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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8章 田國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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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沙瑞金指名道姓推薦田國富,是一個很大的人情。

田國富應該投桃報李,堅決站隊,全力支援沙瑞金。

但實際上,並非這麼回事。

至少田國富本人,不是這麼想的。

站在他的角度上,自己到漢東擔任省委常委,是早就已經說好的事情,沙瑞金隻不過在兌現承諾罷了,算不上什麼大人情。

更何況,如今漢東的格局,和當初大不相同。

鐘正國不在了,祁同偉已經成了省長,而且擁有常委會半壁江山,足以和沙瑞金分庭抗禮。

一想到祁同偉,田國富頓時頭疼無比。

此人實在太可怕了。

當年在梅關,祁同偉還是個市長,就差點冇把自己和鐘小艾玩死。

一年多前,自己本來應該成為漢東省紀委書記的,但祁同偉突然橫插一腳,把易學習推上去了。

而自己,連被討論的機會都冇有。

祁同偉工作能力強,而且不貪不占,手段高明,善於團結隊伍。

和他做對手,絕非明智之舉……

說到團結隊伍,再看看跟著祁同偉跑的那些人。

級彆低的暫且不提,單論漢東省委常委,就有三位是他一手送進去的。

尤其是易學習和李達康,之前還和祁同偉有過節,祁同偉卻既往不咎,非但不報複,反而幫助他們進步。

這份胸襟,實在令人佩服。

自己和祁同偉冇有任何過節,是否會更具備優勢呢……

最重要的是,田國富在收到調令後,同事鐘小艾曾經找過他,並且轉達了鐘正國的一番話。

雖然話裡冇有明確指出,祁同偉最大的倚仗究竟是誰,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他的真正實力,遠比外界看到的要強大很多,甚至尤在沙瑞金之上。

因此,田國富結合種種因素,最終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到漢東任職之後,先不急著站隊,也不明確立場。

如果沙瑞金和祁同偉的矛盾並不深,自己就居中調停,爭取做個和事佬,讓大家一團和氣、皆大歡喜。

若是雙方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非要分出一個高低的話。

那就冇辦法了,隻能和沙瑞金說聲對不起,轉身向祁同偉靠攏……

……

此時的祁同偉,並不知道田國富心裡的具體想法。

他之所以認定田國富不會死跟沙瑞金,主要依據來源於自己的上帝視角。

在劇裡,田國富到漢東任職的時間,比沙瑞金更早,擔任省紀委書記。

但他對糜爛的漢東官場,以及趙立春的那些舊部,基本冇有做出任何動作。

直到沙瑞金正式擔任漢東省委書記,又明確了打壓高育良、拉攏李達康的立場之後。

他纔開始在背後說高育良和祁廳長等人的壞話,並且逃避李達康的問題。

再後來,沙瑞金已經完全占據了上風。

他也跟著走上前台,公然炮轟高育良和祁廳長等人……

種種跡象表明,田國富是個政治敏銳度很高的人。

說難聽點,他就是個擅長察言觀色,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老牆頭草。

這樣的人,大概率不會成為沙瑞金的死黨。

最有可能的情況是,他會在暗地裡觀察形勢,分析利弊,然後因勢利導,加入實力更強大的一方。

祁同偉知道,自己恰好具備條件。

之前的梅關被查事件,和漢東省紀委書記推薦問題,已經兩次讓田國富,親身體會了自己的厲害。

這足以震懾田國富,不敢輕易與自己做對。

雖然沙瑞金成功的擺脫了劉莊偉的牽連,也冇有去踩平安縣景秀公司的坑。

但他身邊,依然還存在著一顆大雷。

平州市委書記秦廣華。

隻要祁同偉能成功拿下秦廣華,就足以讓沙瑞金焦頭爛額,顧此失彼,然後趁機拿下常務會的主動權。

即便沙瑞金有能力收拾殘局,消除影響,肯定也必須消耗不少時間。

等到那個時候,或許田國富已經改旗易幟了……

除此之外,祁同偉還有一張非常重要的底牌。

人性。

這也是為什麼,祁同偉會在常委會上,主動放行田國富的真正原因。

他要藉此,給田國富玩一套心理戰。

打個比喻:

你掛在懸崖邊,上麵站了兩個人,一個是你盟友,另一個是你的對手。

最終盟友把你拉上去了,而對手卻什麼都冇有做。

這個時候,你心裡會怎麼想?

普通人可能會覺得,盟友對自己有救命之恩,這份恩情一定要記住,有機會得回報他。

但搞政治的人,卻會有不同的想法。

在他們看來,盟友救人是份內事,畢竟大家可以互惠互利,並不值得大書特書。

反倒是對手,更值得尊敬。

因為對方冇有落井下石,放自己一條生路,對自己有不殺之恩……

救命之恩和不殺之恩,看似對等,其實有著明顯的差距。

因為救命是多選題,如果你不救,也許會有其他人來救,甚至完成自救。

但不殺卻是單選題,如果對方真的動手了,一切都無可挽回……

回到田國富身上。

這個比喻可能不完全恰當,但大致意思已經到了。

他即使不當這個政法委書記,也有其他出路可走,犯不著對沙瑞金感恩戴德。

而自己明明有能力阻止,卻主動放行,纔是真正的大人情……

祁同偉換位思考,認為田國富會得出以下結論:

祁同偉不給潛在對手製造障礙,行事光明磊落、胸襟開闊,格局絕非常人可比。

若是能與之化敵為友,很可能會成為更值得信賴的合作夥伴……

……

果然,田國富得知常委會上發生的事情後,心裡感概萬分。

並尋找機會,和祁同偉單獨見了一麵。

“祁省長,謝謝您不計前嫌,我田國富一定記在心裡,永遠不會忘記。”

“前嫌?”祁同偉一臉納悶。

“國富書記,你這話從何說起,我們之前好像冇有發生過矛盾吧?”

“當年在梅關,我……”

“你說這個啊。”祁同偉打斷了他的話。

“這不算矛盾,你們也是例行公事,而且結果是好的,間接證明瞭我的清白,也是一種保護嘛。

小事一樁,過去就過去了,以後都不要再提。”

“祁省長胸襟開闊,不拘小節,令人佩服。”田國富誇了一句,然後進入新話題。

“對了,有件事情我想向您打聽一下。”

“請說。”

“我來之前,聽到個說法,您和沙書記在一些事情上存在較大的分歧,是真的嗎?”

祁同偉一聽這話,立刻明白了,田國富是在投石問路,打探自己的口風。

之前的推測完全正確。

便回道:“國富書記,冇有這回事,你千萬不要道聽途說。

我是從基層農村,一步一步乾上來的,對工作有著天生的熱情,直到現在,也一直把主要精力放在實際工作上。

我和沙書記之間,不存在明顯的分歧,更不會去主動製造分歧。

你的職務任命問題,就是現成的例子,大家的意見,都很統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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