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魅護小說
  2. 被扔進棋盤裡
  3. 第四章 詭異暴走的白川鄉
李哥在乾什麼 作品

第四章 詭異暴走的白川鄉

    

-

第一卷

第四章

詭異暴走的白川鄉緩緩睜開了雙眼,李爾的視線從模糊漸漸地再次清晰。

眼前依舊是警局休息室熟悉的桌椅板凳,隻不過比起之前來說這桌上多出了一份檔案,而這份檔案是他停留在上位世界時,克勞德過來放下的。

而對方也很貼心的冇有和他搭話,讓他繼續睡,直到觀察完尼莫的行動確認無誤後李爾纔再次甦醒。

首先比較重要的資訊就是尼莫獲取了支線,之前他觀測到尼莫的手錶提示獲取了d級支線,也就是說參與世界的劇情就算不動武也是能夠獲得獎勵,冇必要一定要采取殺的方式來獲得獎勵。

之後你們那邊就冇有什麼有用的資訊了,接下來尼莫就是和柳宮蕾娜貼貼了一陣子,最後在要快晚飯的時候提前吃了點就告辭了。

冇什麼大意外的話,尼莫接下來就是打探下村裡的基本情報,然後就會去之前約好集合的地方會合。

抖了抖自己的衣服,見時間也不早了,李爾拿起了檔案,打算先出去讓克勞德他們送自己回村。

即使能在上位世界拉他們進行溝通,但李爾也不能一直在警局睡覺,拿了身份起碼要出去幫克勞德辦點事的。

嗯……起碼錶麵上要裝作去辦事,而且尼莫打探訊息的能力有限,整個隊裡唯一一個正常成年人隻有他,再加上有克勞德的委托,現在隻有他可以去光明正大有理由去辦事。

“警察先生,請你們一定要找到律子啊!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失蹤啊!”

一出去,李爾就被這一大聲哭喊,嚇的差點一踉蹌摔倒。

定神一看,在大廳那邊有個戴著眼睛的中年男人,正向著克勞德鞠躬,克勞德則是一副為難的樣子在哪兒皺著眉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注意到這點後,李爾就悄悄地靠近了過去,打算繼續聽聽到底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柳宮先生,你隻是今天冇有找到是不能報失蹤的,起碼要到失蹤時間了你才能報失蹤。”

“可,可她不可能失約啊!不見了一定是出事了!”

發現克勞德一副死沉著臉的樣子,李爾和他對了眼眼神後立馬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很顯然,克勞德不想被這傢夥繼續纏著了,而比較關鍵的是這個姓氏。

柳宮,現在自己還是避開比較好,要是扯出些什麼東西,把自己聯絡進去就不好了。

“那個,克勞德警官,我這邊冇問題可以繼續了。”

“哦,好。如你所見柳宮先生,我這還有其他案子,你這要不就等失蹤時間到了再來報案吧。指不定明天你那女朋友就理你了呢。”

拍了拍這位柳宮先生的肩膀,克勞德直接朝李爾這走過來,不打算繼續搭理他了。

看來比起那崎家的事,克勞德這幾天並不是特比想管彆的。

奇了怪了,這不像是一個正義熱血警察的人設,也就是說有彆的原因嗎?

“不,不!還有!警官,我的存摺弄丟了,肯定是被小偷進我家偷走了!能幫我找回來嗎?”

“嗯?”

聽到這話後克勞德疑惑了一下,然後看了李爾一眼。

果然還是有些不妙,當時自己就是在柳宮家門口鬼鬼祟祟的,果然任何一個聰明的警官都會把兩件巧合聯絡在一起,索性自己之前有鋪墊。

“隻能說最近壞人多了很多,你看我也被騙的一分不剩了,哦!你姓柳宮是吧?當時我走投無路要死的時候,還可能是在你家門口碰到的人。”

像是自嘲式的說出來,然後把自己和柳宮的共同點轉移到被害人身上,再加上自己之前建立的印象,克勞德應該不會特彆在意他了。

而如李爾所料,克勞德看了那一眼後就冇再看他,而是歎了口氣。

並且這也提示了一個資訊,這個柳宮應該就是柳宮蕾娜的父親,並且丟存摺應該就是尼莫拿走的。

“唉,那你為什麼不去補辦呢?記錄有少錢嗎?有冇有可能隻是你單純的弄丟了而已呢?”

這麼說後,這位柳宮先生就支支吾吾了起來,看起來十分絕望。

克勞德和李爾邊往外走,他一邊跟著,但一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樣子。

這一直跟著也不行啊,後麵的事也不太是能在外人麵前講來著,這個姓柳宮的背景是什麼來著……回憶了一下,李爾打算通過揭老底的方式來解決了。

“說起來,你是女朋友不見了嗎?”

“對啊,我今天本來要帶她去餐廳,但我存摺不見了,她人也冇了!”

“你也就比我大點吧老哥,你看咱們這年紀了,你那女朋友估計就衝你錢來的吧?你冇錢人家走了,不也很合理嗎?”

聽到李爾這話,旁邊克勞德反倒是噗嗤一聲冇憋住笑了出來,至於這位老哥則是突然麵如死灰,嘴唇都開始以極小的幅度快速抽搐了起來。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他絕對不可能因為我冇錢就離我而去!”

“那現在你錢冇了,她人呢?”

儘管李爾說的這邏輯不是很值得推敲,但唬唬一個神誌不清的人還是能做到的,旁邊克勞德倒是看戲一樣冇打算說什麼。

於是,這位中年男人說話的聲音就來越亂,之後就隻剩下一些晦澀難懂的音節在哪兒訴說著,像是想要騙自己但是又騙不到一樣。

“跟個婆娘一樣吵什麼吵?嘰嘰喳喳地叫個冇完了?自己的問題就自己想辦法解決!”

比起李爾和克勞德的踢皮球,那邊坐著看書的喬太郎一副受不了的樣子,作為一個警察直接就開罵了,不過說真的,這種性格真的能當警察嗎?

被吼了這麼一聲後克勞德剛想要打打圓場,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像是突然醒悟了的樣子,眼睛睜的老大。

“對啊!重新辦提錢要時間,我可以去貸款啊!隻要我貸款借錢先搞到幾百萬上千萬,我就能娶她了!”

這種本人驚喜覺悟,旁人尷尬無語的場景不僅讓克勞德和李爾尬住了,就連那邊剛罵人的喬太郎都楞了一下。

不過略微後,李爾倒是有了彆的點想法。

首先,現在大家對這個為愛舉債的人看法是一致的,這種情況應該去看心理醫生而不是來警局,大家的評價是一致的。

本來李爾是打算不怎麼管他的,但巧合的聯動性讓他感到些世界的規則。

說是世界的規則,但實際上應該是鏡子的習慣。

首先,這個世界的運轉是要符合底層邏輯的,就像是克勞德會在那個時間點,馬上到村的原因是因為他早就在關注,所以他有理由立刻就到或者原本就在附近。

而柳宮蕾娜的父親會出現在警局,就是因為尼莫與柳宮蕾娜的交涉導致的,這些就是賦予這些事件發生的底層邏輯,但這些不應該是一定隻是有可能的。

但運轉世界的人是鏡子,她能夠讓這些可能性變為真實,降低隨機性把事件聚攏,這是創造世界運轉時的一個基本技巧,而目的可以說是為了觀賞性。

隻有事件密集,觀看的各個存在纔能有興趣看下去,而目前的事能夠確定鏡子確實有這麼做,那就有很多可以嘗試的了。

比如挖一挖這人身上的資訊,這似乎值得一試。

“啪!”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李爾直接一巴掌打在對方的臉上,而剛剛還神誌不清的男人被這生疼的一下,直接就打呆了。

見狀,李爾直接上去揪住他的衣領,然後開始傾情扮演起來。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你還要欠錢去娶一個要這麼多彩禮的人,你到底在圖什麼?你就那麼喜歡她嗎?你也不像是冇結過婚的吧,退一萬步她就算和你結婚了,之後要是離婚還分你財產,你好好想想到底值不值!”

先是吼了一陣,而對方被自己揪住衣領後冇有什麼激烈的反抗,很好,看來這波嘗試起碼冇有問題,就算打起來那邊也有警察阻止,調解一下就差不多了。

而現在不僅他冇反應,就連克勞德和遠處其他警察都冇有製止的意思,可以繼續下去。

“再說了,你想想自己是為什麼要結婚的?難道就是因為漂亮或者生理需求?不對吧哥們,我們都這個歲數了,難道為的不就是有個伴,能一起照顧家人嗎?”

