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入酒 作品

第一百四十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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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居安輕聲說道:“那位長輩已經過世了,他當年回佟家頤養天年,其實是因為壽元將儘,所以落葉歸根罷了。”

“你將那位長輩的埋骨地告訴我吧,等回頭我要去拜祭一下那位長輩,我沈家得此大恩,無論如何,我都要去拜祭一番的。”沈婉欣便說道。

“好。”佟居安點了點頭,便將那位長輩埋葬的地點告訴了沈婉欣。

既然已經知道了沈家當年的事情,沈婉欣和白嫿便打算離開了,臨走前,沈婉欣給了佟居安一份卜算的手抄本,這是她當年看的那本書,當年的書已經被燒燬了,但是她早就將那書背了下來,便寫了幾份手抄本,是打算將來遇到沈家後人送出去的。

如今便送了佟居安一本:“這本書你且留著,或者傳給你的後代子孫都好,當年這本書應該就是從佟家來的,如今正好再交還給你。”

“謝謝表姑奶奶。”佟居安恭敬的接過那手抄本,知道沈婉欣要離開,便問道:“表姑奶奶,以後還能再見到您嗎?”

沈婉欣淡笑搖了搖頭:“怕是不能了,我要去尋那仇家,等報了仇,你們就不用擔心這花圃下的陣法被人破壞或者失效了。等到報了仇,我也該去我應該去的地方了。”

佟居安聽著有些傷心,但也知道陰陽兩隔,這次他能夠見到沈婉欣,也算是一場造化,於是便說道:“如此,侄孫佟居安拜彆表姑奶奶。”

沈婉欣淡笑點了點頭。

佟居安已經知道沈婉欣當初是被白嫿救出來的,便對白嫿說道:“白大師,您於我表姑奶奶有恩,便是於我佟家有恩,將來若是有需要佟家的地方,佟家一定鼎力相助。”

白嫿便笑道:“如此,便多謝了。”

三人話彆後,白嫿便帶著沈婉欣準備離開梅花鎮。

離開之前,沈婉欣看著這個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心中滿滿都是不捨,隻是,如今的梅花鎮,已經冇有她的父母兄長了,她從小的玩伴,她家的祖宅,也都不見了蹤影,近百年的時光,終究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了。

“也許,咱們可以找到你三哥的後人呢。”白嫿便安慰道。

“談何容易呢。”沈婉欣歎了口氣:“親緣線被斬斷,隻怕是站在我麵前,我都不認識的。”

“佟家的那位長輩不是說了,假以時日,親緣線還會重新續接的。”

“但願我能等到那日吧。”沈婉欣對於這個並不抱太大的希望,這個世界那麼大,人海茫茫中尋找一個已經斬斷親緣線的親人,談何容易,更何況,如今的應該是三哥的後人了,她即便是找到了那些人,恐怕也見不到三哥了。

白嫿輕輕歎了口氣,冇有說話,沈婉欣的心情她理解,所以,她便坐在鎮子的一座石橋上,在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沈家宅地上的那片花圃,石橋下,一條烏篷船慢慢的劃了過來,在水麵留下了一道水紋,河道兩旁的青石板路上,有玩鬨的孩子,有忙碌的人家,整個小鎮一片靜謐安寧。

沈婉欣靜靜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半晌纔對白嫿說道:“所有一切,都不一樣了,咱們走吧。”

“好。”

這次梅花鎮之行,讓沈婉欣的心情低落了好幾天,直到白嫿來到這次出發的目的地,她才勉強恢複過來。

這次白嫿準備爬的山,叫九齡山,位於T省的湞江市境內,是一座道教名山,山上有一座很有名的道觀——乾雲觀,每天來觀中祈福的人絡繹不絕,可以說是當地有名的一個景點。

“乾雲觀啊!”聽白嫿說,這九齡山裡的道觀名叫乾雲觀,沈婉欣便說道:“我那個年代,這座道觀便很有名氣了,據說裡麵的道長都很厲害,飛簷走壁功夫了得呢,我記得,當年我三哥有一段時間,還吵著鬨著要來乾雲觀做道士,要學功夫呢,結果,被我爹狠狠揍了一頓,這才消停下來。”

白嫿笑道:“你跟你三哥關係很好。”

“是啊。”沈婉欣便說道:“我三個哥哥裡,我跟三哥的年紀最相近,所以,他總是帶著我玩兒,我從小就是跟在我三哥屁股後麵長大的。”

“真好,我就冇有兄弟姐妹。”白嫿笑道:“不過還好,我有雅娟。”

“嗯,你這個朋友很好。”沈婉欣點了點頭。

正說著,唐雅娟的電話來了:“花朵兒,你浪到什麼地方去了?”

電話裡,唐雅娟的聲音很輕快,可以讓人聽出來,心情很愉悅。

白嫿便笑道:“我剛到九齡山,怎麼,是不是有什麼好訊息。”

“哎呀,花朵兒,你可真聰明。”唐雅娟的聲音更加的歡欣:“我要跟你說,真是太謝謝你的那株人蔘了,老中醫看了,說人蔘的年份足,藥性好,入藥的效果也會非常好,現在已經配齊了藥材,我姥姥已經吃上藥了,還彆說,才這幾天的功夫,我姥姥說,她的腿有些感覺了呢。”

“真的啊。”白嫿欣喜的說道,她自然知道,這其中是有回春符的功效的,不過自然不能告訴唐雅娟:“這麼看起來,你姥姥要恢複的話,指日可待了。”

“對呢,我姥姥也很高興,其實,你彆看她平時笑嗬嗬的,但心裡一直覺得拖累我媽媽了,說我媽媽已經是出嫁的姑娘了,按理說不應該給她養老的,但如今,我媽媽儘的是兒子的義務,可家裡的房子什麼的,卻都在我舅舅的名下,所以,我姥姥覺得對不起我媽媽。”說到這裡,唐雅娟有些小鬱悶,老人家根深蒂固的觀念,要想改過來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改的,現在唐姥姥就一直對唐媽有愧。

“我想,你媽媽肯定不會在乎你舅舅名下的那些東西。”白嫿便說道。

“那是,我媽纔不在乎呢,我家又不缺那點兒。”唐雅娟便說道:“就是我姥的想法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

“慢慢來吧。”白嫿隻能這麼安慰。

“隻能這樣了。”唐雅娟說著,又恢複了好心情:“總之,我姥姥的身體有希望能好起來,我家都特彆高興,還叮囑我一定要打電話再次謝謝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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