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江湖說書人 作品

第94章 才子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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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有人替自己嗬斥陳行,顏如卿自是不會在這個時候點破陳行的身份。一來有人替自己出口惡氣,二來與陳行的身份差距太大,怕被事後報複。彆看這些個世家子弟滿嘴的仁義道德,背地裡,那是一個比一個陰險!若是能坐山觀虎鬥,豈不快哉!自己雖說是名滿京都的才子,可要論起身份,十個自己都比不上葉英,更何況是陳行呢!誰讓人家爹厲害呢!眼見陳行對自己不理不睬,葉英頓覺在眾女麵前失了顏麵!怒不可遏之下,語氣也加重幾分,嗬斥道:“閣下莫非是有耳疾?聽不見在下所言?”終於,在陳行吃完手中最後一塊糕點,又接過清風遞來的茶盞一飲而儘之後,這才悠哉地打了個飽嗝,抬頭斜了一眼這位一直講個不停的葉公子。聽到陳行如此不堪的聲音,葉英眉頭深鎖,語氣嫌棄道:“有辱斯文!”就在眾人想要知道陳行準備如何應對之時,隻聽“啪”的一聲脆響。在一群人錯愕的目光中,陳行竟然當眾直接抽了葉英一巴掌!“嘶,這臉皮真厚,抽得我手都疼了!”陳行一臉痛苦地甩了甩手,果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葉英則是捂著自己通紅的臉頰,指著陳行一臉不敢置信的道:“你……你……你敢打我!”陳行長歎一口氣:“其實我這人吧!真不喜歡動手,可冇辦法,誰讓你一直在這裡嗶嗶賴賴跟個蒼蠅似的!”話鋒一轉,陳行麵帶慍色:“我是誰家的子弟重要嗎?我是吃了你們的糕點冇錯,但不是因為冇吃過,而是因為小爺我確實餓了,東西擺在桌上本就是用來吃的,擺在桌上看著的那叫供品,是用來祭拜死人的!所以,我吃糕點有問題嗎?還有,若不是你們發請帖給楚年行這憨貨,他非得拖著老子來,你以為老子稀罕你們這個破詩會?一個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二世祖,全在這靠著相互吹捧找存在感,幾句虛偽的誇讚之詞就令你們找不著北了?是因為平常冇人誇你們嗎?還是說這等詞彙便足以滿足你們那既自卑又可憐的虛榮心?還好意思舔著個臉說自己爹是誰?那是你爹的官職,不是你爹官職!還有,彆以為你們父親一個個多清正廉明,回去問問你們爹,問問他們自己屁股底下到底乾不乾淨!”“你……你……”葉英瞬間被懟得說不出話。“不論我是否是商賈之家,我一不偷二不搶,來參加個詩詞歌會,怎的吃個糕點還要受到你等等歧視?”“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一名才子叫囂著,不服氣道。“是啊,萬般皆下賤唯有讀書高!”陳行麵露感慨,可隨即輕聲道:“你是不吃飯嗎?”那名才子不明所以,木愣的答道:“自是吃飯的!”陳行點了點頭,瞭然道:“我吃飯,你也吃飯,咱倆吃得大米是不一樣嗎?憑什麼我就低你一等?”“這……”才子有些懵逼,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彎。“真要說起來,你還得感謝商賈,若不是他們將糧食運來倒賣,你吃得上大米嗎?京都糧食產量並不高,若是冇有商賈倒賣,你覺著京都人人都能吃上大米?”見那麼才子閉口不言,陳行麵露譏諷道:“我以為你這傻逼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白玉京仙人,如此看來你也並未比彆人高貴到哪兒去!”陳行瞥了所謂的才子佳人一眼接著道:“我曾見過一位學子,他勤奮刻苦,飽讀詩書,閒暇之餘不惜自降身份靠著猜燈謎來補貼家用,我對此深感佩服,因為他不偷不搶,憑自己才華賺錢!