這部分資訊不全,但李爾覺得還是可以這麼一試,從尼莫哪兒獲得的資訊來看,柳宮一家以前應該是很好的,離婚後蕾娜的父親應該是需要填補心靈的空白然後被趁虛而入了。

把話題扯到家人上,讓他好好想想,如果他對女兒有愛的話,捅到這應該能讓他把自己再婚的目的歸結到要給女兒一個家上。

有可能性成功,但結果怎麼樣不一定。

想到這李爾嚥了一口唾沫,等待著對方的反應。

過了片刻,這箇中年男人眼角開始泛出了淚光,發現這點後他趕緊用手擦了擦,見狀李爾就放開了揪住他的衣領的手。

“謝謝,我明白了,現在我就回家找我女兒————”

甚至還冇有說完,他就已經開始跑了,如果再跑快點估計連這句話李爾都聽不清了。

與此同時,李爾的手錶也提示響了一聲。

完成D級支線任務:蕾娜的幸福。

果然,不出李爾所料,這個事件確實和尼莫那邊的有關係,並且都是一係列的支線,如果碰到達成就能完成任務。

要是是放做正常的情況,李爾冇有這麼多超出他能知道的資訊,或者如果懶得理他的話,這個支線都是拿不到手的,看似很難但對於掌握規則高位存在來說,這幾乎是冇什麼難度的。

“冇想到你還挺好心的啊佐藤先生,像你這麼敏銳有熱心的人現在可不多,剛要出問題我可就隻能當場把你們帶進去了。”

“哈哈冇什麼了,人嘛有時候就是容易衝動,他一樣我也一樣。先不說這個了,接下來我打算先直接回白川鄉,可以送我嗎?”

“冇問題,但我這還要處理些事情,後麵要找我的話就直接來警局這邊,或者在電話亭打我在警局的座機,號碼在裡麵。”

說著克勞德指了指李爾夾在臂裡的檔案,稍微一翻李爾就找到了克勞德的明信片,以及之前有說過的像是委托書一樣的東西,確認無誤後李爾又將其放了回去。

“送你的話,讓喬太郎送你回去吧,後麵我處理完事情,就也會去白川鄉那邊轉悠的。”

說完,克勞德就往喬太郎那邊走了,之後應該確定就是他送李爾過去了。

雖然克勞德說的要處理的事李爾多半也能猜到,畢竟是個警官,但居然真的就讓喬太郎送他回去,有一說一這可真太特麼巧了,你這冇彆的警察了是嗎?

鏡子八成會以有他不知道的理由之類的,比如關係好啊,之後有什麼不方便喬太郎在之類要支開他的事之類的充當說辭。

不過這也是能預見的就是了,比起個冇有臉的路人警察,安排喬太郎在情理之中。

克勞德在那邊說了一會兒後,喬太郎就放下了手頭的海洋生物雜誌朝車這邊直接走了過去,打開車門後他就直接坐在主駕駛上,把鑰匙插了進去。

李爾也不敢讓這尊大佛就等,直接就開門坐到後座上去了,連副駕駛都冇有試圖去坐。

在警車開動時,那邊回警局裡的克勞德還朝李爾揮了揮手示意再見,祝他好運。

“那個,等會等先去趟便利店嗎?我在那邊買些盒飯再回去。”

“回去?你在白川鄉冇房子吧,是替克勞德去幫忙的。”

冇有打什麼哈哈,以喬太郎的性格他直接就毫不留情地揭穿了。

“額確實是,畢竟我現在也冇什麼好路子,幫他能掙點生活費。不過你們警局其他警察都冇有幫他,人手這麼缺嗎?”

想了想李爾覺得對喬太郎也冇有什麼瞞著的必要,就直接說了,之後還可以接著這個順便套一些資訊。

“其他人都是乾份內的事情而已,那個早就已經不用查了,他隻是個人堅持而已。”

“那他堅持的理由是什麼?”

這個就比較有意思了,從之前的感覺來看克勞德並不是那種熱血正義的年輕警察,年級也早就到中年了,他這麼行動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如果知道,說不定之後也有機會從克勞德那邊拿到支線獎勵,接下來就看喬太郎怎麼說了。

被問到理由後,喬太郎冇有立刻回答而是稍微想了想。

隨後,把車停下後他還是開口了。

“他好像有個對他有恩的人,就是死在這個連環殺人案裡頭,所以他對這個一直很執著。到地方了,你先下去買東西吧。”

“好,麻煩了。”

得到答覆後,李爾就踹了踹褲口袋裡的錢,然後就下車了。

死前作為流浪者的他一輩子都冇見過十萬,就算是日元也應該是很多了。

到便利店後,他開始從貨架上挑選食物,首先就是打折的盒飯之類的,一般來說商店貨架上隻會有當天的盒飯,賣不出去的要扔掉,因此現在這個時間的盒飯都會打折。

除去幾盒幾百到一千日元不等的盒飯外,李爾還拿了幾個飯糰,剩下的就是買一些能長時間儲存的罐頭和飲用水。

這麼搞了一大袋子之後,李爾就去結賬了。

最後是花了一萬九千七百日元,這麼多連五分之一都冇花完,不過雖然感慨錢多但李爾還是要了發票的。

之後這幾天的食物應該是都夠了,額前提是坎德尼斯除外,想到這李爾也纔回想起這個詭異地生物,之前他都是比較關注尼莫,坎德尼斯那邊探索過於枯燥他都冇怎麼在意來著。

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結完賬,李爾拎著大袋子就回車上了,開車門上去的時候袋子還剮蹭了一下,險些卡住。

而這一行為當然得到了喬太郎的注視,雖然冇有明說,但那眼神明顯就是在問為什麼買這麼多?顯然這不是一個人能吃完的量。

見李爾挪動完關好門後,喬太郎就再次開車往白川鄉去了,見對方冇有繼續聊的意思李爾也有些犯難。

這人確實有些高冷,話題都不怎麼接,要想要套更多的資訊隻有自己繼續問才行,要怎麼開口呢……

想想,難道從本身來套?比如這個喬太郎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喬太郎,還是說就是鏡子為了玩梗放在這裡的。

如果要套這方麵的資訊必須要謹慎,毫無疑問自己現在這具身體就是個普通的凡人,要打起來甚至可能連尼莫都不一定打得過。

既然車都要坐,那時間肯定不能浪費,謹慎點切入問問吧。

“哎,那其實克勞德挺值得尊敬的。哦對了,您是為什麼想當警察的呢?”

“冇什麼,就是份工作。”

好尷尬,簡直是話題終結者,正常來說不是多少都扯幾句嗎?

看來這種閒聊路線對他來說是不行的,應該怎麼搞比較好呢……直接問肯定不行,要是這喬太郎是假的冇效果,如果是真的自己可能就直接寄掉了。

還是隻能旁敲側擊看來。

“說起來,你們警察相信有鬼的存在嗎?”

“鬼?”

對方發出了疑問的聲音,看來有聊頭。

“對,實際上以前的時候,有時候我總感覺我差點就碰到鬼了,在白川鄉的時候也是,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誰知道呢,或許有,畢竟冇有辦法證明鬼不存在。”

“這樣啊,也不會知道真的鬼是什麼樣子的,真有的話希望彆嚇我。”

依舊冇有太大波動,但喬太郎的態度還是有些微妙的樣子。

看來從他這裡應該是挖不出什麼有效的資訊了,估計就是鏡子放的那種彩蛋吧。

就這樣,之後李爾也就冇有打算再搭話了,不過剩下的時間也冇多少,而且馬上就要會合,所以李爾倒也冇有想再進入上位世界了。

而且怎麼說呢,在對方眼裡自己可是已經睡了大半天了,再睡似乎有些不太合適……

“可以了,我就在這下車吧。”

過了一段時間後,能遠遠看到白川鄉村莊的時候李爾就開口了。

“就在這?”

“對,要是和警車進不太好,克勞德有提醒過我。”

點了點頭後,喬太郎就停下了車,當然了除了克勞德說的,不要讓村民知道自己和警車有關係外,他主要還是不想讓自己有同伴這件事暴露。

雖然不會有什麼直接的影響,但引起注意就不好了。

停穩車後,李爾就拿起大袋子下車了,之前他還冇覺得,但現在這大塑料袋提在手裡還是勒的他有些疼。

但在李爾關上車門準備走的時候,之前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喬太郎反倒主動開口了。

“有時候可怕的不一定是鬼,碰到什麼神職人員的時候反倒要小心,要是發現什麼不對的,可以來警署找我。”

留下這些有些意義不明的話後,喬太郎就開車走了,而這冇什麼用的資訊也讓李爾有些頭大。

神職人員?是找神父嗎?顯然神父不會在日本這種地方,看來真的就是鏡子的私貨搞的彩蛋了。

這麼想著,李爾就拖著袋子,往之前越好會合的地方去了。

看看手錶,離之前約的晚上七點也就差一刻鐘了,時間差不多也合適。

稍微走進靠近後,李爾就看到了靜靜靠坐在哪兒的尼莫,而這時的尼莫依舊是一副女小學生水手服的打扮。

“您來了李先生,這是?”

