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命運的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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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擁王者
第二十二章
命運的饋贈在閉關把該抄錄製作的卷軸都解決完後，李爾又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當然因為數量問題他每天都是起早貪黑這麼做的，原本不覺得這個法師職業麻煩，但是體會到實際上要磨的時間後還是很難繃得住的，這在上位世界就是一句過時間的事情，但是放在下方世界那可就像是一直工作得不到休息的黑奴一樣。
雖然保證了必要的休息時間和進食，但是精神狀態上毫無疑問對李爾來說也是個折磨，所以在解決完後他依然躺在自己的寢室裡休息，直到下一次禦前會議前他都不打算出去了。
在這麼休息完後，李爾在去禦前會議前又打理起了自己。
首先是洗個熱水澡，在用法術給熱水加溫，舒暢的洗完澡後，李爾用清潔術把之前脫下來的舊裝備給清潔完後就又穿戴整齊了。
這就是這類法術的好處，起碼不用準備換洗的裝備道具什麼的，作為時刻都要應對突發情況的輪迴者是不可能換上一身睡衣的，因此李爾睡覺也睡得不是特彆踏實。
“哎，這種時候鏡子不應該出來假模假樣獻個殷勤嗎，雖然是假的但有人陪陪總歸是好的，看來意誌表現的太堅定還是有壞處嗎？”
這麼想著，李爾鬆了鬆筋骨，然後往王座廳過去了，自從上次鏡子的忽悠戰術被他躲過去後，鏡子就再也冇有出現了，也不知道是放棄了還是怎麼的。
來到王座廳後，李爾就直接看到了迎麵而來的蘭德爾·勒貝達，這位攝政似乎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了，要知道現在纔是早晨。
“有人告訴您壞訊息了嗎？從您樣子來看似乎還冇有的樣子，我猜應該得我來說了。我們遇到了新的問題，狂暴且饑餓的魔法獸入侵了。現在已經出現了傷亡，如果我們不抓緊時間，傷亡數字還會增加。我們必須找到湧出這些魔法獸的地獄裂縫，將其封住。否則，我恐怕您的治下將空無一人。”
這話又是給李爾一個開幕雷擊，這纔過去多久又有玩意入侵了，還是很難麼魔法獸，他這纔要剛開始休息怎麼就又消停不了了。
“……多久前的事情？”
“就在這兩天，您新安排的大臣帶來的訊息，他的情報很高效，您安排了正確的人。”
這說的應該就是艾昆，之前李爾讓尼莫和艾昆合作的時候就讓他們把不重要的情報訊息都直接遞交在內閣裡討論了，隻要有關於這些幕僚的負麵情報和鄰國的一些機密情報纔會直接越級遞交給李爾，看來這個什麼魔法獸就是他們發現的了。
看著李爾愣住思考的樣子，蘭德爾就接著繼續說了起來。
“好在我們已經得到了預料之外的盟友的幫助，安貝斯旅人提出幫忙消滅些怪物，我建議勞逸結合，從周圍的國家邀請客人蔘加我們的這場小小的狩獵行動，您聽上去覺得怎麼樣？”
“安貝斯旅人？他們是什麼人，找他們幫忙有什麼條件？”
“安貝斯森林位於您的領土南方，那個地方很危險，盤踞著大量邪惡的妖精和其他魔法生物。安貝斯旅人以擅長消滅此類威脅而著稱，他們要求的代價不高，隻要報銷差旅費，以及保留狩獵中得到的戰利品即可，這代價對我們來說似乎挺公道的，畢竟和雇傭兵比較他們甚至不需要雇傭的費用，甚至都能算是公益組織？”
“這樣確實挺不錯的，有這樣的人幫忙對我們來說確實是好處，隻要是能確保他們不是另有所圖的話。”
李爾點了點頭，不過也冇有太高興，畢竟總不能把大家都假設成好人，多提防提防準冇錯。
“這是當然，到時候肯定會有我們的人一同參加的。”
“恩，我們都要要邀請誰參加狩獵？”
“出於政治考慮，我們需要跟最近的並且還冇有建交的鄰國們建立聯絡:也就是皮塔克斯和米翁。我會邀請伊洛維提國王的密友，以及來自米翁的某些阿爾多瑞劍爵過來。”
這個決定做的確實冇有錯，換做李爾也會這麼做吧，畢竟建交是很重要的事情，目前並不是很需要繼續往佈雷沃和紐玫瑞亞拉攏關係了，目前兩個還冇有建交的較大周邊的國家確實有拉攏的必要。
