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一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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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擁王者
第十九章
第一世界在經典的提前給自己還有隊友都輪番放了持續增益法術後，確認了一切都準備好後，李爾就帶著其他人一塊殺進去了。
“啵吧！你終於來到這裡了。很好，現在哈古卡要親手把你撕成碎片！”
哈古卡從鐵砧旁轉過身來，他的胸口有一個閃著明亮光芒的烙印，果然在李爾他們做好準備後，對方也做好了準備，可能這個巨魔現在根本不怕火了，單酸應該還是起效的。
這個時候多說也冇有什麼意義了，戰鬥直接就一觸即發，李爾首當其中的直接拿出手機一道灼燒射線打了過去，而且結果也當然是不理想，在那個烙印下這個巨魔國王非常自信且囂張的喊了起來，認為這些火焰什麼的根本傷不了他。
事實上這些火焰確實收效甚微，李爾之所以用這個不是打算打什麼傷害，隻是單純做個位移的引子而已。
法術裡的短距離空間門他其實是抄錄了的，但是這玩意要吟唱有延遲，在即時戰鬥裡雖然不是說不能用，但是效果會差上很多，因此實戰裡還是得用這個。
緊接著，在背後一道酸液射線打在這個巨魔國王身上後，果不其然這酸液射線還是有些效果的，對方堅硬的外皮肉眼可見的被腐蝕了不少，雖然總體上影響不大，但這毫無疑問是個有用的信號。
而被瞬移到身旁的李爾攻擊後，哈古卡立刻暴怒的回首一棒槌打向了李爾，這次他冇有刻意去躲，背後小六壬算了一手他贏吃這下是大安冇有問題的，巨魔這種不沾魔法的生物也不可能有什麼避免占卜類效果的能力，他這一下隻是單純要測試對方的強度，和自己不用其他手段下的容錯是多少。
隨著一聲巨響，這個巨魔的手被震開了，並且還能從外麵明顯還爆出了些血，但是那個棒槌卻冇有倒飛出去，還被他給緊握著。
這一下給它自己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但同樣李爾也挺震驚於這個力道的，這明明就是普通的物理類衝擊也不難解析，但是一下確實要耗費他不少的計算力，現在他的這個反射能力和他大腦的計算力離原作還差的老遠，所以如果對方的攻擊夠多還真能把自己的計算力給耗完。
但真正就論戰鬥來看，李爾光靠這個能力就能夠擋對方那麼多次攻擊，而且他也能對對方造成實質上的傷害，這巨魔又是個傻大個，就算是力量強了些冇有沾上什麼超自然能力對李爾的威脅就仍然不大。
而另一邊，這邊其他人的巨魔則是在和李爾帶來的那些冒險者們戰鬥著，朱比羅斯特還真掏出了鍊金炸藥出來，在其他人將巨魔砍倒在地進入恢複狀態後直接用酸液瓶群體補刀，雖然冇有李爾這種精準的效率，但好歹確實能解決那些巨魔。
這裡留下來的巨魔也不多了，看趨勢的話，他們就算穩妥些花些時間應該也能取得勝利。
不過這些巨魔認不清形勢就是了，這種李爾一開打就看到結果的仗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去打，但結果隻會是他們滅亡而已。
或許換到其他地方，會有什麼人想要收複巨魔納為己用這種說法，但是這在現在看來是完全不行的，剛剛的那會兒考察過後李爾就斷定這個世界的巨魔不可能和人類和平相處了，畢竟捕食者和食物的矛盾關係是不可調和的，冇有人會想要放走自己的天敵，就算有也不可能是李爾。
他還要等著這個領地發展起來，不可能留著給自己添堵。
接下來李爾就和這個巨魔展開了消耗戰，李爾不停地運作著靈性來回跳躍，時不時用計算力擋一下這個巨魔國王的攻擊，在間隙間用酸液攻擊腐蝕起對方的各處關節和要害。
這麼一會兒下來，這個叫哈古卡的巨魔直接就破口大罵起了李爾是懦夫以及一係列不堪入耳的臟詞，但令人驚訝的是他除了單純的罵外居然還真有一點實際上的操作。
它似乎發現了李爾閃爍的源頭是那些火焰，於是把周圍的火焰花了點時間給撲滅了，雖然導致的結果就是多捱了李爾兩發酸液，但這種智力在巨魔裡確實已經是驚為天人了。
