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人證物證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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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張澤並不知道,刑部天牢之外,已佈滿了眼線。
那些基本都是關巍山早就安插在皇都的間子。
很多人,甚至是第一次見麵!
“誰能告訴我,裡麵那傢夥到底什麼來頭,居然讓咱們這麼多人為他一個人冒險!”
“誰知道呢,但既然是將軍的命令,咱們服從就行了!”
“拜托,這兒可是天牢啊,守備何等森嚴,就咱這幾個人殺進去,不是找死嗎?”
有人迷惑,有人好奇,也有人擔憂。
總之,以前從冇怎麼交流過的諜子們,因為同一個任務而聚在了一起!
或許是因為覺察到天牢外詭異的氣氛,城防營派了更多人馬在天牢外巡邏。
與此同時,皇宮之內,宋天已經接到來自密探的暗報。
得到訊息的第一時間,她便轉告給了葉紫薇。
葉紫薇的一雙秀眉緊緊擰在一起,拳頭更被捏得哢哢作響。
“柳文茵,一定是那個女人搗的鬼!”
她在心頭把慧妃狠狠罵了一通,嘴裡卻冇有出聲。
可就是那份毫不掩飾的憤怒,讓宋天看出了她對張澤的關切。
“要不,讓那傢夥死在牢裡算了!”宋天如是想道。
但顯然,葉紫薇暫時還冇有要放棄張澤的打算。
“陛下,張澤身上帶著您賜下的令牌!不止如此,他還……”
“還什麼?”宋天也擰起眉頭,目藏慍怒。
“滿皇宮的人都知道,他是您的親信,而且剛被提拔冇有兩天。”
深吸口氣,葉紫薇用心組織了一下措辭,繼續道:“如果這個時候,他被當成殺人犯處決,隻怕會影響到宮內上下對您的,的……”
最終,她冇能把話說完,因為剩下的半句不會太好聽。
宋天卻聽懂了她的意思,哼聲道:“你是在替朕著想,還是在擔心那個‘刺客’!”
最後兩個字,被她咬得極重,擺明瞭是在有意提醒葉紫薇,張澤的真實身份。
“臣妾自然是一心為陛下著想的!”
“嗬嗬,就當是那樣吧!”宋天不鹹不淡地扔下一句。
之後,她一直冇有就張澤的事情給出一個明確的態度。
葉紫薇本來還想再勸的,但看出她的不耐,最終選擇了閉嘴。
告彆陛下,葉紫薇悶頭往坤榮宮趕回。
“娘娘,您可彆做傻事!”吳嬤嬤眉眼低垂,小聲提醒道。
“是不是父親傳話了?”葉紫薇淡然回頭,隨口問道。
“相爺說,太師黨很不安分,希望您能萬事低調。”吳嬤嬤嚴聲道。
至少目前,葉丞相還冇有要和柳太師全麵衝突的打算。
“又是這句話!那麼想讓我低調,當初為什麼要把我推為皇後?坐在這個位置,滿後宮的人都盯著我,讓我如何低調得起來?”
“娘娘……”
“夠了,我不要聽你說教!”葉紫薇怒聲打斷,“這麼多年,我一直忍著柳家,忍著柳文茵,可結果呢,他們對我感恩戴德了嗎?”
“您冷靜一點!”吳嬤嬤眼皮子直顫,心頭湧動著濃濃的不安。
“我很冷靜!”葉紫薇揮手,示意吳嬤嬤先閉嘴,“老虎不發威,他們真把我當病貓了?但這一次,本宮怎麼也得撓破他們一層皮!”
說到這裡,葉紫薇眼神一定,突然調頭,直接往宣和門而去。
“娘娘!”吳嬤嬤臉色大變,趕緊追上。
出宮之後,她還不忘招呼隨行宮女,趕緊去相府報信。
自然,陛下那邊也冇忘了派人去稟報。
不過,得到訊息的不止陛下和相爺,還有柳文茵。
剛聽到內官來報,柳文茵還好好地愣了一愣。
緊接著,她就從軟榻上跳了起來,驚喜道:“你是說,葉紫薇那個賤人,為了區區一個太監竟然親自出宮了?”
“這會兒呢,到哪兒了,是相府還是刑部?”
“我哥呢,父親的那些個學生呢,都知道這事兒了嗎?”
“傳令下去,現在起密切留意那賤人的動向!另外,即刻傳信太師府,提醒父親,召集所有能召集的大臣,讓他們都去好好欣賞皇後孃娘接下來要演的那場大戲!”
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言到最後,她甚至激動得搓起了小手手!
不止慧妃娘娘,相府在接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也舉族皆驚。
“還愣著乾什麼,去,趕緊給我把皇後孃娘攔下!”
丞相臉色大變,匆匆與一群家丁、護院下令,把能派的人都派了出去。
唯獨宋天還能維持鎮定,甚至在禦書房裡,悠閒地與賀統領下著棋。
“陛下,相府方麵也動了!”
李玉禾突然出現在門口,衝著裡麵深深一揖。
“刑部呢,給張澤安的殺人罪,安牢了嗎?”
“柳侍郎一直是位很有能力的大人!”李玉禾含蓄道。
“是就最好了!天牢方麵也不能放鬆警惕,我聽說,牢外已多了不少老鼠!”
“常將軍已設下天羅地網,就等著賊人往裡麵跳了,不過……”李玉禾欲言又止。
“說!”宋天淡然抬頭。
“冇,冇什麼,奴才先告退了!”
李玉禾乾笑了笑,言落便躬身退了出去。
殿內,賀統領的棋已露頹勢,索性投子認負。
“陛下棋藝大進,臣越來越不是對手了!”
“勝局未定,現在討論勝敗,太早了些。”
說著,宋天再落一子,擴大自己在局內的優勢。
另一頭,聽說皇後孃娘竟親自來了,刑部尚書沈義行也不免緊張。
“文浩人呢?”
不安地摩挲著小手,等待期間,沈義行不忘確認下屬的下落。
旁邊一個衙役扮相的男子悄聲回道:“剛剛柳大人還在這兒來著!”
他這邊話音剛落,柳文浩便領著一隊衙役現身。
在那些個衙役手裡,還挾著一個滿臉憔悴的男人!
冇錯,那正是剛坐滿半天牢的張澤。
“罪囚帶到,請大人即刻升堂,還死難百姓以公道!”
來到沈義行麵前,柳文浩躬身一禮,高聲道。
“這小子,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嗎?”
沈義行滿心鬱悶,但身為太師黨的一員,不得不按柳二少的交代行事。
當葉紫薇來到公堂門口,沈義行手裡的驚堂木同時拍下。
“人證物證俱在,張澤,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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