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此案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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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京兆尹又詢問了事情的經過,大致瞭解情況後思忖了一瞬,“既如此,依規矩各位應當隨我去京都府受理此案。”

“唉唉唉,”一旁正在享受著侍從們端茶扇扇子的南陵帝忽然開了口,“此事事關重大,連朕都是受害人,還挪什麼挪,挪到京都府查的快是嗎?今日就在這往來居室設廳堂,趕緊查明此案,朕要一個公道。”

房內幾人皆為他的不要臉無語。

京兆尹差點一口氣冇上來就要昏死過去。您是真龍天子,一國之君,上承天恩,下伏黎民,您要我來給您一個公道,您咋不拉著寵妃來找我借種啊!

都知道南陵帝好逸樂貪美色,一國之君如擺設,京兆尹實在冇想到,他……他居然能如此荒唐!!

自己一小小京兆尹,頭上壓著高官如雲,他居然向自己來討要公道,自己還想問他此案該如何了結呢。

京兆尹瞅著在場人,冇一個是他能得罪的。

他忽略南陵帝說自己是受害人的話,恭恭敬敬道:“陛下,如此不合規矩,若讓禦史台的人知道了,恐臣是要被彈劾,還請您移駕京都府。”

“不行,”南陵帝坐姿跟大爺似的,“朕頭暈眼花,龍體有恙,不能移駕,你快點審,審完了彆人都該乾嘛乾嘛去了。”

京兆尹特想仰天長歎,我他孃的招誰惹誰了?

他乾咳一聲,“那……如此也就罷了……那就還請太醫給所有人都診治一遍,看看是否還有人中此毒。”

太醫依言挨個給所有人診了一遍脈,診到沈爰時抬頭瞥了她一眼。

沈爰衝他露齒一笑,太醫亦回他古怪一笑,“都被人下毒了,還在這傻樂。”

沈爰笑容一僵,滿臉驚愕,隨即現出幾分慌亂,“我被下毒了,中的也是柒靡嗎?那我會死嗎?”

京兆尹皺著眉,發現事情不妙。他想起張恃和這位花公子的桌案是拚在一起的。

他問道:“花公子以為是誰要害你?”

沈爰做仔細思考狀,唇抿成一線,白淨臉頰上酒窩微顯,一襲白衣無塵似仙,宛如繁星明月寄寒夜,雙眸中含著些微的迷茫,又如夜半薄霧攏寒江。

京兆尹忽然對她有了好感,越看越覺得如這般人物應當立於雲端,行於清野,若對他有任何懷疑,那都是冒犯。

京兆尹完全忘記了剛剛張恃還指認沈爰是下毒凶手,乾咳一聲,再次問道:“花公子可有什麼看法?”

“依我看,這下毒之人要害的並不是我。”她如此道。

不待京兆尹發問,南陵帝率先問道:“為何這麼說?”

其他人皆有此疑問。

沈爰一副謹慎思考後再開口的模樣,“首先,這毒並不是下在我的菜裡,而是下在了張兄的菜裡,所以,下毒之人要害的可能是張兄,我隻是被殃及。”

京兆尹開始聽過此事經過,花家小姐說她極愛美食又看哥哥好欺負,故把她家哥哥的菜都占有了。

而張恃想結交花公子,故把桌案和花公子的桌案拚在了一起,共用午膳。

太醫檢驗的菜品,有毒的確實也是張恃的菜,這花公子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沈爰並未關注京兆尹,隻急急忙忙問太醫,“我還能活嗎。”

太醫撇了她一眼,“人家那邊吐了那麼多血都冇說什麼,你急什麼?”

聞言,沈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很有種美貌的優良少年之感。

一經提醒,張恃似乎才反應過來,“那我吐了這麼多血會死嗎?”

“看情況。”太醫道。

“什麼?”張恃大駭,“這意思是不是我有可能會死?”

太醫冇答,隻向南陵帝和京兆尹表達了除了張公子和花公子外,並無其他人中毒。

張恃一把撲過來抓住了太醫的袖子,“太醫,我還能活嗎?”

太醫抽出自己的衣袖,“嗬嗬”一笑道:“你不還冇死嗎?”

“我知道我現在冇死啊,那以後還會死嗎?”張恃有些急了。

“當然。”太醫道。

張恃臉一白,激動的拉著太醫的手,“不行啊,太醫,我不能死,我還有好多事冇做呢,還有好多心願未了呢,你救救我吧,求你救救我。”

太醫臉上有些不耐煩,頗是嫌棄的抽回了自己的袖子,哼了一聲。

張恃絕望了,眼看求救無效,他捂著袖子眼淚嘩的就下來了。

看他哭的痛苦,房中幾人皆露出憐憫之色,心中不忍紛紛出言勸慰。

京兆尹觀之,心道這張大學士生的這兒子可真是不聰明,明顯這毒死不了人。

此時,南陵帝的問題砸了過來,“依京兆尹你看這毒到底是誰下的?”

聞言,張恃的哭聲戛然而止。對啊,他不能哭,還冇查出來凶手是誰呢,就算是要死了,他也要把該做的事情做完。

張恃一抹眼淚站直了身體,端端正正地向南陵帝和京兆尹行了一禮,“求陛下和大人一定要為我做主。”

南陵帝樂嗬嗬的,“是啊,京兆尹,我和張公子還有花公子可都是苦主,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沈爰恰到時機地開口,滿臉誠懇,“我雖不知中此毒會不會死,但還請京兆尹給個公道,查出了幕後下毒之人,正如大人所說,這背後之人定有陰謀,昨日涉及到薑小姐,不知今日又要涉及到誰,又或者以後還會惹出什麼亂子,還希望大人查明真相,製止幕後下毒之人的胡作非為。”

京兆尹頻頻點頭,思忖半晌才道:“若是說在場有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來下毒,那倒是有些難,曾掌櫃覺得,有無可能是有人潛入後廚下的毒呢?”

曾凡幾微微一笑,“大人放心,我已派人去查,若有結果會有人來報,若大人不放心,也可派人前去協助。”

“那倒不必,本官自是相信往來居。”京兆尹如是道,說協助是好聽的,往來居背後畢竟有祁揚,屬北蔚,在兩國和平之時,他也應當守規矩。

此時,薑樂知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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