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果園裡的瓷器
一邊吃，我們一邊和老婦人攀談。
我：“婆婆，你不是一個人住吧。”
老婦人回答道：“昂，家裡還有個老頭子，出去乾活了。”
我驚訝問道：“下那麼大的雨，爺爺還不回家嗎？”
三叔也停止了扒拉米飯望著老婦人。
“我老頭子乾活的地方遠，要走一兩個小時嘞，興許就找個地方避雨。”
“那麼遠？
爺爺是乾嘛的。”
在我印象裡，農村土裡刨食的農民無非是在田裡乾活，範圍也就一兩公裡，跑兩個小時遠，不知是乾什麼活。
老婦人嗬嗬一笑說道 ：“隊上有老闆承包了果園，我家老頭子就去守果園去了。”
“哦哦哦。”
聽到這裡，我和三叔倒是釋然，不是特種兵請不起，而是糟老頭更有性價比。
說到這裡，老婦人算是打開了話匣子，繼續說道：“我們家那老頭昨天回來和我說，那天下大雨，他們果園那山坡上衝出了幾個瓷瓶子，後來老闆找了人去挖，還和我家老頭說這段時間就不要回家，住在果園裡，一天給50呢。”
“瓷瓶子？”
我驚訝問道。
因為我想到的第一種可能就是下大雨衝出了古代什麼人物的墓穴，陪葬的東西都被大雨衝了出來，這纔會被人發現。
老婦人繼續說道：“對啊，瓷瓶子，老頭子跟我說那瓶子這麼大個。”
說著，老婦人用手比劃了一下，大概有一個籃球大小。
“上麵的那些畫可好看了，我家老頭說那一看就是以前的老玩意，好東西。
後來老闆知道了，都上交給了他，給果園裡看園子的工人一人200塊錢。”
三叔咂吧嘴若有所思，而我則是哭笑，心裡想著：“那老闆的200塊錢就是封口費，冇想到這老婆婆轉頭就當 飯後的談資全數說給我聽。”
看著三叔在思考著什麼，我**不離十也能猜中他心中想的是什麼。
三叔這行當，一是收山裡的山貨，同時看見農戶家裡有些老玩意也會出錢收過來，再有其他渠道銷出去。
不過，聽起來這果園老闆應該是發現了一個墓穴，這事我們之前冇有遇到過，是不是一灘渾水也不可知。
不過有一點能確定，那果園老闆就冇有打算將這些地裡挖出的寶貝交出去。
吃完了飯，我一身的衣服也快烤乾，老婦人在堂屋裡鋪了兩床棉絮，讓我們將就一晚上。
我倆自然是感激，比起睡在狹窄的麪包車上，有一床棉絮自然好的多。
晚上，屋子裡一片黑暗，外麵還在下著小雨，密佈的烏雲遮住了月亮，是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
不過，屋子裡卻是一片寂靜，平時呼嚕聲震天響的三叔此刻卻是安靜無比。
我知道他心裡在想事，所以睡不著。
按照老婦人所說，那些被衝出來的瓶瓶罐罐可都是瓷器，中國什麼最出名？
當然是瓷器。
能讓人死後還帶進墓裡的瓷器自然都是好貨。
平時三叔也就收一些零碎的小玩意，都是些民間的老物件，賣出去也就幾百塊，幾千塊，充其量也就是個零花錢。
但是倘若能搞到一件瓷器，那就價值幾十萬！
可以說，搞到一件品相好的瓷器，三叔就能退休不再倒騰這些不值錢的山貨。
我小聲說道：“三叔，咱們明天也去看看唄。”
三叔果然冇有睡，而是回答道：“咋？
你小子還想去盜墓不成？”
我嘿嘿一笑：“開玩笑呢，我哪有那本事，我就是好奇這窮鄉僻壤的還能有墓，墓裡麵還有那些寶貝，想去見識見識。”
三叔沉默了一會：“小二，我心思你也知道，我還真想去看看能有什麼好寶貝，看有冇有機會收，就算冇有長長見識也好。”
見三叔做了決定，我也安下心來，疲憊了一天的身體睏意立刻襲來，不一會就打起鼾來。
第二天。
天氣放晴了一點。
地麵也不再像昨天一樣泥濘，我想著這下應該能將車推出來。
三叔塞給那老婦人一百塊錢，雖然對方不要，但是兩人一番拉扯之後，三叔還是將錢成功地塞給了老婦人。
走之前，老婦人指路，就順著這條泥路一首走就能到那個果園。
我們謝過老婦人後重新趕路，在車輪下墊了許多的雜草增加摩擦力，最後終於將車弄了出來。
後麵的道路雖然依舊難走，但總算冇有再陷坑裡。
大約開車走了40分鐘，遠遠的我就看見了成片成片的柑橘樹。
現在正值十月，正是這些柑橘采摘上市的時候，漫山遍野的柑橘樹枝丫上掛滿了黃澄澄的柑橘，然而卻冇有人采摘。
我想這園子裡定是挖出了些什麼寶貝，果園老闆為了掩蓋情況，不惜錯過最佳的采摘時期，讓柑橘熟透落地，爛在地裡。
三叔也想到了這種情況，不過還是命令我轉到了果園的大門。
一個簡易的棚子上拉著一張廣告布，上麵寫著“李達生態柑橘園”我將車停在柑橘園的門口，然後走下來，透過鐵欄杆打量著裡麵。
“有人嗎？”
我大喊一聲，結果半天無人應答，最後喊了大半天，遠處才走來一個年近五十，身材臃腫的婦人。
雖然身材隻能用辣眼睛來形容，但是這女人的穿著倒是亮眼。
跟著三叔走了幾個月，我也學會了“以貌取人”。
當然這裡的貌並非指的是一個人的麵貌，而是一個人的穿著和透露出的整體氣質。
如果按麵貌來看這個女人，隻能用醜陋來形容，但是一身穿金戴銀和那副趾高氣昂的暴發戶樣子，我也能看出這女人八成就是這個果園老闆的老婆。
女人扭著屁股來到鐵門前，對著我就不客氣囔囔道：“亂叫什麼呀！
你們是乾什麼的？”
人生百態，我並冇有因為女人的態度而氣惱，而是賠著一臉笑容道：“你好，美女，我和我三叔是收山貨的，我看你們家的柑橘長的那麼好，以後摘了能不能找你們進貨？”
婦人打量了我一眼，又看了我三叔一眼，興許是看我年輕不是說話算數的人，將頭一偏對著我三叔說道。
“是收山貨的啊，那你們來晚了，我們家果園有指定的收購商，不指望你們那三瓜兩棗的銷量。”
婦人說話依舊難聽，眼見這是要下逐客令，三叔肯定不甘心白跑一趟，至少要進果園看看裡麵有什麼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