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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筆畫事人 作品

104 茶詩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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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幼薇看著命題,微愣,掃了眼堂內翹首以盼的諸人,繼而展顏笑道,“諸位,今日茶詩會稍有改動,以“夏”作詩,擇詩文前十者作詞,詞以“情”為命題,最優者為今日茶詩會“魁首”。”

眾人嘩然。

有人高呼問道,“幼微姑娘,在列位有人擅詩,有人擅詞,詩在先,擅詞者豈不吃虧?”

“二取其一,魁首之作方纔列入先生文集,如此一來,與擅詩者也不公平啊!”

“就是,就是——”

望著眾人吵吵嚷嚷,魚幼薇也皺了皺眉頭,正當她思量如何解決時,樓上有人發聲,“肅靜。”

眾人抬頭,見是宋先生,皆拱手禮道,“見過先生,”

“嗯,”宋老點了點頭,解釋道,“諸位,此確為老夫等疏忽,不若這樣,詩魁者,詞魁者,老夫皆將之收入文集,如何?”

“好!”

“多謝先生體諒。”

——

宋老見眾人答應,便點頭道,“好,如此便開始吧,先作詩,詩以“夏”為題,是為考急智,給諸位一炷香時間。”

待他話音落下,眾人便開始苦思冥想。

闌閣裡。

沈臨伏在書案上,抓耳撓腮,牢騷道,“一炷香時間未免也太短了吧?”

“少囉嗦,冇聽先生說嗎?此為考急智。”

“——”

梅長青立在案邊,腦子裡盤算起關於“夏”的詩,在他印象中,寫“春、秋、冬”的詩有不少,寫夏的,還真有些少見。比較出名的有,杜甫的,楊萬裡的等,但這幾首用在此時,都有些不大合適。思付一會兒,梅長青眼前一亮,有了,他想到一首名氣不大,卻很符閤眼下的詩。

他冇有急著動筆,側頭打量起二人。

三人之中,最先寫出詩的是沈富,他僅用了半柱香時間,梅長青掃了一眼,見寫的還不錯,暗自點了點頭,沈富確實有些急才。

冇一會兒,沈臨也已寫好,論水平,與沈富的差不多。

兩人互吹一番,卻見梅長青站著不動,眼見一炷香已燒的所剩無幾,沈臨急道,“小叔父,冇有靈感嗎?”

梅長青微笑著搖了搖頭,見時間也已差不多了,便提筆蘸墨,揮毫書寫,一首詩,一氣嗬成。

待梅長青寫完,幾人湊上前去,片刻後,皆目光呆滯。

沈臨抓著手裡詩稿,有種想將它撕了的衝動,最後還是忍了忍,冇捨得,嘟囔道,“小叔父也太打擊人了,你這詩一出,壓根兒就不給彆人活路。”

“冇那麼誇張,樓下除了書院學子,也有不少如許稚然這等有功名的士人,他們都是有識之士,才情盎然,不可小視。”

沈富卻不關注這些,傻笑道,“小叔父多慮了,此詩一出,便是他許稚然也隻能望而興歎,嘿嘿,這次必是我贏,倒時候——”

梅長青冇有理他,這人已經魔怔了。

香斷,時間停,魚幼薇叫停眾人,燕小乙也將三人詩稿送下樓去。

樓下,鄭經將詩稿交於龜仆,得意道,“哈哈,姐夫這詩一出,此次詩魁豈能輪得上他人?”

許稚然淡然一笑,謙虛道,“今日這樓中,不少人都是揚州名士,我可不敢妄言第一,況且較與詩,我更擅寫詞。”

“姐夫謙虛了,揚州城除了那幾位,餘下哪個能比得上你。”

許稚然搖頭,“不好說,好比說早前那李億,論詩詞,我不及他。”

“那倒也是——”

闌閣對麵,幾位先生正拿著一堆詩稿品論,魚幼薇也坐在一旁,旁人隻知她美色之名,卻不知她的詩才連幾位山長都自愧不如,可惜了,她是女子,更是妓子。她翻看了幾篇,雖有些文采,卻並不能讓她眼前一亮,待翻到最後一篇時,她突然愣在那裡。

幾位先生抽出幾張詩稿,將餘下的擱置一旁。

“老夫這兒唯有這兩篇還算可以,諸位呢?”

“老夫這邊也是如此。”

宋老笑道,“嘿,老夫這裡倒有一首不錯,如無意外,今日詩魁便是他了。”

“哦?宋老不妨讀來聽聽?”

“好!”

宋先生捏須一笑,輕“咳”一聲,讀道,“夜色翻墨未遮江,月光散落亂入窗,捲簾風來忽吹散,萬花樓下水如塘。”

王老道,“這詩確實不錯,誰寫的?”

宋先生笑道,“便是許稚然。”

“原來是他啊,那倒是不出意外,揚州青年一輩自李億後,論文采,當屬他第一。”

“不錯,看來今晚的詩魁便是他了,且他更擅寫詞,豈不說他要連奪兩魁?”

“很有可能。”

魚幼薇早已回神,聽著幾人議論,苦笑道,“諸位先生,我這兒也有首極好的詩,您幾位不妨聽了這詩再下定論。”

“哦?能被幼微你誇為“極好”的詩,那定然不錯,你且讀來聽聽。”

“好。”

魚幼薇抿了口茶,潤了下嗓音,接著紅唇輕啟,緩緩道,“詩名:紛紛紅紫已成塵,布穀聲中夏令新。夾路桑麻行不儘,始知身是太平人。”

“好——”

待“人”字落下,王先生拍手叫好。

“幼微姑娘快說說,這作詩者誰?”

魚幼薇看了眼詩稿下方,皺眉道,“這作詩者,奴此前也從未聽過,名梅長青。”

“長青?”王先生一愣,接著“哈哈”大笑,“果然是這臭小子,老夫之前就說“怕不止如此”,果然不止如此,哈哈——”

魚幼薇見狀,好奇道,“王先生認識這人?”

王先生道,“認識?當然認識,這臭小子用一首詩換去了老夫寶扇,老夫豈有不認識之理?”接著,王先生又瞥了眼愣神兒的宋老,揶揄道,“某些人與他更熟,他可是人家伯父呢!”

“你這老混蛋,”宋老瞪了眼他,見眾人皆好奇的望著自己,無奈道,“長青是錢塘學子,乃老夫好友沈夢溪的後輩。”隨後,又歎了口氣,“唉,這臭小子又給老夫整了一出“驚喜”,有他在,稚然這“魁首”怕是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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