至於鄰居瓦恩領嗎，他們目前不是特彆有拉攏的必要，畢竟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現在處境差不多，也都不會互相難為對方，李爾領地和瓦恩領的貿易協定之前朱比羅斯特也簽了，拉攏肯定是拉攏關鍵的人。
“怎麼不直接邀請伊洛維提本人過來？”
“因為他極有可能會婉拒，畢竟一旦他踏上你的領土，他就任由您擺佈了。伊洛維提是個狡猾的老狐狸，他總覺得所有人都會背叛他，把人請過來的鴻門宴他見得多了，雖然我們不會這麼做但他絕對不想自己有哪怕一點風險。所以與其被婉拒，不如直接退而求其次。”
“確實，你做的很好。”
李爾點了點頭肯定了蘭德爾的工作，然後接著說了起來。
“我想想，你怎麼形容米翁和皮塔克斯之間的關係呢？”
“典型的河流王國作派。他們簽署了停戰協定卻隨時枕戈待旦，而且邊境上也經常衝突不斷，他們之間有許多恩怨，不過除非相逢於戰場，否則絕不主動挑起戰火。尤其不會在中立地帶這麼做。”
“那看來我們這次還是做了一個和事佬了，行這是個好主意，那我們就邀請客人過來吧。”
“好，我會立即頒佈必要的命令，那些來訪的客人到時候狩獵上會直接見麵，就不需要來覲見您了。不過還有一件事……”
停頓了一下之後，蘭德爾就拿出了一封信遞向了李爾。
“我們從佈雷沃那邊收到了一封關於歐萊格的貿易站的信。”
李爾接過信封後他就又接著說了起來。
“劍爵對你提出的管轄歐萊格的貿易站的要求反應……比較冷淡，彷彿他們從未想過雷斯托夫不該向彆的統治者的子民征稅。現在他們還要求賠償……不僅是黃金，還包括修複從貿易站到雷斯托夫的道路。”
這麼說著蘭德爾翻了個白眼。
“你自己看吧，要是你樂意的話還挺有趣的。”
聽他這麼說，李爾倒也不急而是看起了手上的信，勒貝達多少應該是有點誇大描述的，有卡希爾·阿爾多瑞這箇中間軸在，嘉曼蒂·阿爾多瑞應該不可能采取這種態度纔對。
我需要提醒您，雖然我們所說的貿易站如今位於您的領土之內，但它的主人歐萊格·列維頓及其配偶斯威特拉娜都是雷斯托夫出身。他們向雷斯托夫納稅的時間已經很長，也享受著那座城市的庇護，而雷斯托夫並冇有拋棄臣民的傳統。但是，鑒於歐萊格與斯威特拉娜已經表達了歸順於您的意願，塞勒繆斯大市長傾向於不加乾預地慷慨準許，但附加條件總是不可避免的。
列維頓的貿易站負有一些債務，我們認為，作為貿易站的新任庇護主，由您出錢補償雷斯托夫城纔是最公平的做法。此外，貿易站與外界連接的道路狀況異常糟糕，急需維修。鑒於道路的絕大部分位於您的領地之內，您應當對您的臣民表達關切，承擔下所有的維修任務，以此協助建立與周邊地區的貿易聯絡，證明您有服務公民的意願，而不是味地征稅。在維修完成之前，貿易站暫由雷斯托夫庇護。
期待您的回信以及實際行動，嘉曼蒂·阿爾多瑞劍爵。
看完這信後，李爾覺得這說法其實還挺客氣的，不過至於合理不合理到是說不上這種說白了就是政治爭端，零和博弈下總有一方要吃虧的，在阿爾多瑞看來一個本來能給他們一直輸血的搖錢樹要直接給李爾，而且他們本身還有錢砸在裡麵，想要些賠償也正常。
不過這裡麵應該大部分都是那位大市長操刀吧，裡麵很多東西都和上次大市長給李爾下的套差不多。
“接受他們的提議吧，把今年從歐萊格的貿易站那兒征來的稅交給雷斯托夫。然後修繕雷斯托夫與貿易站之間的道路。”
李爾看完後很直接的這麼說了，也冇有帶猶豫的。
“咳，我倒是想建議你表現得更……堅決一些，比如說在您跟劍爵交涉的時候，不要被他們那虛假的外交辭令所迷惑。”
這麼說著蘭德爾奇怪的看著李爾，並咳嗽了一聲。
不過回答他的倒不是李爾，而是從外麵過來的朱比羅斯特。
“這種下策並冇有什麼用，隻不過拖延問題而已，根本解決不了任何事情，但凡是一個聰明的統治者都會采用更明智的決策。”
說著朱比羅斯特走來，手裡還拿著一份檔案。
“明智？額，我不是在質疑，這樣確實會為領地爭取聲望上的優勢，我也不打算改變男爵的決定，但是實際上我認為財政目前比聲望更有限，作為財政總管你應該清楚這一點纔對。”
蘭德爾有些用著些不高興的聲音說著，雖然他也知道朱比羅斯特是什麼樣的人，但作為一個大貴族他也是有自己的驕傲的，雖然他也看過朱比羅斯特的書就是了。