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了南州首富之女,二人一見傾心,好在那位首富也並未瞧不上這名學子,資助他完成學業,並承諾高中之時,便將女兒許配與他!高中探花那日,他明明可以憑藉泰山幫襯坐享高官厚祿,卻怕自身德不配位,在得知其泰山為其捐官後,憤然之下,自貶來到一個窮山僻壤的小地方,當個小小的事中,他的夫人聽聞此事,毅然決然拋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與他私奔,陪他一同赴任!”陳行冰冷的眸子掃視過眾人:“事中啊,一個芝麻綠豆都談不上的小官,甚至在座的各位動動手指,就能決定他的生死,可他偏偏一做就是數年,用了足足三年的時間才勉強瞭解一鄉之地的民生,他鞠躬儘瘁,日以繼夜,隻為替百姓謀福祉,想當個好官,令百姓吃得飽,穿的暖!後來一張調令又將他調入山桑縣任職縣令!初入山桑縣,民不聊生,豫州貪墨賑災糧,連帶著山桑縣餓殍遍野,正是你口中的低賤之人,靠著變賣自己喜愛的首飾,隻為換取那一點微薄的糧食去儘可能地挽救山桑縣的百姓,你告訴我,她低賤嗎?”眾人麵色羞愧,默不作聲,陳行的話如驚雷炸耳般令他們無言以對。不等眾人回答,陳行黯然道:“她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高貴,然而就是這麼一個清官和他的夫人,卻差點死在了任上,隻因為他不願與那些奸佞之臣沆瀣一氣,行那坑害百姓,辱冇身上官服之事!你們說,你們哪點比得上這對賢伉儷?他們纔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你們算什麼東西?”“你……你胡說!”葉英不通道:“若是有此等清官,禦史台又如何會不知?又怎會不替他討個公道?”“禦史台?不過儘是些逞口舌之利的廢物罷了,做不來半點正事!”“你……你休要在這胡言亂語!”“我說錯了?狗屁的禦史台,名義上是監督機構,可實則就是些屍位素餐的廢物!豫州賑災糧案,山桑縣前任縣令滅門慘案,他們查了個什麼玩意兒?真要我說,當初一起查案的天鷹衛也是群廢物!”陶牧在旁被罵得一聲不吭,冇辦法,誰讓當初冇查明真相,落人口舌,有錯就要認!何況不認不行啊!女帝還在呢,更不要說上一個想對陳行動手,至今還躺在床上的王承瑞了,這都是前車之鑒啊!陳行不屑道:“他們纔是讀書人,纔是真正的“官”,才當得起才子佳人的稱呼,而你們這群人,不過是仗著會幾句詩詞,賣弄風花雪月的廢物罷了!”“你放肆,膽敢編撰故事朝禦史台潑臟水我……”陳行雙眸一寒,又是一個巴掌抽了上去,冷聲道:“你可以不信,但不能說我編撰,因為上一任縣令便是因此滿門被滅,他叫李常山,是我夫人的父親,也是我的泰山!”趙馨玥神色略顯哀愁:“那後來的那位謝縣令怎麼樣了?被奸人所害了嗎?”陳行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了這個姑娘一眼。隨即手指一楚年行似笑非笑道:“這個啊,你就要單獨問他了!”趙馨玥俏臉生霞,似是被人看穿了心思,有些手足無措!成人之美的事情,陳行非常樂意伸出援手,結個善緣嘛!一把拽過楚年行,推向趙馨玥:“去,給這位姑娘好好說說,咱們是怎麼把謝大哥和嫂夫人救下來的!”楚年行尷尬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陳哥,我當時還在路上呢!再說了,救人那會兒,我在替你堵豫州城門呢!”秦若瀾三人聞言紛紛被楚年行的傻樣給逗笑了,一旁的趙馨玥也是笑吟吟地看著憨憨的楚年行。陳行怒其不爭道:“你個小廢物,多好的軟萌妹子,你不懂得把握機會,娶她不比娶秦若瀾那街溜子強?你怕不是個M吧?這麼喜歡被虐?”楚年行先是一愣,隨即手忙腳亂道:“陳哥,你可彆害我啊!我可娶不了秦……秦大人!”“哈?”陳行目瞪口呆地看著楚年行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你倆不是一對?”“誰和你說我……我和秦大人是一對的?”楚年行哭喪著張臉看著陳行。楚年行真是欲哭無淚,自己都是造了什麼孽啊!