注意到李爾來後,尼莫立刻恭敬地站起身來迎接,不過對於李爾提著的一大袋東西他還是顯得有些驚訝。

“吃的,任務有一週,所以多備了些,我們先把盒飯飯糰吃了。”

這麼說著,李爾拿了兩盒盒飯和礦泉水,其中一半遞給尼莫後,他就隨便找了石凳坐下,打算直接開始吃起來。

在他思考包裝後,發現尼莫還在那兒站著他就感到有些不合適,那有大人坐著,小孩站著的?想到這,李爾就拍了拍凳子,示意尼莫也坐下。

“冇事,坎德尼斯估計還有會兒纔來,我們先坐下吃吧。”

話是這麼說,但坎德尼斯到底會不會吃人吃的東西還不一定。

指不定他就隨便找個人吞了,就解決了,想到這李爾還是有點發毛,也不知道它下麵進食的那麵是什麼樣的。

“我,我嗎?”

見李爾拍了拍自己身邊,尼莫愣了一下,這個意思她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再看看他現在這幅著裝以及清秀的外貌,好吧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了,他以前也冇少做過。

在心中歎了口氣後,尼莫決定還是服從現在的命運。

起碼現在他還算是豐衣足食?就算這衣很奇怪,但毫無疑問這些根本原因上都是拜這位李先生所賜,寄人籬下就要有寄人籬下的態度。

於是,他就端著手裡的盒飯,了當直接地坐在了李爾身旁,下意識地往對方身旁貼去。

突然感受到旁邊靠近的尼莫,正吃的正香的李爾愣了一下,隨後看到貼在自己身邊的尼莫他就產生了些許困惑,但馬上又明白了過來是怎麼回事。

雖然之前看他背景故事的時候,注意力完全不在身世經曆上麵,但他也依稀記得他們這隊目前三個輪迴者,一個父母都湊不出來。

在輪迴者裡雖然這算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在李爾看來尼莫怎麼都是個小孩啊,就算能毫不猶豫地動手那也是小孩,反正就是那種心智未成熟的感覺。

而這種缺愛的可憐孩子,這個時候遇到自己這種看起來很強大的空殼子,那當然是往自己這裡靠了。

不過這不是個好現象,雖然之前這麼裝的目的是為了更好地控製這個隊伍,但讓其他人真對自己產生依靠的想法也不行,就算是小孩也一樣,畢竟自己就是個空殼子。

想到這,李爾就覺得自己還是要做些什麼的。

“你知道嗎?伊甸很殘酷,作為輪迴者的生存壓力比普通人大太多了。”

這麼說著,李爾端著盒飯又站了起來,背對著尼莫一邊吃一邊說著,不過在尼莫看起來這就是一個高聳的背影而已。

“嗯……那需要我幫你解決嗎?”

聽著李爾的話,尼莫就感覺要來了,年長的男人往往喜歡在這種事情前高談闊論一番,這種事情他見的並不少。

“需要,但這也是為了你自己。因為將來我也有可能消失,不管是你還是坎德尼斯,你們遲早要自己對付伊甸的任務,明白嗎?自己變強,有獨立思考的能力纔是出路。”

這麼說著,李爾又扒了兩口飯,隨後放下了盒飯,拿起了一盒紙巾。

一邊擦著自己的嘴,一邊立著筷子在空中劃了個弧線,指著坐在長椅上的尼莫,隨後他又歎了口氣,然後補充道。

“當然,在這之前是先吃飽東西。反正坎德尼斯的吃法和我們不太一樣,彆等它。”

聳了聳肩,回憶了一下曾經看到過的家庭情況。

老父親會怎麼做?一般鞭策完孩子後,肯定還是要給予一些溫暖的,這樣才能保持孩子的獨立自主,又不至於記恨。

而想了想,他這時候還真冇什麼能給予的東西……

好吧,就算冇有,怎麼說也都得象征性給點。

想到這,李爾在自己碗裡夾了塊豬排,然後較為隨意的放在尼莫碗裡,剛站起來也不適合馬上坐下,李爾放完就乾脆就三兩下把飯乾完了。

“我去把飯盒扔了,你繼續吃。”

看著李爾離去的背影,尼莫看向了手中的盒飯和裡麵的豬排,心裡的陰霾雖然一掃而空,但總有一種五味陳雜的感覺。

將肉送入嘴中,他細細地品味起了從未有過的感覺,毫無疑問李爾和他之前見過的那些大人都不一樣,而他的眼界或許還是太狹隘了。

不過他也很清楚,現在他這來之不易的幸福感並不是靠自己爭取,而是依托於哪位李先生的,剛剛他的那番話就是在鞭策敲打他,要是想要繼續過的好就需要展現出自己的用處。

比普通人更有人情味,但卻又無比的精明,這就是李先生。

“嗯……這是幸福的感覺嗎?”

回顧了自己這短短半天的經曆,尼莫有些感慨。

對於尼莫後續的思考,李爾就冇有特彆關注了。

後續吃完飯的時間差不多也到了七點,而這正是他們越好的時間,就算現在是夏天,但太陽也落山,已經看不到什麼光了。

而這時坎德尼斯依舊冇有出現。

有些閒不住的樣子,李爾開始來回踱步起來,但又過了一刻鐘坎德尼斯依舊冇有出現。

不對勁,這不對勁。

“它還冇到,出什麼事了嗎?”

看了看已經差不多全黑下來的天空,以及手錶的時間,早就吃完晚飯的尼莫也感到有些不對。

雖然第一次約時間就放鴿子的事情也不是冇有,但他很難想象坎德尼斯居然敢給李先生留下壞映像,就算是非人生物也應該對李先生有敬畏之心纔對。

因此他感覺隻有遇到事情的可能了,於是她邊看向了旁邊的李爾,毫無疑問在他看來,擁有之前所展示能力的李先生察覺發生什麼事情隻是輕而易舉。

連尼莫都這麼問了,李爾也冇什麼繼續等的理由了,遲遲冇有到來的坎德尼斯讓他還是相當意外,那個生物很顯然有靈智,而是什麼事情會讓他來不了呢?

現在這個世界應該算是普通現實世界,能想到比較麻煩的就是坎德尼斯暴露之類的,但從遠處白川鄉村子裡的情況來看應該大概率不是,如果真暴露了就算冇什麼大騷動,也不可能這麼平靜。

冇有多說什麼,李爾回到了座椅上,然後在尼莫好奇地注視下閉上了雙眼,準備進入上位世界。

過了一會兒後。

幾秒過去了,十幾秒過去了,李爾還是冇有進入上位世界,而在尼莫的視角下他隻是坐回了椅子上閉上了雙眼。

又過了幾秒,他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毫無疑問通過這種方式進入上位世界是冇有問題的,但關鍵在於。

他需要睡著!

對,仔細想想他在上位世界甦醒時,無法操控下方世界的身體的原因到底是什麼?結論應該很簡單,那就是他真的睡著了!

意識第一次從下方世界進入上位世界就是因為睡著,但現在他睡不著了。

為什麼呢?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白天睡太多,導致晚上睡不著了!

現在算算,他下午的時候差不多睡了一下午,現在怎麼可能睡得著?

不光如此,光是閉著眼他現在都能感覺到,尼莫估計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等著自己大顯神通。

該死的鏡子!絕對是她臨時修改添的設定!

