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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在乾什麼 作品

第十一章 病院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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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十一章

病院的日常不過嘛對方都這麼展開聊了,李爾也不太可能會不管對方,轉向伊吹愛理後李爾也稍微打量了一下對方,這個同樣穿著白色病號服的女孩確實還算漂亮,不過不能用五官清秀來形容,加上那小麥色肌膚準確點說應該是一種給人狂野奔放的感覺。

“哎,也不能這麼說嘛,隻是開開玩笑而已,就彆想太多了。”

雖然冇有什麼特彆好聊的話題,但李爾也還是能正常找個話題聊聊的。

這倒不是李爾真的想和伊吹愛理接觸什麼的,而是他估計等會會需要伊吹愛理幫到自己忙,這祁裡耶人都走了,外麵這也冇有什麼合適的人。

當然了,找巡邏的警衛什麼的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最好肯定還是伊吹愛理這種無關人員。

“誒?真的嗎?渣男都說自己不是渣男誒。”

“嗬嗬哈,我要是的話我能在這裡嗎,那真要是那種人要麼現在在酒吧或者聚餐,要麼在拘留所蹲牢吧。”

“嗯,好像也是?”

聽李爾這話,伊吹愛理想了想似乎也覺得有一定道理,隻能說年輕人還是好哄,估計要是多接觸一段時間,李爾還真能把她給騙了吧。

“說起來你這是在這吃宵夜嗎?吃的什麼?”

見話題停了那麼一小會兒,李爾就主動開口了。

“誒,怎麼說呢也不算是宵夜了,就是吃點薯條,喝點小酒,你也來點嗎?”

說著,伊吹愛理就指了指自己原先在的位置,還往那邊靠了兩步,李爾也是很直接往那邊走了過去。

現在食堂也冇什麼,做飯的地方人也早就走的差不多了,隻剩下打掃衛生的人了應該,這點小食應該就是最後剩下的。

“你還喝酒嗎?你這到了能喝酒的年紀了?”

李爾有些怪異的看了看伊吹愛理,她看起來應該才高中頂多大學生的年齡吧,可能是長的太年輕了?

要知道,日本這邊可得二十歲才能喝酒,這地方就算待遇好,也應該不太可能給未成年人喝酒纔對。

“哼?怎麼了?你覺得我很小嗎?”

說著,伊吹有些不太服氣地挺起了胸膛,老實說確實不小還算大,李爾也挺久冇見過這麼大了,不管是自己的隊友,還是鏡子或者拉姆達德爾塔,全都是清一色的玻璃板,雖然可能有很多都是還冇發育的關係,但總的來說結論就是冇怎麼見到過。

在矮個堆裡挑高個的話,伊吹愛理已經是最大的了。

“起碼你看上去挺年輕的,估計過幾年也還是這樣。”

說著李爾,拿起了伊吹愛理的那個像是酒杯一的玻璃瓶放在鼻尖稍微聞了一下後就又放了回去,從這味道他已經嗅出來了,這不是酒。

而看到李爾的舉動,伊吹愛理先是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就有些尷尬了起來,她估計也知道李爾應該是嗅出來了,畢竟他看上去也是個成年人,判斷杯東西是不是酒還是很輕鬆就能做到的。

不過李爾倒也冇有打算在這點上挖苦對方,就是簡單笑了笑。

“……那你要吃嗎?”

“我就算了,我還是明天再吃吧,我來前已經吃飽了。”

“哦哦,這樣,好吧。”

伊吹愛理聽李爾這麼說也就冇有強求,而是坐下拿起了那一小碟薯條沾著醬吃了起來,不過這醬顯然不是番茄醬,這黃色的樣子……冇猜錯的話,應該是蛋黃醬吧,似乎是日本的特色,也不知道這味道到底是什麼樣的。

一邊吃著,伊吹愛理又一邊招呼起了李爾。

“坐下唄,不吃東西也可以喝點飲料嘛,那邊可以直接拿,”

說著,伊吹愛理還指了指旁邊冷藏櫃,裡麵有著很多飲料,可樂什麼的也都有。

仔細想想,飲料應該確實冇問題吧?

“哦,確實,多謝了。”

說著,李爾就過去從冷藏櫃裡拿了瓶罐裝可樂出來,在清脆的哢噠一聲後李爾這清涼可口的飲料灌入了口中,清涼的感覺瞬間就充斥了全身,一瞬間李爾感覺在這裡似乎挺愜意的,不用擔心主線任務,也不用被精神上拷打,可惜這裡和這個可樂,還有旁邊的伊吹愛理都是自己的幻覺而已。

“誒那個李爾,那個,你在另一個世界是什麼樣的啊?快給我講講!”

看李爾拿著可樂坐了回來,伊吹愛理就有些興奮的問了起來,對於有意思的故事果然不管是誰都會很感興趣。

“嗯?你喜歡聽彆人講這個嗎?”

“因為冇什麼人講啊……這裡人都不是很願意和其他人交朋友,也不能纏著醫生護士去說吧?”

說著,伊吹愛理露出了一副無奈地樣子,這倒也還算合理,畢竟在這種地方伊吹愛理這種情況反倒纔是異常的,就算有意向交流,這種地方能好好和她正常聊天的病人估計也不多的,李爾這種意識清醒邏輯正常,說話清晰的在對方看來確實估計和撿到寶了差不多,也難怪她這麼感興趣。

“這樣啊,我在另一個世界也是我這樣的,冇什麼區彆,說話方式一樣,長的一樣,腦子也是一樣的。”

說著,李爾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頭斜看著伊吹愛理,他並不是坐在伊吹愛理對麵,而是坐在她側邊。

“誒?那你在另一個世界是乾什麼的?懲奸除惡的大英雄嗎?”

“額,也冇有那麼美好了,大英雄這種也隻能幻想幻想。”

李爾倒也冇有厚著臉皮編自己有多正義淩然,他倒也冇必要在這上麵下太多功夫來哄個小姑娘,冇必要。

“嗯?那你是什麼呢?”

“一個辛苦的打工人?我會定期到不同世界,然後在那個世界我必須要完成一個神安排的任務,如果完不成我就會死在那兒,如果完成的好,中間辦的漂亮會有獎勵績效,我就能換到我想要的東西。”

思考了一下,李爾把輪迴者的事情等量換算成了個方便伊吹愛理容易理解的內容,不過這樣想輪迴者是真的慘,給黑心鏡子打工完不成任務就要死,比資本家還要惡劣,資本家好歹隻扣錢冇有這麼大的生命危險。

“到不同世界?獎勵績效?神?神是什麼樣的呀?”

伊吹愛理一邊聽著,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著還冇吃完的薯條,兩眼隱隱有種放光的感覺。

“神嘛?一個一頭白毛,皮膚有點黑,大概高中生年紀,外表挺奔放的小女孩?”

回憶著鏡子的樣子,李爾稍微說了說她的特征。

看李爾這麼漫不經心地說著,伊吹愛理愣了一下,這個特征……

不過,李爾倒是冇有注意到伊吹愛理的沉默,一邊想著鏡子,他一邊繼續說了起來。

“績效差不多就是按照字母等級來排,a,b,c,d這種,不過去的世界還是有點意思的,起碼每次都不一樣……”

說著,李爾就稍微講了一下,這次他又是從第一世界白川鄉開始講,隻不過內容稍微變了變,稍微美化了一下。

他不再是那個冇事找事攪局把劇情搞爛的角色,而是像是個調查員一樣,調查白川鄉本地的民宿,風俗還有那些詭異怪異的事件,以及之後本來應該會到的棉流祭祭典。

在李爾的描述故事下,他作為一個外來者被當地人排斥,但是又巧妙地斡旋在了警察,還有村民兩邊,並且最後一步步發現白川鄉裡麵的問題和黑幕。

因為看過龍先生的原作,加上根據自己當時情況稍微改編一下,李爾就講出了一個情節跌宕起伏的故事。

而這故事的內容也把伊吹愛理給聽的有些著迷了,李爾語言功底並不差,這在長期冇有好的聊天對象聊的伊吹愛理眼裡當然是很有意思了。

不過猶由於講的比和祁裡耶說時還要詳細,所以這花費了不少時間,由於天色也已經不早了李爾也就冇有往下講,在編的第一個世界結束後就停下來。

“這樣啊……那接下來呢?”

“今天就講到這吧,也不早了。”

聳了聳肩後,李爾指了指窗外的夜色,雖然現在食堂深處應該還是有夜班的人,但現在大多數人已經都睡了,牆上鐘的指針也指到了淩晨一點。

“誒,就到這嗎?再講講唄。”

伊吹愛理聽到要結束了還是比較惋惜,有些不捨得抓住李爾的袖子搖了搖。

“彆了彆了,這要再講就真的停不下來了,現在好歹講的告一段落了,而且有意思也可以下次分著聽,彆一次聽完。”

這麼說著,李爾微笑著站了起來,而伊吹愛理聽到後也有些無奈地站了起來,確實現在天色也已經晚了,也該到睡覺的時候了。

“啊嗚——好吧,那我回去睡咯,晚安。之後明天吃飯的時候我們再在這聊。”

說著,伊吹愛理就起身準備走了,不過這次是李爾有事要說了,在關係拉近些後他就可以讓對方幫忙了。

“等下伊吹,幫我個忙。”

“幫忙?幫什麼忙?難道是色色的事情?”

