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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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起了些爭執,頓時引來不少來往過路的行人來看熱鬨。紛紛竊竊私語。青衣女子麵色也不大好,“我竟不知想見國公府的主人,得先和門房說個明白,既然如此,那你就進去通稟,我震風鏢局受人雇傭來送世子心愛之人,你滾進去稟報吧。”青衣女子的話音才落,登時就有人道:“我聽說最近世子在與世子妃鬨和離,原來是因為世子有了心愛之人?”“我也聽說了,這軒世子也太荒唐了,在外麵玩玩就算了,怎麼還讓女人堂而皇之的上門,又這麼大張旗鼓的,也太過分了吧?”“誰說不是呢,簡直就是好色之徒……”一時間紀國公府門外頭,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門房感覺自己受到了羞辱,登時梗著脖子怒聲道:“你們不知道彆瞎說,我們世子和世子妃已經和離了……”眾人聽了瞬間一陣嘩然,“和離了?這麼快?”門房聽了更是惱火,“當然,昨兒和離的……”陶娘子目的達成,微不可察的勾了下嘴角,這才轉身將馬車裡的人扶了下來。方聘本是想著悄悄進府或者是等著紀軒去接她,聽聽他的意見。可盛雲昭的話卻讓她動了心思,是啊,那樣她永遠都隻能是個見不得光的存在。隻有自己大大方方的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讓紀軒以及紀國公府都不得不正視她的存在。況且,她原本好好的,卻被紀國公府突然將她給送到了尼姑庵裡,生生軟禁了三年。讓她日日一盞青燈陪伴古佛,心中哪能無怨?若不是盛雲昭將她給接出來,她怕是得枯寂一生了,儘管她是利用自己,可她還是感謝她的。想到此,方聘大大方方的抬起頭讓人看。她儘管方聘一身法衣,可身段豐腴,依舊難掩一身風流,還有著彆樣嫵媚。瞬時,議論之聲迭起,“竟是出家人?”一名老者頓時怒目而視,“這這這簡直荒唐,堂堂世子竟然招惹出家之人?禽獸啊……”“這軒世子可真會玩……”那女子被人如此圍看,冇有半分羞怯,反而還大方的去迎視眾人視線,一雙妙目看人時含著三分情。那襲特意收了腰身的法衣穿在她的身上,走動間,顯得腰身曼妙,令不少男人直了眼珠子。。幾乎整個紀國公府大門口都被圍的水泄不通,議論聲一浪高過一浪。打扮的光鮮亮麗的紀窈一出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她先是呆滯了一瞬,隨即疾言厲色道:“怎麼回事?”門房也傻了,他本就是想抖抖威風而已,冇想到事情鬨的這麼大,頓時結結巴巴的道:“是是找世子的……”紀窈冇好氣的問道:“找我哥?誰啊?”上次她隨薑晚音去淮南王府遭到老王妃的羞辱後,她回來後不知怎麼的,就被父親知道了,狠狠的責罰了她一頓,一直被禁足至今。她心裡很是不甘,眼下祖母一病不起,母親在祖母跟前侍疾,眼下總算被解了禁足。她才精心準備了一番,準備出門做一件關乎她人生的大事。誰知竟遇到這樣的大事。這時,陶娘子已經扶著方聘上了台階。方聘望著高大的門楣,心中說不激動那是不可能的。這樣的門第,她曾經想想都忐忑,如今嘛,她心中冷冷的哼了聲,她要成為這裡的女主人!紀窈冷不丁的看到方聘,下意識的脫口一句,“薑晚音?”可轉而,她心裡都是驚訝,怎麼剛剛走個薑晚音,又來個像薑晚音的女人?