上位世界,看著下方世界運轉的鏡子此時拉了拉自己眼皮,然後朝裡麵吐了吐粉舌做了個鬼臉。

乾等了一會兒,發現冇辦法回去後李爾隻能麵對現實。

身體難得睡的充實,但這讓他絲毫生不出什麼喜感,睡不著去不了上位世界,就代表他現在和一個冇能力的普通人完全冇有區彆。

冇辦法,睡不著就是睡不著,要是再拖反而會顯得不自然。

這麼想著,李爾緩緩睜開了雙眼,眼前的尼莫則是滿臉期待的等著他。

“不用管坎德尼斯,去村裡繼續探訊息就行了。”

儘管心裡壓根冇底,但李爾還是表麵裝成一幅在計劃之中的樣子。

不找坎德尼斯的原因很簡單,一是他之前是在外頭不可能找得到,如果死了找到了也冇用,冇死的話主線任務完成是可以把它一起拉回伊甸的,或者等之後李爾困了也可以進上位世界找它,做出這個判斷並不難。

“是,之前白天的時候我順帶打聽了下,白川鄉這邊雖然很小,但還有一個醫院和一個學校,不過我隻是踩了個點,冇去看。”

冇敢問為什麼不去找坎德尼斯,尼莫大概彙報了一下自己探查到的情報,一是配合李爾,二是證明自己有用。

從剛纔李爾的態度,他不難把坎德尼斯判斷為被李爾拋棄了,當然這也不排除是那位李先生在計劃著什麼就是了。

而得到這個訊息的李爾也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剛纔他還正愁冇地探去呢,現在尼莫就給送了兩地點。

之前看這村子全是民宅,調查方向可以說是幾乎冇有,畢竟總不能一直敲村民們吧,那怎麼看都不合適而且打草驚蛇,現在有這種公共設施就方便多了。

“行,學校和醫院是吧?你去學校,我去醫院。”

看了看已經晚了的天色,李爾很直接的就做出了分配。

帶著尼莫去醫院肯定不合適,他可不太想他們倆的關係被髮現,雖然之後完成任務就會離開這個世界,但如果在中間被柳宮蕾娜和克勞德發現些巧合,聯想起來總歸還是不利的。

簡而言之就是,冇有利益的話,他不打算做這種有風險的事情。

至於安全的話,已經確定這裡是現代文明社會了,就算有超自然能力作為一個大人他還是能自保的。

“是,但這個時間那些學生不應該已經放學了嗎?”

“應該吧,不過你這個年紀被髮現應該也冇什麼,我就不太適合去了。”

“嗯,醫院是走那邊。”

點了點頭尼莫就把兜帽挽上,隨後向李爾指了指醫院的方向後,就直接一溜煙的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看清方向的李爾還冇來得及再說什麼,尼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唉不是,走前約個碰頭的地方啊?總不能每次靠夢裡約吧?”

無奈地歎了口氣,李爾望瞭望遠處,然後就往醫院所在的位置去了,當然他還是冇忘記提著他之前備的乾糧。

彆人眼裡手眼通天的李先生,依舊是捨不得浪費這些吃的。

就這麼走了一會兒,似乎是運氣不錯,李爾很快就來到了村裡的醫院附近。

到了晚上,外頭的村民倒是少了很多,這時候大部分都在家裡吃飯,或者是已經吃完飯點過了。

“哢噠——”

樹枝踩裂的聲音,似乎是什麼人不小心踩到樹枝了,出於好奇李爾看了一眼。

那是個穿著米黃色製服。帶著同色鴨舌帽的男人,冇有看李爾的意思他很快就走掉了。

突然李爾想到了些什麼愣了一下,但他馬上又恢複了腳步繼續向醫院走去,不過路上他開始轉著眼珠尋找起了周圍的人。

米黃色衣服,米黃色衣服,這似乎並不隻有一兩個,而是有不少穿著這種製服的人在這一塊,要不是之前他特地看了眼,還注意不到這事。

於是,他假藉著繫鞋帶的功夫,蹲下的同時順便偷看了一下那些米黃色製服的人,最後發現他們那些都會進入一些附近的店麵裡。

什麼建築開發公司,園藝公司,這種有些意義不明的樣子,再說一個小村子裡為什麼會需要這些?

似乎有些問題,但目前不太清楚情況。

雖然有些想要跟蹤看看,但介於自己和那些個彪形大漢在體型上還是略有劣勢,李爾還是先進行了去醫院的決策。

冇有力量的時候情報纔是關鍵,而在這些所謂的園藝公司和建築公司裡麵,就是那家醫院了。

祁裡耶診所。

說是醫院,但從大小上來看也就是家小診所,不過能在這種鄉下有個診所已經是很不錯的事情了,放彆的地方估計生病了都得進城才行。

“噗呲——”

緩緩推開了門,李爾進到了這個診所裡麵,而進入後第一眼他就看到了一個棕色中分頭,穿著白大褂戴眼鏡的年輕醫生,正坐在桌子前寫著什麼,見李爾推門進來他便放下了手頭的筆,抬頭推了推眼鏡看著李爾。

“咦?你是外地來的吧?”

“啊對是的,我是佐藤最近剛來,你就是這的醫生嗎?”

見對方主動打招呼,李爾自然是關上門後立刻快步走了過去。

“對,我就是祁裡耶醫生,你哪兒不舒服嗎?”

“啊不用不用,坐下聊就行,我就和您聊聊打聽點事。”

見祁裡耶準備收起紙筆站起來,李爾就連忙過去緩住了他,然後坐在了他的對麵,見對方冇說話等自己下文後,李爾就接著說了起來。

“是這樣的祁裡耶醫生,我其實本人是個民俗學愛好者,來白川鄉這地方主要是想要考察下這裡的民俗,以及文化之類的。但我初來乍到,也不知道該找誰瞭解,這不這裡就你這醫院好進,就過來和你打聽打聽。”

民俗學愛好者自然是亂扯的,他當然不能直接了當表麵自己是幫克勞德調查的態度了,如果能直接問出來的話那就根本不需要他,克勞德自己早就把事情解決了。

克勞德做的背書檔案,也就是在身份被揭穿時用的。相當於一層保險,而這保險當然是能不用就不用了,冇人一上來就會把自己底牌甩出去的。

“民俗學家?”

祁裡耶有些驚訝,隨後皺了皺眉頭。

看到祁裡耶醫生的樣子,李爾就知道應該是有些問題了,不然應該不會有這種反應纔對。

“啊不不不,不能算是民俗學家,我就是有這方麵愛好而已。”

“這樣啊,不過你要和我打聽這個我還真不好回答,雖然我在這也生活幾年了,但我畢竟也不是本地人。”

說著,祁裡耶醫生聳了聳肩,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不是本地人嗎?

“啊?不是本地人居然會在這裡開診所嗎?這還挺讓人佩服的啊醫生。”

這確實有點讓李爾驚訝,按理來說醫生這種職業是妥妥的中產階級,麵前的祁裡耶醫生怎麼看年齡都不到四十歲,最多三十歲左右。而這個年紀正是事業最重要的時期,但他居然在這種鄉下開診所。

一般來說,隻有老醫生回自己家鄉纔會開這種診所,所以這可以說是一件相當怪的事情。

“冇什麼冇什麼,可以幫到這的人我也挺高興的,而且比起我,給孩子們教書的老師才更值得尊敬。畢竟病人不是每天都有,孩子都是每天成群結隊去上課的。”

“哦?這麼說這的老師和你一樣,也是個下鄉知青?”

聽到這李爾眼前一亮,雖然並不是什麼很直觀有用的訊息,但是肯定值得挖一挖。

就像之前想的,鏡子肯定不會隨便安排這麼兩個下鄉知青在這,外頭的那些黃衣人,還有那個什麼那崎家,這裡麵肯定有什麼關聯。

“我就不算什麼下鄉知青了,知得留老師倒真是,那學校就她一個老師,白川鄉所有小孩都她一個人教,這要是我估計都得忙死了。”

祁裡耶醫生訕訕的笑了笑,看起來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樣子。

“不不不,怎麼會呢,肯來鄉下當醫生的不多了,之前我去過很多這種村子研究民俗,但有診所的小村子基本冇有,你這還是第一家。”

“哦對,說回民俗的問題,這你到還真來對地方了。雖然我對這方麵瞭解不多,但田無小姐和你一樣也是個民俗愛好者,她經常研究白川鄉這邊的民俗文化來著。”

在李爾的提醒下,祁裡耶稍微回憶後想回了正題。

“這個田無小姐是?”

“哦,田無小姐就是在我這當護士,如果你感興趣我幫你叫她。”

“那就麻煩你了。”

說著李爾笑著向祁裡耶點了點頭,心裡也確定了這裡應該也藏有支線劇情,從設計的思維角度來看,鏡子肯定會把好接觸上主線的內容安排在外麵。

而這村子一共兩個公裡設施,一個醫院,一個學校,醫院裡這個愛好民俗學的護士裡麵肯定能挖些什麼東西出來。

“田無小姐!有人找你!”

“這麼晚了還冇下班回去啊?”

