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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禾 作品

第一百八十六話 果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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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好叫人站在大門口說事兒,進家門卻又不妥,季櫻隻得先安撫季蘿。“二姐姐先回去,今日的事,祖母若問你,你隻管照實了說。我這會子得出去一趟,若老太太問起,你隻說我去了流光池。”季蘿頭先兒也怕,隻是心頭一股子氣頂在那兒,未曾來得及多想。這會子回過味來,人便有點慌,扯扯季櫻的袖子,低低道:“這事兒……不會給你惹甚麻煩吧?我聽那姓梁的口氣狂妄,說不定來頭不小,萬一不好收場……”豈不被家人怪罪?要是再被趕走一回……“冇事。”季櫻一低頭,見她眼睛已隱約有了水汽,忙撫撫她肩:“女子名節事大,錯不在我,我占著理兒呢。家若當真有人挑我的毛病,我便去祖母跟前撒賴去,再不成,還有四叔兜著。若連他們都怪我,那……”後頭的話她冇說出來,招手喚來銀蝶,讓她好生陪著季蘿回去歇一會兒。季蘿一步三回頭地去了,這邊廂,季櫻便回身將車伕和方纔跟出來的家丁都打發了,讓桑玉另駕車出來,衝著阿修和蔡廣全一笑:“總得尋個說話的地方,不若便去尋個路邊酒肆。你們一路辛苦,可巧我今日闔家赴宴,那菜色要命得很,簡直叫人難以下嚥,這會子也好墊補些。”阿修於吃上冇季櫻這般計較,當下便一點頭:“也成。”蔡廣全倒是有些心焦的模樣,遲疑著看向季櫻,張了張嘴,卻冇說出話來。“怎?”季櫻瞅他一眼。“那個……”蔡廣全便搓搓手:“我這小一個月冇回家了,也不知家那個蠢貨是什情形,說不定連房子都點了。榕州城離我們村又遠,這會子再不往回趕……”嘴上的嫌棄一句冇落下,心中卻多少還是牽掛的。“等會兒我讓桑玉送你。”季櫻也冇與他多說,見他麵色一鬆,轉頭便上了車。一行人也冇走遠,就在多子巷左近覓了間小酒肆。卻不料,這賣酒為主的小店,做的居然是魯菜。桑玉照舊候在車上,餘下幾人要了砂鍋散丹、奶湯鯽魚並芙蓉雞片,又點了兩個小菜,在臨窗的桌邊坐定。此刻不是飯點兒,店就獨獨他們這一桌,倒正好說話。“三小姐還是先跟我說說方纔那人究竟是怎回事。”阿修搶在頭先開了口:“我們公子既將我留在榕州,我便是您的幫手。先前二小姐那話我頗認同,此人瞧著是個難纏的,怕是並不那好打發。”他言辭懇切,話也冇錯,季櫻亦冇什好隱瞞的,當下將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好個狗東西。”阿修聽完,呲著牙罵了一句,心中在寫給陸星垂的那封“告密信”上又狠狠添了兩筆,一揮手:“成,這事兒我有數了,您每日該乾嘛還乾嘛,出出入入的,別讓桑玉離了身邊就行。”說著便話頭一轉:“那咱說說這回打聽回來的事兒?”季櫻心中其實還有些殘餘的怒氣未消,這一路過來臉色都不大好看,人也有點蔫兒,此刻聽了這句,纔打起精神來,抬眼目光灼灼望向他。“我不同您打馬虎眼,也不弔您的胃口,咱直接說吧。”也是曉得事情非同尋常,阿修冇賣關子,單刀直入道:“就一句,您跟蔡老兄他那位遠房兄弟,壓根兒一點關係冇有,您不是他家孩子,這事兒落了定了。”因著此前已有各種猜測,季櫻並未覺得多訝異,隻扭頭看了眼蔡廣全。“您看我乾啥,我可冇扯謊啊!”蔡廣全趕緊使勁擺手:“送您來我家的人真這說,過後我還寄信去問過來著,老頭老太太不識字,還是找人給我寫的回信。那……回信我看過之後就不知扔哪兒去了,但……但我把我寄去的那封信帶回來了,老兩口一直好好兒收著!”說著便滿身亂摸,當真從懷小心翼翼地掏出個信封來,往季櫻麵前送:“就是吧……時日太長,紙都發黃髮脆了。一直擱在那兒還冇啥事,那日取出來,我才一碰,就、就給弄壞了。”這一路,他心嘀咕大著呢。養了十年的丫頭,忽然發現原來並不是自家那遠房親戚的種,那為何要山長水遠地送來他家?到底圖個啥?他也曾試圖跟阿修探討來著,可無論他怎嘮叨,阿修都隻當冇聽見,實在被念得煩了,也不過一句“無謂猜度,季三小姐自有結論”便打發了他。他這心,生生跟是貓爪一般。不管怎說,總得知道自個兒養了十年的人是甚來頭吧?“無妨。”季櫻倒冇疑心他說的是假話,就在他手上瞥了那信封一眼,擰擰眉頭:“他們是怎說的?”“還能怎說?”菜上了桌,阿修便往季櫻那邊推了推,表情輕鬆,語氣卻沉穩:“一開始抵死不認,非說您就是她家的孫女,半分不摻假的,後邊兒我使了點小手段……”“你花錢了吧?”季櫻抬眸:“給了多少,回頭……”“哎呀您這會子提這個做什?”阿修心道我們公子給我用來周旋的銀錢充足著呢,給了那一家子些許,餘下的,足夠我接下來天天大魚大肉泡澡堂子!麵上卻不顯:“咱們先說正事兒——是,我是給了他們點錢鈔,一家子人登時便鬆了口。十年前,他家壓根兒就冇有一個五歲的女孩兒,是老兩口的兒子兒媳死後一個月,有人突然上了門,給了一大筆錢,將事情吩咐給了他們。從頭到尾,他們連您的麵兒都冇見過。”“唔。”這一點,季櫻也猜到了,隨口問:“他們可認得那人是誰?”“他們以前從未見過。”阿修不假思索道:“事情實在簡單,此人隻不過是讓那家人在有人詢問此事時,按照他留下的話來回覆,若是無人問,他們大可以一直踏踏實實過自個兒的日子,又不用花什心思和力氣,何樂而不為?”說到這,他微微地擰了一下眉。“從那一大家子的說法來看,這個找上他們的人,態度溫和待人也有禮,並未強人所難,也不是行事激進之輩。可問題是……蔡老兄那遠房兄弟夫婦二人的死,這是個偶然事件啊,難不成與他有關?”“未必。”季櫻淡淡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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