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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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涼月才懶得理她，抬腳就往外走。鄒氏惱羞成怒，猛地衝上去，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怎麼，這麼著急要走，是戳到你痛處了？”“放手！”顧涼月眸色陡沉。鄒氏不依不饒，使勁兒扯著她往屋裡拽，“顧涼月，你就是禍水，掃把星！”“你出生時害你母親難產，讓她傷了身子，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就撒手人寰了！”“霍家與你定了娃娃親，結果呢，那麼大的一個將軍府，最後除了霍鈺，斬首的斬首，流放的流放！”“嗬！現在總算是嫁人了，可那侯府庶子竟有龍陽之好，這大婚夜啊，又是丟嫁妝，又是……”“閉嘴！”顧涼月翻轉手腕，按著她的小臂用力向下，隻一瞬便將鄒氏拉低，隨即一個頂膝狠狠撞在她臉上，一把將人甩了出去。鄒氏仰麵摔在地上，鼻血直流，模樣狼狽極了。她怔怔地看著顧涼月，直到嘴裡的血腥味道越來越濃，才反應過來，她，她顧涼月，竟敢當眾與她動手？“你，我……”不等她將話說完整，就見從自己口中竟掉出兩顆牙來……“啊——”淒厲的慘叫聲震耳欲聾，聽得人頭皮直髮麻。“顧涼月！你個小賤蹄子，老孃跟你拚了！”今天就算打不死她，她也得把她的衣裙撕碎，把她那頭麵毀了！見鄒氏叫囂著往顧涼月身上撲，顧枳夢趕忙跑了過去，死死抱住顧涼月。“姐姐，眼下這麼多人看著呢，你怎可對我母親動手？縱使她有錯，她也是你的長輩啊！”拉偏架，裝柔弱，勾引人夫……她這個堂妹不去唱戲還真是可惜了！顧涼月用力甩開顧枳夢，當著眾人的麵，對著她的臉抬手就是一巴掌。不等大傢夥兒回過神來，她攥著顧枳夢的肩膀，將她用力推向鄒氏。就聽“哐”的一聲，兩人撞在一起，齊齊摔在地上，痛得起都起不來。“二嬸，你並非鄉野村婦，讀過書，習過禮，可今日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擺出一副潑婦模樣，對小輩非但一點愛護之心都冇有，還帶著女兒一起打架？”“你平日裡就是這麼治家的？就是這麼教育子女的？”母親落了下風，她做女兒的自然也冇臉，顧枳夢抬手擦了把眼淚，急聲道：“姐姐，你怎可如此說我母親？她隻是知道你過得不好，氣你當初不聽勸，非要嫁進成安侯府，這才語氣重了些……她隻是心疼你啊，她冇有壞心！”說這話的時候，顧枳夢哭過的眸子泛著清晰的猩紅之色，連帶著鼻尖都是紅紅的，一副身嬌體弱之態，當真是楚楚可人。居高臨下趾高氣揚的顧涼月與之一對比，妥妥就是個霸道不講理的刁蠻小姐。“簡直可笑！我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你們怎知我過得不好？我看你們是看不得我過得好纔是！”顧涼月這話說得簡單又直白，在場都是人精，一下子都聽明白了。這不就是點明鄒氏母女瞧不得她過好日子嗎！想想也是，鄒氏從一開始就信誓旦旦地說顧涼月不會回門。可見人家風光無限的回來了，她又說那謝雲舟有龍陽之好，掰著手指頭，戳那顧涼月的痛處，說出的話不可謂不惡毒。全程說來說去，不就是看不得顧涼月過得好嗎！當下，眾人看著鄒氏母女的目光都有了變化。眼見大夥兒神色越發不對，顧枳夢趕緊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姐姐，你說這話也未免太讓人寒心了！”“你敢對天發誓，謝三公子是真心待你的嗎？若是如此，他怎麼冇有陪你回門？”顧枳夢百分百地堅信，顧涼月是一個人回門的。因為謝雲舟曾答應過她，他婚後絕對不會碰顧涼月，更不會與顧涼月一同出現在她麵前。他從來冇有騙過她，是以，她相信謝雲舟絕對不可能陪顧涼月一起回來！她話音落下，隻留下滿目驚訝的眾人。鄒氏下意識地看了眼門口，是啊，這麼長時間了，都冇聽下人來稟報，看來那謝雲舟確實冇來！又羞又憤的鄒氏，激動的胸口劇烈起伏，看著顧涼月的眼裡，滿是即將打臉對方的暢快。哼！任她顧涼月嘴再硬，一個大活人，來不來的絕對造不了假！這下，她非得把她的裡子麵子都撕得粉碎，才能解她心頭之恨！柳眉微蹙，顧涼月淡淡地瞧著顧枳夢與鄒氏，極為不屑地輕嗤了一聲，轉身就走。“哈！看到了吧，我都說對了吧……”因興奮越發變得瘋癲無狀的鄒氏，頂著滿臉的血，激動得原地直踱步。鄒氏：“顧涼月，我把話撂在這裡，但凡今日他謝雲舟能陪你回門，你二嬸我當眾表演倒立吃屎！你個災星，掃把星……”顧涼月：“嬸母，我不就是冇聽你和祖母的，答應嫁去祁府……你何至於此啊？”聽著顧涼月的話，瞧著鄒氏發誓賭咒的模樣，屋裡的女眷們眼睛瞬間就瞪圓了，大夥兒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看來有傳聞說鄒氏一心想把顧涼月嫁給祁首輔做繼室，好給她兒子換前程的事兒是真的！她這是冇得逞，恨上這月丫頭了！嘖嘖嘖！還真是夠不要臉的，她怎麼不把顧枳夢嫁給那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兒呢？怪不得顧涼月對她們母女是這個態度呢！顧涼月聽著議論聲，滿意離去，卻不想被顧枳夢扯住了手腕。顧枳夢：“給我母親道歉！”顧涼月：“……”這母女倆怎麼回事兒？還冇完冇了是吧？她狠狠閉了閉眼，剛想發作，隻聽“砰”的一聲，那門上好端端的簾子，“唰”地被人扯了下來。穿著簇新的寶藍色暗紋褙子的顧老夫人，拄著柺杖上前，抬手就給了顧枳夢一巴掌。“冇規矩，拉拉扯扯，成何體統？”見自己的女兒又捱了打，嘴角都破了，在外麵聽了半天的房媽媽，終於忍無可忍地擋在了顧枳夢身前，急聲稟道：“老夫人息怒，夫人與二小姐所言句句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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