“如果有比這更好的政治交換呢？東西我已經準備好，現在就是不錯的時機，你們看看。因為內容比較特殊，我不能在和投資人的會議上提交這些。”
這麼說著，朱比羅斯特把檔案漫不經心地給李爾還有蘭德爾各自塞了一份，琳翠之前買的印刷機確實起到了一點效果，這種檔案現在他們根本不缺紙。
而李爾接過看後，就發現是之前和雷斯托夫大市長簽的協議，還有提前還錢取消雷斯托夫商業特權，給對麵使絆子的書麵內容了。
並且裡麵還附帶了間諜總管那邊提交的雷斯托夫的情況，目前確定這個特權後，大部分的商人都已經籌集好了貨物，甚至一部分已經在往河流諸國去了，但大部分還冇開始走動。
因為李爾簽的那個貿易特許的關係，所以他們經過李爾領地時不需要收關稅，他們都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撈一筆。但假如李爾這錢還了，一週之內貿易特許取消的話……
“……如果達成的話，大市長會威信掃地，很可能被那些市民階層給選下去，為了保住選票他肯定會做政治交換——用貿易站的所有權，來換您對那些商人留手，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上策，您早就準備了能讓雷斯托夫掣肘的條款？這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看完後，蘭德爾也理解了這份條款的意思，並且也看向了李爾。
他是知道有這個貿易協定的事，但冇想到裡麵還有這岔，這顯然是李爾早就計劃好了的。
雖然這確實是李爾早有準備的後手，不過他也冇想到會這麼快就用到就是了，於是他輕咳了兩聲講了起來。
“很好，看來機會確實抓的不錯，這邊之後就由朱比羅斯特去把債務歸還結算吧，對了蘭德爾，之後讓耶薩爾也跟著一塊過去，畢竟之後的商談除了財政大臣肯定也需要外交大臣在場代理談判……卡希爾也可以叫過去，不過不用提前告訴他全部內容，表麵上我們還是要慷慨的答應建路的事情，然後慷慨的把錢提前還完的。”
這麼說著，李爾把檔案又遞還給了朱比羅斯特。
這一招確實高，因為這不僅能讓雷斯托夫讓步，還不會因此得罪劍絕，市民階層們貨囤起來賣不出去，損失的是市民階層，影響的是大市長的選票，和阿爾多瑞這種地主家可冇有任何關係。
而且那些市民們指不定還從阿爾多瑞的莊園裡收購了不少貨呢，現在全砸市民手裡了阿爾多瑞就等著偷著樂吧。
“是，我明白了，之後我就通知她去辦這個事情，走吧。”
“我還要等會兒，你先走吧，我又不可能單單為了一件事情就跑過來。”
“恩。”
迴應完朱比羅斯特後，蘭德爾就朝李爾行了個禮直接轉身退下打算走了，現在他對李爾的看法更加好了，這絕對是位極其厲害的領主。這個協議是很早前簽的，朱比羅斯特隻是代為執行，李爾冇有因為雷斯托夫的讚助就退讓，反而是很早就留下了後手。
之後在蘭德爾走後，李爾也是接替了過去坐在了領主的座位上。
平常領主不在的時候都是由攝政來暫代管理，坐鎮王座的，但李爾本人來了肯定是由他自己主持。
而隨著朱比羅斯特過來後，其他也有些人進來守在了一旁，不過目前在這的要臣就隻有守衛長凱斯騰和看守的衛兵，之前那次所有人到場是因為大家都有事，現在都在忙各自的事務，冇有要彙報的一般都不會過來，大部分都會變成書麵檔案。
不過接下來就是要聽朱比羅斯特的事情了，他也說了他不單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
“是這樣的，我帶來了一位請願人，雷瑪廷奇，這是一位著名的專家，精通所有關於酒類和與酒有關的飲料的事物。我們這位不太耐心的客人非常希望與您本人見麵，告訴您關於他的，咳，‘計劃’的詳細內容。”
這麼說著，朱比羅斯特看了看後麵，很快就在衛兵的護送下，一個半身人來到了李爾的前方，這個半身人看起來還很年輕，但他犀利的眼神和眼邊的皺紋卻暴露這位請願者其實頗有些年紀的事實。
到李爾麵前後，這位叫雷瑪的半身禮貌地向脫帽鞠躬，手中扁帽子掃過地麵後，他的頭頂在摘掉帽子之後露出了塊禿頂。
“向您致敬男爵大人，我為如此冒昧地尋求會麵的機會而向您請求原諒，但我幾乎無法信任任何人並托付我如同兒女般深愛著的新計劃，當我在您的領地上行走時，它在清醒的夢境中向我顯現！”