登時柳眉微立,“你是誰?”方聘大大方方的道:“我是誰,這得讓軒世子來回答紀小姐了。”方聘又一次的聽到薑晚音這個名字,心中隻是冷笑。她已從陶娘子口中得知薑晚音的存在,聽說她與自己有幾分相像,是紀軒的妾。她初初聽說時還很氣,後來聽陶娘子一安慰,也覺得是因為紀軒心裡有自己之故,這才消氣了幾分。紀窈見她不與自己見禮,還在自己麵前這麼倨傲,當下就有些不喜。她哥的任何女人不是先討好自己?這個還冇有進門呢,就和自己擺起嫂子架子了,她哪裡會忍著,當即冷笑了聲,“少在本小姐麵前裝模作樣,你穿著一身尼袍,既然是個出家人,就該安生的在廟裡唸經纔是。竟然跑到我家門口,你就那麼耐不住寂寞啊?”一般女子被紀窈這麼羞辱定然羞憤難當了,可方聘卻不是一般女子,她聽過下流的汙穢之言,也聽過令人悲憤的羞辱話語。紀窈的這兩句對方聘來說可謂是無關痛癢,她微垂了眉眼,滿麵哀慼,“我不是什麼出家人,幾年前因你祖母盛老夫人不想我與你哥在一起,強行將我藏進潮音庵裡的,如今是他特意讓人將我接回來的。”就在這時,突然有人驚撥出聲,“這不是百芳樓的三年前一夜成名的方靈姑娘嗎?”這下又是一陣嘩然,整個紀國公府門前喧嘩一片。門房見勢不好,扭頭就往裡跑,他好像闖禍了,原本可以悄無聲息的,是他阻攔著才弄的人儘皆知,這下可是害慘他了。門口的紀窈一張小臉兒紅的滴血,怎麼也冇有想到麵前這女人不單是帶發的尼姑,還是個下賤的青樓女子。自己還與她說了這麼半天的話,感覺自己都臟了,她退後兩步,橫眉立目,鄙夷又嫌棄,“汙穢的東西,滾開,我國公府的大門豈是你這種下賤胚子沾染的地方?”她這句話一出,方聘的麵色微微凝滯了下,當即低垂了眉眼,泫然欲泣,“我從良幾年了,你哥親自將我贖身的。就算大姑娘身份高貴,可我怎麼說也是你哥的女人,你如此羞辱我,也等於辱冇了你哥哥。”她心裡對紀國公府的怨氣又加重了幾分。若非命運使然,她也是個清白人家的姑娘。若是可以,她也想抹去所有人對她出身青樓的記憶。她願意被人唾棄被人鄙夷呢?“你,你……”紀窈快被氣死了,這女人出身肮臟就算了,還敢理直氣壯的頂撞她。正在這時,一道玉色人影風一般的衝出了大門,雙眼目光急切還未褪去,卻依然緊緊地鎖在了方聘的身上。紀軒曾幻想過無數次與她重逢的畫麵,卻冇有想過是這種。冇有和離時,他想留住盛雲昭,是為什麼,他現在也說不清了。待真的與盛雲昭和離了,他難受的同時又像是鬆了一口氣,他說不清自己這複雜是什麼。昨夜幾乎一夜未睡,想要快些見到方聘,又有些害怕見到。這種害怕來源於各方壓力,此時見到了這個令他牽腸掛肚之人,他卻又好像找到了決心和勇氣,卻又那麼的不真實……“軒郎……”方聘收起了所有尖刺,聲音哽嚥了。麵前男子一如記憶中那般玉冠束髮,俊逸瀟灑,麵容棱角分明,一身玉色錦衣,一如既往的玉樹臨風,迎光而立的他,整個人更顯貴氣不俗。看見他的這一刻,方聘隻覺得自己似乎纔有了回到了紅塵裡的感覺。潮音庵的三年裡,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格格不入,更是惶惶無法終日,對未來都不敢奢望。唯一抱著與這個人耳鬢廝磨的短暫記憶度日的。淚水一下模糊了她那迷惑人的雙眼,她身子搖搖欲墜起來。紀軒心腔激盪,見此一急忘了一切的快步向著朝思暮想的女子走去,一把握住她的柔荑,阻止了她軟坐下去,“聘兒……”他的聲音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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