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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小點心 作品

第一百二十五章 塗山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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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丁此時對薑子牙簡直是恨之入骨,隻想梟其首級。關鍵時刻還是婦好與其闡明厲害,說眼前三教當屬闡教氣勢最旺,此時與之動手,恐怕會傷及社稷。隻能先忍下來,待其氣運低迷再做打算。

武丁暗氣暗憋,召薑子牙入朝歌,要求將禍首南宮適交出,此事不予追究。不曾想薑子牙敢欺天顏,於大殿之上說武丁昏庸無道,聽信婦好妖婦迫害忠良,國將亡矣。

武丁聞言實在忍耐不住,這才與薑子牙翻了臉,敕令薑子牙等人間闡教門徒不準再入朝歌城,並且將重要城鎮全部下了禁令。人間闡教與大商朝的矛盾,由此爆發。

當時孔宣在講述前因後果的時候,我師父已經再次氣的七竅生煙,等孔宣講完,我師父當場請妲己娘娘表態,怒聲道:“薑子牙狼子野心,與其父呂公乃一丘之貉。從他管理闡教開始,始終都在暗中屠戮獸族,消磨獸類氣運。其所圖我等皆知,如今商王武丁與其勢如水火。我等何不入朝歌闡明利害,請商王封截教為國教?”

妲己歎了口氣,沉聲道:“如今還是人教執掌天道,闡教在人間建立道場,就是要借人類氣運壯大。此時與其針鋒相對,無異於以我之弱對敵之強,乃是自取滅亡之道。”

我師父當即冷笑,問道:“話雖如此,難道就這般逆來順受?我退一步,敵進兩步,此消彼長之下,何時纔是時機?”

妲己沉思良久:“你說的我何嘗不明白?你當通天教主就是這般好欺負的?難抗的是天道啊。就算事情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也要等氣運更迭,天道無主之時,爭奪天道氣運,纔是唯一出路。”

我師父聞言狂笑三聲,慼慼然道:“也許是天清愚鈍,不懂你們這些高位者的顧慮。常言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逆天一戰尚能博一線生機。我等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種群龐大,截教有教無類,種類何止萬千?待到你們所說的氣運更迭之際還要幾百年之久,按照薑子牙現在的作為,到時最後這點優勢恐怕也不複存在了,憑什麼爭奪氣運?”

一邊說我師父一邊向外走,身影悲涼而落寞,直到他身影消失在轉角處的時候,其聲音再次幽幽傳來:“天清一介匹夫,能付出的唯有一身道行與這身臭皮囊。我知道你們擔心我性情衝動壞了謀略,我已與大鵬相約閉關,待到氣運更迭之際,再驗證孰對孰錯吧。唯有一點·······”

停頓片刻後,我師父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莫讓敢於站在風口浪尖上的族人,白白犧牲··················”

我師父的話,讓在場的人無不默然,尤其是妲己當時更是如遭雷擊。他明白我師父所說的站在風口浪尖上的族人,指的是誰。

他說的是塗山婦好,與塗山氏的族人們。婦好為了阻止人獸大戰,以身犯險前去麵見武丁。她雖然換來了和平,也地位尊高當了人類的王後。

可這些表麵華麗的代價是什麼?薑子牙於大殿之上怒斥武丁,卻說武丁是因為聽信婦好的話才昏庸,此時天下的闡教弟子,早已將婦好,將塗山狐族視為禍國殃民的妖怪,人人得而誅之。

現在的處境,想必她前去商軍大營的時候就已經想清楚了吧,塗山狐族遷往殷都之前,婦好將婦嬌托付於不周山,就是最好的證明,她是想為塗山氏留下血脈。

妲己跟大家打了聲招呼後,渾渾噩噩的回了本處。她也有她的苦,她代表不了截教,對天道的理解也比不得至聖。通天教主冇有動作,無論是出於教義考慮,還是出於成敗考慮,隻能說明事不可行。

所有獸類奉她為獸王娘娘,那也隻是愛戴,並無具體權位。以她的道行,她的資曆,如何能替天下萬千獸類做生死存亡的主?她的使命隻是流傳法脈,教化獸類而已。

接下來的事情證明瞭我師父的話,是妲己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的。

薑子牙率領闡教弟子離開朝歌城後,使門人四處宣說武丁昏庸,王城妖氣沖天。下屬諸侯國大多數都有闡教門人做國師,不出一年,許多藩鎮聯合犬戎族,擁兵自重。

更有野心勃勃之輩,以勤王救駕的名義,領兵向朝歌城進發,普天之下陷入紛亂。武丁禦駕親征,並封婦好為帥,四處平定叛亂。

婦好與武丁夫妻情深,幾次戰爭中,婦好不止一次對武丁說,莫如犧牲自己,保得大商江山社稷。這樣的請求武丁如何能同意,他誓死與婦好同生共死,並稱自己堅持正義,即便大商亡於他手,相必九泉之下祖先成湯也不會怪罪。

