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得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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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楚仁心裡彆提有多無語了。他心想：“就你這破匾，能值幾個錢？”準確來說，老莫這間破鋪子，所有家當湊在一起，估計都值不了幾個錢。不過，既然老莫提出了這個要求，楚仁也冇好意思拒絕他最後的一絲倔強。淩空飛起，一個漂亮的翻身，那塊缺了邊角的匾額，就已經被他取了下來。姿勢雖然很帥，可終究還是免不了被落一身塵土的下場。也不知道老莫到底有多久冇有清掃過匾額了，匾額後麵居然堆積了厚厚一層塵土，悉數不落全都撒在了楚仁身上。腳一著地，楚仁的臉頓時黑了下來，他甚至懷疑，老莫是不是故意想讓他出醜。尤其是看到自己灰頭土臉的樣子，老莫卻咧著嘴笑個不停，讓楚仁更加肯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老莫那一口亮白的牙齒，在他眼中格外刺眼。“咚！”楚仁氣呼呼地將匾額扔到了老莫身邊，趕忙去拍打自己身上的塵土。“年輕人就是性子躁！”老莫搖頭晃腦的說了一句，然後撿起身旁的匾額，小心翼翼地擦拭起來！順便，還不忘對楚仁提醒一句：“彆忘了頭髮！”楚仁一低頭，髮梢上麵的塵土頓時“簌簌”往下落，一瞬間，他的臉比老莫都黑了。咬牙切齒的心裡將老莫詛咒了幾遍，拍打完身上塵土的楚仁，冷著臉一言不發。漸漸地，雨珠串聯成線。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雨幕中踏踏出現，一道火急火燎的身影，很快就出現在了不遠處。楚仁定睛一看，積攢了滿腔怒火的淩柏書，正向自己怒目而來。淩柏書在楚仁不遠處站定，陰冷的眸子裡凶光畢露，對著楚仁叫囂道：“廢物，你他媽死定了！”叫囂的時候，還不忘瞄一眼倚著門框蹲在地上的老莫。雖然他衝得最快，也最先來到鐵匠鋪前，可他卻不敢太靠近鋪子。倒不是楚仁的緣故，而是經過三天前的事情，他心裡對老莫產生了畏懼。“吆，這不是淩大少爺嘛？”麵對淩柏書噬人的目光，楚仁冷冷說道：“你這臉皮可真夠厚的，三天時間，居然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淩柏書的臉頰雖然還有些許浮腫，可如果不仔細瞧，幾乎都快要看不出來了。“你他媽居然敢打本少爺的臉，今日不讓你橫屍街頭，本少爺便跟你姓。”提到自己的痛處，淩柏書麵目瞬間猙獰了起來。聞言，楚仁眉頭狠狠一動，下一刻突然出現在了淩柏書麵前，抬手一拳砸在了他的鼻梁骨上。“哢嚓！”“啊——”伴隨著一聲輕響，淩柏書的身體直接倒飛了出去，緊接著，一道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從他嘴裡迸發而出。“你孃的，居然想占我楚某人的便宜，憑你也配？”楚仁收回拳頭，一臉不屑的望著倒飛出去的淩柏書。他正好剛剛窩了一肚子氣冇地方出，不得不說，淩柏書可真是個及時枕。“放肆！”突然，一道身影宛如閃電般出現在了淩柏書身邊，在他即將掉落在地的時候，及時接住了他。此刻的淩柏書，模樣甚是淒慘，鼻梁骨塌陷，口鼻鮮血直流，淚水在眼眶中直打轉。見此情形，淩沐陽心中瞬間怒火沖天，凝視著楚仁道：“你是何人？何故對小兒下此重手？”在他身後，崔雲芝與一眾甲冑守衛紛紛踏步而來。“何故？”楚仁冷笑一聲：“無知小兒，居然妄想認楚某作爹，楚某不揍他揍誰？”就算淩沐陽不開口，單單看他與淩柏書有幾分相似，楚仁也能猜出其身份。“黃口小兒，一派胡言！”淩沐陽瞬間氣結，不堪其辱的淩柏書，眼中醞釀了許久的淚水，終究還是無聲落了下來。顫抖的手指指向楚仁，淩柏書口齒不清地說道：“爹，快點幫我弄死這狗東西！”“打了小的，來了老子，淩府果然名不虛傳！”楚仁轉頭瞥了一眼已經起身的老莫：“老莫，你怎麼看？”就剛剛淩沐陽展露出來的氣勢而言，他的修為恐怕已經臻至通海境。這般修為，楚仁自認不是對手。結果，老莫卻一本正經地回了句：“俺用眼睛看！”氣得楚仁登時兩眼一突，無奈隻得做好了拚命的打算。“敢問莫先生，此子與先生可有淵源？”淩沐陽終於將視線落在了老莫身上。老莫有些慵懶地搖了搖頭，如實道：“俺不認識他！”淩沐陽突然加重了語氣，“即是如此，此子三番五次欺辱我兒，淩某今日特意前來討個說法，還望莫先生勿阻！”旨在先禮後兵。老莫再次搖頭：“那得加錢！”見淩沐陽不解，他解釋道：“當初，有人托俺照顧這小子的時候，可是付了大價錢。”“如果他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俺那白花花的銀子丟了不說，搞不好還會被人家誤認為，俺這屬於商業欺詐，會丟了小店信譽的。”“淩府主應該明白，對於一個商人而言，信譽乃是萬重之首。”如果不是淩沐陽自己也行商的話，見老莫說的如此有模有樣，估計他都信了。信譽？不過是利益不達標的藉口而已。淩沐陽雖然心中冷笑連連，臉上卻擺出一副真誠言商的架勢，伸出一根手指頭，道：“一千兩，如何？”“一千兩？”老莫突然驚叫一聲，兩眼發光道：“真的？”儘管淩沐陽對他的表現滿心鄙夷，但還是笑道：“童叟無欺！”雖然有了崔雲芝做後盾，但以他小心謹慎的性子，不到萬不得已，並不想驚動白家。他做事向來深謀遠慮，崔雲芝能夠罩得了他一時，卻罩不了他一世。聽到他們二人討價還價，崔雲芝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在他看來，一個黑不溜秋的糟老頭子，隨手滅了便是，何須如此大費周章。就算他身後，站著風雨城白家又怎麼樣？它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不成？同樣麵目不定的還有楚仁，此刻的他內心滿是忐忑，萬一老莫真的因為一千兩，而將自己賣了，他又該拿什麼來應對眼前的麻煩？要知道，一千兩對於老莫這種窮困潦倒之人來說，絕對算得上天文數字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心這東西，鬼知道能值幾個錢？更何況，老莫本就不是他什麼人，如果讓他在楚仁與錢財之間做選擇，毫無疑問，後者似乎更具有誘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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