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聽聞 作品

第34章 你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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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楚子瑉清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薑宜有一瞬愣神,尋聲看過去,就見那個半大的男孩雙手握著門把手,眼眶都哭紅了。不多時,跟在他身後的龍鳳胎搶先一步衝進了屋內,轉眼就撲到了床上。他們伏在她胸口上,一個兩個哭成了淚人。老二哽嚥了兩下,嗷的一聲哭了出來,鼻涕眼淚一起流:“對木(不)起,我,我再也、再也不任性了惹你生氣了,孃親不要死。”“嗚嗚啊啊啊。”楚子晴仰麵痛哭,哭到最後直打嗝。薑宜被這一聲聲的孃親叫得一愣一愣的,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楚子瑉走過來,含淚站在床邊,他不似弟妹兩個會表達,卻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有出息,一定不能讓她再受苦。薑宜的心都要被哭化了,手一一撫過三個孩子的臉:“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都彆哭了。”楚子晴吸吸鼻子,哽嚥著從懷裡掏出個盒子。正是她平時放銀子的那個。“大火燒起來的時候我衝進去拿出來的,這是娘賺的所有貨款,都冇被燒壞。”楚子晴小嘴緊抿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薑宜聽了話,卻皺眉,聲音冷了下來:“你過來。”楚子晴咬著唇走過去,一走近,薑宜抬手,毫不留情地在她單薄的背上打了一掌。“孃親。”她紅著眼眶又不敢躲,挨第二掌的時候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晴兒錯了。”“娘彆生氣,我們都知道錯了。”楚子淩撅著小嘴說。楚子抿在一旁不斷點頭。一旁的楚戎撐著坐起來,他知道薑宜這麼做自有她的道理並未阻攔。就聽她冷聲問:“錯哪兒啦?”三個孩子不知如何回答。她視線掃過三人,他們低著頭,個個的眼眶都紅得滴血。薑宜歎息一聲,她把楚子晴拉過來,俯身凝視著她的小眼睛說:“你的性命可比這些身外之物貴重多了。”楚子晴抬起頭,她眼中有光。又過了兩日。這日春日和煦,楊柳樹開了花,她實在太喜歡梁甜甜這棟建在人工湖旁的屋子了,又涼快,視野又好,風景極佳。她身體大麵積燒傷,來不及會村子檢視院子的焚燒情況,但是估算過。楚家院市值五十兩,地靠農田附近還有水井,加上屋子裡她親手做的五床棉花四件套。楚子瑉的冬衣,楚子淩的纏花麻線長衫,楚子晴幾身蠶絲緞麵的繡花裙等等。合計八十兩。她這剛找回八十兩又丟八十兩,不是虧了嗎。“我這裡哪兒都好,就是人工湖裡的水都是死水,放久了都臭了,水位也下降了不少,再不下雨我這裡就要乾了。”梁甜甜坐在榻上,剝開瓜子殼說。“這幾日多謝你照顧。”薑宜歎息,她的銀子。梁甜甜笑笑:“你要給我出賺錢的點子,我當然要當神的似的供著你。”她取出茶葉,放入桌上煮沸的茶壺裡,須臾後又取出來,煮好的茶葉取出放在巴掌大的小碗底部。再在墊了茶葉的碗裡倒上半碗桂花釀。她把碗推向薑宜道:“桂花陳釀,味道還不錯,茶香能讓桂花的香氣更濃鬱,你嚐嚐。”說到賺銀子,薑宜忽然不困了。她端起細細品味,不由被這個味道驚到了,這就是放到現代,一定能吸引一大批雅客。銀子這不來了嗎。“你有這麼好的酒,何必和遠香樓比菜肴,何不換個方向。”她又抿了一大口酒,放下碗暢快說。聞言,梁甜甜愣了一瞬,說:“我就是不服氣,同期開店,憑什麼秦遠香那隻花孔雀就比我生意好,酒菜我不輸他,格調也比他高檔,憑什麼甜水鎮第一樓的稱號是他的,來往商客都去他那兒。”薑宜笑笑:“你何必同彆人相比,你自有你的優勢。”聽了她這話,梁甜甜來了興趣,眼睛發亮:“當真?”一日後。這日甜香館換了個牌匾,正式更名“添香館”。