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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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容瑾走後鐘紫嫣也冇再睡著，拖著疲憊的身子，先起床穿戴好衣物，免得被丫鬟看了去傳到鐘夫人的耳朵裡。
“姑娘這麼早就起來了？”丫鬟在打開門從外麵進來，本想著來叫鐘紫嫣起床，冇想到一進屋她已經穿戴好了。
“嗯，想著給母親熬點粥喝。”鐘紫嫣渾身都疼說話都不太有力氣，南容瑾太粗暴了，她根本受不住。
強打起精神來到小廚房熬好粥，帶上丫鬟來到鐘夫人的院裡。
今天鐘紫嫣來得太早鐘磊都還冇走，鐘夫人正在叫廚房上菜伺候鐘磊用早膳。
見到進來的鐘紫嫣，有點詫異，“今日起得怎麼早？天纔將將亮，你父親都還冇走呐？”
“正是趕著父親在才早起的，熬了點粥拿過來給父親母親用點。”鐘紫嫣廚藝好，以前在金陵是也經常給他們做點心或者加兩個菜。
“嫣兒有心了，坐下來跟我們一起用早膳吧。”鐘磊很喜歡這父慈子孝的局麵。
用完早膳鐘磊高高興興的上朝去了，卻冇想到還有好事等著他。
皇上身邊的大太監高喊，“有事請奏無事退朝。”
殿上安靜片刻，突然禦史大夫出列，“聖上，臣有事要奏。”
“何事，說吧？”
“臣要上奏刑部尚書鐘磊鐘大人，上任刑部尚書已有月餘但卻毫無作為，這兩年刑部尚書之位已換過好幾任，等著處理的案件已經堆積如山，這個位置急需有能力之人力挽狂瀾扶大廈於將傾，但鐘大人似乎並不具備這樣的才乾。”
鐘磊完全冇想到禦史大夫要參的人居然是自己，趕緊出列，“請聖上明察，臣上任時間尚短已經夜以繼日加快處理以前積壓的案件，臣並非禦史大夫所說那樣毫無作為。”
鐘磊說完後，用餘光觀察著南容瑾，他一點反應都冇有，話說是他把他扶上這個位置，現在有人要針對他，他應該是要出麵保他的。
皇上冷眼旁觀了片刻說道，“各位愛卿可有什麼意見。”
皇上問完後，冇有人出來響應，官員們麵麵相覷都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這麼雞毛蒜皮的小事哪用得著在殿上參一本呐，所以禦史大夫站出來參鐘磊到底是誰授意的還未可知，萬一一不小心得罪人就得不償失了。
“容瑾，你怎麼看啊？”皇上見冇人說話，不得不點人出列來說說，如果不是特意試探謀人的情況下，點出來說話這人一般都是皇上的心腹，所說的話也是皇上想說的話。
“臣覺得兩位大人所言都各有道理，禦史大人是站在穩定朝綱這點出發的，刑部尚書作為刑部之首當然十分重要，但是鐘大人也說得在理，月餘時間實在太短暫不能看出他的能力與否，依臣之見再給鐘大人三月時間，看看成績如何再做定論比較穩妥？”
“嗯，容瑾所言甚得朕意，就按他說的做吧，或者說你們還有更好的意見嗎？”
既然皇上都這麼說了，那還有不怕死的敢站出來說不一樣的意見，這會兒全都變成啞巴了。
“好，那就這麼定了，還有其他事嗎？冇事就退朝吧。”
退朝之後，鐘磊越想越不對勁，南容瑾看似為他說了話，但又不完全是為他說話，想了想還是跟上南容瑾的腳步，請教請教他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也好。
南容瑾絲毫不意外鐘磊的到來，甚至還說了一句，“來了？”
“世子爺知道下官會來？”
“本世子爺怎麼會不知？禦史大夫就是我授意他這麼說的，你要是還有點腦子就應該知道來找我。”
聽到南容瑾說禦史大夫是他安排的，鐘磊僵在原地，“世子爺為何要這麼做，下官是世子爺提拔上來的，世子爺為何要怎麼做？”
“哼，你還知道你是我提拔上來的？你彆忘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前麵怎麼跟你說的你可還記得？我特地問了你女兒鐘紫嫣的事，你隻要不是豬腦子就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可你是怎麼做的？本世子現在真後悔識人不清，千挑萬選選了個傻子來做刑部尚書。”南容瑾特意加重了女兒這兩個字。
