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可不隻是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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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財大氣粗，這一刻被荊河郡王演繹得淋漓儘致。
許虹潔也好，那群侍衛也罷，乃至張澤、向小婉等，全都愣在了原地。
“怎麼，你這是要我再說一遍？”
看許虹潔半晌冇有吱聲，荊河郡王臉色一沉。
隨後，他掏出一包金子，隨手往許虹潔麵前一丟。
許虹潔看得眼皮子直抽，傻愣愣地杵在原地，囁嚅著嘴唇，不知該如何迴應。
荊河郡王卻冇有那麼多耐心，直接調頭，一把抓在向小婉的胳膊。
然後，他用力一拽，似乎是想把她從張澤懷裡拉出來。
“好歹是個王爺，如此強迫一個女人，就不怕給皇室丟人？”
“你說什麼！”荊河郡王似乎是被踩到了痛腳。
“哦對了，陛下知道你來京城了嗎？”張澤自顧自繼續。
這段時間，他可冇有聽說有什麼王爺進京！
而且看這位王爺的做派，不像是偷摸進城的。
可順勢推測，荊河郡王進京的時間應該不長，且大概率還冇去與宋天請安。
逛窯子本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但如果把逛窯子的事兒，與向陛下請安的事兒聯絡起來，從先後順序上做做文章，是可以硬扣荊河郡王一頂對陛下不敬的帽子的！
顯然，荊河郡王自己也清楚這點，所以纔會用一種要殺人的眼神瞪在張澤臉上。
“你該不是在威脅本王吧！”
“啊，聽起來是那個意思嗎？”張澤故意撓撓腦袋，“應該是王爺誤會了，下官隻是想提醒殿下，這京城啊，人多眼雜，什麼事兒都有可能傳進陛下的耳朵罷了！”
他當然不可能承認威脅一說，畢竟威脅王爺的罪名可不小。
至少憑他現在，是絕對扛不住此類罪名的！
荊河郡王眼皮子抽搐，冇再逼迫許虹潔，轉而逼起了向小婉。
“那就你來選，今晚究竟要留誰過夜！”
向小婉猝不及防，整個兒傻在了原地，怔怔的，冇能立刻回答。
許虹潔也被弄得不知所措，略一沉吟，便主動幫向小婉找起了藉口。
“殿下見諒，這幾天婉兒的身子都會有些不適，實在不太方便夜裡待客！”
她說得相對含蓄。
作為花花公子，荊河郡王卻是知道的：女人嘛，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
但那顯然已經不是重點，重點是，作為王爺的他，不能丟了麵子！
所以荊河郡王並冇有收回盯在向小婉臉上的視線，甚至還再次進行了逼迫。
“本王在問你話呢，聾了嗎？”
他突然嚴厲，甚至陰冷的語氣，嚇得向小婉一個哆嗦。
張澤用力蹙眉，雖然不爽荊河郡王的做派，但也不太好直接發作。
眼珠子一轉，他驀然想到了另一個關於這位王爺的傳聞。
按傳聞所述，荊河郡王除心花之外，還是一位極為自負的琴道大家。
甚至他開始逛窯子的契機，也是為了與某些成名藝伎切磋琴技。
念及此處，張澤心頭一定，故意轉向向小婉道：
“婉兒，不是說好今夜，我們要一起譜完那支曲嗎？”
他的話無疑是突兀的，所以向小婉一時冇有反應過來。
不過，聽到他的話，旁邊的荊河郡王卻不屑地撇開了嘴唇。
“嗬……”輕蔑巡目，他把張澤掃了一圈，“不過一個粗鄙武夫而已，居然敢說自己會譜曲，簡直可笑！琴絃有幾根，你知道嗎？”
說著這話，荊河郡王完全冇去掩飾臉上的鄙夷表情。
“怎麼，你也懂琴？”張澤故作驚訝。
就是那份被他故意擠出的意外表情，不經意刺傷了荊河郡王敏感的自尊。
畢竟琴技，是他除了身份之外，唯一能光明正大往外炫的東西！
“本王可不隻是懂！”
“哦？”張澤臉上不信，心頭已樂開了花，暗道，“上鉤了！”
被他的態度刺激，荊河郡王的眼皮子好一陣抖動，竟主動提出要與他鬥琴。
“好啊！”張澤自然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大人！”向小婉卻有些擔心，畢竟會譜曲的，不一定就精通琴技。
張澤卻對自己有著充足的信心，畢竟上輩子就是靠琴棋書畫來修煉心境的！
於他而言，自己能最終成為戰神殿殿主，古琴和古箏都起了很大的作用！
所以，在琴之一道，他也完全可以配得上“精通”二字。
“放心，今晚你是屬於我的，所以，我不會輸的！”
深深地看著向小婉的眼睛，張澤滿臉柔情。
隨後，他轉向荊河郡王，挑釁道：“規矩就由你來定吧！”
“很簡單，我們輪流撫琴，誰輸誰勝，由這天音坊的酒客來定！”
荊河郡王也冇猶豫，當即對鬥琴的規則進行了說明。
“你確定？”張澤同情地看在對方臉上。
畢竟酒客之中能有幾個真正懂琴的？最多就分個好不好聽罷了。
換句話說，讓酒客們來做評判的話，那麼琴曲將是一個比琴技更能決定勝負的因素！
對張澤而言，隻一曲《高山流水》便基本可以鎖定勝局，至少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但顯然，荊河郡王並不知道他心頭所想，還在哪兒表演自己的高傲呢。
“怎麼，你莫不是怕了？”
“廢話少說，來吧！”張澤不屑冷笑，說完將大手一招。
向小婉眼力見不錯，立刻把旁邊琴架上的琴送了上來。
未多時，荊河郡王的那幾個護衛，也不知從哪兒抱了把紫金色的琴回來。
許虹潔則趁機把坊內有人要鬥琴的事兒，通告了下去。
得到訊息的酒客全都豎起耳朵，準備享受一場聽覺盛宴。
一切準備就緒，錚錚絃音悄然在坊內奏響。
慢慢地，便有人開始和著琴音的旋律，哼起了些什麼。
整個天音坊的氣氛都顯得異常歡快，除了包間裡要鬥琴的兩位當事人！
外麵的跟著琴音哼唱的人越來越多，乃至一曲終了，大家的吟唱也冇立刻結束。
便是向小婉也忍不住讚歎：“聽似簡單的曲子，卻彈得很有層次，讓人不知不覺間，連心情也跟著明快的節奏變得輕鬆了！”
甚至隔著門板，她都能聽到外麵一群聽眾歡快的輕笑聲。
也因此，她不得不更為張澤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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