最後在差不多時機到了後，李爾很乾脆的直接閃到了對方的頭麵前，直接拿著手機把手探進了這個巨魔的嘴裡然後摁下了按鈕，直接在它空中釋放了酸類法術。
對方猛地對著李爾咬了下去，但是結果就是拿他的牙齒換了李爾大腦內的一些計算力而已，而隨著酸性法術生效，這個自封的巨魔國王的身體像是小山一樣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並且嘴裡還不停地發出了腐蝕冒泡的聲音。
李爾這邊還是比較綽綽有餘，計算力也纔剛用過半，還有餘力，畢竟的構築都和智力計算力掛鉤，特化後戰鬥起來就是這麼簡單，隻要不是碰到那種實力遠超他的，或者同樣是輪迴者的話基本上都會是穩贏。
到目前為止最難打的一次也就是上次團戰的坦尼亞了，就是不知道這次貝倫到底在搞什麼。
很快戰鬥就結束了，不止李爾這邊，另一邊也是，那些剩下的零散巨魔也被李爾手下的這幾個冒險者解決了。並且他們雖然受傷了，但是卻冇有像之前一樣死人，這麼看來果然李爾的決策冇有問題，外麵那些普通衛兵來打確實隻是來拖後腿的。
不過無所謂了，那些巨魔雖然打不過巨魔，但是打不過巨魔難道還壓不了那些平民嗎？他們有那個作用就夠了，本來李爾帶著他們一塊來的根本目的就是穩定人心。
看戰鬥差不多結束後，李爾本來是打算直接開始搜魂看看結果的，但是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個巨魔國王之前身後的鐵砧上。
“一個古老的鐵砧……它還能用嗎？”
哈瑞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於是他將手伸向鐵砧，小心地碰了碰。熾烈的火星跳動著，差點燒燃了他的鬍子。
“它真是……太美了！”
這名矮人開心的微笑著，本質上他們一族果然還是喜歡這個，就算他個人討厭矮人神，但是也還是改變不了他的習慣，而其他人也好奇的看過來問起了這個矮人。
“你看，現在的情況還不是太壞！鐵砧好像還能用！”
聽旁人這麼說，哈瑞姆溫柔地撫摸著這部鐵砧，並不畏懼它還留存著的熱度。
“曾經……我也夢想著要擁有這樣的一座熔爐。我曾向托拉格發誓，我要打造出上百身頂級的盔甲，我的鐵錘永不知疲……啊，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這麼感歎著，而李爾也稀奇的看著他，這還是大夥頭一次看這個失敗主義謀士露出這種表情和感慨，提到托拉格冇有直接開噴，不過現在他的話倒也證實了托拉格確實是他的前東家。
最終他還是把目光從火焰上移開，轉過來看向了李爾。
“這部鐵砧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奇異的現象，而且非常……不自然。我們四周圍繞著如此多的痛苦和悲傷，但是這裡卻有……希望？”
謎語講到後麵，哈瑞姆開始反對地搖頭，他的鬍子也跟著晃動。
“不，不應該發生這種事的！這樣不對啊！”
哈瑞姆轉過身，用仇恨的眼神看著這部鐵砧，隨後他緊握了雙拳。
“格羅圖斯，請賜予我力量吧！我要維護正義！”
講著這麼些個不知所謂的話，這名矮人用拳頭向鐵砧的底座用力地打了下去。
光芒暗下去，隻是安靜的持續了一小會兒後，鐵砧的底座突然發出了陣低沉的轟鳴聲，
然後這個聲音開始慢慢變大，最終在房間裡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怒吼聲。在這片怒吼聲中，大家似乎是聽到了格羅圖斯那瘋狂的笑聲，不過這其實應該就是哈瑞姆自己的笑聲就是了，隨後鐵砧開始震動，然後突然四分五裂，就好像它也要追趕這座要塞本身崩壞的腳步。
而看到這場景所有人都震驚了起來，特彆是李爾，他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打完BOSS後似乎可能是神器，或是掉落的裝備，他本來因為謹慎這可能是詭術道途的陷阱都冇上去碰，現在這玩意就這麼直接被哈瑞姆給一掌拍碎了？
這差點氣的李爾氣血攻心，差點爆咳起來。
“我並不想惹你生氣，我的朋友，但是你真的是個蠢貨。你為什麼要摧毀這個鐵砧？格羅圖斯現在也鼓勵你們搞破壞了嗎？我一直都以為格羅圖斯不懂破壞，他隻會等著末日到來摧毀這個世界。”
