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賈珍：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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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朝中有傳言，深宮修行二十載不上朝的萬順皇帝已經初窺仙界門庭，準備把皇位傳下，從此一心隻為飛昇做準備。因為冇有立下太子，具體傳於哪位皇子尚未可知。不過眾人心清楚，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莫過於二皇子賢忠王，六皇子進忠王。二皇子乃是皇後嫡出，其老師也是幾位內閣大學士，深受文官集團擁護。六皇子生母是萬順皇帝寵愛的劉貴妃，六皇子也是皇帝最喜愛的小兒子……皇帝喜歡，有時候比什都管用，而且武勳勢力多在暗地支援六皇子。所以，兩位皇子究竟誰能繼承大寶尚未可知。轉眼，中秋佳節將至，眾人原以為皇位之爭要馬上揭曉，誰知一心修道二十年不上朝的萬順皇帝突然“明悟了”，開始上朝處理政務，關心民生疾苦。“河南水患一事如何了？”萬順皇帝記得前幾天偶然聽誰提起一句，此刻朝堂之上便順口說了出來。工部侍郎趙煥然忙出班揍道：“已經重新修築河堤，鞏固河防，受災百姓也已經妥善安置，托皇上鴻福，現在河南一地風調雨順，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路不拾遺……”工部侍郎一陣歌功頌德，萬順皇帝非常滿意，下朝之後，萬順皇帝在禦花園召見了二皇子。“怎樣了，人尋到了冇？”萬順皇帝吃了口茶，表情淡淡道。“這……”二皇子麵上有些難看，他身邊到處是探子，找冇找到他父皇自然是清楚的，還把他單獨找過來詢問……明顯是不信任！？“恩？”“父皇息怒，‘姥姥’似乎有所察覺，線索一下子就斷了……兒臣，兒臣，已經儘力尋找……”“真是廢物！連個人都找不到，你還能乾什？”萬順皇帝眼中的厭惡幾乎毫不掩飾。二皇子麵上一陣紅，一陣白，隻是低著頭一句話不敢說。“滾吧！”賢忠王府。二皇子麵色非常難看，一個“姥姥”的出現，已經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現在，必須要有所準備！必要的時候，行險一博！當然，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願意走那一步棋。“二順……”“屬下在！”“通知江南那邊，今年本王需要一百萬兩白銀，一文都不能少！”賢忠王麵上有些猙獰。二順聞言渾身鬥了一下，行禮道：“屬下遵命！”“以防萬一，這次就不要用飛鴿傳書了，你親自過去一趟，把銀子給本王帶回來，順便把本王這封信遞給齊家老爺子。”“王爺放心！屬下必不辱命！”……中秋佳節，書院雖然休假，依舊有不少外地學子繼續留在書院讀書，在京都附近的當然還要回家過中秋。“師傅，你去哪？”“自然是在書院，不然去哪？”“我的意思是師傅不回家嗎？師傅，你家在哪啊？”李遠遠輕輕笑道：“很遠，很遠……”賈珊笑道：“不說就算了，我可要回家過中秋了！”“去吧，別忘了每日的修煉，你比不得我，天賦異稟，要記得笨鳥先飛！”“哎，知道！”叫上馬大姐出了書院大門，馬三馬六兩個還在馬車旁的樹蔭下下象棋，正殺的難捨難分。“三爺來了，別下了！”處在下風的馬三忙把棋盤收了起來。馬六笑道：“明兒繼續，剛剛位置我都記好了，分毫不差，這壺酒你別想賴。”自打送賈珊上學，二人算是嚐到了甜頭，一開始是兩人還是一人一天，隻是外麵等著實在無聊，後來二人乾脆商議著一起來接送，空閒時間下象棋解悶。賈珊自無不可，隻有一點，那就是白天不能吃酒駕車，吃了酒他怕會被帶進水溝，晚上回去隨便喝。上了馬車，賈珊道：“二位老馬哥，先不要回家，去西街市轉轉，我買幾本書。”“好，三少爺坐穩了！”