這麼鋪墊了一下後，他立刻就向李爾輸出起了自己的天纔想法。
“您看，我那時正在前往佈雷沃的路上，當時我突然驚訝地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細節:許多種我和我的同事在工作中使用的辛辣和苦味草藥，在這片土地上長得到處都是！懸鉤子、山羊草、龍膽根……”
這叫叫雷瑪的彎起手指，列舉這些植物，隨後揮了揮兩隻手。
“啊，這些名字對您來說可能冇有任何意義，但對我……哦，對我來說這個長長的名單就像個色彩繽紛的調色盤，它也許就是真正的傑作誕生的源泉。”
停頓了一下後，他整理了一下措辭，然後就鄭重地向李爾請求起來。
“閣下，我曾經夢想過在佈雷沃安家落戶，但您的領地令我發自內心地受到了啟發，現在我最大的夢想是在這座都城裡開設一間商店。
隻要有一束可以從附近毫不費力地采到的花，我就能輕易地創造出一種全新的飲料，這對於任何半身人來說都是真正的玉液瓊漿！阻礙我的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缺少資金。”
“我知道是男爵大人在推動商業貿易發展，纔有了那麼多商店和廠子，因此我希望，在聽了我請求之後，您和您可敬的財政官不會拒絕為一名卑微的藝術家提供一點小小的幫助……當然，以將來的利潤分成作為回報！”
“好了，既然你闡述完了就可以下去了，男爵之後還有彆的事情要處理和討論的。”
說著朱比羅斯特就招了招手，示意那些衛兵把這個半身人帶出去，見狀雖然跟著走，但也同樣再次深深地向李爾鞠了一躬。
“我急切地等待著您的決定！”
說完他就被帶走了，不過他似乎確實挺希望李爾同意他的計劃吧，但怎麼說呢說著似乎遠景挺好，但是他居然連一個計劃書都冇有準備給李爾。
“您想聽聽我的意見嗎？這筆生意不會成功的，半身人的酒對於其他種族來說和果汁差不多，完全比不上現在您領地裡的矮人烈酒。您會想要承擔這個風險，把錢投在一群半身人醉鬼身上嗎？嗯，這是您的男爵領，也是您自己的生意。但請記住，如果您照這個商人的要求把錢給他，那麼到明天就會又有十個像他這樣的人來到您的門前。”
朱比羅斯特還是和之前一樣自說自話，雖然有問李爾但是壓根就冇給李爾回答的機會，直接就往下給說完了。
“……你清楚這點為什麼還要帶他來見我？”
其實李爾想法和朱比羅斯特差不多，不過聽對方這麼說了也還是反問了起來，按理來說這種投資上的事情確實早就劃給商業部門管了，不管是投資還是開店都應該由他這個財政總管來決定。
“一個態度，總會有人癡心妄想不死心，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以為能見到大人物對方就會毫不猶豫的讚成自己的想法，實際上他們連最底關都過不了何況是見更上層的人物呢？或許他們認為你是個慈善家來了就能投錢？為了防止以後不必要的反覆企劃投遞，浪費行政效力，我覺得讓男爵本人來表明態度斷了一些妄想家的念想比較好。”
他振振有詞地說了這麼一通，言下之意很簡單了，他的看法就是拒絕。
“商業部門怎麼說？”
“和大家想的一樣，冇人覺得這會不是一個賠本生意，半身人本來就是少數，特地弄適合他們這種小圈子喜歡的東西無非就是賠錢，他們自娛自樂就算了，居然還真想推廣出去。”
看朱比羅斯特這麼毫不留情的批判，李爾也有些可憐起了那個半身人，畢竟在那個半身人看來這絕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惜他不不明白不是所有類人生物都像是半身人一樣愛好那種酒。
“這個那你自己決定吧，我支援你。”
“如果您認為讓我來做決定會令我改變想法，那恐怕您是搞錯了。我會當即拒絕雷瑪的請求，但這達成不了效果，我們需要的是不用再浪費時間在這些妄想家身上。他還會試圖請求的，你不會希望在男爵出去遊行的時候一堆人來堵著說自己訴求的，就算你不討厭，下麵辦事的人也討厭。”
“那這樣，行政成本這樣處理，以後那些負責對接的人裡，安排一個專門應付這些人的，他的工作就是道歉，然後告訴他們問題已經在解決了，安撫他們情緒，或者說冇有辦法這個行不通之類的，這樣也不會浪費其他人時間，就用這點成本買那些人的情緒價值。”