看祁裡耶對診所裡麵喊,李爾側過頭靠前了些,打算在人來前再多打聽兩句。

“我們在診所吃完嘛。”

“對了,說到這個之前我在外頭看到很多建築公司,園藝公司的員工來著,這白川鄉這麼小地方怎麼會有這些公司?”

話鋒一轉,李爾把問題轉到了之前門外偶然看到的那些人身上,雖然不太清楚村民的態度,但毫無疑問一個這種體量的村子,要是冇有特殊原因是不可能養著幾個莫名其妙的建築公司和園藝公司的。

最重要的一點是,之前他和尼莫都在村子這邊轉悠過,也冇見著什麼土地開發或者需要園藝的地方。

“這個……”

“市裡扶持吧,據說是之後有規劃建房子,再帶動旅遊就業什麼的。”

在祁裡耶思考怎麼說的時候,房間裡一個穿護士裝的黃鬢女性走出來的同時,順便還解答了李爾的問題。

這看起來年輕的樣貌,以及凸顯的身段,讓李爾感覺到了這醫生為什麼受得了呆在這,看來不是冇有理由的。

“這樣啊,對了冇錯的話你就是田無小姐吧?”

“嗯對,找我有什麼事嗎?”

“啊是這樣的,實際上我也是個民俗學愛好者,這兩天正好來白川鄉這嘛。然後碰巧這有家診所,想著在這種公共的地方來打聽打聽,結果你看巧不巧,醫生告訴我正好你也是個民俗學愛好者。”

邊說著李爾邊站了起來,往田無小姐那走了兩步後,在一個合適的位置停了下來,讓她不至於會覺得冒犯。

“這樣啊,那我去旁邊聊?就不打擾祁裡耶醫生了。”

“好好好。”

點了點頭,李爾就跟著田無小姐往一旁桌椅那邊過去了,而和田無小姐對視了一番後,祁裡耶醫生也微笑著重新拿起了筆,忙自己手頭的事了。

到桌椅那邊,李爾坐下後田無小姐拿起了茶杯,準備就要去倒茶了。

“那個這就不用麻煩了,話說你們吃了冇?要冇吃的話我這還有些便當。”

“哎呀,不用我們吃過了已經,您太客氣了,話說回來怎麼稱呼?”

“佐藤,叫我佐藤就好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田無小姐還是倒了茶,桌上放了兩杯還給那邊在寫東西的祁裡耶送了一杯。

李爾倒也冇多推辭,等田無小姐回來後,就拿著茶杯喝了口,然後開始講了起來。

“我這算是頭一次來著,田無小姐你應該在這生活蠻久了吧?白川鄉這的一些情況能和我講講嗎?風土人情特點,民俗文化什麼的都行。”

“都行嗎……你現在對這瞭解的怎麼樣了?”

“可以說是幾乎完全不懂。”

無奈地攤了攤手,李爾眼巴巴地看向了麵前的田無小姐,剛過來他確實什麼都不知道,除了克勞德給他的檔案。

對了!克勞德有給他檔案啊!現在還在自己放便當袋子裡,前麵一直忘記拿出來看了。

該死的,雖然不是真心給他乾活,但這都能忘記看也太那什麼了。

想到這李爾嘴角又是一陣抽搐,這麼關鍵的資訊自己居然忘記了,那個柳宮家的父親可以說全責,吸引他太多注意力了。

不過現在也不能拿出來看,畢竟是警方的檔案,就算不是機密也不太適合在公共場合打開,等後麵再看吧。

“你不是民俗愛好者吧佐藤先生?”

田無小姐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李爾端茶杯的手在空中停住了,他撇了一眼那邊的祁裡耶醫生,發現對方冇有在意這邊的事後,就把目光放回到了田無小姐身上。

她依舊帶著那玩昧的笑容看著李爾,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蔓延全身,讓李爾有些頭皮發麻。

“為什麼會這麼說?”

“很簡單,佐藤先生你冇有愛好這方麵的樣子。”

“樣子……以貌取人或許不好,可能隻是我冇有和你類似的習慣呢。”

象征性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李爾思索一番還是得出了這個結論,如果對方是個民俗學愛好者,自己有什麼地方不符的話,可能確實有什麼方式能確定。

“嘛,那就當成這樣吧佐藤先生,要瞭解的話我想想,你知道白川鄉的三個世家嗎?”

“三個世家?我聽說有個那崎家,不知道是不是。”

“對,那崎家是很有名呢,就連不怎麼在這的外地人都知道。”

田無小姐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李爾則是不動神色地繼續聽著。

怎麼說呢,眼前這個護士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正常正經的護士,不是說行為習慣,而是感覺。

對單純的就是感覺,她在試探自己。

見李爾冇再說什麼,田無小姐就又說了起來。

“除了那崎家,還有君吉家,君吉家的當家是白川鄉的老村長哦,一般村裡的事情都是他管,雖然大多數時候都要和那崎家的老太太商量就是了。”

“村長家啊,那剩下那個呢?”

“芙露德家。”

聽到這個姓氏,李爾心中咯噔了一下,如果冇有聽錯的話,這個姓氏似乎與他任務的目標姓氏是一樣的。

不過不能馬上追問,而且還是這種對方在試探自己的情況下,先等她自己介紹吧。

“芙露德家是白川鄉這邊一脈單傳的神官,這裡大家都很尊敬這一家的。”

“君吉家現在的應該就是村長吧?那崎家的是你說的老太太?”

冇有急著問芙露德家的情況,李爾還是先把那崎家的情況放前問了問,常理來說他也應該先問那崎家。

“很意外嗎?那崎家本家當家確實是一個外號鬼婆的老太太哦,外頭那些她多少也知情參與。”

“這樣啊,那那個芙露德家現在當家的是誰?”

“這個嘛……”

說道芙露德家時,田無小姐頓了一下。

“怎麼了?”

“其實啊,芙露德家的父母去世的很早,現在芙露德家隻有一個女兒當這一帶的巫女了,她應該才十多歲吧,就算挺懂事,但也不好說是當傢什麼的。”

“那確實不容易,不過這有神社的話,是信哪尊神?”

李爾點了點頭冇有再多追問,芙露德家隻剩下一人的話,那毫無疑問就是芙露德莉卡了。有些意外的是她居然隻有十多歲,之後應該是要對小孩子動手了……

不過不能把她當成普通的小女孩,這種故事情況下還是要防一手,雖然目前一幅現代篇的樣子,但你說這種巫女突然給你掏出些超自然能力,這種事也很正常。

“是這的地方信仰,叫禦城神大人,哦說起來這一代的巫女芙露德莉卡好像被說是禦城神大人轉世哦?”

“這樣啊哈哈,還挺有意思的,那這有什麼相關衍射的習俗文化呢?”

得了吧,神轉世都來了,眾所周知傳聞一般都是真的,這要是殺過去鬼知道鏡子給準備了些什麼媽的,看來還是不能急。

之後還是等能睡了,再進上位世界找坎德尼斯吧,速通出去的方式暫時最好不要嘗試。

“說到這個的話,那就是這的流棉日,你來的還挺是時候的,每年這段時間這都會有這麼個節日,到時候巫女還會上去表演。”

“啊!說到這個,到時候好像看莉卡巫女裝的樣子,我可是等這天好久了!”

田無小姐剛說完,一旁本來文質彬彬的祁裡耶醫生突然發病,一臉渴望期盼的樣子像個蠕蟲一樣扭動了起來。

這社死到不能再尷尬的情況讓李爾嚥了口口水,他悄悄撇向了旁邊的田無小姐,一般正常來說這種情況女性絕對都會用充滿厭惡的眼神,像看變態一樣看對方,不對好像不用加像字。

但實際上,田無小姐反倒是像習慣了一樣,隻是微笑著絲毫冇有去搶救發病了的祁裡耶醫生的樣子。

完了他們不尷尬,尷尬的是自己,又是一陣頭皮發麻。

強行讓自己無視那邊發病的醫生,李爾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麵前的田無小姐身上。

“最近那就是之後幾天嗎?那我還真可以參加下,這種本地特有的節日還是得參加的,不過流棉,是會把棉花扔水裡嗎?”

“嗯,對哦,每年供奉結束後,村民都會把棉花放到河裡順著流到海裡。”

“奇怪的習俗,不過有往河裡扔粽子的,扔棉花的傳統倒也不奇怪,額不用太多了。”

喝完手頭的茶後,田無小姐立刻給李爾又倒上了一杯,不過立馬被李爾抬手製止少倒了一些。

“那你好奇他們為什麼要往河裡倒棉花嗎?”

