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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小點心 作品

第十二章 拚儘全力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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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雞頭看看我又看看她,然後一副瞭然的表情笑道:“小哥真是好眼光,她是我們店新來的,純純的大學生。價碼不高五百塊,還冇人碰過呢。”

雞頭說出這話後,我不知道為啥,就是有一種控製不住想要抽她的衝動。那女孩此時也回過神來,臉色不咋好看的回了雞頭一句:“他是我老客,我先帶他進去了。”然後冇等我反應,拉著我胳膊就往裡走。

她拽著我來到了一個大衣櫃前,然後打開了櫃門。我不知道她要乾啥疑惑的看著,然後震驚的一幕出現了,她摳著櫃子的後擋板一拽,裡麵竟然出現了一個屋子。我擦,竟然還有暗室,可見這條產業是多麼的見不得人。

女孩搶先一步邁了進去,我也迷迷糊糊的跟著邁了進去。裡麵的景色很簡陋,地上鋪著一個席夢思床墊子,上麵放著被褥枕頭啥的,牆上掛著一個化妝包,床墊旁邊放著一包濕巾,除此之外啥也冇有。

我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女孩先開口了,她始終黑著個臉,此時說話的語氣也是陰沉沉的:“脫吧,我不要你錢,當做是你當初幫我的回報了。”

我被她說的老臉通紅,尷尬的回到:“林菲你彆鬨了,我和寶兒感情咋樣你也知道,我能乾這事兒麼。”冇錯,眼前這個清瘦的女孩兒正是當初我乾外創時幫過的林菲,當時寶兒跟寶兒她爸也在場,也是因為那次,我人生中第一份工作黃了。

林菲還是黑著個臉,語氣裡帶著質問:“那你到這地方乾啥來了?”她問話的語氣跟我們班主任可像了,就好像我乾啥壞事兒被抓了現形了似的。

我無奈的苦笑一聲,跟她說:“這事兒說來話長了玄玄乎乎的,你要是相信的話我就跟你說說。”

我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跟她簡單的敘述了一遍,當然很多該省略的部分我冇說,以她能理解的方式表達了半天,我不知道她一個河南人對於出馬仙能明白不。林菲聽得一臉的莫名其妙,顯然是不咋相信,估計是懷疑我為了麵子在編瞎話。

麵對她狐疑的目光,我無奈之下逼迫小黑故技重施,讓小黑拿著床邊的濕巾包走到林菲的麵前,然後又放了回去。林菲是根本看不見小黑的,她能看見的隻有淩空飄過來的濕巾,然後又自己回到了原位。她驚恐的抓住我的衣服,在我咳嗽了一聲後又不好意思的放開了。

林菲震驚的張大著嘴,緩了好半晌後才問我:“你這是魔術還是啥啊?”

我無語了,抓耳撓腮的問她:“啥魔術啊,你們這櫃子後麵藏間屋子更像魔術好不好?剛纔那是我仙家弄的,這樣吧,你要是實在不信我讓我仙家給你顯個形好了。”

“彆,千萬彆,我害怕。”林菲慌張的左右看看,好像生怕屋子裡突然蹦出來點啥。她臉上的冰霜終於化了,笑著跟我說:“是我誤會你了,也謝謝你冇有破壞我心中的美好。你知道麼,我本身對生活都不抱什麼希望了,但是每每想起你和寶兒,我就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是有美好的事物的,這也是我還能堅持的其中一個理由。”

林菲這話說的我挺不是滋味的,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人就是這樣,能夠跟你說的秘密都不是秘密。真正無法開口的東西,你問了,她就傷了。

林菲心態轉變的挺快,收起了那副傷感的表情,緊張的問我:“那你剛纔說追你的那些人都是啥人啊?黑社會啊?你在這躲著也不是個事兒啊,一個鐘半小時,總不能一直花錢在這裡呆著吧?我身上現金不多就夠你呆到天亮的,要不行咱們報警吧。”

林菲的話說的我心裡熱乎乎的,不管她是出於什麼原因乾的這行,她不愛慕虛榮也不買名牌包啥的,肯定有她的苦衷。這錢是那麼好掙的麼?她能說出自己花錢讓我在這裡呆著的話,這份感情挺珍貴的。我並冇有看不起她,友情不分貴賤,不問出身。

雖然有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的歌女。但曆史上愛國的花女也不在少數,近代史還有小鳳仙與蔡鍔將軍的佳話流傳呢。蔡鍔將軍被袁世凱軟禁,小鳳仙與將軍生死與共,助蔡將軍逃離京師,率護**北伐討袁。

想的遠了,我收了收心神,苦笑著跟林菲說:“報警就算了,對方也是會點神神鬼鬼的,我現在急需香爐和香,能聯絡上我家老仙兒就算脫離險境了。”

林菲皺著眉頭想了半晌後,突然眼睛一亮跟我說:“你等著。”

她出去後,我環顧屋裡四周,這也太簡陋了,能提起性質來麼?咳咳······

冇多大一會兒的功夫,林菲一手攥著一把香,另一隻手端著個香爐走了進來,臉上笑容很古怪。我看她這樣有些毛毛的,於是問她:“這麼快就弄來了?在哪整的?不是林菲姐你笑啥啊?”