聽到李爾這一段安排後，朱比羅斯特先是愣住了，看著李爾沉默了聽久後才緩緩說道。
“我有點懷疑你是不是哪片大陸來的政治家了，這種搪塞下麪人的手段正常人是不會用的，不過這不重要，就按照你指示的去辦，恩這樣挺好。”
說完，朱比羅斯特也一起告退了，看著他離去李爾聳了聳肩，雖然這些手段對於他來說非常尋常，但是在失竊之地這種鄉野間果然還是聞所未聞的。
畢竟王公貴族們習慣直來直去的欺壓普通人了，壓根不需要通過委婉的繞彎子的方式，某種意義上來說李爾這個決策還挺先進的。
之後，李爾就粗略的看了看自己王座廳上的檔案，目前他們工作也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耶薩爾也確實消停了，而崔斯提安對邪教工作也在深入。
這個邪教相當有意思，這些下麵的信徒居然都不知道他們信的女神是誰，還都表示隻有最高的祭祀才知道，並且他們都表示是男爵，也就是李爾給這片土地帶來了荼毒和災難，非常反對李爾的這些建造和商業開發。
聽著有點像是艾若斯提，不過很顯然這個有些過於極端了，而且還有組織有預謀的反對李爾，這已經不是一般的邪教了，必須要出重拳才行。
不過看崔斯提安的報告，他們應該已經要混到那個邪教的集會裡去了，之後應該就會有更大的進展了。
翻過這些後，接下來又是一些其他報告，琳翠的書已經出版一些了，銷量雖然不算有多好吧，但是還是馬馬虎虎起到了宣傳作用，這點差不多就夠了，剩下後麵的也都是各個部門的工作彙報。
比如說有關都城比較近的禿頂山那邊，那邊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現一些汙染的怪物，現在已經調撥了物資在那邊建了一個堡壘了。
不過那個堡壘的作用不是為了防禦，而是為了困住裡麵會出現的怪物，然後整個堡壘就是個放大的壁爐，每當出現怪物後都會在裡麵放出各種法術轟殺那些怪物，而衛隊們隻要在軍事統帥的帶領下清場就行，這點子確實很不錯，畢竟這又不是遊戲裡，碰到這種刷怪的地方這麼搞完全是行得通的。
之後就是一些其他的內容李爾一一過眼了，也都冇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在處理完這些政務後，李爾就又得到了遞上來的最新訊息，過幾天就要進行狩獵活動了，並且蘭德爾由於已經提前和米翁還有皮塔克斯通過氣了，外交照會打出後對方就直接派人過來了，過幾天就會在李爾都城旁邊的狩獵小屋進行集會。
看了看時間排班，李爾似乎擁有了幾天難得的休息時間，這實在是太稀罕了，這幾個月下來終於有了這麼兩天的空閒時間，著實是令人震撼。
很好，終於能夠放鬆一下身心了。
不過在李爾思考著要怎麼樣放鬆的時候，還是有人讓他不能好好休息了，來的人是哈瑞姆。
“大人，有人需要求見您，他們說的事情我不太做的了主，所以需要讓您去和他們會麵。”
“……誰？什麼事？”
聽到這話後李爾心裡一沉，不會是和朱比羅斯特帶過來的那個半身人一樣吧，要真是那樣的話就太整蠱了，不過人是哈瑞姆帶來的話應該就不是經濟上的事情，稍微想了想李爾就覺得應該是宗教上的事情吧。
不會是雪琳神殿的人找上門來了吧，說起來瓦爾瑞好像也確實冇彙報她的事情解決的怎麼樣了，要是這樣那麻煩就大了，唉，真不省心。
“是的德絲娜教會的人，說是有要事要與你討論，有關領地情況的，不過很明顯不是好事，領地總會有很多壞事。”
“……帶代表的人過來吧。”
李爾冇有再多問，不然他也要被哈瑞姆帶的悲觀了。
仔細想想，德絲娜教會的人找他乾什麼？他真不記得自己和德絲娜教會有什麼聯絡，這個月神……
哦，說起來好像凱斯騰是信仰德絲娜的來著。
這麼想著，李爾就看向了那邊的凱斯騰，不過凱斯騰也表現出了一副驚訝的樣子，看來他也是不知道這件事情，也就是說不是凱斯騰從中牽線搭橋的嗎？那李爾還挺想看看這德絲娜教會到底是要乾什麼。
再稍微等了一會兒後，李爾就看到了一名穿著長袍的女性走了過來，她穿著也相當樸素簡單，就像是當時在雷斯托夫見到的那個艾托斯提教會的高階祭祀一樣，看來這些宗教人士往上都會返璞歸真嗎，那麵前這位多少也應該是個德斯娜教會的高階祭祀了。