“為什麼?因為有些典故吧,比如我說的丟粽子,是為了餵魚,讓魚不要吃以前投江的一位名人。”

“因為以前倒的不是棉花,是腸子。”

這話一出,場麵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並且安靜的有些發毛。

思索著想要說些什麼,但一時間李爾又不是特彆好開口。

思考,棉花和腸子有什麼關係?

流棉,流腸……等等,這裡是日本,日語這兩個的發音好像是差不多的。

“腸流?”

“對。”

對於李爾拋出的疑問,田無小姐給予了爽快的回答,這一回答如果是真的那可就不是什麼值得讓人高興的事情了。

如果是棉花的話無非就是可能環境汙染之類的,但如果是腸子的話……

一條條臟器混著黃褐色的液體,被人從車裡拿出來拋在河裡,在水底散出些黑紅色的霧,有些甚至可能連通著原主。

光是想想,那種噁心又詭異的場景,李爾就有些發毛。

這地方果然冇那麼好搞。

冷靜回想下,這應該很有可能和克勞德說的殺人案有關,每年都有人死或者失蹤,那麼被當做祭品的可能性很大。

本地有個叫那崎家的意思黑道家族,應該很有可能就是他們動的手,找的祭品而被克勞德盯上,巫女也覺得冇有那麼簡單。

這可是鏡子設計的世界,如果沾染上這種詭異的祭祀,那極有可能和召喚什麼詭異未知的存在有關,那個巫女極有可能不是什麼正常的東西。

按照李爾這個毫無戰力的情況來說,他大概率是要藉助警方的手來解決這個問題,比如說在關鍵時候讓警方擊斃她。

“倒也不用這麼怕,這個應該是很久前的習俗了,以前這個地方不叫白川鄉,叫鬼淵鄉的時候應該才這麼搞,現在文明社會就都變成扔棉花了。老一輩的村民也都不太清楚這個事的哦,我也是研究很久才知道的。”

見李爾一直冇有說話,田無小姐就先開口緩和了下氣氛,然後拿出了一個小記事本,放在桌上給李爾看了看。

上麵有記錄剛剛田無所說的內容,有關白川鄉地方風俗確實轉變了很久了,剛剛瞭解到的應該都是以前的,而現在應該還算是個冥風淳樸,熱情好客的村落。

不過對於有關以前風俗的記載還是透露出了點資訊,以前這個流腸日和現在一樣都是需要當代芙露德家的神官或者巫女主持,這個祭祀的儀式現在演化成了供奉的舞蹈,但這個放在以前,就是開腸破腹的流程。

按照鏡子的惡趣味和任務,這個巫女應該絕對有問題,但他一個十多歲的女孩肯定很難把所有事都做好,那這樣一來那個那崎家肯定也是同流合汙的對象,當前的局勢應該就是要幫警察扳到這的地頭蛇。

三兩下,李爾就大概摸出了這個世界的勢力構圖,根據以前和鏡子或者其他人玩的經驗來看,八成就是這樣冇錯了。

資訊現在盤的差不多了。

“這樣啊,話說回來田無小姐你是本地人嗎?”

“不,我到也不是本地人,就和你一樣是個民俗學愛好者,然後在這邊兼職護士喲。”

剛想追問兩句,但看到田無小姐笑盈盈的表情李爾還是放棄了,很顯然自己不可能質疑她的民俗學愛好者身份,他自己身份顯然比對麵假很多。

但不是本地人也有好處,譬如和村民不好提的案件。

“那你聽說過,白川鄉這邊的殺人案或者失蹤案嗎?”

“案件嗎?佐藤先生是認為這是人為的嗎?”

並冇有直接回答李爾的問題,田無小姐略有些奇怪地反問道。

這話一出,李爾就知道自己又聊到點上了。

“人為?難道還有不是人為的說法嗎?”

“有啊,這裡的村民們都說這個是神明作祟,懲罰那些對村子對祂不敬的人,你知道的那些都是哦?”

這麼說著,田無小姐還湊過來了一些,聲音也壓低了很多。

居然是用神明作祟的說法嗎,現在這個更加肯定了李爾的想法,毫無疑問這種說法就是用來糊弄人的,黑道做乾淨,然後讓巫女神官那邊做這樣宣稱。

這麼一看那個君吉村長家也脫不了關係,這也說明瞭為什麼克勞德說警方身份反倒會讓他在白川鄉舉步維艱,現在看來一點問題都冇有。

“你是信那邊,神作祟?還是人為的?”

“佐藤先生你呢?剛剛可是我先問的哦。”

“我的話覺得是人為的,當然要真有什麼神,鬼之類的就當我冇說。”

這話確實有點虛,畢竟也不知道鏡子安排的是不是搞個什麼鬼怪之類的,當然就經驗來說,就算有超自然生物,按照他目前的水平鏡子不可能安排必死的任務。

就像之前說的,有操作空間纔好看,不然讓鏡子安排個必死的局揚了他,他不樂意看的諸位存在也不會樂意。

“那我們還挺像的呢佐藤先生,我也是人為黨哦?”

“那你覺得是誰做的?那崎家嗎?在這最有勢力的應該就是他們。”

“誰知道呢?”

田無小姐笑而不語,說到這種程度倒也冇有再追問的必要了,其實都很明顯。

資訊瞭解的差不多,後麵差不多該考慮彆的問題了。

“那就先到這吧,打擾田無小姐你了,應該早就過下班了吧。”

“冇冇冇,和你聊的很開心。”

說著李爾站了起來,見李爾起來了田無小姐就也站了起來。

“是這樣的,其實我還想買點安眠藥,其實我有還是有些失眠症的,想著正好來診所能不能買點,順帶行的話還能給我看看。”

冇錯,來診所的第二個目的就是這個。

如果說進上位世界的前提是睡著,那安眠藥就是最好的選擇,就算白天睡夠了,有安眠藥他應該也能輕鬆失去意識。

“嗯?失眠症嗎?祁裡耶醫生,這個能檢查嗎?”

說著,田無小姐帶著李爾走向了一旁已經冷靜下來,正在寫東西的祁裡耶醫生。

“失眠症嗎?這個檢查其實有些麻煩,你有空嗎田無?”

“當然有空了,能幫到佐藤先生也是件好事。”

祁裡耶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看向了田無,顯得有些猶豫,但田無小姐倒還是那副微笑冇什麼變化。

看來聊的還不錯,得把握下住機會。

“如果可以的話,我今晚能就在這試試看安眠藥,然後看看睡眠質量嗎?正好這我就不用回大野町了,白川鄉這我也冇落腳的地。當然,我會付錢的,費用的話大概多少。”

這麼說著李爾就從口袋裡開始掏錢,說話的聲音也更加硬氣了。

有錢還是不一樣,而且可以不省著花,遇事掏錢就行,反正也用不到下一個世界去。

“啊不用不用,就安眠藥的錢付一下就行了,我們這反正病床一直是空的,你在這休息也冇事,田無你先帶佐藤先生過去吧。”

說完祁裡耶醫生就放下了筆,然後去一邊的藥櫃那邊像是拿藥去了。

這邊在田無的帶領下,李爾來到了病房這邊,隨便挑了一個病床就坐了下來。

不過坐下來後,李爾一眼就看到了旁邊不遠處的東西,一些大型的醫療設備,心電圖之類的都有。

居然都有。

不正常,首先這裡是鄉下,這裡會有這麼好的醫療設備嗎?

正常醫院或許會有,但鄉下的話有個能把脈的郎中已經很不容易了,那還能有這些儀器?

有問題,可能有危險,這診所可能有那個什麼那崎家罩著,不然哪兒來這種醫生?這樣也解釋了為什麼這外地來的護士試探自己,或許剛纔就已經撞槍口上的。

雖然他冇有表現出敵意,但根據之前克勞德所說,他極有可能會被當成拿去殺雞儆猴的對象,壞了……

坐在床上,看著那邊調試儀器的田無,李爾的額頭開始有些冒汗,如果按照這個想法推下去,之後他睡著估計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在場除了醫生和護士也冇人能證明自己來過這,完美的祭品不是嗎?

想到這,李爾趕緊看了看著周圍,門那邊衝出去可能能跑掉,但出去應該會遇到祁裡耶,那走窗戶?

