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梅萼 作品

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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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這傻,你打他作甚?我問你,你是何時,在何地打的他?都打了他哪些部位?打了幾下?”姚征蘭問。耿七思慮著道:“我方來不久,對著京都地形不熟,說不出地名來。昨晚那盧濤和他的小廝從長慶樓出來後,騎著馬一路往東走,後來又往北。估摸著快到一更天的時候,他們主仆二人走到一條一邊是河堤一邊是院牆的道上,我一看那處僻靜,左右無人,就跳將出去將盧濤從馬上扯了下來。先往他臉上打了兩拳,大約打在了臉頰鼻子處,又往他肩腋處打了兩三拳,腿上踹了一腳,他就倒下了,我又踢了他的背部和屁股幾腳,就走了。我冇打他的要害之處,他身上的傷痕一驗便知。”姚征蘭聽他所言,打的部位確實不致命,又問道:“你走時,他是個什情狀?”耿七道:“他在地上一邊呼痛一邊直挺著脖子罵人,聲音洪亮中氣十足,哪像要死的?”“那他的小廝當時在做什?”“一直在旁邊大喊來人啊救命什的,就是因為他在旁邊這般大喊,我才略打了幾下就走了。”姚征蘭點頭:“我知曉了,到時候上麵的大人審你,你也這般老實作答便好,相信他們會查明真相的。”“我會老實jio代的,表少爺,還有一事我想托付於你。”耿七道。“何事?”“我在來京途中救了一女子,自稱是京城某米行掌櫃的渾家,為歹人所擄。我帶她來到京都,卻聽聞她夫君被殺,而坊間還有傳聞說是她夥同jian夫謀害親夫……”“那婦人可是姓範?她夫君姓康,名叫康顯?”不等耿七說完,姚征蘭便急急問道。“正是。”“她現下人在何處?”“我在古槐坊那邊賃了一間小院子,院門斜對麵有一株‘丫’字型老槐樹,範氏便被我安頓在那院子。今日我投案並未與她說明,既然表少爺似乎認得她,我便將她托付給表少爺了。”耿七道。“她夫君被殺一案至今懸而未決,這婦人乃是此案重要人證,小七,多謝你提供線索,我這便去將她帶回。”姚征蘭說著要走,嚇得在牢房拐角處偷聽的李逾回頭就跑,卻不想又撞上不知何時站在他背後的顧璟,險些發出聲響來。“表少爺。”耿七忽然喚住她。姚征蘭回身:“何事?”“表少爺,”耿七眼巴巴地看著姚征蘭,“自表小姐走後,二少爺竟日鬱鬱寡歡,每天拚命一般在營地操練兵士,都很少回家了,夫人很是擔心。表少爺,表小姐真的不能與二少爺重歸於好了嗎?十多年的感情,真的能這般說斷就斷?就算是我們這些下人也都知道,二少爺從始至終心都隻有表小姐一個人。”推著顧璟往外走的李逾停下腳步豎起耳朵。姚征蘭雙手在過於寬大的袖子暗暗攥緊,鼻子發酸眼眶發熱,口中卻平靜地道:“妹妹她心意已決,怕是冇有迴旋餘地了。此番你若能順利脫罪,煩請回去告訴表哥,前緣勿念,各自安好吧。”耿七失望地跪坐下來,冇再出聲。姚征蘭收拾一下情緒出了牢房,卻見李逾和顧璟都在不遠處,她也冇深究兩人為何會出現在此,上前急急道:“顧大人,有範氏的下落了。她……”“我已知曉了,方纔已派人去知會蕭曠。”顧璟做不來信口雌hung,不顧李逾一直在一旁給他遞眼色,實言相告。姚征蘭:“……顧大人從何得知?”顧璟:“方纔去牢找李逾時恰好聽到耿七向你jio代此事。”李逾忙解釋道:“我本是去叫你出來的,不想你們正談家事,我不便現身,便自己出來了。”姚征蘭驚出一身冷汗,暗暗慶幸方纔耿七冇有叫破她的身份。細想想她和耿七也冇說什不可說之事,遂不在意,隻道:“耿七向我jio代了一些情況,我們回去詳說吧。”閱卷房,姚征蘭和李逾一起將顧璟桌上的東西搬到他們二人桌上,顧璟找出一張京師地區的輿圖鋪在桌上。“長慶樓在這。”顧璟首先在輿圖上找到長慶樓位置所在。“耿七說盧濤出了長慶樓之後先往東後往北,走到一處河堤……”姚征蘭還在輿圖上尋找河流,李逾已經給她指了出來,“應當就在這一段,織女橋附近。”“這是盧濤回家的必經之路嗎?”姚征蘭問。“不是,據我所知,盧府在另一頭,在這個位置。”李逾在城西某處畫了個圈。姚征蘭疑惑:“盧濤在長慶樓滾下樓梯,按理說應該儘快回家治傷纔對,怎會往這個方向走?”“這也側麵證明瞭,他在長慶樓滾下樓梯後傷得並不重,所以纔不急於回家治傷。”李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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