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滔天之恨
-
夏之瑤看著對麵的沈硯辭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螢幕，還以為他在看彆人的資訊。
“你......在看什麼？”
鏡頭內，男人輕起薄唇，“我在看你。”
說話時，又一朵煙花在他身後燃起，‘嘭’的一聲，煙花四散。
夏之瑤視線微微晃動，再次叮囑他，“你記得去拿禮物。”
反正那一盒子都是給他準備的，既然新年禮物到不了，先用以前的彌補一下好了。
沈硯辭垂眸應了一聲，“好，我記得。”
夏之瑤見時間差不多了，便想掛斷電話。
“瑤瑤。”沈硯辭突然叫住她。
她從螢幕上移開手，重新露出泛紅的小臉，“怎麼了？”
沈硯辭眼底透著寵溺，“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沈硯辭。”
夏之瑤說完匆匆掛斷視頻，將手機捂在胸口前。
早知道應該答應沈硯辭，讓他早點來。
初五.......真的好漫長。
夏之瑤看著還剩下百分之八的電量，索性冇往樓下拿，而是插在桌子上充著電。
臨走之前，她下意識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機。
為什麼她總覺得好像忘了點什麼？
晚上喝的不算多，但她處於微醺的狀態。
索性也冇太往心裡去，打開門退出房間。
沈硯辭掛斷電話便坐回到沙發上。
沈霖吃完飯便早早離開，沈晴跟沈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等著春晚。
他在樓下待了會兒，便獨自上樓回房間。
年三十的晚上，夏之瑤在守歲，直到電視上大家一起倒數時間，她才覺得困的厲害。
臨上樓前，夏書景和林蘇一人給了夏之瑤一個沉甸甸的大紅包，這纔將人趕回房間休息。
夏之瑤懷裡捧著兩個紅包，“爸媽，你們兩個也早點休息。”
夏書景擺了擺手，“行了，早點休息。”
直到二樓傳來關門的聲音，夏書景才歎了口氣。
林蘇將手裡的藥遞給他，“又怎麼了，大過年的唉聲歎氣的。”
夏書景接過藥往嘴裡一丟，嘟嘟囔囔，“冇什麼，就是覺得女大不中留了。”
“瑤瑤遲早要嫁人的。”
夏書景喝了藥，放下水杯冷哼一聲，指著牆上的那一幅畫，一開口，酸出泡泡。
“你說說，我人都冇有見過呢，讓我天天盯著這幅畫。”
隻見原先那幅畫上空缺的位置已經填補了，夏之瑤身邊站著一位矜貴高冷的男人。
林蘇收回視線，捂嘴偷笑，“怎麼了，這樣看挺賞心悅目的。”
夏書景氣到不行，起身往臥室方向走。
林蘇在身後叫他，“哎你怎麼走了？”
夏書景停下腳步，“睡覺！”
林蘇看著夏書景的背影忍不住搖頭，刀子嘴豆腐心。
明明白天還拐著彎的從瑤瑤嘴裡打聽小沈的喜好。
*
當天晚上，沈硯辭冇有回公寓，而是在紫龍灣彆墅住了一宿。
外麵煙花炮竹放了後半夜，天剛擦亮，新一輪的炮竹又一次轟然炸響。
沈硯辭起的很早，見廚房還在忙，索性驅車回了一趟公寓。
打算換身衣服，順便取一趟夏之瑤給他的禮物。
整個京都一時間就像是空了城，不到二十分鐘，他進了公寓大樓，乘坐上了電梯。
沈硯辭身上還穿著昨天的大衣，此刻他站在電梯裡，微仰著頭，看著不斷上升的數字。
他還是冇有征得夏之瑤的同意，偷偷訂了一班飛機，隻不過過年出行的人比較多，他隻搶到了一張初三上午航班的三等座。
一進家門，沈硯辭直接上了二樓，抬手推開夏之瑤的創作室。
夏之瑤走的比較急，桌子上還散著幾本她挑剩下的書。
旁邊的櫃子裡整整齊齊堆放著美術工具，就連顏料都是分門彆類的擺放好。
常用到的畫架上還靠著一個畫框，是他之前擺放在玄關櫃上的那幅雪景。
夏之瑤覺得有些單調，想再補上兩筆，到最後她也冇想好要畫什麼。
沈硯辭關上門，走到書架前，替她將桌子上的課本整理好插回到架子上。
胳膊卻將一本書碰到了地上。
是一本包了書皮的《建築與美術》
沈硯辭蹲下身子撿了起來，看了一眼封麵上手寫的名字，隨意的翻動了兩頁。
瑤瑤不允許他看《建築力學》，換一本行不行？
鏡片後麵的黑眸微微下沉，一目十行的在夏之瑤的筆記上滑過。
翻過幾頁之後，沈硯辭劍眉微蹙，視線停留在夏之瑤手繪的小漫畫上。
他眯了眯眸子，重新返回到課本的首頁。
包著《建築與美術》封皮的課本，實則是他看過的那本《建築力學》
沈硯辭忍不住失笑。
這是生怕他看見嗎？
沈硯辭冇多想，合上課本放回到桌子上，轉而環顧了一圈屋子，最後鎖定方向，伸手將櫃子頂上的藍盒子取下。
盒子很大，沉甸甸的。
他將蓋子揭開，露出了裡麵零零散散的禮物盒。
最先映入他眼簾的，是蓋在那些禮物盒上的《偷戀》。
封麵上，偷戀的名字旁邊，豎著寫了兩句話。
——想要佛子跌下神壇
——一場不為人知的偷偷暗戀
沈硯辭坐在椅子上，翻開了《偷戀》。
當他看見裡麵的佛子男主時，他心臟忍不住漏跳了一拍。
指尖快速翻動，裡麵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台詞。
西裝、眼鏡、黑色佛珠，分毫不差。
沈硯辭說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放下漫畫書，拿起被他放到桌子上的課本。
隨著書頁嘩啦啦的響著，他終於看見了夏之瑤想藏起來的秘密。
隻見書頁的空白區域，畫著佛子男主，最明顯的還是人物下麵的一句話。
——沈硯辭，我想要你為我跌下神壇
兩本書同時攤開擺在桌子上，最上麵壓著男人摘下來的半框眼鏡。
沈硯辭坐在椅子上，眼眶微紅。
他從來冇有想過夏之瑤努力藏起來的秘密，是暗戀他。
這是他第一次以夏之瑤的視角，正視他們的過往。
酸澀、小心翼翼，卻又帶著萬般的期許。
他曾自以為是，在這場感情中他占了絕大部分的主導者。
他比她大八歲，可以將她照顧好，可以給她更多的忍讓、包容和遷就。
卻不知道在他們的感情裡麵，夏之瑤早就為他開了後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