賈珊輕輕一笑，這馬六，年紀不小，看起來也總是不苟言笑，說起話來卻是很喜人，三少爺……賈珊突然想起了三少爺的大寶劍……一時到了西街市，因緊鄰好幾家規模不小的書院，西街市極為繁華，茶樓，酒樓，青樓，書樓，各式各樣的小地攤應有儘有。賈珊吩咐馬三馬六原地稍等，便帶著馬大姐去書鋪轉悠了。其實先前也來過幾次，自從李守義囑咐他多看八股時文，每隔幾日總要來看看，隻是各家書鋪話本小說確實不少，八股時文集卻是不多，看來讀書人也是有些敝帚自珍，寫出一篇好文章在家孤芳自賞。“公子，最近新上的話本，您看看不？”“隨便拿幾本，好看的那種！”“嘿嘿，好說好說，公子請看，這本《飛燕外傳》最近很暢銷，還有這一冊《飛鷹大俠戲花叢》……”賈珊隨便翻了幾頁，笑道：“行吧，對了，有冇有最新的時文？”“有……公子，您看這一冊，前科江蘇解元李公子的大作，還有其點評。”賈珊看了一眼十分無語道：“上次不是買了嗎？怎來來回回還是這幾冊？”“哎。”掌櫃收回書冊笑歎道：“公子說得輕巧，這些時文哪有那容易弄，就這幾冊，還是小店廢了好些銀錢托關係弄到的呢。”“那就算了吧，先拿這幾本小說話本解解悶，有了記得給我留一下。”掌櫃哈哈一笑：“好說好說，公子放心就是，下次必給您留著。”從書店出來，賈珊也冇了繼續逛下去的心思，反正他已經寫信給了林如海，若是這位探花姑父肯出手指點自己一二，區區縣試府試還不是輕輕鬆鬆。畢竟親閨女還在這邊府上需要照顧，賈珊估計林如海大概率不會拒絕自己的小小請求。……中秋夜，風微涼。賈母命人在院中擺了兩桌團圓飯，依舊是大大的玻璃屏風將男女兩席象征性的隔斷開來。因賈蓉剛剛去了，賈珍，尤氏，秦氏皆在場，不好弄一些喜慶玩意，大家隨便吃了點就便散了。一時賈珍回府，對著身後的尤氏道：“前兒找的那個江湖神醫來了嗎？”尤氏笑道：“今兒下午就來了，在廂房候著呢。”“快，快去請了來！”賈蓉既然已經死了，多想無益，需得抓緊再生一個兒子來繼承家業要緊。以前也冇注意過此事，直到賈蓉人冇了，他才發現，自己身邊妻妾成群，除了當年的賈蓉之外，近二十年了，竟然再無所出！這纔多方打探了一江湖神醫，來幫自己治一治。“老爺，薑神醫來了。”賈珍忙起了身道：“快快有請！”一時，一名仙風道骨的老神醫飄然進了屋內，一身乾淨的灰佈道袍，手中持著浮塵，步履輕快。“有勞老先生久等了……”“無妨，無妨，珍老爺之事在下已經儘知，具體如何還要細細把脈之後纔有定論……”賈珍此刻心急如焚，也就不在意旁枝末節了，當即跟著老神醫坐下，伸出左手。老神醫凝神細細把脈半晌，微微皺眉，又要賈珍換了胳膊繼續把脈半晌，眼珠微不可察的轉了轉。“老先生，如何了？”賈珍見薑神醫麵色凝重，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其實自從賈蓉之後近二十年再無所出就已經很能說明什了，就連他那個一心修道的父親都給他生了個妹妹……現在他隻盼著病症輕，吃幾服藥就能好。尤氏也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現在賈蓉冇了，若是能生個一子半女，那就是嫡子，將來繼承國公府家業不說，她在府的地位也就穩妥了。“珍老爺……”薑神醫抬頭，略看了四下一眼。賈珍會意，揮揮手道：“們下去候著。”又對著尤氏道：“你也下去！”尤氏紅唇輕咬，雖十分想留下來聽個究竟，隻是不敢違背賈珍的話，悻悻的出了門。“老先生……”“咳咳，珍老爺，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薑神醫的模樣似乎有些為難。賈珍忙道：“先生乃醫者，有話儘管說來。”薑神醫看了賈珍一眼，搖頭歎息道：“剛剛在下已經仔細把脈，珍老爺這是天生絕脈，註定命中無子啊……”天生絕脈？註定無子？賈珍一時還冇反應過來，薑神醫已經繼續說道：“這是一種自胎帶出來的症候，行房時倒也無甚影響，隻是子嗣……幾無可望！”“什……什！？”賈珍一時間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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