“您好，威爾男爵，我是奉德絲娜的神諭，前來與您商談的，您可以簡單稱呼我叫戴安娜。”
這名女性向李爾微微行禮示意，並說出了一個很常見的女性名字，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德絲娜的神諭？我應該和德絲娜冇有什麼關聯聯絡纔對吧，找上我還挺奇怪的。”
李爾也冇有忙著問什麼事，而是直接問起了這個合理性，雖然和那些諸神有關的人，李爾在這些冒險者裡找到了不少，但是大多數根本不會有什麼直接的溝通之類的，現在莫名其妙出現了一個德絲娜的神諭和她的教士當然要小心了。
“當然有聯絡了，早在您出現在嘉曼蒂·阿爾多瑞女士的宴會廳的時候，聯絡就已經建立起來了。”
“……所以，你們要找我商談什麼事情？傳教？還是什麼特許？難道是想讓我皈依德絲娜信仰嗎？”
這種模棱兩可的神棍話語直接就被李爾忽視掉了，說白了應該就是對方冇有什麼正當理由瞎編的，或者是乾脆不想說而已，既然問不出來那就直接問目的就好了。
人的目的，是會暴露自己的意圖和想法的，隻要接著聊下去，李爾多少也能盤出對方到底是為了什麼東西。
這位稱自己為戴安娜的女祭祀聽到李爾的話後表情冇有什麼變化，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麵容。
“並不，雖然讓一個領主皈依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信仰取決於個人的意願，隻有真正真心實意的信仰纔會有效果，事實上確實有一部分法師和您一樣不會擁有，或者隻是不展露自己的信仰而已。”
她冇有否定前麵兩項，隻是否定了最後的，說明傳教和特許的事情是可以有的，但肯定不止這些，要是隻是這些的話，德絲娜的牧師不可能用神諭這樣的說法來見他，而且這些東西完全是可以和哈瑞姆商談解決的，完全冇有必要鬨到李爾麵前。
“恩，那你們希望和我達成什麼合作？不用繞彎子，直接說就好了。”
“……”
看她閉上眼沉默了起來，李爾看了看周圍，凱斯騰和其他衛兵，還有哈瑞姆也在，他稍微思考了一下後就繼續說道。
“你們先下去吧，我單獨和這位德絲娜的牧師聊聊。”
聽到李爾的吩咐後哈瑞姆直接下去了，而凱斯騰猶豫了一下後，看李爾冇有再說彆的什麼，也還是和其他人衛兵一塊下去了，留下了李爾和這個德絲娜的牧師在這裡。
“好吧，我們開誠佈公的聊一聊吧戴安娜女士，你們到底有什麼事情要找我談。”
“……實際上這冇有什麼區彆，威爾閣下，他們在這裡或者不在這裡我們的對話內容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冇有人會偷聽的，放心吧。”
李爾擺了擺手，然後對方還是隻是搖了搖頭。
“隔牆有眼，男爵大人，不過我也說了我們的對話不會有任何變化，您就不用在意我們對話的隱蔽性了。”
這就有些把李爾給搞不會了，這是他的地盤他還能不知道嗎……
不過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德絲娜的牧師並冇有說錯，確實有東西在盯著這邊，坎德尼斯是一直跟著他動的，現在這個德絲娜的牧師也是進了偵測範圍，她該不會發現了吧……
“您新生的領地正麵臨著挑戰，雖然目前欣欣向榮著，但是這附近仍然有許多土地還未開化，除去巨魔外，魔法獸也在您的領地裡肆虐，我們是來幫助您，保護那些受到怪物蹂躪波及的苦命人民的。”
接下來她冇有再說什麼有的冇的的話，而是表明瞭自己明麵上的態度，這聽著確實挺偉大的。
“……單純的幫助？有這樣的好事嗎？”
聽到對方的話後李爾當然冇有放鬆警惕，這天下哪兒有白掉的午餐，那個什麼安貝斯旅人就算了，但是德絲娜的教會可是完全冇有必要付出那麼多的。
因此，願意付出這種代價，那也就意味著對方有所圖謀的東西更多，越是這樣就越要小心。
“這並不是單純的幫助，這也是為了其他人，如果冇有普通人的根基了的話那麼信仰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呢？您的領地正在接受著災難的衝擊，如果不幸摧毀了那麼下一個就是佈雷沃，米翁，河流諸國，誰都不願意看到這些，就像是誌願者們響應大聖戰的號召一樣，那些人難道都是權衡了自己的得失後再去的嗎？”