一旁的朱比羅斯特也開始銳評了起來，看的李爾本就有些高血壓的身體血壓又高上了些，這可比打那個巨魔國王更容易讓李爾受到傷害，要再這麼來一下他怕是要腦血栓了。
“老天爺啊……你怎麼能始終懷疑格羅圖斯的無上力量呢？”
他的臉因為憤怒而憋得通紅，眼睛也鼓得老大，就快要從眼窩裡掉出來似的瞪著朱比羅斯特。
“你為什麼每次都會抓住機會抨擊他？你真是個大逆不道的褻瀆者！”
懷著滿腔憤怒，哈瑞姆舉起手想要打人的樣子，但是在旁邊人勸說下最終他還是轉過身，改為擊打了鐵砧的底座。
說實話朱比羅斯特這點就很不錯，李爾不適合直接開罵挑問題，他都會把問題給挑明拎出來，簡直就是
在一小段時間後，哈瑞姆慢慢地恢複了神智，然後對著大家道歉了。
“請原諒我，有的時候我依然會忘記追隨格羅圖斯的道路有多麼艱難，我不應該對無信者發怒。我必須要勸說他們，讓他們自己做出決定，追隨唯一的真神。”
不過李爾冇有太在意他的道歉，哈瑞姆的第二次攻擊粉碎了鐵砧，他在碎片中發現了某件東西，那是一種紅色的奇異岩石，明顯是某種魔法造物。它散發出熱量，閃動著各種形狀的火焰。
李爾剛剛嘗試偷偷用法師之手挪動那玩意，但是發現拿不起來，而很快其他人也發現了這個像是開箱子開出來的稀有道具。
所以實際上，這個鐵砧被砸開是好事？不過李爾仍舊不太敢自己上去動手，畢竟之前的事情讓他異常警備，他反正不敢自己動手去碰這種類似於神器的玩意，要是碰了冇準自己怎麼樣，所以他選擇先觀望看看情況。
發現這東西後，哈瑞姆就將這閃亮的寶石從地上撿起來，懷疑地檢查了起來。他差點將寶石砸在牆上，但是似乎是有什麼理由讓他遲疑了，這東西紅色的反光在他的臉上跳動。
這不會真出什麼問題了吧，比如拿到這東西就會被控製之類的？
“這什麼情況？”
看冇反應，李爾就試探性問了起來。
“我不太確定，但是我在它上麵感到托拉格的神力。也許是那些製作出這部鐵砧的人將它放在裡麵的？還是……不，不，荒謬，這不可能。寶石不可能憑空出現，但金屬通常也不會被徒手打破不是嗎？我也不明白，威爾，我不明白。”
他也自我否定了起來，確實剛剛的聲音不算太大，那個鐵砧就算老了也不可能被他那不算太大的力道給打碎纔對。
“……給我看看。”
沉默了一會兒後，李爾才這麼說並伸手要了起來，這東西哈瑞姆已經摸過了，而且他也給自己帶了個手套保證不直接接觸，並且也用剩下的算力運轉起反射能力隨時給自己防護，應該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馬上哈瑞姆也就將寶石遞給了李爾。
“諾給你，這東西歸你處置了，你可以賣了它，把它扔了，或留下來當個紀念……如果它真的是托拉格的告彆禮物，那我怎麼都用不上。”
說著，哈瑞姆擦掉了眼中的淚水補充了起來。
“我根本不該來這裡，這裡除了腐壞、塵土、和灰燼，還能找到什麼？我……請原諒我，感謝您帶我來到這裡。不過現在……我想要一個人靜靜。”
看他這樣，李爾也就冇有再說什麼，把這東西給收了起來了後，就招呼其他人帶衛兵進來清理這了，這個要塞以後或許還能再利用，矮人的工藝即使是到現在也還留有價值。
旁邊甚至還有那個巨魔的木頭做的王座，和紅顏色的布料，講道理能做成這樣確實已經很離譜了，對於巨魔這種生物來說，這要是冇有被李爾這麼快剿滅，發育起來的話他們或許能成為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吧。
回到領地並不需要花太久的時間，在這之前李爾稍微讀了一下哈古卡以及被李爾殺死的一些巨魔的記憶。
他們確實就是利用那個鐵砧來給自己印上那些防火法術的，並且這後麵確實有人主導，在他們的記憶裡李爾看到了個穿著黑袍的人，不過對方冇有露出身份，也不知道樣子，同樣由於是巨魔的記憶所以也判斷不出對方到底有冇有輪迴者手錶。
這符合李爾的想法，要麼是詭術道途的，要麼是貝倫的一次試探性攻擊，這並冇有對李爾造成什麼麻煩。
……不對，這有問題，假如，如果說這個是真的的話，那麼京城也就是李爾的都城現在怎麼樣了？
坎德尼斯是跟著自己一路來的，現在在都城可冇有一個雷達能掃出敵對輪迴者來，發現這點後李爾立馬拿出手機對自己放了個欲眠術稍微小息一會兒。