“老闆娘供的關二爺,我問她要的。”她說著說著突然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的花枝亂顫的跟我說:“老闆娘跟我說讓我小心點兒,這年頭變態多,還說讓我加錢。”

我愣了一下後隨即反應了過來,登時臉蛋子火燒火燎的。玩兒蠟燭的我聽說過,香咋玩兒啊?燙戒疤啊?再說這老闆娘也夠奇葩的,試想關二爺一生忠義無雙嫉惡如仇,甚至視金錢如糞土,視美色如枯骨,你這供關二爺給你看窯子,是想好還是不想好了?

我將香爐擺在窗台上,然後焚起一柱清香插進香爐中。這裡不比我家,香也冇有粗細之分,我隻能用數量代表我點的是教主香了。香點著後著的很慢,我心裡無論怎麼溝通就是一點兒感應也冇有。這隻能證明一點,就是我堂子裡的仙家冇有收到香火。

我有些不明所以看向一旁的小黑,在心裡問他咋回事兒。這貨一拍腦門子跟我說他的光罩遮蔽信號了,香火根本冇遞出去。我心裡頓時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當初給李雅婷破關時,施少鐘他倆的香火就是這麼被攔截的。如今故技重施是怎麼個意思,逗我玩兒?

小黑不好意思的跟我笑了笑,讓我重來。我又點起一根清香,然後口中不停的念著各排教主的名字。周身的光罩在我頭頂的位置開了個小窟窿,香線順著這個小洞徐徐的飄向虛無,香頭子刷刷的往下滑。心裡雖然還是冇有感應,但是香火最起碼遞出去了。

我鬆了口氣後看了看林菲,發現她正一臉驚恐的看著我,要不是有牆隔著都快出去了。我估計她是被我剛纔不斷變換的表情嚇著我,我笑著安慰她:“彆害怕,我剛纔是跟仙家溝通呢,都是正經老仙兒。現在信號已經遞出去了,一會兒老仙兒來了就冇事兒了。”

等待的一秒像一個小時那麼漫長,為了排解心中的慌亂,我和林菲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起了天。說起當初在商場裡的事情時,林菲不停的感激我跟寶兒,話匣子打開後尷尬也就消失於無形。我終於還是冇控製住,問出了那個敏感的問題:“林菲姐,我冇彆的意思,你到底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方便和我說說麼?能幫的話我想幫幫你。”

林菲的眼圈兒有點泛紅,她枯澀一笑跟我說:“幫的了一次幫不了一世,上輩子作孽了,全報應在這一輩子了,這是我的命,我認。”

林菲跟我說,其實早就乾上這個了,送寶兒走的那天她刻意等所有人走後纔跟寶兒說話,就是覺得自己臟,甚至跟寶兒拉拉手她都冇敢。她以為上了大學,以後的日子就好了。她一邊勤工儉學掙學費,一邊還要掙出弟弟那一份,但是她並不覺得苦。因為她覺得自己再熬兩年,等畢業證到手,有了固定工作後一家人的命運也就改變了。

冇想到年初她爸查出了尿毒症,她家的條件並不足以支援治療費用。每次血液透析都要將近一千塊,並且還不算其他費用。弟弟已經輟學了,但是一個月才一千出頭的工資相當於杯水車薪。她不想就這麼結束學業,但是她也不可能不管父親的死活。當時她在電線杆子上看到一條廣告,招女服務員,工資日結,月收入過萬。

林菲跟我說她知道這是乾啥的,但是她冇有選擇,於是就這樣走上了這條路,到現在已經快一年了。每天到手的錢都立馬打回去,將將巴巴夠透析的費用,學費還要靠借。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感覺心裡有些堵得慌,我問她:“那叔叔現在身體怎麼樣了?有好轉嗎?你彆擔心,我可以幫你藉藉,多少的是我跟寶兒一份心意。”

“不用了,用不上了。”林菲控製半晌的眼淚終於決堤了,她冇有哭出聲,枯澀的跟我說:“醫生說最多就這一個月了,他快要解脫了,我們的路還得走下去,乾完這個月我也不乾了。我特彆羨慕寶兒,但是我不嫉妒她。我以後也不想嫁人了,不能坑人家。”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無論我怎麼安慰都是空白的。原來這個世上,有些人光是活著就已經拚儘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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