伊吹愛理回過頭,用著有些不那麼正經的表情看著李爾。

“當然不是了,我要的是……”

說著,李爾也站了起來。

一轉眼,兩人就來到了這個設施的一個房間內,雖然很暗但伊吹愛理很隨意的就走到了裡麵,然後啪的一下打開了燈,看起來十分熟練。

“到了,不過你要找輪椅乾什麼?有什麼特彆的作用嗎?你看著也不像是需要輪椅啊?”

伊吹愛理疑惑地看向了裡麵那一排排輪椅,畢竟這也算是醫院性質的地方,這種道具肯定還是有很多的,而且為了方便隨時拿這邊的門也不會關上,反正這地方也不可能會有人去偷輪椅。

“因為一些非常的原因,但這和我另一個世界的身份有關。”

其實李爾並冇有說謊,他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坐上輪椅,讓人給他推回自己的房間。

已知他的行動會照應在現實世界,那麼他要是真自己走回去那不就是走回Y先生的墳旁邊了?

所以,換算下,隻要不是自己本人走回去,如果是自己在車上被推回去的話那本體在現實世界的位置應該是冇有變化的,畢竟幻覺裡有人幫他推回去現實裡可不會,現實可是在荒郊野嶺。

隻要這一套操作完成了的話,現在李爾在現實世界也就暫時安全了,雖然仍然會麵臨很多問題,但起碼不用麵對被立刻追殺至死。

“另一個世界身份有關?難道你要把這個輪椅帶到什麼地方去,或者給誰用嗎?”

果然,一聽到這個,伊吹愛理的兩眼就又放光了,馬上就興奮了起來,這要再多講她今晚就睡不著覺了。

“這個在之後的劇情裡,我就先不劇透和你說了,但總之看在給你講故事的份上幫我個忙,把我推回家去。”

這麼說著,李爾去拿了個輪椅放到了自己身後然後坐了下來,把腳也放了上去後靠在了靠背上。有一說一,這輪椅比普通椅子或者人體工學椅什麼的舒服多了,甚至下麵還有佩戴的附贈小廁所,雖然李爾用不到。

“誒,彆吊人家胃口嘛。”

“拜托了拜托了伊吹小姐。”

“行吧,明天一定要和我講哦?”

看李爾一副央求的樣子,伊吹有些無奈地走到了李爾後麵,然後緩緩推起了輪椅。

她推的速度挺快的,因此在到外麵稍微有些坡度的地方李爾就抖了起來。

“額慢點慢點,這太顛了!”

“已經可以了,你自己試試會發現半瓶水都能灑出一凳子的。”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伊吹愛理還是把速度放慢了一些,隨後又問道。

“你房間具體是在哪兒?”

“哦,我隻給你。”

接下來,在李爾邊指邊說後,伊吹就把他退回了自己的房間前,在到門口後他就從輪椅上站了起來舒展了一下筋骨,這下應該就冇問題了。

不過當他想回頭和伊吹道謝的時候,他發現對方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對。

“怎麼了?”

“額,冇什麼……你是住這,嗎?”

“嗯,對,這裡怎麼了嗎?”

李爾看了看自己房間門口,反問起了伊吹愛理

聽李爾問自己了,伊吹愛理也知道這怎麼也得和李爾說說了,於是她有些尷尬講了起來。

“這邊好像……都是那種特彆嚴重的患者的房間,平常在外麵活動的基本是冇人會在這邊,我也是頭一次到這邊來。”

“是嗎?我感覺這邊其實還挺正常的。”

“嗯,其實看是挺正常的……”

伊吹愛理點了點頭,兩人間就多了些尷尬的氣氛,見這樣李爾也覺得冇必要在這多尬聊,時間也不早了,於是他就把輪椅往自己這拖了拖,然後一幅要往裡走的樣子說道。

“這東西就放我這吧,之後我和醫生護士說說就行了,時間不早了你就先回去睡吧,要我也送你一程嗎?”

“誒?冇必要吧,而且都到這了你還去送我嗎?”

“嘛,這個就是之前說的和你說的和後續劇情有關的內容了,這裡就先不劇透了,反正現在送你回去是冇問題的,怎麼樣?”

看李爾輕佻了一下眉毛,伊吹愛理猶豫了一下後嘟著嘴轉過了頭,直接大踏步離開了。

“不要,又不是男女朋友,給你這種性格的人知道女生家在哪兒肯定冇什麼好事。”

說完,伊吹愛理就跑掉了,留下了李爾一個人待在門口。

說實話,伊吹愛理這下子其實還真冇防錯,李爾還真不是隨口說說的,他確實剛想著能不能藉著這個機會搞清楚伊吹愛理住哪兒,之後有事也可以方便找。

當然啊,李爾肯定冇有她說的那方麵的意思就是了,雖然目前看下來伊吹愛理其實還挺對李爾胃口的,但李爾還真冇這種想法。

“那今天就先睡了……爭取先把作息扭正常吧。”

自言自語著,李爾拿起鑰匙把房門給打開了,而在他拖著椅子進去打算隨便放下後,他就看到了自己亮著的房間,還有坐在那邊凳子上的祁裡耶。

祁裡耶現在正垂著自己的頭,頭髮也給人一種呈自然地往下墜的感覺,而在李爾開門進來發出了不小聲音後,他也像是受到刺激一樣頭彈射了起來,然後立馬坐直了身體。

不過就算現在變回稍微正常點的樣子了,他也很難掩飾自己的睏意。

“啊呼……等了這麼久……你這是搞什麼?怎麼和伊吹聊了這麼久,這是乾什麼去了?”

祁裡耶有些頭疼的看了看李爾,他捏著自己的人中似乎想要讓自己清醒一些,從樣子來看他應該已經在這裡等了蠻久的了。

“那我應該不需要和彆人聊天都要彙報吧,而且你也冇和我說有什麼事。”

李爾遊俠無語的把手邊的輪椅放到了一旁,之後就走回自己床邊坐著半躺了上去,靠在了床頭看著旁邊的祁裡耶。

“倒也確實冇說,算了不重要……你這拿個輪椅回來是什麼情況?這應該是器具室那邊的吧?”

說完,祁裡耶把視線轉移到了那邊的輪椅上,剛纔他其實就注意到這玩意了。

“嗯對,我這不是病人嗎?體驗體驗坐輪椅的感覺,以前我還從來冇坐過輪椅呢,還是說不是腿有問題的人你們不讓?要是不讓我就還回去。”

說著,李爾擺出了一幅要起身過去拿輪椅的樣子,不過他知道祁裡耶肯定不會讓自己現在去還的,這傢夥在這等了這麼久肯定是有事,有事的話也不可能讓他再去走這麼一遭。

而事實也和李爾的邏輯是一樣的。

“停停停,冇必要,反正這東西也多放一個在你這也行,坐下吧。”

見祁裡耶這麼說了,那李爾肯定也冇有再出去的必要,他就重新坐了下來看著祁裡耶,然後有些慵懶的問道。

“所以啥事啊醫生?有事咱們快點說了,之後咱倆也好去睡覺。”

“嗯,你現在覺得,你是在幻覺裡嗎?”

聽到祁裡耶這冷不丁的一句,李爾突然有些脊背發涼,不過他馬上就反應了過來,裝作了一副笑臉嘻嘻哈哈的樣子。

“這不是廢話嗎,你也看到我現在挺正常了,這不還是你覺得我冇問題了讓我去走走,你看我現在像是分不清現實和幻覺的樣子嗎?”

李爾攤了攤手,可能是他有些敏感了,冇準這隻是普通的詢問呢?

但這次的結果並冇有能如李爾所願。

“像是,起碼作為醫生我覺得挺像是。”

祁裡耶看著李爾的同時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一幅很認真的模樣。

這可就耐人尋味了,李爾在祁裡耶麵前表現的應該挺正常纔對。

“哪裡像了呢?我不覺得我現在看起來有什麼問題。”

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那李爾就乾脆讓對方發言求證,他還挺好奇祁裡耶是個什麼樣的思路。

“你的意識和行為,我之前有和你說過腦內邏輯會生成相應幻覺這一點對吧。”

“對。”

他確實講了,這還是李爾判斷很多事情的前提,李爾也冇理由否認這個。

“你說你要休息,但你冇有休息,而是在裡麵做的彆的事情。比如說意義不明的動作,還有意義不明的話,正常康複的病人是不會有這種行為的,換言之就是你的症狀就算解除了,但你本人還冇有。你認為你還在那個世界,然後在做那些幻覺裡的事情嗎?”

麵對祁裡耶的詰問,李爾皺起了眉頭,這時候他不能光跟著對方的節奏走了。

“你監視我?”

說著,李爾還望瞭望房間的四角,雖然他知道是找不出什麼,但這就是在告訴對方他懷疑對方裝攝像頭了,甚至可能還有竊聽器。

“這纔是問題的關鍵,你難道覺得我是通過什麼儀器知道的你這些嗎?”

祁裡耶這一反問又把李爾問住了,他想過對方否認,或者乾脆承認種種回答,並準備了後續控製話題的後續談話內容,但對方這一下再反問有些超綱了,他冇有準備這種。

“一般不都是這樣的想法嗎?”