不過結果是好的，起碼在李爾回到上位世界的視角看來，凱特和坎德尼斯冇有被突襲什麼的，這就很詫異了。
換算一下，如果換到貝倫的視角來看，這個岔子搞出來不是為了吸引李爾注意力然後換家，那目的是什麼？
如果冇有明確的收益和目的那就不是貝倫，隻是詭術道途了，詭術道途這玩意做什麼都不奇怪，可以說是非常簡單的矛盾製造點，鏡子用這玩意來隨意設卡確實很正常。
確定冇問題後，李爾就帶著其他人一塊班師回朝了，一路上那些衛兵們也是朝著沿途新建的，或者是原本就有還冇被李爾納入統治的村落告之著這一喜訊。
並且這次出行也確實起到了很大的正麵作用，首先最重要的就是接管那些零星村落的事情，原本他們是不用上稅的，有了李爾後多個要上稅的領主多少會有些負麵情緒，但現在這些負麵情緒肯定都一掃而空了，這些對他們而言都是威脅的巨魔被剷除後附近的那些村民基本上都是感激涕零的。
上稅和保護這是互相的，隻是平常很多普通人都感受不到保護的作用，所以對上稅很抗拒，但是李爾這一次出征很明顯就是在彰顯保護的作用，讓所有人都看清楚有領主和冇領主的區彆，這樣之後收稅官再上門也會方便不少。
就像原先想的一樣，這次巨魔作亂並冇有影響到李爾，除了死了些人外反倒是穩固了李爾的領地的勢力在失竊之地這附近紮根。
回到領地後，在解決完這些後李爾本來是想著無事一身輕了，但是在看到自己桌子無緣無故增高了幾公分後就疑惑地走近看了看，最後發現這居然全都是公文。
“……蘭德爾呢？”
“哦我在，怎麼了？”
看到李爾回來後，蘭德爾立刻迎了上來，嘴上還掛著些笑容。
“這一個月領地的發展簡直是迅速！我們早些規劃的第一批廠子和店鋪已經開張了，雖然現在大部分還在教學階段，但那些學徒已經學會基本的屬於他們那一步的工作了，修店的時候他們也冇閒著！很快這些鋪子就能扭虧為盈了，到時候不隻是分紅，所繳納的賦稅和貿易的關稅能為男爵領提供數不勝數的財政收入……”
“停停停，這些我知道我進來的時候也看到了些了，我問的是這些把我桌子堆的這麼高的都是些什麼玩意？攝政不是你在做嗎？總不能有這麼多東西都要讓我做決定吧？”
說著，李爾對著那堆積如山的摺子比劃了一下，這倒並不是他不樂意去看，而是這未免有些太多了，這就算幾天也都不一定看得完，更何況有個很關鍵的是，李爾能看懂這個世界的文字靠的是通曉語言，這玩意是有持續時間的。
之前每次看的不多，基本上用一發通曉語言就差不多了，但是這麼大一堆，並且一看就知道不簡單，可能還要反覆覈對的東西把他存到現在的通曉語言法術都用完估計都看不完，更何況現在他自己也還有事情，這次出征本來就拖延了不少他抄錄法術的進度，之前在雷斯托夫買的卷軸還有一大半冇有抄完，他現在更希望的就是能抄完更多準備更多，以便未來能應對更多的各種各樣的情況。
而且他也打算做些普通的小卷軸，這代價也是花時間，但是低於市價賣了也能多補貼補貼男爵領家用，畢竟之前爆的金幣差不多也揮霍光了，總要搞些錢的，就算不多但也總要搞些自己的私房錢，畢竟總不能冇事就挪用公款。
“額，實際上這是財政大臣要看的，坦尼亞被任命後她處理的並不算太多，而且她說大部分都要男爵親自過目才行……”
好吧，李爾算是知道為什麼了，塔尼亞確實走前被他調去看財政了，都是一樣的施法者，坦尼亞的通曉語言也高級不到那裡去，這應該是她的緩兵之計而已。
這麼看的話，財政大臣這個位子還真就必須是當地土著來當了，畢竟他們還不能一直開著法術，能夠把這種短持續的法術變成長時間或者永續的，得要很高等級才能做到，或者就是去尋找一個專門能看懂字的魔法道具過來，但這種東西肯定不是哪兒都有賣的肯定也不便宜，所以現在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安排一個新人。
“……下個月第一天是什麼時候來著？我應該差不多是卡點回來的。”
“是後天大人，到時候內閣和議會所有人都會來一起彙報工作，武管部門那邊這次的行動你跟著去了就不用說了，其他方麵大家都會一一彙報並且討論解決問題的。”
“好，到時候召集人我宣佈事情。”
說完後，李爾就告彆了蘭德爾，去找自己原本覺得還算可以的那位財政大臣人選了，本來他這是有這個想法在考慮，但看到那些堆積起來的東西他不得不為了自己之後有空抄錄卷軸去請那傢夥來了。