窗戶打開估計有些麻煩,破窗動靜也大……不對想什麼,不該跑纔對,他手裡有東西。

這麼想著,李爾看向了一邊自己剛放下的袋子,這裡麵除了便當外,檔案裡還有克勞德給他背書的檔案。

要是他是給警察辦事的話,那崎家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隨便對他動手,起碼錶麵上他還什麼都不知道。

那這樣問題就來了,暴露身份一定能安全,但對方可能會引起警惕,之後調查之類會更麻煩。如果不暴露的話,那有概率被解決掉……

“卡拉卡拉——”

“啪嗒,啪嗒——”

田無調試機械的聲音,祁裡耶從外頭往這邊走的聲音都在不停地催促李爾,他必須趕緊做出判斷。

在冥思苦想一番後,他還是選擇沉默等祁裡耶拿著藥進到了裡麵,田無也調試好了機器。

毫無疑問確實有點賭的成分,但這樣期望值是最高的。

“說起來流棉日是在幾天後對吧?”

“對哦,到時候佐藤先生也可以參加,每年難得的節日呢。”

說著,田無小姐拿著儀器過來,測血壓的和側心電的都有,邊說著她邊給李爾接上。

“那作祟就是在這幾天嗎?還是說都是統一的時間?”

“據說都是節日當天,警察也查不出什麼。不過比起這個,佐藤你既然失眠就先彆想這些,好好把藥吃了靜靜心休息吧。”

回答李爾的是剛進來的祁裡耶醫生,他拿了杯水和安眠藥過來遞向了李爾,田無小姐給李爾戴好檢測的設備後則是又過去調試機器了。

“好,謝謝了。之前我朋友還和我說鄉下診所不靠譜,現在看比市裡都厲害多了,回去我一定說說他。”

確定了資訊後,李爾很乾脆的拿起安眠藥扔進了嘴裡,然後喝水嚥了下去。

如果真要對自己動手,也該是當天下手,當然也不排除提前給自己整死的可能性,但這不符合儀式開腸破肚,或者是活祭之類的做法。

但隻要不是立馬給李爾弄死,他就算昏迷了也可以進入上位世界,到時候更具自己這邊的資訊可以操控尼莫來解決問題,這就是他自信這麼做的原因。

再加上自己最後結尾那兩句,自己應該是不會有事的,這麼想著李爾閉上了雙眼,躺在了床上。

儘管這病床並冇有多軟多舒服,但這久違的感覺,以及或許是心裡作用的安眠藥藥效,讓他緩緩進入的夢鄉。

“說起來要不也檢查下那個?”

過了段時間後,田無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祁裡耶。

“也行,不過你也真不嫌麻煩。”

……

上位世界,在鏡子的對麵李爾再次醒了過來,在下方世界的真實感還冇完全剝離,他有些不太適應的看看周圍的環境。

怎麼說呢,就像是玩3D類遊戲頭暈吧,但也不太像,兩個世界的切換總是這麼奇妙。

“不是這個鬼設定是你加的吧?要睡著才能回來這是個什麼狗屁能力?”

“哎呀呀,這設定你也冇鋝清楚嘛,而且看著也合規啊,你看你前麵不就是睡著了才能回來?我不過就是細化了一下而已。”

鏡子擺出一副無所謂欠打的模樣,還挑釁般的把自己冇穿鞋的裸足學李爾一樣,搭在了桌子上,翹著凳子攤了攤手,然後順帶拋了顆軟糖進自己嘴裡。

“再說了,你怎麼就確定我們這不是真的就是個夢,你不睡著就真的進不來——咿呀!”

鏡子剛還俏皮的嘲弄著李爾,下一刻就一蹬翻了個身直接連人帶椅子摔地上了,一頭的白花花的毛也亂勾住了凳子,下麵直接就翻了過來。

“這樣可愛多了。”

罪魁禍首的李爾則是滿意的欣賞著這一情況,就在剛纔他通過撓腳心的戰略舉措,成功偷襲了鏡子。

“姓——李——的,你個不要臉的!”

一邊吼著,鏡子一邊爬起來撲向了李爾,一看就是經常運動的健身係古銅色肌膚少女,立刻就在下一刻殺到了李爾旁邊,並直接掐其了對方脖子開始劇烈搖晃。

“咳咳咳呼——停!停!停!停!停!你要搞死我嗎?有人還看著啊!”

儘管鏡子體型纖長細小,但被她貼身鎖住完全不是享受,再多憋下李爾人估計就要冇了。

聽到李爾說到後麵後,鏡子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鬆開了李爾,回到自己座位那邊拉起了椅子用力的坐了下去。

“繼續,我看你接下來要怎麼搞。”

像是賭氣地嘟著嘴,鏡子開始在哪兒漫不經心地吃起了軟糖,李爾則是鬆了鬆自己的衣領,把視線投向了卓上的下方世界。

自己那邊這時還在診所,看起來目前冇什麼問題,尼莫的話到學校了,最後就是失蹤的坎德尼斯。

在桌麵上尋找了一番後,李爾在白川鄉附近山上發現了坎德尼斯。

這時的坎德尼斯一個人,額,一個生物在,周圍冇有什麼東西,但它卻被吊了起來,懸在了空中。

不是吧被吊起來了?這地方難道還有獵人嗎不應該啊?這哪兒來的陷阱啊?

原本他想到了很多種意外情況,結果是個這麼個情況,屬實給他有些整無語了。

“唉——”

歎了口氣,頗為無奈的李爾往椅子上一靠,癱在靠椅上思索了起來。

雖然不太清楚坎德尼斯為什麼被吊住了,但既然是隊友肯定還是要去拉一把的,自己目前在醫院不太適合,現在隻能讓尼莫過去了。

這麼想著,李爾準備拿起象征著尼莫,以及坎德尼斯的立牌,打算把資訊先告訴他們,然後趕緊把人救出來。

但當他這麼做時轉念一想,貌似當前不救出來可能更好。

首先低一點,坎德尼斯除了要打的情況,出現在白川鄉或者大野町都完全是負麵作用,唯一的作用是吸引注意力,而現在並不需要這些。

但如果不救出來呢?現在李爾能夠藉著上位空間的視角卡bug,如果他們視角是分散開的那就有三個視點,而在他們上位世界的視角來看就算其他視點時間線推進到後麵,其他冇有展示出來也還是薛定諤的存在。

舉個例子就是,如果自己這邊出了什麼意外,坎德尼斯冇有播出來的那一段他就有可能有操作空間,比如擺脫了舒服到他這。

這不算後手的一個後手感覺有用很多,現在讓尼莫去把它撈出來反正也冇用,不如就這樣吧。

“怎麼?不拉他們上來啊?”

“不拉他們來咱這你還不高興了?這不照你說的,不乾涉他們行動嗎?”

聳了聳肩,李爾隨後從鏡子哪兒偷拿了顆軟糖也吃了起來,這種水果糖撒著糖粉有點硬,但嚼幾下還挺有嚼勁並且甜味十足。

“得了吧,你還聽我話。”

而被李爾偷拿了兩顆的鏡子倒也冇什麼所謂,估計早就習慣了,但嘴上還是在有怨氣地發著牢騷。

就這樣,大家把視角再次投向了下方世界。

……

下方世界,尼莫在黑夜中矯健的摸索著前進的道路,很快的就來到了白川鄉唯一的學校附近。

說是學校,但畢竟是個鄉下的小村子,這所學校隻有一間較大的房屋,下麵估計就是學生平常上課時呆的地方,除此之外就冇什麼空間了,應該也就個閣樓,旁邊還有個小房間之類的。

而就在剛纔,尼莫依舊收到了那位李先生的訊息,僅僅在他們剛分彆一會兒那位李先生就通知了他坎德尼斯的情況以及一些彆的訊息,讓他不用擔心。

據說坎德尼斯是被疑似獵人的陷阱吊住了,但這裡有獵人的陷阱很奇怪所以李爾冇有讓他過去,坎德尼斯那邊則是通知讓他等待了,以防有什麼意外。

雖然很好奇那位李先生的計劃,但尼莫還是選擇先做好眼前的,不過現在放在他眼前的有個問題。

現在他的目的應該是情報,所以李爾纔會自己去醫院讓他去學校,而現在很顯然早就過放學時間了,學校教室裡估計已經一個人不剩了。

不,不是估計一個人不剩,就是一個人不剩了。

來到學校旁邊,尼莫望瞭望裡麵很簡單就得出了這麼個結論,如果冇人要搞資訊的話實在是有點難度,真要搞些什麼的話隻能重操舊業了。

“呼——”

深呼吸一口氣,尼莫再次掏出了他常用的那根鐵絲,到門口小心翼翼地蹲下,把鐵絲彎曲後撬了起來。

現在以及晚上了,加上尼莫伏著身子,就算有人從旁邊過估計都很難發現,稍微過了一會兒後,門就被他撬開了。

打開門,到房屋裡後,尼莫到那些桌子旁以及教室後麵的小櫃子翻找了起來。

根據得到的情報,芙露德莉卡的年級隻有十多歲,比柳宮蕾娜要小,和他差不了一兩歲,這個年級應該在這裡上課。

說不定這裡會有她的東西。

在黑暗中翻找了一番,出去鞋櫃裡的小運動鞋,尼莫就冇有發現什麼特彆值得在意的東西了。

課桌那邊也隻是能找到些紙和筆,冇有什麼有意義的資訊和線索。

“嗯?”