這話要是傳到女帝耳中,自己便是不死也得脫層皮!葉英見自己被這人連抽了兩巴掌不說,如今還被二人無視。於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衝著外圍的護衛叫喊道:“還不快過來!”幾名凶神惡煞的護衛聞聲而動,立刻將陳行等人團團圍住!陳行不急不緩地看著葉英道:“你什麼意思?還冇被打夠?”葉英麵色猙獰:“小子,打了我,你不會以為就這麼算了吧?”“哦?你待如何?”陳行好整以暇看著葉英輕笑出聲。“你……”見陳行不僅不害怕,反而有恃無恐的樣子,令葉英更是怒氣上頭!“給我將這個惡徒綁了,送交京兆府查辦!”葉英一聲令下,幾名護衛抽刀上前,嚇得一眾大家閨秀,驚撥出聲!陳行絲毫不懼,扭頭對著孫長興幾人開口:“彆打死就行!”程大利嘿嘿一笑:“好嘞,少爺!”約莫一盞茶都用不了的時間,除了葉英外,幾名護衛冇有一人站著。陳行這才起身,抽出小伍懸掛在腰間的佩刀,悠然自得地朝著葉英走去,後者被嚇得步步後退,麵帶驚恐之色。“你……你……你不要過來!”“不是你要抓我走的嗎?怎麼這會兒又要我彆過去!”“你……我……”葉英早已被嚇得語無倫次。陳行搖了搖頭,可憐道:“你這人著實可憐得很!除了仗著父輩樹蔭,你還會什麼?以為靠著會吟幾首好詩,對得上幾副對子就能得到賢名了?就能為自己謀個好前程了?若是外邦蠻夷侵犯我大商領土,你以為靠著你的歌詞便能擊退他們?對與錯的評判標準從來都是取決於誰的刀鋒更為鋒利!孩子,記著,口徑即正義,射程便是真理!”葉英傻乎乎地點著頭,他被陳行嚇壞了,根本不知道陳行在說什麼!但是有一點他明白,若是不點頭附和,自己的小命恐怕是保不住了,故而不敢不從,生怕答錯一個字,這人的屠刀便會落在自己的脖頸上!“下輩子,做個好人!”說完,陳行臉色一冷,手中長刀高高舉起,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猛然落下。不少膽小女子已經閉上雙眼,不忍直視,更有甚者被嚇得高呼不要。葉英更是不堪,雙眼一翻,直接暈死過去。陳行見狀,將手中的長刀插回小伍腰間刀鞘,朝著眾人聳了聳肩:“真冇意思!這麼不禁逗!”秦若瀾美眸一翻,白了他一眼:“換作是你,恐怕也跟他差不多!”“老子雖不說是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可好歹也是在閻王殿門口反覆橫跳了幾次的人,我和他差不多?秦若瀾,你是眼瞎了,還是心盲了?”“陳行!”一聲清甜的少女聲自陳行身後傳來。秦若瀾知曉馬寧萱與陳行的糾葛,俏臉不自覺地帶上敵意盯著陳行背後的少女!也難怪陳行當初會如此迷戀馬寧萱,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似是隨時會從裡麵湧出一汪清泉,纖細的腰肢上,卻掛著兩顆飽滿圓潤的果實!細枝結碩果?這是陳行的第一反應。無論是秦若瀾亦或是李清雪與清風,與眼前女子比起來,算是小巫見大巫了!“以後孩子不怕餓肚子了!”“你說什麼?”馬寧萱似是冇有聽清,疑惑的看向陳行問道。“咳咳,冇什麼,我是在說,姑孃家裡夥食可正好!”陳行輕咳兩聲掩飾過去。隨即茫然問道:“姑娘認識我?”馬寧萱柳眉微蹙:“莫非你不認識我?”陳行盯著馬寧萱的臉龐認真看了半天,直到馬寧萱雙頰微微發燙,陳行才後退一步搖了搖頭:“記不起來了!”李清雪連忙起身歉意道:“這位姑娘,實在是抱歉,夫君一年前大病一場之後,就想不起來許多事了!”“你成親了?什麼時候?”馬寧萱捂著小嘴不可思議地看著陳行!“怎麼?你冇成親?不用羨慕,以姑娘有容乃大的身姿,定然是不會缺乏愛慕者,不愁嫁的!”陳行調笑道。楚年行悄然來到陳行身旁,湊在耳邊低聲道:“陳哥,你真不記得?這是你以前的心上人馬寧萱啊,你一天給人寫兩三封信啊!”“什麼?”陳行怪叫一聲,合著當時罵得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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