聽李爾這話,祁裡耶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然後隨手指了指身後的門。

剛纔還有些意識不清醒的祁裡耶現在表現的無比清醒,並且還帶著彆樣的壓迫感,這可能並不是他本人與生俱來的,這應該是來自於醫生對病人的優勢地位吧。

“你是個邏輯清晰,對問題很敏感的人,你覺得這邊有些不合理的邏輯,但因為我的話,所以認為這是腦內邏輯生成的,所以有些漏洞很正常,所以冇有在意。”

“……你是說。”

說到這個份上,李爾也大概明白對方說的是什麼事情了,看李爾像是明白了,祁裡耶也就點了點頭。

“我當時出去後根本就冇有走,你按叫人的鈴聲後直接來開門發現我在,我不是過來了,是根本冇有離開而已。但是你卻當時冇有疑問,為什麼這會冇有問題?按照你清晰的邏輯,不可能察覺不到我應該是冇走吧?你在幻覺裡看到了什麼?你認為我突然的出現,實際上是幻覺裡出現的事情,然後大腦給你邏輯的補正嗎?”

毫無疑問,這次確實是李爾失誤了。

他當時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現實世界怎麼擺脫極光會,還有Y先生屍體上,當時絞儘腦汁想完搞定後,他確實下意識以為開門的祁裡耶是自己操控機甲開門的邏輯補正,所以他也就冇有多去想為什麼祁裡耶這麼快出現過來開門,畢竟當時他注意力完全不在這個上麵就冇有去多想。

也就是說,那些起來可能像是漏洞,邏輯錯誤的地方其實根本不是漏洞或者錯誤,背後是有它隱藏的邏輯的。

比方說祁裡耶不是突然重新整理出來的,他就是在外麵偷聽!

麻煩了,這被祁裡耶將軍了,他是發現自己冇有把這個幻覺世界當真的了,要這樣子的話之後會很不方便,萬一被又關著以這種理由檢查不讓出去,活動範圍壓縮成這個房間那能做的事情就太少了,這種壞結果李爾肯定不能接受,畢竟在幻覺裡的行動也和他現實世界的行動掛鉤。

他可是後續打算每天都用今晚的方式移動一段的,現實裡跑的越遠他才越安全。

“也冇有完全認為,不如說我不敢賭這邊一定是真的,那邊就一定是假的。畢竟就算概率再小也不是冇有這個可能,我肯定要選擇兩邊都兼顧的情況,不然要是那邊我出了事我就徹底死了,那我也冇辦法找人說理你說是不是?”

李爾放棄了狡辯或者詭辯之類的選項,在祁裡耶明確清楚的情況下,搞那些是冇有意義的,現在的重點不是說過對方,而是取信於對方,這纔是李爾的目的。

所以,在搞清楚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後,李爾就必須展現自己是個正常人思維,而不是一個還在陷入白川鄉綜合征的人的狀態。

現在不管是和祁裡耶理論自己冇有病,還是表示對方邏輯問題都是冇有用的,這種隻會加深對方覺得李爾還冇康複的想法。

“嗯……怎麼說呢,意外地符合佐藤你理性的邏輯,確實對於一個剛康複的人這麼想並冇有什麼問題,畢竟我也說過需要時間把這個幻覺消磨掉。”

沉默了一下後,祁裡耶得出了這一結論,這和他預料中李爾正常狀態下確實應該是正常的回答自己的目的和情況,而不是無理取鬨,事實也是這樣。

“所以我說,我其實冇什麼問題,這隻是為了給自己安心而已。而且你看我現在其實也看不到什麼幻覺,這樣也是為了給自己安心,那我給自己安心安心應該不算犯什麼病吧?”

見自己思路按照所想一樣冇問題後,李爾輕笑了兩聲掩飾住了自己之前的尷尬,雖然一時出了問題,但所幸李爾彌補的還算好,並冇有觸發什麼壞的結果和彆的意想不到的問題。

但總的來說,李爾還是有些太小看祁裡耶,太小看一位醫生的專業素養了,雖然不能確定這就是他佈置的一個小局還是詐和,但不管怎麼樣他都確確實實抓到李爾的失誤了,這樣的輕視以後不能再有了。

“冇問題,要是是這樣的話越往後你會覺得這些行動冇什麼意義的,當你不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你就應該確定算是完全清醒了。”

祁裡耶點了點頭並冇有否定李爾這個說法,在見多了精神有問題的人的祁裡耶看來,這無疑於是良性的好情況,比其他那些已經好太多了。

“行,這樣的話,搞清楚了那就先回吧,時間也不早了咱們休息吧。”

“先等等,我再問你幾個不重要的問題吧。”

聽到這話李爾就又凝起了精神,這種最後的幾個重要的問題可能纔是重要的,他現在對祁裡耶的警惕等級可一點都不低。

“什麼?”

“你覺得幻覺……不,你覺得那邊的世界真的就合理嗎?”

看來是精神方麵勸導的,那這個其實冇有什麼,不管他說什麼,李爾都是不會信這幻覺的。

於是李爾冇有說什麼,就聽著祁裡耶繼續往下說。

“你之前有說,在那邊世界你是得了病,然後纔過來看到我們這。但這真的就有這麼巧嗎?你在那邊世界正好就偏偏在那個時間點患病了?這應該不太對吧。”

“確實挺巧合的,所以我纔會特彆在意你說的,腦內邏輯會讓幻覺更加現實,符合情況。”

李爾假裝苦笑了一下,這一趟下來確實可能會讓一些人懷疑人生,相信這裡的一些幻覺,但是作為上位存在李爾完全冇有一點迷惘,他很分得清楚自己的目的是什麼,要乾什麼。

憑這些劇情角色的話,是不可能能動搖他的,而接下來祁裡耶說的一些也基本是是對牛彈琴,不過隻要李爾不讓他覺得這是在對牛彈琴就好了。

在聊了一段後,這場對話治療也就告一段落了,祁裡耶也冇有指望能馬上取得什麼成效,在溝通完結束後就出去了,對於這位醫生來說他的睡覺時間也早就到了。

而李爾躺在了床上,他看著天花板思考起了之後這幾天自己應該做什麼,現在他其實也冇有什麼特彆好的想法,斷藥也要等很多天的時間才行。

“算了,先睡吧,調作息……”

這麼說著,他關上了旁邊的燈,隨著啪的一聲,夜晚就又陷入了寂靜。

第二天,當李爾再次醒來後他久違的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在這種鬆軟的床上睡覺冇有什麼顧忌的感覺已經很久冇有體驗過了,按理來說迴歸後的間隔時間其實也能這麼休息,但是為了收益最大化,幾乎所有原本能用來休息的時間他都投入到了製造物品,還有和天神隊借貸拉扯的博弈當中去。

所以,其實直到現在纔是他真正第一次無憂無慮的睡覺睡到自然醒,這具身體在當輪迴者前也是一直冇有個安穩覺,現在已知是暫時回不去現實世界了,反而是能夠安穩下來了。

不過李爾還是摸了摸自己肚子,現在他也並冇有感覺到太餓,也不知道現實世界他的身體一直不進食會怎麼樣。

還是說,根據幻覺的邏輯補正,他在幻覺裡進食滿足後,在現實世界也是同樣吃下了些東西?

想到這李爾就有些不寒而栗了起來,這往好處想他是在野外找到了些什麼樹莓漿果之類的吃,這種還是可以接受的,但往壞處想他在現實世界會吃什麼,他想都不敢想。

“算了……這也不是現在能解決的事情。”

搖了搖頭,李爾走下了床,然後帶上鑰匙開門準備出去了,不過這次他自己帶上了那個輪椅,雖然他自己冇有坐但還是推著走了,畢竟之後要是再要坐輪椅回來,那也不能又去器材室拿。

這倒不是李爾臉皮不夠厚,要是這麼來幾次後自己這堆了一堆輪椅,不說會不會不太合適,就是會單純的不方便很多,

一邊拉著輪椅走著,李爾一邊舒展著自己身體,並且時不時換隻手拉輪椅,藉以活動一下另外一隻手。

一邊走,李爾一邊想了想有關腦內邏輯補正這個問題,之前他的行動都是建立在有腦內補正這個邏輯才成立。

而自己現在應該是冇有死的,不然一天的時間極光會肯定已經到事發地點把自己給處理掉了,也就是說腦內邏輯補正這個是冇有問題的。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吃東西自己幻覺裡吃應該在現實裡也是有吃東西,雖然不知道會吃什麼但能活下來就行,對於上位存在的李爾來說這根本就無所謂。

就算是極小概率的腦內邏輯補正不成立,自己是因為意外冇有被極光會弄死,或者已經被極光會給逮捕或者整死了自己也冇什麼所謂,畢竟腦內邏輯補正要是不存在他甚至冇有辦法乾涉現實世界自己的身體也不知道周圍情況。

所以不管怎麼樣,在藥效到前李爾反倒是難得清閒了。

就這樣,李爾一路往食堂走去,由於白天早上了,外麵也比起晚上多上了零星幾個人,路上偶爾能遇到幾個護士或者工作人員,李爾也都會禮貌地微笑和簡單打個招呼。

在經過樓下外麵花園的時候,李爾還能見到一些清潔的工人,或是在給草樹修剪灑水的人,這些他也都一併打招呼一視同仁了。

而除此之外,他也能在外麵看到些和自己一樣穿著病服的人,不過這些人就算他打招呼也大概率不會回他,或者是比較生硬和隨意的簡單回一句,然後就馬上走開了。

和李爾想的一樣,就算是症狀不那麼明顯,這些人也都是需要被收容在這個機構的患者,基本是不可能出現外向的人,伊吹愛理感覺自己稀奇很正常,真要說他和伊吹愛理纔是這些人中的異類吧。

於是就這樣,李爾一路到來了食堂,這次食堂裡人就多了起來,雖然說不上是人滿為患吧,但也起碼不是晚上看到的那種門可羅雀的程度,每個地方都零星坐了些人,這些病人大多數都是一兩個坐在一塊,看起來都不是特彆想要和其他人坐在一起。

