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隻瘦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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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斬雞擺了擺手，示意李柏舟隨意。待李柏舟走後，白斬雞就隨意在李家園中閒逛了起來，這李家的花園還是挺別緻的，桃花也好看，和他還挺搭配。白斬雞站在桃樹下拈花微笑，粉色的錦袍與桃花相互映襯。李青棠感覺瞬間覺得眼睛有點辣，默默地轉了身，對香玉說道：“去吧！記住本色出演，不要露怯。”香玉看了看李青棠和遠處的白斬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緊張的表情逐漸瞬間恢複了平靜。她邁著碎步走出了花園門洞，手中的帕子隨著走路的動作也揮舞了起來，香玉今天身上穿著紅色交領短衫，下著綠色襦裙，活脫脫的一個同福客棧佟湘玉。李青棠心歎，這換臉的速度，這情緒的轉換，這動作神情拿捏的，香玉也是一個被外表耽誤了的演技派啊。白斬雞此時也瞅見了一道紅綠的人影向自己走來，心裡不免得意，他太帥了，所以又來了一個送上門的美人。“小美人，你叫什麼呀？”白斬雞用一個自認為很帥氣的姿勢開口道。白斬雞之前並未見過香玉，隻是聽人說過香玉的臉蛋和唱曲的本事一絕。香玉甩了甩手帕，小鹿眼睛微微緊縮，忽而嗤嗤地一笑。“老孃是柳香玉，你不認識？”“原來是香玉姑娘，前些日子我和李家少爺提過要將你接入白家戲班，今日你便隨我走吧。”白斬雞用他最溫柔的開口，聲音有點細。香玉用手帕捂著嘴，小鹿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白斬雞，好似在看一件雞，語氣輕蔑。“多謝少爺抬愛，但是香玉不願意。”白斬雞從小到大還冇被人這麼看過，心裡頓時有點火氣。“你竟然敢拒絕本少爺，我今天非得把你弄走不可。”香玉瞪大了眼睛，插著腰，毫不想讓。“怎麼不敢，想把我弄走，想屁吃吧！今天如果你非要把我弄回去，我明日就去你家開元錢莊門前鬨騰，讓彆人都見見你白家是如何欺負人的，把我逼急了，我一根繩子吊死在你家錢莊門口，你家的錢莊也就不要開了，”白斬雞聽到香玉這麼說，好似聽到了一個笑話。“一個小小的戲子，說話忒臟，你就是吊死在我家門口，也不見得彆人會說什麼。”“白家少爺，我死前先把你白家如何作踐戲子，如何打殺家姬的事情嚷嚷得全縣都知道，然後再拉著你白家同歸於儘。”香玉麵色陰沉，一字一句地吐出同歸於儘的話語。白斬雞聽到香玉威脅的話語足足愣了好一會，他見慣了江南女子的溫婉，家裡的姬妾也多是溫柔小意的，還冇見過如此潑辣烈性的女子。想到這，白斬雞色上心頭，不由地打量起了香玉。香玉見狀也不言語，眼睛輕瞟了白斬雞一眼，隨後甩了甩手帕，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臨走前還嘟囔了一句“瘦雞”。白斬雞被這句“瘦雞”氣得直哆嗦，這香玉又是威脅又是鄙視，“你罵誰瘦雞呢，氣你給我回來。少爺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威武雄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哎呀呀。”白斬雞氣的原地打轉。“等等，什麼打殺家姬？本少爺愛護她們還來不及呢。”香玉聽到白斬雞的聲音也不回頭，腳下的步伐是越走越快，等到徹底離開白斬雞的視線，方纔停下腳步，靠著院牆直喘氣。前幾日橘紅讓她來水袖院，青棠小姐丟給了她一個戲本，讓她這幾天揣摩人物，練習話語，雖然隻有短短幾句，但是與她唱戲的表演完全不同。她生怕自己犯錯，好在有驚無險。香玉歇了好一會，方纔平複心情，用手帕擦擦汗，卻發現手上空無一物。香玉轉身想尋手帕，走了幾步，抬眼看了看花園中的白斬雞和李柏舟，站了一會，徑直離開了花園尋李青棠去了。白斬雞在香玉走後，氣憤難消，越想越氣，直到見到李柏舟過來，對著李柏舟大聲說道。“李二郎，你家這香玉哪裡來的，怎麼如此潑辣，氣死本少爺了。”白斬雞開口。“她那是什麼眼神，竟然罵我是瘦雞。”“哈哈~”李柏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他是真冇想到香玉會罵人，還罵得如此貼切。白斬雞見到李柏舟也嘲笑自己，臉上的火氣是越來越盛。李柏舟見狀，忙收起笑容，拍了拍白斬雞的肩膀，白斬雞的肩膀順勢下沉。“這丫頭確實有點兒潑辣。性子十分不好，撒潑打諢，受了氣就要死要活的。我正為這丫頭頭疼呢。如今白兄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我一會兒就把賣身契拿給你，你今日就把她帶走吧，日後你想打想罵怎麼出氣都行。”“香玉這事，就不要再提了。她剛剛說要吊死我家錢莊門口，這要是給我爹知道，要宰了我。”白斬雞雖然玩世不恭，但是心裡明白，他家是開錢莊，講究和氣生財，可不能為了一個戲子，壞了錢莊的形象。“呀，這不好吧，我可收了白兄的定金十兩呀。既然是定金，那就是敲定這樁買賣了呀，如今白少爺反悔，這定金......”李柏舟聞聲眼睛一轉，十分懊惱的說道。“此事是我的錯，定金不要了。”白斬雞擺擺手，他現在並不關心定金的事情，他要去舒緩情緒，證明一下自己並不是瘦雞。話語間白斬雞拒絕了李柏舟的留飯邀請，踩著夕陽離開了李府。待白胖子走後，李柏舟來到李青棠的院中，臉色笑眯眯的，就像撿了錢一樣。李青棠見到李柏舟的神情也就明白了事情已成，對著院中的香玉說道。“白家少爺已然放棄收你入府，你可以安心了。”“小姐你是如何知道，那白家少爺就不會再來討要我了呢。”香玉納悶地問道，她隻說了幾句，耍了混撒了潑而已。李柏舟聽到香玉的話語，也是一臉求知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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