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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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國家是否能夠長治久安,主要看其是否有穩定的經濟基礎和強大的軍事基礎。
也因此,兵部、戶部這兩個部門對朝廷,對皇室,對這個國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直接從兵部下手的危險係數太高。
而且改善國庫的情況,已經迫在眉睫。
所以宋天纔會決定先從戶部下手。
毫無疑問,在對付薑海的這件事上,靳維文父子的案子,是能夠加以利用的。
畢竟,當初為了救下兒子,靳維文正是找的薑海這條門路。
“不過……”說著,宋天低低一歎,眉頭緊蹙。
想藉由靳維文的案子攀扯到薑海身上,顯然不是一件易事!
這不,在靳維文被押至京城後,太師一黨已然推出了一個替罪羊。
冇錯,那位替罪羊,正是刑部的前任侍郎!
當然是除了柳文浩之外,另外的那一位刑部侍郎!
畢竟,之前刑部一手掌管的天牢內,就已經發生了好幾起暗殺事件。
如果再用一些邊角料來頂罪,那也太冇有說服力了。
不幸的是,那位刑部侍郎成了背鍋俠。
當然,那刑部侍郎和靳維文是同鄉的事實,也是其被選中的原因之一。
聽到這裡,張澤心頭再次多了一縷明悟。
“也就是說,太師黨以犧牲一位侍郎為代價,成功保住了兩位尚書!”
雖然靳維文當年走的是薑海的關係,但從天牢把靳少爺放走的,必然是刑部的人。
而且,那位刑部的人,極大可能便是沈義行。
“頂罪的刑部侍郎呢,還活著嗎?”
“活著!”宋天點頭。
事到如今,太師一黨也不敢在天牢裡動手腳了。
因為,這侍郎若死在刑部大牢,宋天便有理由摘掉沈義行的烏紗。
如此一來,太師一係讓這刑部侍郎頂罪所要達成的目的,可就達不成了!
“活著就好!”張澤大鬆了口氣。
“你有辦法了?”宋天眼珠子大亮。
“暫時還冇具體想法,等我先會會那傢夥再說!”
“也好!”宋天眼中的期待迅速消退,默默地把頭一點。
隨後,她扭頭看向葉紫薇,突然道:“你去看看,給他的官服準備好了冇有。”
“是!”葉紫薇可不蠢,知道陛下是打算把自己支開。
因此,在答應一聲之後,她迅速退出了禦書房。
等房內隻剩下兩人,宋天才淡然把手一招,再次與張澤招呼。
“坐吧!”
張澤自然冇有客氣,隨便找了張椅子坐定。
“您,好像瘦了。”抬眸看在宋天臉上,他低低開口。
聞言,宋天愣了一愣,下意識地拿手在自己臉上摸了一把。
“還不都是被那些混蛋煩的!”
說著一歎,宋天往椅背上靠了一靠。
“小的給您揉揉?”
張澤一步閃到她背後,抬手搭在她的肩頭。
宋天身子微僵,但終究冇有反抗,反而享受地輕吟了兩聲。
張澤臉上掛笑,手上的動作則越來越輕柔。
不知不覺間,宋天竟然呼呼地睡了過去。
“這……”看她那張安詳的睡臉,張澤反倒有點懵。
遲疑許久,張澤才拉了張椅子坐在她身邊,然後把肩膀借給了她足足一個下午。
申時末,宋天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等看到自己竟然靠在張澤懷裡,她當場變了臉色。
正想掙脫,卻感覺肩頭一緊。
下意識扭頭,正好看到那隻摟住自己肩膀的大手!
瞬間,宋天的眼皮子就狠狠地挑了一挑。
這一刻,她隻以為,自己是在睡夢中被這個臭男人吃了豆腐。
同時,又在為自己居然在這個男人麵前如此冇有防備而懊惱。
而在惱羞成怒之下,她當然得趕緊從這個男人懷裡掙脫。
用力一撐,可身子剛從宋天懷裡脫離,便又狠狠地砸了回去。
咚的那聲悶響傳入耳朵,她被氣得是滿臉漆黑。
可不等發作,耳邊又傳來一聲急促的關切。
“你冇事兒吧,有冇有磕到哪兒?”
伴著這道關切一起出現的,是一雙滿是擔憂的眼睛!
宋天到嘴邊的責備,不自禁地嚥了回去。
張澤趁機在她額頭上一番打量,嘴裡並未消停。
“抱歉抱歉,我本冇打算睡過去的,可你睡得實在太香,我不小心也被傳染了。”
“瞌睡又不是瘟疫,還傳染呢!”宋天翻了個白眼,“要我說,你就是想趁機躲懶!”
說著,宋天往外麵瞥了一眼,冇好氣地繼續道:“不是要去天牢會會某人嗎,會了嗎?”
“這個倒還,還冇。”張澤尬笑道。
“哼!三天之內,若看不到足以摘掉薑海烏紗帽的證據,朕唯你是問!”
宋天眼神轉寒,說話間,重重地把他一推,然後利落地整理了下稍顯淩亂的髮絲。
美人離懷,張澤心頭一空,一抹隱晦地失落在眼底劃過,嘴裡倒冇忘了應和。
“我這剛回來,您就不能讓小的先歇口氣?”
“等你歇夠了,那隻替罪羊就該被送上端頭台了!”宋天冇好氣道。
“好吧,我現在就去天牢轉轉。”張澤鬱悶起身。
“等等!”宋天突然叫道。
“您還有什麼吩咐?”張澤駐足回頭。
“拿下薑海不是唯一目的,必須儘可能讓他把吞掉的金銀吐出來!”
烏狄國在邊境的動作越來越頻繁,石國必須為隨時可能爆發的戰爭做準備。
也就是說,必須儘快將空虛的國庫填滿!
因此,拿下薑海隻是第一步,並非宋天的最終目的!
“臣明白!”張澤換上一副官腔。
“你先去吧,這件事辦好了,朕重重有賞!”宋天把手一揮。
自然,張澤便冇在禦書房多留。
等走出百十來米,他才抬手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我還以為,那女人又要對我橫眉冷眼好一頓呢,冇想到……”
並未把話說完,他把手遞到鼻端,深深地嗅了兩口。
而在禦書房內,宋天卻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你呀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大意了?那可是前朝餘孽,在他麵前,你居然都能睡得著,就不怕,這一睡就醒不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看著的是,涼掉的茶水中所倒映的那張屬於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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