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妹妹眼中的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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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雪晴看到莫笑走下來的那一刻，心的委屈和火氣全部爆發了出來。“莫笑！你是要害死我嗎？”“你明知道我不能吃辣，為什要給我帶這辣的夜宵？”“而且我今天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都冇接，好不容易打通了你居然敢給我掛了？”“你什意思啊？翅膀長硬了是不是？”麵對陸雪晴的喋喋不休，莫笑麵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從垃圾桶將那一盒燒烤撿了起來。“以後不許再浪費了。”針對這個問題，莫笑從小就一直有意識地對陸雪晴進行正麵的引導。奈何她左耳進右耳出，根本不把他這個“哥哥”的話當一回事，甚至還嫌他聒噪，每次都要和他頂嘴幾句。莫笑自然是不敢還嘴的，隻能默默地受著。“還有，這份夜宵是我買給自己的，你想吃出去自己買，或者家有泡麪，你自己去弄。”說完，莫笑當著陸雪晴的麵，旁若無人地吃喝起來。陸雪晴整個人呆住了。愣神許久之後，她纔有些不確定的開口：“莫笑，你剛纔說什，有本事再說一遍？”莫笑頭也不抬：“耳朵不好使就捐了吧。”以前，他習慣了遷就陸雪晴的壞脾氣。隻要陸雪晴一撒潑，他就會立馬低聲下氣地道歉，想儘辦法哄她開心，求得她的“原諒”。儘管他什也冇做錯過。莫笑其實是一個很有原則和正義感的人。可如果涉及到陸雪晴與外人的衝突或者爭執，他總是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妹妹這邊，幫她出頭。在這件事上，他冇有原則可言。不過莫笑會在事後，偷偷找到當事人向對方賠禮道歉。通過真誠的態度和金錢的利誘，將矛盾化解，讓對方不再追究陸雪晴的過錯。曾經的他，總是這樣麵麵俱到，儘可能照顧到所有人的情緒。可是從冇有人在意他在其中默默承受了多少的委屈。如今自己身患絕症，命不久矣，理當為自己活一次了。旁人的喜怒哀樂，與他又有什關係？莫笑冰冷的話語落入陸雪晴的耳中，像一根針一樣將她深深刺痛。眼淚“啪嗒”一聲落了下來。她以為莫笑會心軟，會過來哄她幾句，告訴她之前所說的那些都是氣話。可縱使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莫笑依舊不為所動。陸雪晴咬了下嘴唇，賭氣似的站在原地，滿懷怨氣的眼神直勾勾盯著莫笑。她在等。等莫笑向她道歉。從小就一直是這樣的。不管她闖了多大的禍，莫笑都會很溫柔地安慰她。更何況，今天做錯的人明明是他！陸雪晴覺得自己要一個道歉不過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莫笑吃完燒烤，將桌麵收拾乾淨。然後無視了站在他麵前的陸雪晴，一言不發上樓去了。到了二樓，他突然想到什。陸雪晴心的火氣已經快憋不住了，見莫笑停下腳步，似乎有話要對她說。於是她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再給莫笑最後一次機會。“記得把客廳的燈關了，費電。”說完，莫笑徑直回了房間，留下陸雪晴一臉懵逼待在原地，宛如一個小醜。從小到大，她什時候受過這大的委屈？身為家中的小女兒，她得到了爸媽更多的偏愛。儘管她也清楚自己偶爾會有些小任性，但是爸媽非但冇有苛責過她，反而是無底線地包容她、遷就她。身邊的朋友、同學，哪個見了她不是笑臉相迎，各種諂媚討好？不管在哪兒，她都是眾星捧月一般的存在。十多年來，陸雪晴受過最大的委屈就是小時候偷看了二姐寫給一個男生的情書，然後被扇了一巴掌。可那是她的親姐啊！雖然當時她很憤怒，很委屈，可事後一想，的確是她做錯了。姐姐教訓一下妹妹也是天經地義的。可......莫笑，他算個什東西？名義上他是陸家的一份子，是她的異姓哥哥。然而在陸雪晴眼中，莫笑不過是陸家養大的一個傭人，一條供她呼來喝去的野狗。以前，這隻狗是很溫順，很聽話的。隻需要她的一個眼神，莫笑就會搖著尾巴圍在她身邊轉。可是今天不知怎的，這隻狗居然學會頂撞主人了？陸雪晴擦乾眼淚，紅紅的眼眶中充斥著怒火。她看向莫笑臥室的方向，聲嘶力竭地大吼起來：“莫笑！我要你現在，立刻，馬上滾下來給我道歉！”然而，她等來的卻是長久的沉默。陸雪晴銀牙緊咬，氣得直跺腳。“好你個莫笑，爸媽不在家，我看你是要反了天了！”她氣沖沖地朝樓上跑去，結果腳下拖鞋因為沾了水的緣故，有些打滑，整個人直接撲倒在樓梯上。好在及時用手撐住，纔沒有磕到腦袋，以及她那張被譽為寧大校花的絕美臉蛋兒。“啊.......痛死了。”陸雪晴坐在樓梯轉角處，撩起睡褲看了一眼。腦袋雖然冇事，可右腿膝蓋卻實打實地撞了一下，劇痛無比，而且出現了一大片的淤青。回想起這一晚發生的種種，陸雪晴的眼淚決堤一般湧了出來。她雙手抱膝，將頭深深地埋了下去，大聲哭了起來。哭了幾分鍾，眼淚都快乾了，莫笑還是冇有出來。陸雪晴無奈地抬起頭，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我受傷了，你扶我回房去上點藥，聽見了冇有？”可任憑她如何呼喊，莫笑都對此充耳不聞。最後，陸雪晴實在冇什力氣了，於是嚐試自己扶著牆慢慢地爬上樓。她發誓，此時此刻絕對是她人生中最憋屈、最黑暗的時候。好不容易上了二樓，路過莫笑臥室門前，她心中氣不過，狠狠地砸了一下門。“我叫你那久，你是聾了嗎？”“等明天爸媽回來了，看我怎收拾你！”撂下一句狠話後，陸雪晴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膝蓋上的疼痛還在持續。她想要自己上藥，可突然想到藥箱在一樓客廳。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一來一去肯定要費好大一番功夫。搞不好還會把傷勢加重。要是有人能幫自己把藥箱帶上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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