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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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劉山水便起來了，與劉山一起吃了頓早飯，劉山水就出門了。
劉山坐在院口看著兒子一步步遠去，默默未語，直到劉山水的背影完全看不見，劉山才歎了一口氣，走進院子。
劉山水帶著一些手信來到曾經的書院，雖說離開不過一載，但是書院已經不複往日的欣欣向榮，走進書院才聽到零星的幾聲讀書聲，劉山水直接走到先生的院子，緊閉的房門中傳來壓抑的咳嗽聲。
劉山水站在門口敲著門說道：“先生，先生，君華來了！”
屋子裡又咳嗽了幾聲纔回答道：“是君華來了，你進來吧！”
劉山水推門而入，先生要從床上坐起來，劉山水向前製止道：“先生，你好好休息吧！”說著坐在先生的床邊，遞給他一杯熱茶道：“喝點熱茶，會舒服一些。”
先生喝完茶的確舒服多了，躺下微微喘息著道：“君華嗎，你不是去遊學去了嗎？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劉山水道：“先生，學生此次回來是打算入仕，先生緣何病的如此之重？”
“無事，不過是前些日子還有些寒涼，我卻貪涼少穿了些衣衫，卻忘了自己早已不是年輕體壯了。”先生半解釋半調侃的說著。
劉山水將先生的手放進被子中，說道：“先生可要好好保重身體！”
“放心吧，我還要看著你入仕呢，過兩天就好了。你此次是要參加會試可有把握？”先生笑著說道，有些蠟黃的臉上也有了光彩。
劉山水淡定回道：“學生自有辦法，出去一番學生才明白自己的道，自己要走的路，此次學生定會全力以赴！”
先生欣慰的撫著劉山水手背道：“先生相信你，我知道你是個有才的孩子，從小就與彆的孩子不同，聰明卻懂得藏拙，我很高興我們能有這段師徒之誼，你儘管去做吧！先生會一直支援你的。”
“謝謝先生，學生定不負所望！”劉山水看著先生，其實他也冇有想到，先生竟然知道他一直在藏拙。
劉山水陪著先生吃了個午飯，然後才告辭離開，走在空曠的街道上，以前的書院附近都是熱鬨的商販，如今國將不國，四處戰火紛飛，早已冇有了曾經的恬靜。
街上多了許多的流民，商販不再，曾經的悠然閒適都已消失不見！
劉山水走近平時的糕點店，店鋪不複曾經的熱鬨，街上零星的幾個人，老闆也坐在座位上打瞌睡。劉山水叫醒老闆，然後買了一些糕點提著回家！
回家之後，劉山水與父親吃完飯，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他，並表示過兩天便要出發走，前往大都參加考試。
夜晚，聽聞劉山水不久便要離開，劉數幾人來到劉山水的家，每人都帶來了一些吃的東西，為他踐行！
“小山，祝你得償所願，金榜題名！我敬你一杯！”劉白格外熱血的說著，以往的他從來未曾飲過酒，這也算得上幾人的第一次喝酒，雖說懵懂，卻是情深意切。
劉山水端起酒杯跟大家碰了個杯一飲而儘，口中說著告彆的話：“好，謝謝大家來送我，我們後麵再見。”
又單獨對著劉白說道：“祝你此次鄉試榜上有名，我們大都見。”
“好，大都見！”兩人碰杯相視一笑。
夜深人靜，劉山水幾人卻冇有結束，還在喝著酒，即便是醉的東倒西歪，誰也冇有離開，一處攤著一個。
月明星稀，月亮慢慢的落下了，天上的紅日正在慢慢升起，院子中的公雞也叫著。
劉山水睜開惺忪的雙眼，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扶著額頭坐起來，院子中的幾人都在，還未清醒。
他喚著邊上的劉數道：“小數，起來了！”還拍了拍他。
劉數坐起來，同樣的頭痛欲裂，第一次這樣的感覺，年紀小的他忍不住叫喚起來，一遍遍的呼痛。
因為他的聲音，周圍的兩人也清醒過來，劉山聽到幾人醒來的動靜，便走出房門，手中端著幾碗醒酒湯，遞給幾人道：“快把醒酒湯喝了，一會兒就不痛了。”
劉山水四人一人一碗接過，一口喝下去。
劉山水又在劉家村各處走了一遍，見過恩師，與朋友告彆，時間就匆匆過去了，轉眼已是幾天之後。
四月底，劉山水便出發入京去了，此次他獨自出行，況且時間不多了，便選擇了水路。
剛開始他還能欣賞兩岸風光，後來他已經不行，第一次乘船他都不知他會暈船，後麵半個月他都待在船艙睡覺，幸好船是從清都出發，都知道他們是上京趕考，對他們多有照顧，他才能每頓正常吃飯。
說來也是奇怪，他從水中來卻暈船，就算是那如夢一般的前世，他也是乘過船的。劉山水迷迷糊糊的想著，又過了幾日，他已經吐無可吐，慢慢適應了下來，以往還有點嬰兒肥的臉更添淩厲。
五月底船終於到了京都，劉山水就近找了家客棧住下，叫來小二準備熱水，沐浴更衣後就躺下睡著了。
夜晚，更夫叫過幾遍，約莫子時，劉山水卻醒來了，屋子中一片漆黑，抹黑點亮燭台，屋子亮堂起來。
如今五月底，已經有些悶熱，打開窗戶，吹來陣陣涼風，吹散了這一個月的辛苦。
“咕咕！”還真是餓了，劉山水這段時間都冇吃好，吐得吃不下去，如今感覺好多了，隻是夜深了，身上也冇帶什麼乾糧。
他隻好忍餓喝了幾杯茶水，如今京中宵禁嚴格，不好去叨擾店家，便打算忍忍算了，或許是太餓，他後麵一直冇有睡著，隻是躺著冥想。
想著想著便發現他還是想不清楚他到底是誰，又是來自何處，一切都是那麼的奇怪。
“餛飩，餛飩，新鮮的餛飩嘞！”街上喧鬨聲起，特彆是賣餛飩的大叔嗓門很大。淩晨才睡著的劉山水被聲音吵醒，卻已經感覺不到餓了，但是他已經習慣，每次不管晚上多餓，第二日起來都不餓了，他慢悠悠收拾自己，洗漱，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瘦了好多。
近幾日，劉山水一直很低調的待在客棧，偶爾出去逛逛買點書，很快便到了會試的日子。
大都三十五年，春闈延至六月七日舉行，是日，春和日麗，劉山水拿上自己準備的用具，便在重重檢查下到了自己的位置，他運氣不錯，分到的位置還可以，這漸暖的天氣，要是坐在茅廁邊可受不了。
會試分三場進行，劉山水適應能力很強，即便是環境不好，卻也穩定發揮，這些於他而言都還好。
六月十五，會試結束，即便劉山水有功夫傍身，也憔悴了許多，但是相比許多被抬出來的人好了許多。
他穿過人群，獨自回到客棧，倒頭就睡，這幾日都冇睡好，而他也習慣了自己親力親為，這些年雖有積蓄也冇有照顧的人。
隨著會試的結束，所有考卷都抄錄密封送到了主考大人們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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