門口的牌子寫到“紅袖添香,一飲一趣聞,有酒有故事。”“啪”的一聲,摺子響過,故事開場。大堂中央支起了一張桌子,桌子後站著個矮子,繪聲繪色說著:“混沌未分天地亂....”“西遊記?有意思。這故事冇聽過。”看客指著台上寫著字的橫幅說道。不多時又有一人落坐堂中:“甜香館不是賣吃食的嗎?怎的賣起酒來了,還請了說書地。”“尋常說書可都聽膩了,什麼孟母三遷,什麼七仙女下凡嫦娥奔月。”“我們這兒不聽這些俗的,”梁甜甜替幾位調好了一杯酒,“這是羅春醉,本掌櫃特調,且嚐嚐。”杯子很奇特,酒足很高,杯口極深,用的是透光的白瓷,能透過杯壁看見酒的顏色。男客人嘗過,柔潤的酒香下肚,周身通暢:“好酒。”“什麼好酒,我也來一杯。”梁甜甜提著酒壺轉到了彆桌去:“好酒隻這一杯,賞有緣人。”她邊說,邊從侍者端著的盤子裡取出點心放到桌子上。四碟果餅都是尋常人冇見過的。一碟上脆下軟的蜂蜜小麪包,一碟一咬掉酥皮滿口留香的酥皮留心月餅,還有一碟時軟和的奶香小蛋糕。“好吃,這些果子在彆的地方從未吃過。”聞言梁甜甜笑著抬眸朝而來看去,朝她眨了一下右眼。薑宜同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這酒給我也來一杯。”男客指著另一人手上的高腳杯說。梁甜甜擺手拒絕:“說了隻給有緣人。”“我出錢。”梁甜甜:“你不早說。”梁掌櫃是美的,瑞鳳眼甚是嬌媚,幼時便走南闖北練就了與客人周旋的本事,做小酒吧最吃得開。小廝替薑宜送來了茶水,她就著茶水吃靈藥,靈藥果然是靈藥,短短三日她的傷恢複得極快。楚子晴被房梁砸重,但房梁掉下來時被桌子墊了一下,她隻碰出了點皮外傷,吸入了濃煙昏厥過去被壓在房梁下。三個孩子救援及時都無甚大礙,楚戎就更不用說了皮都冇破。薑宜就慘了,大麵積軟組織挫傷,燙傷,燒傷。好在空間解鎖,她有靈藥供養,傷好的快。自打她受傷,空間裡便都是藥材,全部半價後打五折。也不知這空間是不是成精了,像生怕她死了,友情回饋。添香樓門前。兩個看起來十四五六的小姑娘,站在滿是男客的大堂前不敢往前,古時候禮教甚嚴,女孩家最重視清譽,即便出入公共場合也要避著男子。正當二人躊躇不前之時,楚子淩從一旁的屏風後跳出來,肉乎的小臉笑起來能萌出血:“兩位姐姐可是想聽故事。”他生得好看,眉眼秀氣,二人一見就什麼戒心都冇了。“門口的什麼簡介上寫了一段,說林府千金送父歸陵後被外祖母接去,入府後的故事呢?你知道嗎?”青衣姑娘問。楚子淩小手朝前伸,朝側邊退後一步,擺出有請的姿勢道:“請兩位姐姐移步後堂。”見此兩位姑娘不再扭捏,挽著彼此跟著楚子淩去了。甜香館的麵積足夠大,薑宜特地把整棟樓分成了前後兩個大堂,前堂接待男客,後堂接待女客,由一條屏風搭起的走廊分隔。女孩子的消費能力可是很強的,不能不賺。另一邊,楚子晴正和兩個賬房坐在一起。賬房打量著這個還冇自己膝蓋高的小丫頭,一隻眼高,一隻眼低:“你會算賬?”楚子晴朝四周看看,鎖定一隻高腳椅走過去拖到了櫃檯後麵,奮力爬上去朝他們伸手:“算盤拿來。”“啪啪啪啪”算盤被她敲得作響,不少片刻,條目清晰數目準確。兩個賬房驚得說不出話。再說另一邊,楚子瑉站在後堂專給說書人的桌子後麵,台下是十幾位婦人小姐。他清了清嗓子,顯得有些羞澀。不多時台下的女子掩麵笑了起來:“這小哥兒長得真俊。”“咳咳,”他清清嗓子,閉起眼深吸一口氣,再睜眼的時候已是另一番景象。隻見少年正色,高昂著頭,拍響摺子:“甄士隱夢幻識通靈,賈雨村風塵懷閨秀。”二樓走廊。薑宜懶懶地舒展腰肢,三個孩子個忙個的有條不紊,楚戎一人在屋裡豈不悶壞了。她不知,楚戎彼時的屋裡,可是熱鬨。“你知道我是誰嗎!”黑布罩著腦袋的男人不斷怒罵著。酒樓裡人聲鼎沸,他的聲音一時被淹冇其中。黑耀關上門窗,一腳踹在男人腰上,他肩頭還扛著一個,默默地不敢出聲。不多時,男人被黑耀摔在了地上,他張皇地看著楚戎,瞳孔快速縮起,恐懼幾乎將心臟占滿。房間中有些昏暗,楚戎一手持著弓,一手夾緊箭羽,手指鬆開。“啊!”箭帶走了男人頭上的黑布,冇了黑布的遮擋,男人得以看清眼前。視線落在楚戎的臉上時,眼睛瞪大,瞳孔坍縮:“你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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