戰爭一直持續了二十九年,武丁也是大商朝史上在位最久的帝王,其在位58年,年過古稀還在四處廝殺。

可是征戰帶來的,是誤解與反抗。百姓們隻想安居樂業,不希望身處戰火之中。他們忘記了武丁減輕賦稅,即便連年征戰也從未強拉壯丁。慢慢的,他們也認為武丁是個沉湎於女色的帝王,否則隻要交出婦好就能平安,何故讓百姓飽受戰火。

於是這二十九年來,越打反抗的人越多。眼見民心動盪,婦好於最後一戰中下令所有軍卒回朝歌駐守,自己帶領塗山狐族前往。

這一次婦好冇有選擇戰鬥,她讓所有族人卸下盔甲,麵對來勢洶洶的各路反軍登高大呼,陳明所有隱情。她希望百姓們能想到武丁的好,希望他們像當初武丁一樣開明,能夠消弭種類的分歧。

可普天之下也隻有一個武丁,百姓們恨不得親手殺了她,卻又恐懼於塗山氏的道行法術,紅著眼睛原地咒罵,卻又不敢上前。

看著眼前這些愚民,婦好心中悲哀。她不後悔與武丁的相遇,相反,她很是心疼武丁。隻有她知道,這個帝王為百姓不眠不休,憂國憂民。擔心收成,每年初秋就絕食於宗廟,直到糧食豐收才骨瘦如柴的出來。

婦好也不止一次勸過他,說這樣祈禱隻是迷信,根本無用。可武丁還是堅持,他說為了百姓,哪怕隻有一絲可能,也應該嘗試。

就是這樣的一位明君,卻不如薑子牙的妖言惑眾。他心心念唸的子民,卻是想要推翻他的主要力量。

婦好悲壯一笑,抬起她用於殺敵的銅鉞立於頸間,淒然道:“爾等認為是我蠱惑帝王,我死有何懼?然你們都是大王的臣民,反王如同反父。願我死後,你們能忠於王,莫讓你們的子孫效仿你們的不忠不孝!”言罷,婦好當場自刎。

婦好之死當真震懾了所有人,他們不敢相信,貴為王後的她,儘然真的能去赴死。一時間,許多思想開化的百姓想起婦好剛纔的話,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是啊,戰火不是武丁帶來的,武丁這些年所有政策,全都是利於百姓的。

先不說婦好對錯,戰爭都是下麵諸侯犯邊,而武丁之所以禦駕親征,也是想將敵人抵禦於外,免去百姓直接捲入戰火。他們是聽了蠱惑,說武丁要強征所有男丁從軍,這才參與了這次反叛,可事實上,他們並未親眼見過這樣的告示啊。

雖然有人這樣想,可更多的卻是愚民。婦好的死,讓他們歡呼雀躍,好像是自己親手誅殺了妖怪一樣,全然冇想過,要是婦好真的動手,他們能不能活下來都是未知。

見到眼前這些刁民的醜聞嘴臉,陷入族長自儘悲痛中的塗山族人們,紛紛拔出刀劍,就準備為婦好報仇。當初托付婦嬌於不周山的那個老嫗站了出來,嗬斥道:“族長自儘,是留清白於天下,爾等怎敢壞族長大義?”

說罷,老嫗也拔劍自儘。在她的帶動下,接二連三有塗山族人自刎。最後的最後,塗山族人一個冇剩,全部自儘於此,這樣的結果是婦好萬萬冇有想到的。

她讓軍卒撤回朝歌時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她不想武丁因為她而亡國,這些年武丁對她的好,也值得她這樣去報答。所以她提前就已經與老嫗交代過,一旦她勸說不了叛軍自儘,就讓她帶著塗山全族回到不周山,永不入世。

可她忘了一點,老嫗不是她,其威勢不足以阻止族人為其報仇。無奈之下,隻能以死明誌。在這樣的帶動下,竟然致使塗山氏亡了族。

得知噩耗的武丁一病不起,班師回朝。回去後就已經陷入彌留之際,好在婦好提前派所有兵卒駐守朝歌。多年來婦好在軍中威信甚高,軍卒們和許多修士誓死捍衛朝歌城。

許多大臣雖然在之前與敵人暗通款曲,但他們隻是想讓婦好死,並非真想亡了大商,畢竟都是有蔭封的,大商存亡關乎他們的利益。

於是武丁一死,他們各自動用力量,再加上許多百姓因塗山氏集體殉國而醒悟,這纔將所有戰火平息。

闡教內奸為首的一派,以武丁無子需另立旁係爲由,推舉武丁遠房堂弟做了傀儡商王,妄圖左右大商權勢,史稱商廢帝。

廢帝在位不足一年,宣佈將闡教定位國教。然而還冇等實施,曾經刑徒出身,後被武丁重用的大臣傅說、甘盤、祖己等人在商兵的保護下,攜王子祖庚回了朝歌。

原來祖庚乃是婦好與武丁之子,為防其被害,生下後暗中交由幾位大臣帶出撫養。由於商廢帝在位一年來荒淫無道,讓百姓開始懷念武丁在位時的日子。

於是此時祖庚迴歸,除了軍卒誓死效忠外,更是民心所向。百姓們也終於相信了婦好臨死前說的話,禍國殃民的並非是她,而是人間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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