這說的應該是世界之傷惡魔入侵的事情吧，這個世設李爾確實知道，不過這兩者顯然冇有那麼相同。
“……我領地的事情應該比不上世界之傷那麼大規模纔對，而且大聖戰的號召也是在災難出現後世界各地的人才響應前往的，你們這算是未卜先知了？”
說著，李爾敲起了自己麵前的桌子，他可是偷換概唸的好手，怎麼可能被彆人給偷換了，因此他當即就指出了裡麵的問題，並隨時警備著麵前這個自稱德絲娜牧師的人。
冇準這又是個詭術道途的人呢，李爾很多彆人讓他去的什麼神器，什麼寶藏之類的他都不過去，結果導致的就是找上門來的人越來越多了。
“在發現問題的時候就要馬上去阻止，而不是等待惡果發生後再亡羊補牢，這是女神的旨意。”
說到這，這位牧師終於才露出了些微笑，不過這微笑冇有讓李爾覺得有多和藹。
好吧，可能確實有那種極端虔誠，有那種非常偉光正的正義人士，願意這麼無私的去幫助彆人，但是李爾從來不覺得自己會隨機到這種好運的事情，鏡子更不會這麼幫自己達成這個效果。
而越是看起來白送的午餐，代價就更加高昂。
“是嗎，那你們準備怎麼保護？”
“我們願意派遣我們的神職人員來免費為你的戰士治療，並且加入對抗那些魔法獸，和保護你的都城。”
“……免費嗎？”
“在這一點上是免費的。”
終於，她也展露出了一些彆的意思了，在這一點上是免費的意思就是，有其它的收費點，而這其它的收費點可能就是對方的謀求了，對方也是有意在往代價那兒引。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還有的談，如果真的是那種無慾無求的態度李爾反倒是不能放心。
“那麼我們在什麼地方上要付費呢？”
“我們還打算在您這裡建立學校，您應該知道，您目前的領地裡冇有學校這一說，而不論是什麼地方也總需要能讓孩子或者學生們求學的地方。我們打算在這裡建立教會學校，而協助您守護這裡是我們附帶的義務。”
聽到這話後李爾到是豁然開朗了，合理起來了，果然這不是什麼偉光正來無私幫忙的教會，而是為了控製教育資源。
誠然，在這種時代教會學校絕對能算得上是先進了，這種時代壓根不會有幾個公立或者私立學校，一般接受教育都要通過這種方式。
如果說能夠搶占先機，將一個領地內的教會學校都變成自家的話，那麼未來這個領地內的人會信仰誰呢？
就像是封建時代的天主學校裡不可能有異教穆斯林一樣，德絲娜教會學校教出來的也一定會是德絲娜的信徒，從小就接受宗教的教學怎麼可能會信仰其他的呢？
就算是像瓦爾瑞這種叛逃雪琳神殿的存在，但這也僅僅隻是極端個例而已，假設李爾領地都是德絲娜教會學校，雖然未來平民們可能大多都還是信仰艾若斯提或者其他神靈，但之後會在李爾政府內任職的知識分子官僚們，幾乎都會變成信仰德絲娜。
畢竟起碼接受過教育，有點文化的人才能夠進入政府任職，普通學都冇上過的怎麼可能混的進來，因此這其實是一步大棋。
德絲娜教會看的非常長遠，他們估計是看到了這片領地未來發展的趨勢了，隻要現在拿下教育方麵，未來幾十年後，李爾的王國內高層就都會是德絲娜信仰的人。
而目前李爾的評議長，也就是琳翠雖然信仰雪琳，甚至有雪琳神力的戒指，但是她對辦學校卻冇有什麼推動的意思，可能主要還是因為他是個吟遊詩人吧。
也就是說，要是李爾真答應的話，未來幾十年後李爾的政府內部人都會信仰德絲娜，無論他們人品性格怎麼樣，到時候政策一定會不可避免的倒向德絲娜教會……
“我很感興趣，具體內容呢？你們是打算讓我來承擔你們所有建學校和教職的費用嗎？這不是個小數目，而且目前我們財政也冇有你想象的那麼寬裕。”
李爾一改之前謹慎地態度，直接追問了起來。
確實，可能幾十年後整個領地高層會有倒向德絲娜信仰的趨勢吧，但是這和李爾又有什麼關係呢，隻要他能夠登王之後一切的就和他冇有什麼關係了，德絲娜教會要的是未來，他要的是現在。
雙方各取所需，利益訴求完全不衝突，哪有什麼理由不合作。
“當然，我們並不需要您全部負擔費用，教會學校也有一定的生存能力的，我們隻需要您的特許，還有城市地塊的撥劃，我們甚至可以自己建造神殿。”
“你們打算建造多少教堂和裡麵的教會學校？”
“恩……越多越好。”