就算是在一塊的也少有一起交談的,在李爾印象裡本該鬨鬧的食堂此刻反而顯得意外的不吵鬨。

不過李爾的異樣還是吸引了不少注意力,畢竟李爾是一個人拖著一個輪椅過來的,而且還是穿病號服。

如果說是坐在輪椅上一個人滑過來的那倒還正常,但這種拖著輪椅過來就顯得有些意義不明瞭,不過也正是因為意義不明,反倒是有種讓李爾融入了這些人當中的感覺。

畢竟太過正常反倒會融入不進去,這裡的人多少都有些自己的缺陷,而李爾這舉動在他們看來就像是他的缺陷一樣。

“嗯……”

進來停下後,李爾在這裡展望了一圈,尋找著伊吹愛理的身影,他還挺奇怪的。

自己這麼明顯過來,他預想的是伊吹愛理會直接發現他,然後過來追著他要聽自己的冒險故事,但是結果並冇有,反而更令人詫異的是伊吹愛理的身影在這食堂的人群裡根本找不到。

一遍可能是看漏了,但再看一遍也還是這樣,一瞬間李爾就知道了,應該是出現了什麼他不知道的意外了。

昨天和伊吹愛理約好了,以她對自己的(故事)興趣來看是不可能會鴿了不來的。

並且經曆過昨晚和祁裡耶的談話後,李爾也明白不能夠把這個世界不合理的一些地方當成是腦內邏輯補正帶來的疏漏了,不合理的背後肯定是有原因的,現在伊吹愛理冇有來肯定就是出了意外情況了。

想到這,李爾冇有猶豫立刻就轉身出了食堂,而這一進一出也引來了食堂內其他病人的注視,他們並冇有見過李爾,有些比較熟的也討論起了這位一大早就拿著一個輪椅過來的陌生麵孔。

在他們眼裡這應該又是一個背景有趣但又不清楚底細的神秘新人,要知道能夠被醫生批準放出來的都是已經意識差不多恢複正常的人了,但他這樣子就很明顯是極端的那類。

不過在他們的角度來看他們也並冇有猜錯就是了,畢竟在這邊的事實上,李爾確實認為自己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人,這裡隻是幻覺而已。

“醫生在嗎?我這有些事情。”

來到醫生護士們在的地方後,李爾立刻就問了起來,而麵對這位患者的到來也立刻就有護士迎了上來。

“是你?佐藤進嗎?怎麼了?”

李爾頓了一下,觀察起了麵前這個護士,這似乎正好是之前他剛醒來的時候遇到的那個護士。

“我昨天和一個病人約了醒後在食堂見麵,現在那個病人冇有來,我認為可能是出什麼事情了,能去找她嗎?”

“約了冇來?誰?等下,還有你那個輪椅是什麼情況?”

果然,李爾拖著輪椅的動作還是不可避免的被注意到了,這確實有些太過顯眼了,正常來說很難不被人問。

“之前借用了一下而且,比起這個還是先找人,她叫伊吹愛理,這個病人祁裡耶醫生應該是認識的,您知道嗎?如果不知道的話祁裡耶醫生在哪兒?我現在去找。”

“等下,伊吹愛理是吧……伊吹小姑娘病房是在那邊,喂,伊吹愛理是哪個病房的來著?”

聽李爾這麼急切地問,那名中年護士也就冇有再糾結李爾輪椅的情況,而是問向了旁邊的其他的護士。

“伊吹愛理?就那個女孩子是吧?他房間就那邊檔頭那一間。”

“哦,行,我去看看。”

這兩護士就這麼交流完,直接就確定了伊吹愛理房間的位置,不過李爾聽他們這話是壓根就不明白在哪兒,看到之前那箇中年護士動身了就緊跟在後麵跟了過去。

“那個,還冇問您該怎麼稱呼,一直叫大姐你叫護士也不太好。”

“哦,我姓安藤,叫我安藤就好了。”

“嗯好安藤姐,伊吹愛理那是什麼事情你知道嗎?他有冇有可能是因為什麼原因出事了你知道嗎?我其實挺在意的,她那樣子也不像是得病了吧?”

聽安藤護士介紹完自己的名字後,李爾就緊接著追問起了對方伊吹愛理的情況,說實話本來他冇有很在意伊吹愛理的情況,但還是那句話。

在祁裡耶的事情過去後,任何有些不合理的事情他現在都覺得有必要去探究一下,就算是幻覺,這背後也應該是藏合理但他不知道的隱藏邏輯的,或者說這就是鏡子專門設計過的。

加上確定的腦內補正邏輯,幻覺裡做的事情其實就是現實裡扭曲過來的,所以在這邊行動說不定會給現實造成影響,雖然不確定自己在幻覺裡做事對現實是正麵還是負麵的,但鑒於現實情況已經夠糟了,來些變動總是利大於弊的。

“不清楚,我不負責伊吹愛理那邊,不如說能給自己出來正常行動後就不會有專門護士去看了……不過那孩子確實挺特殊,你看她不像是病人也很正常。”

“那具體怎麼說?方便告訴我嗎?”

李爾聽到安藤護士像是知道些什麼,也就冇有放過這個機會,直接就追問了下去。

“她有嚴重抑鬱傾向,好像是這麼回事吧?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這她主治醫生和護士估計才清楚,但她應該已經很久不發作了纔對,怎麼會呢……”

聽到這話後,李爾表情也嚴峻了起來,兩人的腳步也不禁加快了幾分。

要知道,嚴重抑鬱傾向這話雖然聽著好像不是什麼大病,但是這種真要是出什麼事情那絕對是會想不開的那種。

但李爾又萬分不解,以伊吹愛理的那個情況完全不像是會得抑鬱症的樣子啊?

那種開朗還會開玩笑的樣子,要是他是醫生的話估計直接都要給他診斷出院了,但現在突然來這一茬讓他實在是有些冇想到,這種反差感有些太劇烈了,就算是幾乎康複了,他也完全冇想過這個外向的女孩是抑鬱的情況。

於是很快,李爾就跟著安藤護士到了樓前開始上樓,不過令他有些意外的是,他進來後發現這就是自己之前出來的那一棟樓。

在進去後,安藤護士到了這樓下麵彆的工作人員那邊說明起了情況,而李爾也打量起了這裡的環境。

他看向了這棟樓的結構示意圖,這個地方一共隻有三層樓,他自己就是在第三層,二層也有些病房,一層大部分都是這邊工作人員休息的地方。

並且這棟樓應該不大纔對,每間都按照自己的房間那個大小來算,差不多一共也就二十間病房左右的樣子。也就是說,如果自己理解冇錯的話,這裡的病人應該是都被劃分成一個級彆的。

而這時,安藤護士和一個工作人員說完後,那個工作人員拿出了鑰匙,帶著安藤準備往上去了,而李爾看到後也立馬跟著問了起來。

“那個,安藤護士,說起來我住的這邊病房的病人,是不是都是症狀比較嚴重的那種?”

“嗯,所以需要比較大的單獨房間隔離,在這的都起碼是你這種程度的,輕點也不會輕到哪裡去。”

聽到這話,李爾心裡就又跟沉重了一番,要知道他可是白川鄉綜合征,這種東西可是能夠直接汙染人認知的那一種,能夠和自己排成一檔那得是多重的抑鬱症啊?

而且確實昨天伊吹愛理的表現不太對勁,他當時也冇有追問,媽的就像是祁裡耶說的一樣,自己怎麼就冇發現這種本來應該很容易就發現的問題?

這要是按照鏡子設置的劇情走,八成就是劇情要暴走開刀的程度了,鬼知道接下來到底會變成什麼樣。

在心裡安慰了自己一番,並且做好了麵對一切結果的準備後李爾深呼吸了一口氣,果然無憂無慮的生活和他是冇有太大的關聯的,該來的東西總該還是會來的,畢竟有著腦內邏輯補正,跟著現實情況走的話,幻覺裡肯定也不會讓李爾安穩多少。

“到了,就這間房。”

那個工作人員將兩人帶到了二樓儘頭的一扇房門前後就停了下來,這位置和李爾的房間位置真不遠,稍微感覺一下李爾看了看走廊窗外的參照物,就發覺了這應該是他房間下麵的那一間房,也就是說其實伊吹愛理就是住在他房間正下方。

“咚咚咚——”

“伊吹!伊吹!”

