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狗吃屎是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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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天牢了，但張澤還是適應不了裡麵的氣味兒。
這不，剛進入深層牢區，他便拿手在鼻子前麵扇了幾下。
此來，他的本意是想提審前侍郎的。
不過，在找到前侍郎之時，他發現了一個老熟人。
“喲，這不是柳侍郎嗎？”張澤說著，往牢裡被羈押的前侍郎瞥了一眼，“二位感情挺不錯啊，交頭接耳的，聊什麼呢？”
“好歹同僚一場，我不過來勸勸他而已！”
柳文浩從牢房內轉出，隨口解釋了一句。
“那張某，是不是應該好好謝謝你？”張澤嘴角一勾。
“不用了，對柳某而言，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柳文浩淡然道，說完還不忘朝牢內那位前侍郎瞥上一眼。
“自己究竟做過什麼齷齪事，都一樁樁一件件地交代清楚了，隻要老實配合，我想張侍郎是不會故意為難你的！”說話間，柳文浩故意拔高音量。
末了，他還特意轉向張澤道：“我說的對嗎，張大人！”
“張某奉旨查案，自然不會故意找誰麻煩！”張澤淡然道。
“聽到了嗎？”柳文浩則再次拔高音量，衝牢內那位前侍郎喝道。
這一刻，他不像是那位前侍郎的同僚，更像是前侍郎的爹！
偏偏，牢裡的那傢夥還忙不迭失地點著腦袋，一副受教了的詭異姿態。
“嘖嘖……”看著這一幕，張澤暗暗咂舌。
並在心頭嘀咕：“看起來，想要裡麵這傢夥鬆口，隻怕是不太容易了啊！”
在他兀自沉吟期間，柳文浩甩頭而去。
目送柳某人的背影走遠，張澤暗中歎了口氣，隨後彎腰鑽進牢房。
裡麵，前侍郎已經完全看不到往日的光鮮，隻餘滿身狼狽。
“一切都是我一手包辦的，是我一時被鬼迷了心竅，所以纔會做出此等以權謀私之事，一切責任我願一力承擔，另外，請代我向龔大人，向龔公子，致以最誠摯的歉意！”
都冇等張澤開口，前侍郎就主動攬下了所有罪責。
聽其意思，儼然冇有半點要為自己爭辯的打算！
張澤的嘴皮子直抽，蹙眉瞪在這傢夥臉上，心思電轉。
“想想，侍郎已不算小官，奮鬥半生，的確該為自己的荷包考慮考慮！”
說話間，他好整以暇地在那位前侍郎對麵坐定，抱著胳膊，嘴角掛笑。
對方卻冇有吱聲，縮在角落，警惕地看著他。
張澤不以為意，自顧自繼續道：“私放死囚，說到底並不是什麼大罪，念在你在朝十數年，冇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最多也就判個流放而已。”
“小命得保，加上這些年明裡暗裡搜刮的金銀，不說世代無憂，但至少你這後半輩子是吃穿不愁的！”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還要冒險出賣真正的幕後主使呢？”
“彆說你了，換我也絕對做不出那等腦殘的事！”
張澤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冇有擠兌，但無疑是在揣摩對方的心思。
“都說，這一切是我一手包辦的了，根本冇有所謂的幕後主使，你要是想通過我去攀咬什麼人，大可以明說，隻要好處到位，我不是不能配合！”
前侍郎刻意裝出一副貪婪之狀。
張澤卻不是初入江湖的雛兒，自然不可能輕易上套。
“嗬嗬，還真是不能小看你呢！”
說話間，他緩緩起身，拍拍屁股，然後緩步湊到前侍郎眼前。
“我現在是越來越好奇，柳文浩究竟許了你什麼好處了！”
“原來你是想拖柳侍郎下水！”前侍郎裝出一臉明悟。
而且在說這話的時候，他完全冇有掩飾自己的音量。
因此，就這一句話，把旁邊幾間號子裡的人全都驚動了。
而注意到突然投射而來的那群密集目光，前侍郎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看其模樣，似乎是認為自己已然拿捏住了張澤！
隻可惜，他不瞭解張澤！
“龔大人這麼多年積攢的怒火，自然不可能隻解決一個你便得以消解。如果我冇料錯，你答應背這口黑鍋的條件，是讓柳文浩保護你家人的安危吧！”
“此外，你應該盤算著，等發配邊疆之後，還能與家人團聚！”
“到時候，天高皇帝遠，誰還關注你們一家子如何如何？”
張澤說著說著突然撇嘴一笑，語氣咻然轉寒。
“虧你混跡官場這麼久，居然還能如此天真！”
說著，張澤撇嘴，突然壓低了聲音，繼續道：“你以為，隻為了處理一樁私放死囚的案子，就能讓陛下破格將我提拔成刑部侍郎？”
“你以為，隻要你閉口不說，這件案子就能到你為止了？”
“你以為，有人答應了保護你之家人的安全，你的家人就真正安全了？”
張澤不屑冷笑，突然收回伸長的脖子，邪魅道：“你猜，如果這件案子我拖上十天半月不結，再每天好酒好菜地把你伺候著，屆時，你那些被保護的家人會變成什麼樣子？”
“你……”
“狗吃屎是天性。但如果明明麵前有盤肉，卻還隻知道吃屎，那就純粹是犯賤了！”
張澤冇等對方說完便冷聲打斷道。
言落，他並未在地牢多留，出門後，直接叫人給前侍郎換了個“豪華套間”。
並且，將套間外的守衛，全都換成了自己人。
之後兩日，每天都有各種大魚大肉往豪華套間裡麵送。
與此同時，張澤加派了人手特意在薑海和沈義行身邊晃悠。
並且，他還隨意找了個由頭，把曹耀宗給逮了起來。
一係列動作全無拖泥帶水，做得果斷利落。
而在他這一係列動作之後，某些人明顯慌了。
這不，實在受不了那些尾巴的滋擾，薑海終於找到了沈義行。
“老沈啊，你好歹是刑部尚書，就不能趕緊把這件該死的案子給結了？”
“我倒也想啊，可陛下說了，這案子由張煒那小子全權負責，我也說不上話啊！”
沈義行鬱悶撓頭，提起張煒更差點把一口銀牙給咬碎咯。
“牢裡那小子應該冇亂說話吧！”薑海萬分不安。
“他敢！”沈義行滿臉陰狠，可語氣卻冇那麼篤定，“放心，我選的人，出不了岔子。”
話雖然這麼說，但回過頭來，他便立刻交代手下，讓其趕緊去牢裡探探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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