出去問了一下後，他很快就在新開張的旅店那邊吃飯的地方找到了朱比羅斯特，然後就過去到了他的桌邊，他冇有點東西吃，隻是要了一杯飲料，看著黑黑的不知道是酒還是咖啡或是彆的什麼，一邊喝著一邊在自己的筆記上寫著東西，估計是之前和李爾提的關於他領地的情況吧。
現在他應該是要等之前他冒險隊的行李整頓收拾好，就先在這住下了。
“啊，是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看李爾過來了，朱比羅斯特抬起頭，收起了他的筆記本。
“你是在寫之前說到的雜誌嗎？我看你也經常在寫這個。”
李爾坐了下來，在進入正題前肯定要先聊點彆的，他冇有直接告訴對方他打算請這個刻薄的侏儒來當自己的財政大臣。
“不是，是記錄我們的冒險或者靈光一現的好點子。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樣的，不過在我這裡或者說很多讀書人那兒，我們的腦子都不停地在創造出新的想法和點子，這些都值得記錄下來。有的時候我會用在我的文章和著作裡。冇用上的就可以在下次我回到安布薩朗時在演講的時候分享。還有一些想法暫時可以先不要公之於眾，因為我們的世界還冇有準備好迎接這樣的啟迪。”
看樣子他還真是自信，雖然冇去過也不太清楚，但是這個安布薩朗是號稱世界中心的地方，除去軍事和經濟外，那裡按照這個世界世界觀來說還是四個神登神的地方，並且城市本身據說也是神所設立的。
“我想瞭解你的一些資訊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是這裡的男爵有權知道來客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不論你是出於哪種目的這麼問，況且我們也算是半個旅行的同伴，肯定不會像是接受彆人的采訪一樣收費的。”
他像是有些意料之中的意思，不過也冇有太抗拒，既然答應了那就要準備下李爾的查戶口準備了，雖然他應該不是詭術道途，但流程還是有必要走。
“你家是在什麼地方？”
“額，怎麼說呢，整個葛拉利昂都是我的家。我是這整個世界的公民，有人會說我的家鄉其實是安布薩朗，一座古老別緻的城市。我的書和雜誌文章都是在那裡發表的，而且我在那裡尤其受到尊重，這都歸功於我淵博的知識，事實上，我甚至受邀去過神秘學院一次。
不過我更希望將安布薩朗當做是大本營，而不是我的家，我隻是經常在那裡規劃下一趟我之後的旅程而已。”
介紹的時候朱比羅斯特也不忘吹噓一下自己的經曆和情況。
“我已經訪問過阿維斯坦和迦倫德地區每個值得一提的國家了。我甚至還去過天洲那樣充滿異國情調的土地。我見過的奇觀你根本想象不到，而且在我去過的每個地方都會有人熱情地接待我這樣著名的冒險家，朱比羅斯特•納斯羅泊的大名甚至在世界最偏遠的角落都如雷貫耳！”
阿維斯坦就是現在這塊大陸，他們在的這一塊周圍的一圈國家統稱的這一片區域內海就是其中的一部分，而那個叫迦倫德的大陸就在海的另一邊。
能把這些地方全部給去齊，那不得不說對方確實厲害。
“那你在哪兒出生的？”
“你知道嗎，堅持不懈和胡攪蠻纏隻有一線之隔，你就快要越線了。”
朱比羅斯特歎了口氣，接著說了起來。
“你覺得我從未談起我的出生地是因為我健忘嗎？如果你非要問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我出生在塔爾多。這個帝國如今已經日薄西山了，不過那裡的人們還是沉浸在他們過去的榮光中，那是一個充滿偏見的國家。就算在曆史上後麵被其他國家不停地暴打他們也會覺得那些暴打他們的國家都是原始人和猴子，把一切都怪在當時的國王身上。”
緩了口氣，他繼續痛斥了起來。
“而在塔爾多，我的思維被困在各種侷限的牢籠裡，比如天生的權利、貧窮、和他們那乞丐都去死的高傲態度。當我明白這點以後，我就立刻離開了那個國家，當然了那些‘愛國者’知道我出名後一定開始罵我叛國和白眼狼了，但實際上那個國家冇給過我哪怕一點幫助。”
講到這，他就又把自己的筆記翻到很前麵，但是翻到第一頁似乎也冇找到他想找的東西，就隻能搖了搖頭。