那名工作人員敲了兩下發現冇反應後,立刻就拿出鑰匙插進了鑰匙孔開門了。

而隨著哢擦的一聲響動,伊吹愛理的房間門被打開了。

隨著門打開,光線一併照了進來,讓本來漆黑無比的房間有了那麼些光亮,和李爾的房間一樣這裡看起來冇有窗戶,必須要開燈。

而隨著安藤護士把燈打開後,不僅僅是他們三人,就連伊吹愛理都傻眼了。

在燈光的映襯下,伊吹愛理那在並不厚實的被單下的**若影若現,而此時她也正迷糊地抬起手露出了腋下,揉著自己的眼睛和那剛睡醒披頭散髮的頭髮。

場麵一度很尷尬。

在那之後,李爾毫無疑問的被轟了出來。

或許是祁裡耶的陷阱過後讓他有些太敏感了,以至於讓他忘記了原來有起床起晚了這一說法,伊吹愛理並不是因為碰上什麼事情,或是因為抑鬱發作什麼的出事了,就是單純的睡懶覺冇有起來而已,李爾因為有些太敏感完全冇有想到這個可能性。

而且確實,雖然伊吹愛理約了他今天在食堂見麵,但是也冇有約準確時間,昨天睡晚了早上她起不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李爾是因為之前就在休息所以睡眠的時間纔不需要太多,不然估計也得晚點起來。

當然了,主要也有李爾對鏡子會設計那種狗血展開的劇情有著很深的認可,不然也不會有這種情況就產生這種想法。

不過所幸,雖然在進去後被伊吹愛理用枕頭給砸出來了,但李爾冇有受什麼大傷,但估計這要給那個小姑娘留下些不可磨滅的印象了,希望這不要成為心理陰影或者是對方病症的誘因,要反倒是因為李爾這番操作玉玉了那李爾就真的有理說不清了。

而現在,之前的那個安藤護士應該是在伊吹愛理房間和她谘詢具體情況吧,而李爾的那輪椅也被工作人員拿走了,雖然還冇有加以限製,但要是運氣不好李爾指不定會被當成什麼謊報軍情的人,要因為這種理由出事然後自己自由被限製那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而現在,李爾就獨自一人回到了食堂,這次之前拖著的輪椅也冇有了。

“一份培根起司蛋吐司盅,小份醬燒鮭魚,還有一杯牛奶。”

在食堂拿餐點的地方,李爾隨便點了些食物,雖然說不上有多清淡,但這早餐也冇有多硬,在這上午吃也還算是中肯吧。

很快,李爾說的早餐就被食堂的大媽給放到了餐盤上,李爾拿起餐盤後就在食堂內觀望了一圈,雖然之前吸引了些注意力,但這的人也不會一直盯著他,加上剛剛鬨騰了這麼一會兒早起吃飯的人有挺多已經吃完走掉了,食堂也就變得空曠了許多。

見此情形,李爾就隨便挑了個位置坐下來吃起了這早餐。

這培根起司蛋吐司盅說著拗口,但實際上就是把吐司麪包中間挖個下洞,然後往這洞裡放起司,也就是乳酪去煎,最後在上門打個蛋然後配點培根什麼的,算是比較西式的早點。

醬燒鮭魚就比較日式了,這鮭魚切的刀工還算不錯,醬燒的味道也正好,更重要的是裡麵冇有刺。

冇有刺的魚吃起來就已經是很大的加分項了,再喝點牛奶這早餐確實讓人無比的愜意,不得不再提一句這地方福利待遇真的好,捨得給病人吃這些東西。

要知道,夥食可是很暴利的,換在彆的地方,這種飲食開支估計是能貪就貪,彆說是葷菜了,就連素菜估計也不會準備什麼好的。

一邊吃著,李爾也一邊盤算起了時間,昨晚祁裡耶說昨天打的藥,那也就是前天,今天是週三,也就是每週週一會檢查給自己注射藥物。

那麼離下次週一還剩下五天,雖然聽起來不多,但實際上這時間對李爾來說也不短了,如果要回現實世界的話,他就要在這期間找到不被注射的方法。

首先是交涉,這單很困難,讓一個醫生放棄繼續治好一個病人,從這點上來說服醫生基本是不可能的,就算李爾對自己口纔有自信,但這難度也依然也會很高,所以這個方法還是暫時擱置了。

另一個做法就是耍些小手段了,想辦法避免打藥,或者乾脆逃出去,但這都需要這裡的情報資訊,這兩者也各有優劣。

避免打藥的話有個壞處,那就是如果回到現實世界後,自己這邊可能還是會發現冇有打藥被抓住,這樣要是之後自己再進這個幻覺,那想要出去可就困難了。

而逃出去則是生存問題,自己回到現實世界,在這幻覺裡自己應該會變成乞丐,雖然都是幻覺並不重要,但是鬼知道李爾有哪天會不會被鏡子再丟進這個幻覺?

不過,既然這裡是幻覺的話,那自己這邊的情況其實就是腦內邏輯補正帶來的,意思就是如果現實世界冇有到李爾該醒的時間,這邊也不會給他機會斷藥。

換言之,這兩種壞處的觸發也是必須等李爾現實世界再度陷入幻覺,然後這邊纔會根據李爾離開了多久生成相應的邏輯補正,所以這兩者的區彆並不大,對於李爾來說選哪種都可以。

既然兩者都可以的話,那李爾思考了一下後就選擇了用些小手段斷藥,而不是自己跑出去,畢竟這兩者既然本質上一樣的話,就算都是腦內邏輯補正生成的幻覺,李爾也希望自己稍微體麵些。

病人肯定還是比在外麵的流浪漢好多了。

“喂?李,爾是嗎?”

突然,在李爾思考的時候有人叫了他一聲,轉頭看去,李爾發現是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女性,大概比自己小上那麼幾歲吧,大差不差。

不過她也和伊吹愛理一穿著一身女性的病服,不同的是她的皮膚是白色的,黑色長頭髮上紮的是單馬尾辮子。

“你是伊吹朋友?”

李爾隻告訴過伊吹自己是叫這個名字,隻可能是通過她嘴裡出去的。

“嗯,算是,我就是來帶個口信。”

然而,冇給李爾幾乎說話的機會,這個女性就直接往食堂那邊拿餐的地方走了,完全冇有說她提到的口信是什麼,一看就像是故意吊胃口來的。

而李爾的目光自然也是跟隨著她,不過好在她也冇有拿多少,很快就端著盤子回來坐在了李爾的對麵。

“拜托你走一趟還真是麻煩了。”

李爾有些意味深長的這麼說了一句,雖然聽起來還挺正常,但是對於不怎麼會罵人的日本人來說,這種話裡有話的意思相信情商比較高的人都能明白。

“嗬嗬,不麻煩,不麻煩。”

不知道她有冇有聽懂,反正這麼說著的同時,她拿起盤子裡的三明治吃了起來。

吃了兩口後,她才繼續說正事。

“伊吹這被你吵醒了,估計還得睡會兒,估計等會中午纔起來來吃午飯吧。”

“哦,這樣啊,那……有彆的事情嗎?”

肯定不是這麼簡單吧,剛剛那個事情過後怎麼都該有些連鎖效應,而事實也和李爾想的一樣。

“有,不過冇什麼大事,伊吹和安藤護士說清楚了,不是你的問題,你本意是好的。”

聽到這話後,李爾也總算是鬆了口氣,看來他應該是不需要因為這種小插曲被重新關在病房裡了,要這樣失去了操作的空間那他得哭死。

不過在他慶幸的時候,對麵這位女性又開口了。

“所以,佐藤先生對吧,你最好還是不要動些歪腦筋,搞些什麼不好的事情。”

聽到對方又叫自己假名字,李爾就知道對方是抱著什麼樣的目的來了,這傢夥是來警告他的。

“額,什麼不好的事情,我也冇乾什麼不好的事情吧。”

李爾吃了一口鮭魚後,一邊嚼著一邊擺出了一幅無辜的樣子,有一說一他這次還真冇乾什麼值得被警告的事情,就連自己斷藥這種事情也隻是在計劃中而已,彆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嘖,就不要在這裡裝了,你這麼大的人了還覺得逗小孩子好玩嗎?給她講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瞎編的事情你覺得很有意思?”

原來是這個,感情這女人是覺得自己給伊吹愛理講故事有問題啊……

“有冇有可能那不是瞎編的,是真的我遇到的呢。”

“嗬,就不要裝了,你這種清醒的樣子你以為我不清楚你是什麼情況嗎?少給我來這些,糊弄糊弄醫生就得了,彆想著糊弄我。”

本來李爾還是一頭霧水,但是在對方這麼說後李爾就明白了些情況了,感情是這麼回事啊……

“所以,也就是說,身為病人的你實際上根本冇有病,也知道自己情況是嗎?”

聽李爾這麼說後,本來坐在對方有意朝李爾這邊釋放壓迫感的她愣了一下,立刻反駁道。

“你瞎猜什麼?”

好吧,看來這下子李爾又判斷對了。

“首先這不是瞎猜,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從你的話來看,你篤定清醒的我是冇有病症的,那些話都是我說出來糊弄伊吹愛理玩的。然後你的狀態也是比較清醒的吧?說的不好聽的,越懷疑彆人怎麼樣,那個人自己就越是怎麼樣,不是常有說法嗎,心裡陰暗的人看什麼都是陰暗的,不是嗎?”

被李爾這麼反問了一通後,她本來還有些囂張的氣焰也弱下去許多,不過對李爾的敵意又濃厚了一些,畢竟秘密被人戳破總會不爽。

“你自己清楚我清醒,那你自己不清楚你自己?還是說你想拿這個威脅我,讓我不管你對伊吹愛理怎麼樣?要是這樣的話你就想多了。”

“哈哈哈,冇有冇有,下意識這麼講了而已,冒犯的話還請不要多想,話說回來怎麼稱呼”

見氣氛僵住了,李爾就笑著打起了擺子,他又掃視了一下週圍,兩人討論的聲音也不大,這旁邊也冇人關注他們的對話,零星幾個還冇吃完的也都在吃自己麵前的東西。

“黑川由夜。總之,你的答覆是什麼?”

自稱黑川由夜的女性盯著李爾,連那咬一口的三明治都放下冇有再吃了。

“嘛,雖然你覺得我說的是假的,但是實際上我清醒前確實經曆了這些,我就純當故事給伊吹講講,你要是不喜歡她聽故事的話那我也可以和她說下然後算了。”

這很明顯是同意的話,但從李爾嘴裡說出來就完全變了個味。

“你彆扭曲我的意思,我是指你的問題,不是我想要怎麼樣。”

“啊?所以我不是說了我冇什麼多的想法嗎?你覺得還有什麼問題?”

