第28章 莫記鐵匠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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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老莫，平時也不見得你有多勤快，怎麼今天跟變了個人似的？”已經注意了老莫許久的楚仁，終於還是冇忍住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正在整理鍛造台的老莫，剛準備回話，神色突然一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對著雲夢城城門口的方向瞥了一眼，嘴角悄然勾勒出一道淺淺的笑容。“終於來了嗎！”老莫暗語一聲，嘴角的笑容漸漸冷了起來。楚仁自然也察覺到了他的怪異，訝然問道：“怎麼了老莫？”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老莫身上，剛剛出現了一股讓他無比陌生，卻讓他遍體生寒的氣息，那種感覺就彷彿被深淵凝視。“冇事！”老莫回頭，咧嘴一笑，隨手將花了近乎一上午時間收拾起來的些許細碎，裝在了一個麻布包袱裡。然後，靠著破爛的門框蹲了下來，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也不知道這雨，什麼時候才能停！”將旱菸菸嘴放進嘴裡，狠狠吸了兩口，老莫情不自禁閉上了眼睛，一臉享受地仰頭吞吐菸圈。“它愛啥時候停，就啥時候停唄！”一臉嫌棄的楚仁，一邊用手驅趕煙霧，一邊跟老莫拉開了些許距離。良久，老莫猛地睜開眼睛，一道精芒自他渾濁的眸子裡一閃而過。“那你小子可就有的苦頭吃了！”不知為何，被他那雙眸子直勾勾盯著，楚仁突然覺得心裡有些發虛。定了定神，楚仁強顏道：“跟我有毛關係！”嘴上雖然這般說，可他心中卻疑雲密佈。在城門口逗留了片刻之後，跛腳漢子的身影，很快就融入了雲夢城雨幕裡。他的出現，不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雲夢城每日出入的人流量很大，尋常人誰會在意彆人的去留？近乎一個上午的等待，早已將淩柏書的耐心消磨殆儘，急不可耐的他，不停在原地打轉。加之他渾身早已被淋透，看上去端是狼狽。要不是畏懼於他父親的威懾，淩柏書的人早就已經出現在鐵匠鋪了。但是淩沐陽，依舊老神自在，臉上的神色一直都未曾變過。儘管雨已經下的很大了，淩沐陽卻冇有想要撐傘的意思，雨水順著他的髮絲流下，已然將他的衣袍浸透。周圍的甲冑守衛同樣淋在雨中，淩沐陽不發話，他們冇人敢動一下。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哪怕雨水早已模糊了他們的視線。很快，一道人影自雨幕中由遠及近，將所有人的目光都拉了過去，就連淩柏書都不例外。看到來人，淩沐陽的臉上，終於擠出了一絲笑容來，雖然看不清麵容，可直覺告訴他，此人便是他要等的人。尤其是隨著來人漸近，露出明顯的跛腳之後，淩沐陽臉上的笑容，就愈發燦爛了。來到淩沐陽身前，來人抬了抬頭上的鬥笠，笑道：“淩兄，久等了。”“崔大哥哪裡的話！”淩沐陽主動上前，為他撐起了雨傘，笑容可掬道：“叨擾崔大哥親自跑一趟，沐陽於心有愧！”“你我兄弟，何須如此見外！”崔雲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摘掉身上的蓑衣，道：“還是我自己來吧！”說著，伸手便接過了淩沐陽手中的油紙傘。“冇想到許久未見，崔大哥還是一如既往的豪爽！”見狀，淩沐陽也冇有再強求什麼。雖然說崔雲芝不管是實力，還是背景，全都讓他拍馬不得項背，可是，他們二人卻有過過命的交情。“淩兄，究竟是何人，竟然讓你如此忌憚？”隨意掃了一眼周圍身形筆直的甲冑守衛，崔雲芝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他知道在場這些甲冑守衛，應該全都是淩沐陽的近衛了，同樣也是淩府的所有底氣。前天傍晚，他突然收到了淩沐陽的書信。淩沐陽在信中告訴他，兒子淩柏書惹了禍，差點丟掉了性命。因此，淩府也惹上了一個特彆紮手的點子，對方已經放出了狠話，說是三天後會親自上門，淩沐陽希望他能助淩府躲過一劫。崔雲芝看完來信之後，幾乎冇有猶豫就動身起程了。淩沐陽遲疑道：“崔大哥應該聽說過白家吧？”“白家？”崔雲芝愣了愣之後，才道：“風雨城白家？”他心裡卻在納悶，雲夢城與風雨城相隔十萬八千裡，淩府怎麼會招惹到白家。“正是！”淩沐陽點頭道：“不過崔大哥放心，此人並非真正的白家之人，他不過是白家一個下人而已。”“就算是白家之人又如何？”崔雲芝冷哼一聲：“淩兄放心，就算他是白家之人，我也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言語之間儘顯狂妄，似乎就算是風雨城白家，他也不打在眼裡。淩沐陽知道他並不是在吹牛，而是他身後有這樣的底氣。不然的話，淩沐陽又怎麼會請他前來助陣？“有崔大哥在，沐陽心裡自當安穩！”淩沐陽眉開眼笑。“他不是說三天後親自登門嗎？為何到現在還不見蹤影？”聽到雨滴落在油紙傘上的劈啪聲，崔雲芝臉上的絡腮鬍使勁向一處擠。“此人現在何處？”崔雲芝催促道：“既然他不敢登門，那咱們就親自去拜訪一下。”“城西街尾的莫記鐵匠鋪！”淩沐陽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要不然的話，他自己主動提出來，多少顯得有些冒昧。“那就去莫記走一趟！”崔雲芝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當先向城西走去。“出發！”淩沐陽大手一揮，周圍的甲冑守衛瞬間出動，步伐整齊有條不紊。早就急不可耐的淩柏書，突然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一個箭步就衝了出去。……“小子，看見你頭頂的匾額了冇有？”剛剛吞雲吐霧享受完的老莫，臉上陶醉的表情依舊在。“莫記鐵匠鋪！”楚仁抬頭看了一眼，才發現原來老莫這家鐵匠鋪，居然還起了名字。不過，當看到那塊殘缺了邊角的匾額之後，楚仁頓時一陣無語：“看見了，怎麼了？”“幫俺把它拿下來吧！”老莫輕聲說道：“俺怕它一會掉下來摔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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