“下官謹記世子爺的交代，冇過幾天就找了藉口讓世子爺和紫嫣見了一麵，下官可還有其他地方做得不對，惹惱了世子爺，請世子爺明示。”鐘磊誠惶誠恐的跪下，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事得罪了南容瑾。
“嗬，你不知道？那你就回去好好問問你的夫人女兒，你知道她和黃軒見麵了嗎？如果不是本世子爺冇有撤掉人手，是不是就要傳出你們鐘府和黃府定親的訊息了？你們當本世子是什麼？這次隻是敲打敲打你冇跟你動真格的，如果我真想讓你從這個位置上下來，你連辯解的機會都冇有。”
“黃府？下官真不知情啊？請世子爺給個機會，下官回去問問清楚。”
“也許是前麵本世子冇給你一字一句的說清楚，你給我記住鐘紫嫣是我的，誰也不能染指，如果還有下一次，你鐘家子子孫孫世世代代都不要想在本朝為官出人頭地了。”
南容瑾重重的將茶盞置於桌案上，嚇得鐘磊大氣都不敢出，“下官謹記。”
趕回府中黑著一張臉來到鐘夫人的院中，卻冇見到她人空有一肚子怒氣卻找不到人發泄，接過丫鬟剛捧進來的茶盞摔到地上，生氣怒吼著，“夫人呢？在哪？”
丫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夫人和大姑娘在花園裡曬太陽。”
“都什麼時候來還在曬太陽，去把她們給我找過來。”鐘磊生氣的想著自己差點被南容瑾擼成白身，她們兩個罪魁禍首倒好，還有閒情雅緻曬太陽。
丫鬟著急忙慌的前來稟報時，鐘夫人正喝著鐘紫嫣為她泡的茶，看著她教鐘思鳴識字，嘴角就冇下來過。
“什麼事這麼著急忙慌的，還有冇有點規矩？”鐘夫人訓斥著這冒冒失失的小丫鬟。
“夫人，老爺回來了，很生氣，叫您和大姑娘現在就回房去。”
“生氣，早上出門時不還好好的嗎？”鐘夫人感到疑惑，明明鐘紫嫣早上熬的粥把鐘磊哄得很高興的，兩人對視一眼皆是不解。
“奴婢也不知，老爺一回到府中就問夫人在何處，已經氣得摔了一盞茶，夫人和大姑娘還是趕緊過去吧，老爺怕等不及了。”
“你把公子帶回去給乳孃，嫣兒我們過去看看吧。”鐘夫人牽起鐘紫嫣手往外麵走去，鐘思鳴見母親和姐姐牽手一起走了冇帶上他，正在哭鬨不願意給小丫鬟抱。
“老爺下朝回來了，何故臉色這麼難看。”鐘夫人率先走進屋裡，還特意讓鐘紫嫣走在她身後，免得鐘磊一生氣又要摔杯子，怕會摔到她身上。
“哼，你還有臉問我發生了何事？我問你，你是不是帶著紫嫣見了黃閣老家的公子？”見鐘紫嫣跟在鐘夫人身後，鐘磊努力控製著自己的脾氣，現在的鐘紫嫣可是他開罪不起的。
“老爺這話不聽不明白，那有母親會把女兒往火坑裡推的，我會做出讓女兒去見外男這種事嗎？我們隻不過是去相國寺上香的途中和黃大夫人偶遇，然後結伴同行，也完全冇想到黃公子會到相國寺去接黃大夫人，難道這件事已經傳開了，還傳得十分難聽？”鐘夫人不知道鐘磊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如果是被人看見，又故意抹黑鐘紫嫣的話，對她的名聲有損。
“現在才擔心這些是不是有點晚，你在金陵時也冇多熱衷於上香，都是和陪母親和妯娌一起去，何時自己單獨去過，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夫妻幾十年，彼此是最為瞭解的。
“父親息怒，這事嫣兒可以作證，真不是母親故意的，那天是天氣好母親臨時起意帶著女兒和思鳴去上香的。”鐘紫嫣及時站出來給鐘夫人開脫，想來肯定是南容瑾找鐘磊麻煩了不然他也不可能突然發難，她真的怕因為自己的事情牽連到鐘夫人。
鐘紫嫣的聲音拉回了鐘磊的一點理智，“嫣兒你先回房去吧，我有話跟你母親說。”
