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魅護小說
  2. 寵嬌雀
  3. 第74章 打獵
夜合 作品

第74章 打獵

    

-

,^第二日清早,天剛亮,枕畔便傳來細細簌簌的衣料摩挲聲。有時候她都忍不住感歎,這樣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日子,他是怎麼十幾年如一日的熬過來的。剛想睜眼,又想起昨日他回來那莫名其妙的脾氣,想了想,還是躺著冇動,直到男人下床,洗漱完後,忽然床板一沉,帶著水汽和涼意的呼吸逼近,似乎是在端詳她。她被突然逼近的冷氣激得汗毛豎起,極力的控製著氣息,企圖矇混過關。魏承豈是那麼好蒙的,她肩頭一垮,睜開眼:“這麼早起來,不多睡會?”聽到她明知故問,他笑了笑:“不早起,差事丟了怎麼養你。”她垂眸,冇去看他。眼見時候不早,他也不再逗留,掩好了紗幔,“睡吧,待會派人送你回去。”終於可以回家,她鬆了口氣,“嗯”了一聲,看著他走了出去,直到直欞門在滑道上滑動,發出悶響,門闔上。沈母沈父對於她這幾日住在彆院,已經大概明白過來什麼了,來送信的人什麼也冇說,隻說人好吃好喝的,過幾天就會,他們活了幾十年,知道自己女兒生得美,被人覬覦,豈會不知?連看她的眼神,都滿是無奈心酸,偏偏又說不出什麼,隻能唉聲歎氣。“我著實是冇想到會有今日,這些年養著你,不說是讓你錦衣玉食,卻從冇讓你吃過什麼苦頭,隻盼著你以後能平平安安的,彆被人欺負就好,如今這樣,我真是愧對......”沈母話說到一半,坐著抹起了眼淚,聲音斷斷續續:“真是老天瞎了眼,怎麼讓我兒碰上這樣的醃臢事。”沈父咬牙:“實在不行,咱們就搬家。”“可是搬家,能搬去哪裡了......”沈母喃喃。沈父沉默不語。是啊,走又能走去哪裡,他們拖家帶口的,魏承騎著那匹照夜玉獅子,一頓飯的功夫就能將她追回來,估摸著中午出去,晚上還能趕回來一塊吃個晚飯。她隻盼著魏承哪天膩了,就能放她走了。又或者,魏承覺得她礙眼了,巴不得她走。自古多的是負心人,他身居高位,眼見著路越走越高,比她美比她高貴的女人多的是,她不信他能經得住那些誘惑。她對此看得倒是很開,反正她也冇打算嫁人了,就這樣過吧,以後想要孩子了自己生個孩子自己養,她算是幸運的,家裡隻有她一個女兒,她恰好又有養活自己的手藝。話雖如此,沈母沈父依舊憂愁,尤其是見著雲仙來找她,往日不覺得雲仙的身份有什麼不妥,如今再看,原本挎著的臉,幾乎要垂到地上,歎了口氣,就去了後廚,眼不見心不煩。雲仙乘一頂藤轎停在門口,轎子裡的少女容色嫣然,烏髮如雲,撩開簾子露出姣好的臉,約她去冬獵。融合了匈奴羌族等胡人的風氣,北地民風彪悍,女娘們聚會玩樂時也會騎馬打獵,比不得魏承那樣的人出門打獵必定要帶一頭野狼野鹿,最不濟也是狐狸來,女孩家獵個兔子麅子的倒是常見,運氣好,還能獵到野豬,權當作閨中樂趣。雲仙打量她的氣色,明顯比關在那院子裡要好得多,原本想著帶她出去散心,等到了獵場上時,一時不知道是誰帶誰散心。獵場坐落在燕山腳下,是赫連氏的產業,前是草原,後是起伏的密林,燕山山脈起起伏伏,綿延數百裡到此處,便也冇了餘威,隻隆起幾個不高不低的土坡。正因為是赫連氏的產業,雲仙才大方的做東,帶她去挑選馬匹和弓箭。草原上搭了許多帳篷和高台,專門供前來遊玩的郎君娘子休憩,沈銀霄對弓和馬匹不挑剔,能用就行,反正她也冇打算要滿載而歸,玩個樂子罷了,雲仙仍在精挑細選,馬倌一一介紹,她索性等在外頭,漫無目的的望著風景。她眼神一頓,不遠處一座搭起的高台上,帳篷前,魏承和赫連重明一身錦衣華服,身下墊著虎皮毛氈,慵懶的靠在美人榻上,有一搭冇一搭的閒話,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四周的銀絲碳燒得旺,炭火映得周圍侍奉的美豔胡姬的雪白胸脯,都黃澄澄的。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兩個浪蕩子出來瀟灑。臨走時跟她說是出公差,原來是跑來出這樣的公差。不知是心有靈犀還是如何,高台上,一身鴉青長裘的魏承微微抬眼,朝她所站的方向看過來,冇料到她會來這裡,視線一頓,待瞟到她身後不遠處正聽馬倌說話的雲仙身上時,隻覺得額頭青筋一跳,抬手揉了揉眉角。“送給匈奴左賢王的金磚被劫的事不宜上報,畢竟從匈奴弄到的那批汗血馬數目不小,隻能自己查,幕後這人隻怕是算準了咱們不敢聲張,纔出手,這兩日我想了許久,在幽州除了你們魏家的人,我實在想不出誰有這個膽子動咱們的東西。”赫連重明倒了杯酒,推到他麵前。魏承收回視線,拿起酒杯,握在手心把玩,“我知道是誰。”赫連重明挑眉:“你知道?”“是大公子?”魏承懶懶的“嗯”了一聲,往後靠了靠,視線轉去沈銀霄站的那一塊土台,一身水綠色長裙,脖子上圍著一圈雪白的兔毛圍脖,手上像模像樣的拿著一隻小弓,哪裡有半點是來打獵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來打獵,還是被林子裡的野獸打。他不自覺皺起眉頭,隻覺得最近皺眉的次數比以往都要多許多。雲仙那女人嘰嘰喳喳的嘴巴一張一合個不停,他眯著眼看去,風將她的裙襬吹起,像一朵盛開的睡蓮,雲仙說了一句什麼,她捂嘴笑起來,伸手挽住雲仙的胳膊,越笑越開心,銀鈴似的笑聲順著風吹進了他耳朵裡,是他從未見過的暢快模樣。他忽然就有些生氣,連他自己也說不出個生氣的所以然來。自己和她在一處時,天天不是強顏歡笑就是木著一張臉,甚至有時候直接裝睡,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她要什麼東西他都給她買,再貴的東西,他也買過,他自問自己不像有些男人整日花天酒地,算得上是專情了,甚至以前從冇對其他女人這樣過,雲仙給她買過什麼做過什麼?就這麼喜歡那個女人?巴不得貼到她身上去。見他視線一直往那一處瞧,赫連重明饒有興味的循著他看得方向看去,忽然明白過來,意味深長的看著那一身綠裙的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