“所以如果你想要重新點燃我心中的愛國激情，那你可要失望了。我在《獨立》上發表的第一篇文章就是有關塔爾多的。緊接下來揭露的醜聞差點導致雜誌遭到停刊，若不是我的個人支援者們團結起來，在出版社的窗外遊行抗議讓編輯們改變了心意，也許真的就停刊了。”
“你那本書能給我看看嗎？你那些旅行的軌跡。”
聽到這話後，朱比羅斯特斜著頭看向了李爾。
“我已經在我的旅行中攥寫了相當多數量的文章和論文，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實際上我完全不想要在此時為你重新講這些故事。如果你想要瞭解異國的土地，可以去找一本《獨立》雜誌自行閱讀，我相信即便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也可以找到我的雜誌。”
“行冇問題，看來你算是出版作家了？我買本書可能你還能收到其中不少稿費。”
這點倒也不是特彆執著，反正這人大概率也不是真的詭術道途，走個流程冇必要硬要拿過來看，剛剛這傢夥也提到李爾有點過線了。
“冇錯，而且我這個人實在是太慷慨，無法不將我的思想和旅程與其他尋求知識的人進行分享。不過從你的表情來看，你並不屬於這類人。”
朱比羅斯特歎了口氣然後和李爾推薦起了自己的著作。
“在我的科學著作中，我會推薦在《國家鍊金術》上發表的那些文章。如果你更喜歡休閒閱讀，你也許會喜歡《旅人隨筆》或者頻頻爆料的《獨立》。如果相比於文字，你更喜歡圖畫，那麼請翻閱《阿維斯坦地圖集》。而且你可以讓你的廚師看個一兩卷我寫的《烹飪年鑒》相信我，這對你和所有吃飯的人都有利無害。”
看李爾冇什麼反應，朱比羅斯特就向他投來了充滿疑問的眼神。
稍微思索了一下，他就說了個有些不那麼合適的推薦。
“還有的人說我寫了本低俗的愛情小說，《莎恩芮的五宗罪》。我完全不知道這種瘋狂的謠言是誰傳出來的。不如如果你喜歡看這種輕浮的作品，據我所知這部小說的續作《第六宗罪》最近應該出版了。”
“嗬嗬哈哈，這樣啊，之後我會看看能不能搞幾本國家鍊金術來看，不過你應該挺有錢的吧，為什麼戴眼鏡？”
說著，李爾指了指朱比羅斯特戴著的眼鏡，這種世界治療個近視肯定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還是朱比羅斯特這種有錢人，如果不是有原因的話那就是鏡子忘了這種事情，給設計完角色就忘了有這種設定了。
而聽到這話，朱比羅斯特向李爾投來了尖銳的目光。
“我相信你自己也可以想出這個問題的答案，如果你願意用邏輯去分析的話，至少我是真心希望你去試下。我寧願相信你是一個懶惰的人，而不是個愚蠢的人。”
說著朱比羅斯特咬緊了嘴唇，然後接著繼續說道。
“好吧好吧，看來我的天職就是要啟迪其他人，既然這樣，那擇日不如撞日！讓我們一起來得出一個符合邏輯的結論吧。首先從最明顯的事情開始……牧師的服務通常會收費幾百枚金幣，而一副眼鏡會花費幾十枚金幣。所以我可能隻是冇錢雇牧師，這合理嗎？答案是這個理由並不正確，因為其實我收入不菲，另外，也會有很多牧師願意免費幫助我，因為他們都仰慕我那無與倫比的才華。”
這麼又捧了自己一手後，他繼續說道。
“所以說答案肯定和我的經濟狀況無關。那麼究竟是什麼呢？我們一起來深入探討一下。
你肯定已經發現了，我是一個非常出名的人對吧？先聲明一下，我的名聲在某些特定的人群中比較顯赫，比如我的科學文章在各大高等教育機構的老師和學生中如雷貫耳，而我的現實向文章和對權貴富賈的諷刺作品則在小貴族、商人、和工人階層中非常流行，也就是那些自已並不擁有很多權力和財富的人，那些人通常也冇有足夠的財力可以購買昂貴的牧師服務。怎麼樣？你能不能把所有線索都彙總起來，得出正確的答案？”
朱比羅斯特根本不打算讓李爾插嘴。很明顯，他對李爾的反應並不感興趣，隻是享受於自問自答。
“我的眼鏡可以讓我和我的讀者聯結起來。人們會更加親近那些和他們同社會階層的人。我的許多讀者冇有財力去神廟治療他們的視力，所以如果我也不接受這種治療，我就和人民大眾更加接近，我的眼睛就是我的公眾形象的一部分。”
“……從人民群眾中來，到人民群眾去？”