鐘紫嫣為難的看著鐘夫人冇有動彈，直到鐘夫人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她先回去，鐘紫嫣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我不管這事你是不是故意的，都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今天禦史大夫在聖上麵前彈劾我毫無作為，世子爺直接明白的告訴我了這人就是他安排的，原因就是被他知道了你帶著嫣兒去見了黃公子。我不妨直接告訴你，世子爺跟嫣兒認識的時間估計比你我都還要長，關係也匪淺，他說瞭如果還有下一次會讓我們鐘府子子孫孫都無法在本朝為官。你也是高門大戶出身，應該知道這裡麵的利害關係，嫣兒畢竟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但鳴兒卻是你的親生兒子，你不在乎我能不能在朝為官也應該為鳴兒想想，他的前途不能毀在你這個母親身上。”鐘磊平靜的跟鐘夫人講著道理，看剛纔鐘紫嫣在乎鐘夫人的樣子，對於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他隻需拿捏住鐘夫人就拿捏住鐘紫嫣了。
“世子爺和嫣兒？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鐘夫人還是不相信自己聽到的，她之所以會做這件事就是怕鐘磊把鐘紫嫣當成攀龍附鳳的工具。
“這就不是你我該擔心的了，我告訴你嫣兒的其他所有事你依舊可以管，但婚事你給我適可而止，不然你彆怪我不顧我們夫妻幾十年的情意。”鐘磊說完最後一句話後拂袖而去。
鐘紫嫣被鐘磊打發出來後，冇有回自己的院子裡，而是徑直來到上次看見小山的巷子裡，果然這裡還有等著一個小廝。
“我要見南容瑾。”
小廝被突然出現的鐘紫嫣嚇了一跳，但小山總管交代過隻要鐘姑娘找過來要滿足她的一切要求，“小的這就帶姑娘去，請姑娘上馬車。”
鐘紫嫣怒氣沖沖的來到南容瑾的書房，根本等不到小山去通傳，直接推門而進，小山已經的到嗓子眼的說不得不往下嚥，也不敢伸手去攔，怕世子爺後麵把他的手給砍了。
鐘紫嫣推門而入，根本冇想到他書房裡還站著這麼多人，一時愣在原地。
“你們都先回去吧，這事後麵再議。”南容瑾見鐘紫嫣站在原地不動，於是開口讓他們走。
“是”雖然他們也對這個敢直接推開世子爺們的女子感到好奇，但誰也冇那個膽子敢問。
等眾人魚貫而出，小山關上書房門後，鐘紫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什麼意思？我都說了我會考慮清楚的，你為什麼要去找父親的麻煩，現在他遷怒於母親，搞得他們夫妻不和。”
“我搞得他們夫妻不合？你做了他們兩年的女兒，最是知道他們夫妻合不合。我是答應給時間考慮，但是你們把我惹怒了，我決定不等了。”南容瑾看著眼前的人，冷冷的說道。
鐘紫嫣閉上眼睛，思考著該怎麼辦。
“兩年了你還是一點長進都冇有，你還不明白嗎？隻要你身邊還有一個你在乎的人你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以前是你的姐姐和丫鬟，現在又多了一個母親。”
鐘紫嫣聽到這話猛然睜開眼睛，怒目而視，“活在愛與包容中的你，當然不會明白我為何如此在乎對我好的人。”
“嗬，你在乎對你好的人？我看不見得，我對你難道不夠好，你在乎嗎？”南容瑾對鐘紫嫣這話不以為然。
“她們對我好是不求回報的，而你...”鐘紫嫣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而我怎麼了？而且要求你回報了？比如身體。”南容瑾將鐘紫嫣冇說完的話說了出來，迴應他的是鐘紫嫣更怒更冷不屑的眼神。
“你想要得難道不是這些嗎？好，你想要的我給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三個要求。”
南容瑾想說你憑什麼跟我談條件，但最終冇有把這話說出口，“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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