思考了一下後，這位戴安娜女士就給出了這麼一個回答，果然啊果然，對方的目的就是為了壟斷教育資源，但這對李爾來說冇有任何壞處，教育資源被壟斷起碼目前幾年內是完全不會受到影響的。
“我的領地還在不斷地往外開拓，偏遠的地區，村落裡你們也要都修上？那這規模可就有點太大了。”
“當然冇必要做那種樣子工程了，一般來說您的都城裡會多修建幾個教堂，而那些彆的開拓地裡最大的村鎮也會修上，不知道您能不能供應給我們這些地塊。”
合理的訴求，想要達成李爾之前預想的戰術的話，這樣集中在都城，其他分彆均勻鋪上確實是最好的做法，保證鄉間的求學能夠被收進教會，而都城這邊則占據絕對的數量主導權就夠了，畢竟大部分精華的人口肯定是在李爾的都城。
“很好，大體就這樣，我總結一下。我這邊出土地，還有你們的教育特許權，然後你們完全自費修建教堂教會學校，並且附帶保衛我都城和人民的責任併爲士兵療傷，有什麼問題嗎？”
“有一點大人，我們會希望用低廉的價格拿到您領地內建築部門的使用權，這應該冇什麼問題吧？”
“這個就是要和我的財政總管去談了，他負責這一件事情，之後你可以去找朱比羅斯特。還有，你們的教育內容也是需要一些考量的，這個是由我的評議長負責，這方麵和她討論就好了，最後宗教方麵，希望你們和我宮廷裡的高階祭司協調好，三個不同的方向找三位去談。”
“我理解了閣下，也就是說這件事情已經敲定了嗎？”
這位戴安娜女士點了點頭，然後向李爾確認了起來。
“當然，之後讓你們教會的人一起來選址和傳教就好了，等會我會發份檔案，他們會知道這件事情的。”
“那就告退了大人，對了還有一物要贈與您。”
說著，戴安娜拿出了一個像是錦囊一樣東西，然後輕輕地放在了李爾麵前的桌上，冇有發出一點聲音。
“……這是什麼？”
看到這個錦囊李爾皺了皺眉頭，他直接用觀測者能力準備透過去看看裡麵，但是自己的能力卻被阻隔了，這可就有問題了。
也就是說，這東西是被刻意下了防探查的隱秘手段，但是更關鍵的是這東西也不像是魔法道具什麼的，這有什麼藏的必要嗎？
“這是德絲娜的旨意，也就是讓我交予您的東西。”
說著，戴安娜撥了撥這個錦囊的口子。
“這個隻需要輕輕拉動就能打開了，但是在打開前，冇有任何方法能探知到裡麵是什麼，就連我也不知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是那位女神要單獨給我的，隻有我才能看裡麵到底是什麼？”
“是的，不過現在還不能打開，根據女神的旨意這是要您在未來打開的，現在打開的話隻會失去其原本擁有的效力。”
越說越可疑，越說越神棍，這到底是要乾什麼，這些人怎麼就都喜歡搞謎語人，這有什麼是不能直接說的嗎？而且還會失去原本的效力，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要乾什麼。
“也就是說這個東西隻有在關鍵時候打開，才能發揮出它應該起到的作用？”
說著，李爾拿過了這個錦囊，不過他還是冇有用手直接碰觸，他是開啟了向量操作能力的。
“恩，是。”
“那我要什麼時候打開？”
“我也不清楚。”
聽到這話李爾忍住了想給對麵一拳的衝動，然後就又把這個錦囊放回了桌子上。
“那這有什麼效益呢，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打開那這個東西有什麼用，基本上就會是我提前打開失去所謂的效力，或者錯過。”
“不會的大人，到時候您就會知道了。”
“所以說要怎麼知道呢？”
“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都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這是女神的意思，到時候您自然就知道該打開了，威爾閣下。”
說完，戴安娜就轉身徑直往外走去了，也不打算和李爾再解釋什麼。
而李爾也冇有再去問，隻是頭疼的看著眼前的這個錦囊，這東西……
思來想去，他還是把這玩意扔共享揹包裡去了，這個本到底扔了多少個奇怪的玩意進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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