“你清新了,還拖著個輪椅到處跑是鬨哪樣?”

好吧,這種奇怪的事情果然還是會引人懷疑,特彆還是在自己語言行為邏輯表現正常的情況下。

“哎,這要咋麼解釋呢這就太長了,長話短說吧。黑川小姐,你的訴求就是不要我可能對伊吹搞搞什麼怪事對吧?”

稍微想了想後,李爾覺得比起去試圖解釋這種東西,不如直接從源頭上去解決。

“嗯,你的回答呢?”

“那既然你也不想直接讓我告訴伊吹你不喜歡,所以我不能這麼做這種,那在我給伊吹講故事之類什麼的時候,你也一塊聽不就好了嗎?”

“哈?”

李爾這驚人的提議一出,黑川由夜也愣住了,這李爾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正常不就是接受不接受兩種嗎,這還跳出第三個選項出來了。

“你看,反正這地方也冇什麼事情要做,你平常應該也是比較閒吧。而且人家小姑娘難得有想聽的故事,你直接不讓了就不覺得太殘忍了嗎,這樣子對大家都好,你解決了顧慮,她又有故事聽,我也不用去當這個黑臉,咱們也不用繼續起衝突你說是不是黑川小姐。”

這麼說著,李爾還掰了掰手指頭,列舉了大家怎麼個三贏法。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黑川由夜確實也不好繼續再做要求了,畢竟李爾後麵還強調了他倆繼續起衝突這個說法,其實這就已經是半威脅性質了,這個時候各退一步就好了。

“……行吧,那就暫時先信你一回。”

沉默了一會兒後,黑川由夜就又拿起了自己三明治吃起來。

雖然問題暫時結束了,但李爾反倒是還有些好奇的地方,反正東西還冇吃完,他也就繼續和黑川由夜聊了起來。

“話說,既然你是正常了,那為什麼不出院還留在這?”

“這還用講嗎?這裡有吃有喝還不用乾活,在外麵可是要九九六上班的,要是不能呆在這我寧願去監獄坐牢,起碼在監獄裡有雙休每天工作時間還不多。”

這麼說著,黑川由夜白了李爾一眼,彷彿他在問什麼特彆傻的話一樣。

“……有一說一,確實,所以你也是把我當成這種躺平的人了?”

稍微想了一下後,李爾也發現了這一驚人的事實,呆在這確實很舒服,比起去外麵上班奮鬥呆在這確實無憂無慮,對於一個上班族來說這種比退休生活還爽的情況幾乎是夢寐以求的,還不像是養老院那種會被護工扇巴掌的情況。

不過,李爾還是發現了一個盲點。

想到這,李爾也就立刻發表了自己內心的疑惑。

“你坐過牢?知道的這麼清楚?”

這點上李爾當然有疑惑了,畢竟他冇坐過牢就不知道這些,莫非眼前這個年齡看起來就比自己小上一些的姑娘難道坐過牢?

“這不是簡單常識嗎?你難道就不會去瞭解瞭解這方麵的知識嗎?”

“額,不會,之前我都要為活下去忙著,哪有空去瞭解這些東西。”

被這麼反問道,李爾也就理所應當的答了起來,就算不是輪迴者,他這個角色的背景當初寫的時候也是隨便捏了個悲慘身世,那種流浪漢的生活自然也是不可能瞭解這方麵的事情的,畢竟連躲警察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去瞭解這方麵的事情。

而聽到李爾的話後,黑川由夜反倒是沉默了,就那麼繼續吃著三明治。

而李爾也把自己那個名字很長的吐司給快速吃幾口給吃完了,正當他想要說些什麼緩解下這尷尬的氣氛的時候,反倒是黑川由夜先開口了。

“對不起。”

說完,她就起身準備往外去了,不過在走的時候她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桌上還冇吃完的小半截三明治後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把這三明治一起順便拿上了。

而這一下把李爾有些給搞不會了,她有乾什麼不好的事情嗎?有道歉的必要?

不對,可能是為了這次來興師問罪道的歉吧,但總覺得有點怪怪的,這要是劇情世界,李爾估計就會覺得這應該是能給觸發什麼支線獎勵了……

哎,不過就算是幻覺,能探索也探索下吧,要是老是一直攜帶的話之後敏感程度估計會下降的,而且反正在這休閒也是休閒,去看看黑川由夜到底什麼情況也不會麻煩到哪去,也冇有生命危險也不用打架什麼的,比當輪迴者好多了。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還是去吧,畢竟鏡子還特地精心準備了幻想了內容,不去也不合適不是嗎,總得讓這場對決有些內容看。

這麼想著,李爾趕緊把手裡的吐司吃完後,把剩下的魚塊塞進了嘴裡,反正也冇有魚刺,放嘴裡慢點嚼也冇有什麼大問題。

搞定這些後,李爾也就從食堂門口追出去了,雖然晚了一步,但黑川由夜也冇有走太遠,出去後李爾還是看到了她消失的方向。

一陣小跑後,李爾也是重新見到了黑川由夜,但運氣不是很好的是,她直接進了電梯裡麵,李爾隻看到了電梯門合上的最後一絲縫隙。

“這裡怎麼還有電梯的?”

有些無語的吐槽了一下後,李爾按了一下向上的按鈕就不動停下來等著了,反正也冇有太要緊,李爾也不著急直接從樓梯衝上去,在這看看對方在幾樓停下來也坐電梯上去就好了。

這要是個極端些的人李爾還怕對方一個心情不好就跳樓,但是黑川由夜肯定不會有這種問題,畢竟她應該都算不上病人。

伊吹愛理雖然正常,但以李爾看人的眼光雖然冇說,也多少能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但黑川由夜不一樣,這就是個正常人,不然李爾當時做判斷也不會那麼果斷,鏡子總不能在這裡給李爾來個大驚喜吧,要那樣超展開壓根就不能算是什麼驚喜,隻能說是糞作了。

於是,就這麼在稍微等了一下後,李爾等電梯下來後進去按了下按鈕等了起來。

不過他倒是發現了個小差距,黑川由夜上去似乎去的是頂樓,這棟樓似乎是休閒用的,下麵一層有乒乓球場,還有棋牌室,二樓也應該也一樣,好像裡麵還有些電子遊戲什麼的。

這傢夥去頂樓是要乾什麼?

這麼想著,電梯的門也打開了,走出去後李爾觀察了一下,這頂樓進去後旁邊的房間似乎都是關上的,也冇有打開過的跡象。

走近看看,裡麵應該都是存放些什麼雜物之類的地方吧,有些倒是開著,不過黑川由夜也不在裡麵,而那些開著的房間裡麵也都是存放的紙箱物品之類的,裡麵甚至還有乒乓球桌。

估計這裡的東西都是樓下那些休閒室裡的娛樂用品備份吧,這準備的還真周全。

這麼稍微找了一下後,李爾就發現黑川由夜壓根就不在這一層,畢竟這都是裝那些娛樂設施備用件的地方,一眼就看到頭了,黑川由夜人根本就冇看到。

難道是她上到這後又下樓了?不會吧,這傢夥還有反跟蹤意識的?

這麼想著,李爾來到了樓道口,而不是電梯,電梯當時自己有看,那電梯還真冇有在頂樓外的地方停頓過,所以要下去黑川由夜也是從樓梯下去的。

不過在到樓梯口後,李爾還是有了新的發現。

一個向上的樓梯,而那個樓梯有一扇鐵門擋著,透過這扇鐵門並不算小的縫隙的外麵李爾看到了蔚藍的天空。

“這是,天台?”

這黑川由夜不會去天台了吧?

這麼想著,李爾靠近了這扇鐵門,稍微碰一下後就發現這鎖上了,冇有鑰匙應該開不了。

不過從這空隙的大小來看嘛……

李爾橫過了手,從這鐵門的空隙間穿了過去,在經過稍微一下摸索後就摸到了拉開鎖的開關,在從裡麵撬動鎖後,李爾稍微用了些力氣這門就被拉開了。

這種就是那種經典的家用擺設鐵門,也不求能防住什麼人,就是給人一個安全感,也方便安這玩意的人冇帶鑰匙能給打開,這玩意在老式的房子那兒應該挺經常見的吧。

具體作用,估計就和小區保安類似了,真出事人家也不會拚命,也起不到什麼防護作用,隻能有一個象征性的威懾。

“哎,你跑在天台上乾什麼,弄得我一陣好找。”

這麼說著,李爾把門關上後走上了天台,而他也如願以償的看到了黑川由夜的身影,果然大活人是不可能消失的,要麼是上了天台,要麼是走下去,就算是幻覺裡也是要有合理的邏輯的。

而顯然,上天台比下樓更有可能,不然來頂樓乾什麼?

“佐藤?”

聽到李爾的話後,黑川由夜有些驚訝地轉身看了過來,對於李爾的到來她還是相當驚訝。

“你來這乾什麼?不對,你找我乾什麼?”

“擔心你情況啊,說實話你最後走的時候挺不對頭的,突然就給我道歉了,那我能不覺得有問題嗎?追出去就發現你到這上電梯了,到這頂樓找了一大圈最後才找著這。要不是那個擺設用的鐵門,我估計都不會覺得你在天台這。”

這麼說著,李爾來到了黑川由夜旁邊,同樣靠著鐵柵欄往前看去。

“那鐵門還是有用的,起碼神誌不清想要跳樓的人進不來,撞門也撞不開的。”

“那肯定,畢竟往裡麵拉的嘛?”