“哦，這句話水平不錯，之後我可能會在寫獨立的時候采用，或許會提到你的名字？作為答謝送你一本我的書……雖然是剩下的。”
這麼說著，朱比羅斯特拿了一本書出來遞給了李爾，拿到後他就明白什麼叫剩下的了，這書封麵上有很明顯的水漬，雖然已經乾了，但估計是之前他遭到巨魔襲擊的時候掉進河裡的那種，現在晾乾了而已。
“這東西……怎麼說呢，有點看不清了，可能這東西剩下的用處就隻能拿去墊桌角了，這裡麵講的什麼？”
說著李爾象征性翻了一下，裡麵的字確實差不多都糊了，就算開了通曉語言能夠辨彆，完全認出裡麵的字估計也會相當艱難。
“哦，有關侏儒的事情，他們是在遠古時代從第一世界來到這裡的。你知道第一世界是什麼吧？我曾經在好幾家院校教授過這個課題，所以也寫了這方麵的書。”
“神靈感創作的地方對吧。”
按照這個世界的設定，第一世界的稱謂是因為人們認為這裡是眾神最初創造的一個試驗品，而在那之後，眾神才陸續創造了分裂成主物質位麵和陰影位麵等後續位麵。這個位麵毗鄰主物質位麵以及陰影位麵，不過卻存在於標準宇宙之外，可以說是處於這兩個位麵之下。
作為未完成品的第一世界缺乏統一的、固定的物理法則。第一世界中的許多地區依然還是眾神的試驗場，用來測試各種不同的、未完成的、有時甚至是變異和不斷演化的物理特性。簡單來說第一世界的各個部分重力並不一致，而且就連光速也可以任意改變。這些地區之間相互重疊，而這些前後矛盾的物理法則之間的互相作用也難以預料。
第一世界裡麵是各種奇異生物的家園，而且似乎都是主物質位麵中動物和植物的試驗原形。不過這裡的主要居民是妖精，其中最強大的那些被稱為始祖。
簡單用上位世界的視角來看就是，這個第一世界就是鏡子打的草稿那種地方的意思，裡麵全都是瞎雞兒寫，時不時裡麵會有角色亂入到其他地方客串，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恩，對。而且據我積累的知識來看，侏儒種族原本是永生的，直到一些特彆充滿智慧的先祖提出了一個天才的想法。他們覺得體驗凡人的人生一定更加有趣，我真想和這些侏儒前輩好好聊一聊。不過我不會動手的，我隻想什麼都不說，靜靜地看著他們的眼睛，隻可惜他們現在早就死了。”
隻能說，這種感覺就像是原本知道自己應該是個富二代，但是自己的長輩全把錢都給捐了，為了體驗清貧生活，這想想就讓人絕望。
“並且眾所周知，隻要一個想法足夠愚蠢，它就會像瘟疫一樣開始傳播。於是侏儒們感染上了這種疾病，所有人都冇法倖免，無藥可救。所以它們設法來到了葛拉利昂，並決定在這裡定居下來。而且……你絕對無法相信的是，他們居然實現了他們的願望。他們切斷了自己和第一世界的關聯。
自那之後，他們獲得了有限的壽命，還受到了脫色的詛咒，並且染上了各種當地的疾病，讓我們這個種族一直處於滅絕的邊緣。”
講到褪色症後，李爾在自己的腦海裡搜尋了一下，也馬上找到了這個褪色症的資訊。
這個脫色症指的是侏儒身體褪色以及老化的現象，是因為缺乏刺激的新體驗所導致。這種褪色通常也伴隨著精神上的退化，首先是陷入抑鬱和冷漠，並最終淪為瘋狂和死亡。侏儒們為了抵抗脫色症付出了很大的努力，這也讓這個種族充滿好奇心和奇怪的念頭，讓他們一直處於一種略顯癲狂的狀態中。
部分人認為脫色症這種現象的出現是數千年前侏儒們離開了第一世界的結果，就像是朱比羅斯特這樣。有少數侏儒能夠在染上脫色症後生存下來，並與自然世界建立了聯絡，發展出一種神秘的智慧，這讓他們獲得了無色族的稱號。
這麼看朱比羅斯特的性格極端也不是冇有原因的，琳翠的好奇……不對不對，琳翠是半身人不是侏儒，他老是在思考的時候把這兩種族搞混，畢竟有些太像了，他經常想錯，不過影響不大就是了。
“褪色之後現在你們也能活挺久的吧。”
“當然，漫長而樂觀的人生。”
朱比羅斯特哀傷地搖搖頭。
“要不是因為脫色，我們本可以和精靈的壽命一樣樣長，都看不到邊。那就是我們這個種族所受的詛咒，是在侏儒們離開第一世界之後所發生的事。簡單來說，侏儒們必須要不斷的尋找新的經曆。如果一名侏儒過上了墨守成規的生活，可以說，他一定會褪色。”
“幸好你本身就喜歡旅行……不過既然這樣的話，是不是很多侏儒都會進詭術道途？”
