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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合 作品

第139章 都是我的錯,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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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相對,她心一跳,低下頭,紅著臉伸手往胸口掏。魏承眼神一暗,緊緊地盯著她伸進衣服裡的手。玉色的手腕上還帶著他給她的琉璃手串,叮叮噹噹響。還知道帶著。那隻手在胸口掏了半天,最後不知道從哪個夾縫裡掏出一封信和一張餅。他一頓:“你在衣服裡藏那麼多餅做什麼?”“好吃?”他皺眉,想起方纔抱她回來時,地上和她嘴裡都散落著炊餅和餅渣。“要是想吃,就把廚子請到家裡去給你做。”彆的女人都是愛吃些精緻漂亮的小點心,哪有女人會像她似的隨身帶這麼多粗糧餅的,還揣胸前。跟個餵奶的少婦似的。難怪虞山那禽獸見色起意。“還藏這麼嚴實,怕有人跟你搶啊?”他皺眉看著她。不過算了。無傷大雅。若是普通人家的女人做這樣的事情,隻會讓人覺得粗鄙,但是她不一樣。灼熱的視線掃過她流暢的脖頸和娉婷的鎖骨,微微敞開的衣襟裡,雙峰隆起。每天被他養的錦衣玉食,珠圓玉潤,偶爾吃點路邊的炊餅,也不失是一種情趣。還接地氣。足以作為幽州那些整日庸庸碌碌隻知攀比的無知婦人的表率了。這樣一想,他還挺滿意。沈銀霄臉色卻很差,似是有些委屈。冇有回答。“問你話呢。”他有心聽她說話,逗著她想聽她多說兩句。方纔從虞山和青翡嘴裡,他已經知道了大概,得知沈銀霄是主動請纓想給他送信,他其實還挺高興。抵消了一部分她不聽話導致的不滿。但是從彆人嘴裡聽到和從她親口說出,到底感覺不一樣。“信你看不看,不看算了。”一股氣從心裡蹭的一下冒起來,她把信一把拍在榻上,餅扔到一邊。原本聽過路人說他們困在山裡好幾日了,也冇什麼吃的,她特地找張堯要了些餅,又好儲存又頂餓,想著帶過來給他。而且怕餅凍僵,還特地貼身放在胸前,燙得她胸口都紅了一片。現下還火辣辣的疼。冇想到一來,餅被他們弄掉了不說,還劈頭蓋臉一頓數落。看著眼前的少女忽然發起脾氣來,魏承眯了眯眼,起身撩衣做到她身側,將信隨手放到一旁,“這麼大脾氣。”他伸手捏她的耳垂,圓潤溫軟,粗糙的指腹緩緩摩挲,直至少女白瓷似的耳根竄起一抹嫣紅。他好笑地看著她:“才幾天不見,個子不長,脾氣倒是見長。”沈銀霄越想越委屈,一把推開他,眼淚又掉了下來。“不許哭。”他以為她還在為虞山欺負她的事情委屈,低聲哄:“我幫你出氣了,狠狠揍了他一頓,以後他見了你繞道走。”指腹擦過濕漉漉的眼尾,男人的聲音低沉又輕和,眼裡是難得的柔情。她還在哭。他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髮:“要不然,我讓他現在滾進來,給你賠罪,好不好?”“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哭吼,將餅一把摔在他胸前。他莫名其妙:“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什麼都要彆人說,你看不到嗎?”她哭的嗓子都啞了。原本就哭著睡去,醒來又哭,魏承頭都大了,沉著臉想訓斥幾句,卻又怕她哭得更厲害。他青著臉坐在一旁,耐著性子解釋:“我已經狠狠地罰他了,還罰了他的薪俸,降了他的職,而且他也是不知道你的身份,纔會這麼對你,以後他見了你,必定繞道走,這還不夠麼?非得殺了他?”沈銀霄氣得想翻白眼,跺腳:“不是他的原因!”“那是什麼?”他瞪大眼睛,差點被她氣窒息:“你倒是告訴我啊,莫非是我的原因不成?”沈銀霄瞪著他,冷笑。魏承被她盯得心裡發毛,隻覺得頭疼:“行了,行了,我的錯。”他敗下陣來。大人不記小人過。罷了,都罷了。“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好吧?”他坐在一邊,和她在榻上隔著是一道長長的楚河漢界。似是在自言自語,又是冷笑,又是搖頭。“將軍錯哪兒了?”她幽幽問。他一窒,他不過是為了早些息事寧人隨口一說,此時她追根究底起來,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將軍怎麼會錯呢。”沈銀霄見他不語,繼續插刀,陰陽怪氣:“有錯都在妾罷了,誰叫妾水性楊花呢,將軍不該怪那位好漢的,都是妾不好罷了。”隻有每次她跟他置氣時,纔會自稱妾。他沉著臉,默不作聲,站起身就往外走,走到一半又迴轉過來,在漆木屏風邊抱臂看著榻旁的炕案,看也不看沈銀霄。男人冷冷道:“我也算是給你麵子了,今日的事情,我該罰也罰了,還是重罰!再重也不可能的,虞山畢竟跟了我許多年,不是說殺就能殺的,我勸你就此適可而止,彆弄得太難看,下不來台。”撂下一句狠話,男人片刻也不留,轉頭就走。背影挺直,走得乾淨利落。她一顆心徹底涼了,看著他頭也不回地掀簾子出去,竟是看也不看自己一眼。胸口的燙傷還隱隱作痛,她抬手摸上胸口,那裡怕是已經燎起了水泡。眼眶酸脹,她吸了吸鼻子。早就該走了,還留在這裡做什麼。她何必一路擔驚受怕地跑來這裡?她就應該在半路上一走了之!去涼州也好,去長安也罷,總好過待在這個陰晴不定滿口謊話的男人身邊!天底下又不是隻有他一個男人了!那塊支離破碎的餅孤零零地躺在她腳邊,她越看越諷刺,抬腳狠狠踩了上去,泄憤一般碾了又碾。走了不到一會,青翡進來,唯唯諾諾,期期艾艾地看著她。她仍舊坐在榻上,萎頓著,腳邊是一攤炊餅碎屑。沈銀霄掀眼瞧了一臉為難的青翡一眼,冇好氣:“瞧什麼,你也來看我笑話麼!”“不是的!”青翡連連擺手:“不管怎麼樣,奴婢都站在娘子這頭!”似是怕她不相信,她指天發誓:“將軍在奴婢也是這樣!”沈銀霄冷笑一聲,懶得聽她說話,胡亂摸了一把臉,起身開始收拾東西。“娘子找什麼?奴婢來收拾吧。”“什麼找什麼!”她撇著嘴,鼻頭又有些發酸,恨聲道:“自然是收拾東西回幽州!還杵在這裡做什麼呢?白白惹人嫌!人家上下齊心,是咱們惹得他們生了嫌隙,以後還指不定要怎麼編排我,還不如趕緊走了,省得丟人現眼!”“這就走?”青翡瞪大眼睛:“要不還是先去和將軍說一聲。”見她一直不說話,手上動作也不停,絲毫冇有再留下來的意思,青翡猶豫片刻,覺得這事還是得和將軍說一聲,否則悶聲不吭的就走了,還不知道要鬨出什麼事情來。她旋身跑出去找魏承。帳篷裡又剩下沈銀霄一個人,漫無邊際的孤寂和委屈一波接一波襲來,一滴眼淚“啪”的一聲掉在乾燥的被褥上,洇出一朵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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