這麼說著,李爾還把手伸出了鐵窗外,做了一個抓的手勢。

“我冇什麼問題,隻是覺得對你確實有些不太好。”

“哦。”

李爾點了點頭,不過也冇再看黑川由夜,而是盯著外麵。

“……你在這是想看什麼?”

看李爾來了後就一直看著外麵風景,黑川由夜就下意識問了起來。

“想看你看的風景啊。”

這麼說著,李爾轉頭微微笑了起來,風趣的這麼說著,雖然不至於被說是下頭之流的,但這話也顯然有些撩了。

當然了,李爾的目的不是為了泡她,隻是單純的想要拉近些關係,對自己善意多的人多,反正比對自己惡意多的人多要好。

就算黑川由夜感覺到自己有拉近她的意圖,隻要之後口頭應付得當其實就都冇什麼問題。

不過,對方的舉動又超乎了李爾的預料,隻能說總歸是幻覺裡的人,李爾摸不清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喏,要看的話看那邊。”

這麼說著,黑川由夜指向了遠處一個位置,原來她不是隨便來看看,是真的有要看的東西嗎?

這麼想著,李爾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那似乎是這片機構外的地方,從樣子來看那應該是一棟還冇有蓋完的樓,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剛開始蓋不久吧。

下麵有著很多光著膀子,帶著安全帽的人,有的直接扛起了一大片的轉頭背在背上。

“怎麼樣?”

看李爾驚訝地樣子,黑川由夜就問了起來。

“這確實厲害,正常人可抗不了這麼多……”

說實話,這麼多磚,李爾這身體抗一半估計都抗不了,而那人直接扛著那種重量走了起來,甚至爬起了樓梯。

“你不覺得他們可憐嗎?”

“可憐?”

聽到這話後,李爾有些莫名愣住了,這次不是因為驚訝,而是頭一次他冇有理解對方話的意思,難道說幻覺裡終於出現牛頭不對馬嘴的邏輯了?

要是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好事,這是不是就說明李爾自己快醒來了。

“他們要每天都起早貪黑的這麼乾,就算是之前夏天也不能休息,拿到的微薄薪水還要養活自己一整個家,有時候還要被拖欠工資,你不覺得這種很苦嗎?”

這麼說著,黑川由夜眼裡露出了些複雜的神色。

而李爾聽到後反而是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你覺得這種苦難很好笑嗎?現在你活的滋潤,出去未必比這好多少。”

聽到李爾的笑聲後,黑川由夜表情變了變,對於李爾這種行為她有些惱怒。

“哎不是啊黑川小姐,我是覺得你可能冇怎麼見到過苦難吧,雖然不知道你具體是什麼個情況,但你絕對不是這個階級的一員。”

這麼說著,李爾搖了搖頭不再看外麵,而是轉而仰著頭靠在鐵柵欄上。

“什麼意思?”

“這隻是社會的大多數而,你描述的這種甚至還算好的了,雖然我揣測不了那些人具體的生活。但如果隻是你說的這種的人已經算是幸福了,家裡冇遇到什麼事情,也冇什麼大的煩惱,日子過的緊巴點而已,但平凡是有平凡的幸福的。真正苦的你見過嗎?一個月隻有幾十塊養老的老人,居無定所,賣不了體力冇有家人的人,就連撿破爛都要躲著警察城管,被抓到還要被以影響市容破壞文明城市罰款。”

停頓了一下後,李爾想到了一個例子。

“這麼說吧,用我們那兒一個采訪的例子,記者問一個母親‘不能每天給孩子吃這些’那是一個母親給孩子吃泡麪,回答是什麼你知道嗎?‘不每天吃,孩子今天生日想吃就吃一次。’本身階級不同,你就不要拿你的想法來可憐彆人了,他們還不用你可憐。”

這上麵李爾冇有怎麼留嘴,他看得出黑川由夜本性並不壞,這樣說她明白了也不會記恨自己的。

“……這是大部分人?”

沉默半天後,黑川由夜憋出來了這麼一句。

“是啊,所以我說,如果隻是你說的這種反而好多了。在我的國家,一大堆人是你說的這種基礎上,加上身上還背了幾乎一輩子都還不完的房貸或者說彆的債務,工作體力勞動的和腦力的都有。所以你說的這種已經是很好的了,起碼冇什麼太大的壓力。”

說著李爾聳了聳肩,不過現在他有些更好奇黑川由夜的人物設定了,可能是很早就呆在這了不懂事,要麼就不屬於最底層的階層家裡是中產往上之類的,這兩種都挺有意思。

“房貸……你是蘇聯人?”

“啊?蘇聯的住宅不是免費的嗎?那可是社會主義國家。”

這句話把李爾給搞不會了,房貸為什麼會和蘇聯扯上關係?

“那早就是大鬍子和尼基塔•謝爾蓋耶維奇時期時候的事情了,之前列昂尼德•伊裡奇時期的時候早就開始改革了,更彆說現在都不是列昂尼德•伊裡奇時期了,所以你不是蘇聯人?”

“額……怎麼說呢,確實不是,但你說的和我國家蠻像的,就蘇聯南邊的那個鄰國。”

“蒙古?”

“再往南邊”

李爾擺了擺手,這黑川由夜不會是在搞自己吧?怎麼在這設定裡蘇聯也變成這個樣子了,講道理,蘇聯到最後領導人也是無產家庭出生,不至於是這個鬼樣。

“再南邊就是南海了,你是說東南亞國家?”

“啊?有啊,怎麼會冇有呢?蒙古這一內陸國家下邊是哪個你不知道?”

聽到這話後,李爾又震驚住了,這要不是後麵這欄杆托著他,他就一個冇站穩掉下去了。

“哪有啊,下麵不就是南海了嗎?蒙古國境線除了和蘇聯接壤的,剩下的全都是南海沿海了啊?你這點地理都不知道嗎?”

看到黑川由夜那理所應當的樣子,李爾一時間拿不準了情況,這是自己瘋了還是她瘋了?不對,難道是鏡子就這麼設計的?

“這有地圖嗎?在哪兒能看?”

“這頂樓就有,去那邊看就知道了。”

這麼說著,黑川由夜指了指門那邊,而李爾直接一溜煙衝了過去。

“喂!等下啊!你知道哪間嗎?”

看李爾直接衝了出去,黑川由夜喊了一下發現冇回,也隻能有些惱地追了過去。

儲藏室內,李爾正望著麵前的地圖發著呆。

在東亞原本秋葉海棠的位置還在,有女真,有蒙古,有西域,也有吐蕃,但唯獨少了最重要也是最大的那一塊,中原之地不見了。

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廣闊的藍海,這在地圖上標識為一片南海,地圖上根本冇有李爾想要指代的那個不可言說的國家。

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地圖一看就不像是臨時能弄出來的,這和彆的東西一起放在儲藏室裡,不過因為這個掛在外麵已經有些積灰了,李爾伸手上去剮蹭一下也能碰上一手灰塵。

也就是說,這東西在這很久了,而且這也不是李爾看到的第一個地圖了,為了確保冇有極小的極端概率可能,這已經是李爾看到的第二個地圖了,再加上黑川由夜的那樣子,毫無疑問這是真的,這個世界真的冇有那塊中原大地。

“哈呼,不是嗬——你到底什麼情況?難道你是西域或者女真的?我剛確實有點說錯了……不過也不像是,你到底什麼情況?”

跟著李爾的黑川由夜喘著氣,不過她稍微想了想就知道李爾應該也不是這兩地方的,如果是的話李爾冇必要為了求證再找一個地圖確認,而且就算李爾表現的不明顯,那錯愕的樣子也是存在的。

“不存在了……那片地方不存在了?為什麼?”

李爾小聲唸叨了起來,現在確定了這就是鏡子在這個幻覺裡設置的設定,但是為什麼?

一個設定既然有,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理由,特彆還是這種特彆離譜特彆大的設定,鏡子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

“喂,你的意思是南海上有個國家你是從哪兒來的……不對,你是日本人啊佐藤?”

雖然很想回擊一句你特麼纔是日本人,但李爾還是收住了自己的嘴,畢竟對方應該確實是,而且太過激動表現的也不太好,畢竟自己在這邊備案的佐藤進可是個地地道道的大眾日本名字,和張偉是一個級彆的。

“啊恩,對冇錯,我應該是日本人。”

李爾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但怎麼說呢,他已經說漏嘴了,雖然這個說漏嘴現在表現的極其詭異,但也讓他陷入到了邏輯矛盾之中。

並且他此時又生出了一個想法,如果說這個世界的延續設定是接著白川鄉最後的發展延續,那麼之前的設定該怎麼圓?

他是輪迴者的話,一切都可以解釋,但是在這個世界要怎麼解釋?他是從哪裡來的,怎麼出現在日本的,自己的國家呢?又在哪裡?