“詭術道途？確實，這很適合侏儒當個樂子人，畢竟他們是真正意義上的冇有樂子就活不下去的那種。就是按字麵意思理解吧，我們的身體會失去顏色。我們的皮膚和毛髮會變得蒼白，最糟糕的是，連我們的靈魂也會失去色彩。如果這種情況不加以妥善解決，那麼這名侏儒會死，曆史上侏儒死於自然衰老死的案例寥寥無幾，大多數侏儒都是死於脫色，或是死在他們為了避免脫色而進行的瘋狂冒險中。不過如果你想問我詭術道途相關的東西的話，我隻能告訴你我也不太清楚，因為我不是，也冇怎麼見過，見過了也不想深入去瞭解。”
講完後他立馬開始了疊防表示不清楚那些東西，顯然他完全不想和那種東西扯上關係，畢竟一旦被當成詭術道途，雖然不會像是什麼惡魔一樣被群起而攻之，但待遇也不會有多好，何況侏儒還是詭術道途大戶，能撇清肯定要撇清些。
撇清完後，朱比羅斯特又看著你，然後慢慢地點點頭把話題說到了彆的上麵。
“你懂得，就像你說的一樣。我很享受人生，我喜歡早上起來吃塊薄餅，為雜誌撰寫文章。我喜歡走出安布薩朗的出版社大門，然後有一大群粉絲蜂擁而上的感覺。所以我不想要在自己人生的巔峰時因為某種古老的、愚蠢的詛咒而死去，所以我不停地去旅行。不過你不要以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懼怕脫色！我是為了告訴人們他們所處的世界的真相！我的理論研究對各大院校的分支科學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是的，我遲早也會脫色而死，和其他所有侏儒一樣，不過朱比羅斯特•納斯羅泊的大名會永垂不朽！”
這就很明顯了，就像是之前說的，有些東西不想討論再追問就過界了，這也是某種智慧，提前把自己的線給曝出來，聰明人都不會踩上去，他不想談那李爾也就不要太追問他詭術道途上麵的事情了。
不過順著問問彆的到是可以，李爾隻是知道個大概的，第一世界的具體內容他還挺在意的，畢竟這可能是能夠牽扯到鏡子的事情，就算他不去做什麼，時間多的話聊聊是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你對第一世界很瞭解嗎？”
“那你算是問對人了，在下正是研究第一世界的專家，有什麼疑問你可以直接說出來。”
他很自信的拍了拍胸脯表示李爾隨便問。
“第一世界具體是什麼樣的？”
“那裡非常廣大、蠻荒，對於準備不足的旅行者來說十分危險。那裡一切都變化莫測。
物質在你的眼前發生著變化，昨天還是高山的地方今天就變成了河流，而河水則是逆流而上的，樹木高聳入雲，沙漠的炙熱足可以融化金屬，猛烈的颶風可以將人撕成碎片。不過也不能將第一世界當做是一個全是毀滅和混亂的位麵。造物在那裡也同樣重要，那裡的沙漠會突然爆發生機、長成片森林，而當颶風退去以後，各種動物會從藏身之處紛紛出現，它們體型巨大、充滿野性，和世界本身樣難以馴服。第一世界就是生命在其最初的混沌狀態的體現。”
講到這他想了想，扶了扶自己的眼鏡。
“有理論稱第一世界就是諸神們的試驗場，他們在那裡練習創造各種物質的能力。然後他們就拋棄了第一世界，任其自生自滅，轉而創造了葛拉利昂。有的人說，第一世界的居民們依然因此對諸神抱有怨恨。”
“正常要怎麼過去，異界傳送門嗎？”
“對，主要是通過技藝高超的法師所召喚的魔法傳送門。不過按照價格要打開這樣的一道傳送門，花費通常都要好幾千枚金幣。當然還有彆的辦法，據文獻記載，在葛拉利昂的偏遠地區出現過許多通向第一世界的傳送門自然產生的案例，照法師們的話說在那種地方，兩個世界之間的壁障非常薄。不過這種自然形成的傳送門都比較危險。你根本無從得知另頭有什麼東西在等著你。隻有最不顧一切的冒險家和瘋子纔會使用這種傳送門，當然還有那些充滿浪漫主義精神和自殺傾向的傻子們，他們都覺得腳踏實地的常識太無聊。”
很遺憾李爾現在還不會異界傳送門這種東西，這玩意按照等級對標，他起碼是要支線等級到A才能夠學會來放，這麼看花些錢過去會是不錯的選擇。
當然李爾冇有過去的必要就是了，雖然這個第一世界裡麵可能有什麼支線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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