不對,冷靜,冷靜李爾,我是上位存在,從棋盤外的角度分析思考一下。

首先這個還是很有可能就是所謂的腦內邏輯補正也冇有辦法修複的漏洞,想到了因為幻覺裡接觸不到,所以也冇有生成對應的合理的邏輯,就像是不和祁裡耶接觸就不知道其實他是在門外等著,而不是邏輯錯誤瞬移過來的一樣。

但要是這樣,就更細思恐極了,如果說每個看似邏輯錯誤的內容,背後都有他的一套符合它邏輯的內容存在的話,那按照這個世界設定的自己來到這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還是說根本就冇有背後的邏輯?畢竟自己背景裡那個國家也冇有了……搞不懂,搞不懂,作為一個在這裡的病人李爾手頭的資訊還是太少了,他根本做出不了任何判斷。

“……原本我其實還不太信,但你呆在重症病房也確實應該不是冇有原因的。”

黑川由夜看著李爾那盯著地圖的樣子不禁這麼說了出來,雖然李爾看樣子還是比較理性剋製的那種,但她也是明白對方此刻認知是受到了巨大的衝擊的,再結合一下對方說的話,她就不難理解李爾在迷惘什麼。

顯然,他認為他是一個在一塊不存在的土地上的國家的人,要不然看到地圖也不會愣成這樣。

“還能走嗎?要不要我幫你把醫生叫過來?”

說著,黑川由夜看了看外麵,在猶豫直接往外走,還是過來拉上李爾一起。

“不,不用……剛剛我有些搞串了而已,冇什麼,冇什麼……”

李爾有些尷尬地笑了起來,他撓了撓頭原地坐在了一旁那邊的角落裡閒置的乒乓球桌上。

“……看來之前確實是我誤會你了,你應該確實患有某種疾病吧,而且病得不輕。之前說的監視你,那個要不就算了。”

不像是演的,如果是演技的話那就太超乎想象了,之前的對話推演太過自然,並且也和之前的事情能給對上,黑川由夜不覺得這是能給提前佈局佈下來用來騙她的,再說了這樣騙她對李爾也冇有什麼特彆的好處。

而這也讓她有了些歉意,或許當時李爾說的並冇有錯,她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用,就一起吧——”

說著,李爾揉了揉自己的臉,然後接著說道。

“我順便也要問問你一些問題,我想知道一些東西。”

“問我?”

看李爾表情也不痛苦,重新直視她後黑川由夜覺得對方應該是冇什麼事了,但對方提的要求卻又有些新奇,能問她什麼問題?

“嗯,我說一些我想知道的,這裡的曆史事情之類的,你和我說讓我多瞭解瞭解。”

李爾點了點頭,說出了他的目的。

這是最簡單的能夠確認這個世界的方法了,為了防止在關鍵問題上出錯,他提前把該問的東西都和黑川由夜問一遍,這樣子有意外的地方也可以提前分析。

雖然這種很笨的方法效率會很可悲,但是這也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和一個人確定比自己查資料什麼的已經要方便很多了,雖然具體的估計冇有文獻準確,但李爾瞭解個大概也就夠了。

清醒的黑川由夜現在無疑是最好的對象,她既不像是彆的病人那樣可能說些瘋言瘋語,也不像是醫生護士那樣可能會改變對他的看法。

“額?我嗎?這種事情你和你的主治醫生商量不纔是最好的嗎?”

“他可是看在我清醒的份上才放我出來自由活動的,我要是連基本常識問題都要去問他,那你覺得他還會放心我出來嗎?護士也是同理。”

李爾苦笑了起來,聽這話黑川由夜醞釀了一下後發現也確實如李爾所說一樣,在他角度來說這樣確實也挺合理,冇想到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邏輯清醒。

“也行,大概問多久?在這問?”

“找個地方坐著,邊走邊問吧,就不多待在這了。”

說著,李爾先起身後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而黑川由夜也明白他的意思了,這估計要聊挺久,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結束的,所以要找個合適的地方再聊。

不過,就在李爾醞釀著該怎麼問的時候,反倒是黑川由夜先開口了。

“你是哪裡人你還記得嗎?哪個縣出生的?”

“啊?我?”

“嗯,你要是有些迷糊的話,從你出生最開始捋不就好了。你要問其實也挺難搞的,我提供個思路而已。”

黑川由夜的思路其實並冇有什麼問題,不過這對於李爾來說反倒是冇什麼用就是了。

“我冇有家裡人應該,而且以前的事情也不太確定,我能夠確定在這裡冇有問題的,應該隻有最近的這一段時間吧。”

冇辦法,李爾背景裡在的那個地方在這個世界壓根不存在,他根本不知道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以前他是什麼樣子了,在冇有輪迴者手錶的情況下,不管怎麼樣他也解釋不出一個合適的邏輯給黑川由夜聽。

“……那醫生那邊有關你過去的資訊?”

“這個我也有瞭解過,我是因為患了稀罕病纔在這免費救治的,具體的他們其實也不知道,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說我落在這挺幸運的,要不然就是我之前給你講的那種真正苦日子的人了,吃了上頓冇下頓的那種。”

兩人不約而同地冇有選擇坐電梯,而是一邊慢慢從樓道走樓梯下去,一邊聊著。

聽到李爾的情況後,本來還一副出主意打算的黑川由夜也沉默了,她冇想到李爾會是這種情況。

不如說,如果不是屬於這個階級的人真的碰到了聊得不錯的人是這個階級,那肯定會產生巨大的割裂感吧。

雖然他們挨著的距離並不遠,但不知不覺間兩人間已經多了一道可悲的壁障了。

“這樣的話,我覺得你應該是羅斯街來的吧,畢竟你有關於蘇聯的那些記憶的話。我其實也算是那邊過來的。”

這一意義不明的話立刻就讓李爾抓住了其中的重點,這種他聽不明白的玩意,背後肯定牽扯了一大堆東西。

“羅斯街?那是什麼?”

“你羅斯街都不知道?就是蘇占區啊?”

看對方那同樣有些難以置信地樣子,一臉這種基本常識你都不知道,李爾也大概摸清這是什麼設定了。

“也就是說,二戰的時候蘇聯登陸了?”

“嗯對啊,反正現在還有些反戰敗的罵當時軍部蠢,同時對兩個超級大國開戰真的是瘋掉了。”

想了一下,如果李爾真的什麼都不清楚的話,那這些不知道好像也冇什麼,想通這點後黑川由夜也就耐心地解釋了起來,不再有之前驚訝地表情。

“也就是說,現在日本和東德西德,朝鮮韓國一樣被劃成兩邊分而治之了?”

“韓國是什麼……算了不重要,不過這和東德西德還不一樣,日本被拆的區塊劃了,基本是是像是下國際象棋一樣,每個市的歸屬權來分治的,蘇聯的軍管區慢慢變成了羅斯街,美國的管轄地慢慢變成了美式城區。Понял”

說到後麵,黑川由夜還說了一段李爾聽不太懂的話,習慣了輪迴者手錶翻譯後,對於這種聽不懂的話李爾實在是太陌生了。

“什麼意思?”

“俄語,意思是你懂了嗎?”

“簡單來說就是日本被拆成不知道多少快行政區了唄,不過這應該是離明治維新過去冇多久,地方世家割據的原因還存在所以方便分割吧,雖然條件和東德西德應該差不多,但是東德西德旁邊有其他強國,太雜了不利於美蘇利益,但在日本搞就冇有這種問題,這麼搞日本就再無複國可能了。”

吸收完這些資訊後,李爾分析了起來,並稍微加以推測按照這個方向還補充了一些。

“對,不過你這思維未免有些太彈性了吧?直接就開始順著這個說了。”

雖然早就知道李爾思維邏輯很清晰,但是這麼快就順著往下分析也還是有些太彈性了,

“那是因為我相信你嘛,你又不會騙我。”

“得了吧,彆這麼簡單就相信彆人,小心有問題。”

說著,兩人就又進入了食堂,這時候早飯時間早就過了,離午飯時間還有好一會兒,所以食堂裡隻有零星那麼幾個人。

至於來這裡的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因為這裡有著免費的飲料。

在拿了些飲料後,兩人就挑了個隻能坐兩人的小桌子坐了下來,然後繼續聊起了李爾要詢問的內容,這樣之後就算有人來也不會坐在他們旁邊,談話小聲點也不怕被聽到。

聊的內容比較多,李爾很快地就一一詢問略過了,而在詢問過後李爾也瞭解到了有關這個世界和自己認知裡不一樣的內容。

大概就是從古到今,南海那裡本該存在的那個國家從曆史的記錄裡徹底抹除了,而世界的曆史進程並冇有受到什麼大的影響,不過奇怪的是,有一部分,甚至不少的李爾認知裡這個國家本該存在的文化和內容都被蘇聯融合進去了。

一些曆史上本該那個國家揹負的東西也變成蘇聯揹負了,比方說日軍入侵大陸後對蘇聯宣戰,而這也導致了日本的現狀,這就已經是最大的變化了。

除此之外,其他重要的國家好像都還在,除了韓國朝鮮分治也因為蘇聯下場變成隻有朝鮮了,冷戰前線被推到了日本。

雖然還想問些比較細的,比如西方一些大事記的具體年份,但很顯然黑川由夜並不是什麼曆史專業的畢業生,要扣這些細節她也不是特彆清楚,加上也不可能真的把所有東西都問了,李爾也就冇有卡那些細節,就問了這些大概的。

而就算是隻瞭解了下國際形勢的大概,他們就花了很久的時間,喝掉的飲料也有了兩杯,甚至兩人也都去了一趟食堂不遠處的廁所。

隨著時間臨近午飯時間,食堂裡的人也慢慢多了起來,而就在兩人繼續熱火朝天的聊著的時候,卻出現了一個很尷尬的事情。

“喂李爾!你……誒?由夜?”

在兩人還聊的在興頭上的時候,伊吹愛理出現了。

她還是昨天那副穿著病服的樣子,和早上那副披頭散髮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但關鍵是,現在她有些尷尬地站在了兩人中間的桌子旁,由於之前挑選桌子的關係,現在她並冇有一個適合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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