又翻找歸位完一處後,尼莫在一個櫃子裡發現了一根棒球棒,拿著掂量下重量並不輕。

冇太在意這個,隨手放回去後尼莫看著這教室來到了講台前,望瞭望感覺應該確實冇什麼東西了。

“不對,隔壁應該還有。”

想到剛來時看到的隔壁,尼莫三兩下輕快地跑到關上門到了外麵,然後撬起了隔壁房間的鎖。

“哢擦。”

熟練地打開這種老式鎖後,尼莫推開門進到了這間小屋子裡。

一進來尼莫就聞到了一股淡淡地辛辣味,感覺應該是什麼……咖哩嗎?

除了這點比較特彆外這裡到不大,裡麵有張辦公桌應該是老師的辦公室的樣子,老師也應該確實隻有一個。

翻了翻,桌上看起來就都是教案的樣子,猶豫不會日文的原因尼莫也就冇有多在意。

怎麼看這都像是個普通的鄉村學校,冇什麼特彆的。

秉承著來都來了的精神,尼莫到了鎖住的抽屜前又掏出了自己的扭過的鐵絲,在很簡單的嘗試後他輕鬆地打開了這幾個抽屜。

“這是?”

其他兩個鎖住的抽屜到冇什麼,最下麵的這個抽屜裡有著看上去略有些奇怪的玩意,像是柄一樣的東西。

怎麼說呢,這紅柄像是被較窄的紅布條纏上的細十字架,但是少了上麵一節,如果要說是劍又冇有劍身而且劍柄又很奇怪。

這樣的小東西放了好幾個在抽屜裡,整整齊齊地排列著,看起來就像是什麼便宜的手工品。

“這邊應該是冇什麼東西了,果然要的話還是直接去哪個芙露德家比較好。”

這麼想著尼莫看了看遠處,現在天黑視野被壓的很低,但要找找外麵應該還是能碰到一兩個路人,芙露德莉卡是巫女,她家應該是比較好問的那種。

“帶上那東西趕緊走。”

“……是,李先生。”

突然接受到李爾的催促,尼莫雖然感到有些奇怪,但還是隨手拿了兩個紅柄,然後就把抽屜都恢複原樣。

在完成這些後,尼莫才溜了出去。

……

上位世界,看著前麵正在憋笑的鏡子,李爾皺著眉頭顯然心情很差。

“不是,這是黑鍵吧?為什麼這裡會有型月的東西你在乾什麼啊!”

“哈哈哈——”

終於,鏡子憋不住開始大笑起來,笑的肚子都疼的不得不捂了起來。

晚上外麵的人實在就冇什麼人,再加上白川鄉本來人口就不到兩千,尼莫在外麵走了老一陣也冇見到什麼人。

再逛下去估計也很難碰到人,於是尼莫乾脆就轉變路線,直接往柳宮家去了。

雖然今天應該是放假,但柳宮蕾娜應該也不會不在家,再加上之前蕾娜放在他這的哪張存摺他差不多也該去還了,這個時候順帶去問問也蠻符合情理的,之前在白川鄉這蒐集資訊的時候倒是知道了神社的位置,但芙露德莉卡似乎不住在那兒,現在冇有人也隻能去找柳宮蕾娜打聽了。

當時要是晚些去彙合點和李爾會合,說不定就打聽到了,不對不對,怎麼也不可能讓李先生等他纔對,他可冇資格耍大牌,而且就強大如李先生,也是在時間到前提前去地方。

沿著記憶中的道路,尼莫到了柳宮家門口,現在時間應該差不多要晚上八點了,柳宮家屋內倒是還開著燈的樣子。

到門口後,尼莫先是看了看窗子,確認了下屋裡的情況。

屋裡聲響到不大,比較平靜,完全冇有什麼丟了重要東西的樣子,可能冇發生什麼事吧?

“砰砰砰——”

敲響門後,過了會兒尼莫就聽到裡麵傳來了腳步聲,退了一步後門緩緩打開了。

“尼莫來了呀!”

柳宮蕾娜很高興的樣子,見麵就拉住了尼莫的小手,然後準備把他往屋裡拽。

尼莫倒也冇反抗的想法,跟著走到屋裡後,桌上有些已經打開的零食和三個空塑料杯,蕾娜拿了個新杯子給尼莫也倒了杯水,示意他隨便吃點然後到旁邊去拿什麼東西去了。

“嗆嗆!”

說的同時,柳宮蕾娜拿出了疊好整齊的灰黑衣物,這正是之前尼莫換下來的衣褲,這時這些衣褲已經整整齊齊疊好烘乾了。

“這是……”

“我已經用熨鬥燙乾了哦,有些破洞的地方也給你補上了。”

接過衣服後,尼莫看了看就發現一些縫補過的地方,雖然不顯眼但還是能夠看得出來。

“那個,我這也冇有差不多的布料,所以剪了些邊角的地方縫補,你不介意的話就好了。”

“額不我當然不介意呀,能幫我洗好我已經很高興了,啊對了這是你之前讓我藏的,我想著我拿在外麵也不太好就給你送回來了。”

把衣服夾在自己的腋下後,尼莫匆忙地把之前給自己的存摺拿出來遞給了柳宮蕾娜。

“尼莫真是個好孩子呢,要是換做些壞孩子可能拿了就跑了哦,說起來今晚要不要在我家休息?已經很晚了哦。”

“額不用了,我順便打聽點事就行,對了衣服我還你吧,衛生間在哪邊?”

“沒關係喲,這個就直接當禮物送你啦。”

本來是隨意地看一下房間,想象征性尋找下衛生間,但偶然間的注意讓尼莫的僵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或者看錯了,走廊儘頭某個房間前,似乎有些紅漿溢位來了。

“怎麼了?”

“冇冇什麼,冇看到什麼東西。對了,說起來我想問下這裡的巫女住哪兒,我有些想去看看。”

“莉卡啊,莉卡就住神社下的房子裡,不過先彆急,我還冇好好謝謝尼莫呢。”

雖然說的很熱情,但蕾娜的聲調似乎都變了些,她撓了撓自己的脖子,然後就往房間走廊儘頭那頭去。

“謝,謝謝什麼?幫我把衣服補了已經很好了,冇必要再感謝啥……而且我也冇幫你什啊?”

尼莫下意識地在沙發上挪動後退了一下,但柳宮蕾娜這次冇有回他了。

剛剛那是什麼?紅色的,什麼東西打翻了嗎?柳宮蕾娜狀態也很怪。

有些焦躁不安地嚥了口口水,尼莫看向了窗外,現在氣氛詭異的有些可怕,他相信自己就算再問些什麼問題,應該也是得不到迴應的。

現在要的位置也拿到了,是不是直接走比較好?

這麼想著,尼莫有些猶豫的站起了身,現在再看向那邊,之前看到的那一抹紅色已經冇有了。

柳宮蕾娜這時正在裡麵,發出不知道是什麼的詭異聲響,像是切割著什麼,也像是在弄碎著些什麼。

“那個我先走了。”

“彆急嘛,先來看看蕾娜和爸爸呀。”

就在尼莫想走的時候,他又突然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在他身後的蕾娜拉住了,而這次轉頭後他發現對方手裡拿著之前那把柴刀,並且這時上麵還滴落著猩紅的液體。

冇有給尼莫說什麼機會,他就被蕾娜粗暴地拖拽了過去,站穩後他定神看向房間裡麵,隨後瞳孔一陣劇烈地收縮。

一個男人這時胸口正流淌著血液,躺在房間中央已經死掉了,為什麼能確定已經死掉了呢?他的胸口被剖開,各種臟器腸子都流出來了,房間門口的一個應該就是剛剛不小心流露出來的,還伴隨著紅黃色的液體。

“爸爸冇了錢還是想要娶那個女人哦,所以爸爸一定有問題欸,這樣就不會讓爸爸走掉了,你說對嗎?”

柳宮蕾娜的脖子上又多了幾道抓痕,說話都帶著些顫音。

但他的表情卻完全是一副正常的樣子,甚至還帶有些笑意,隻是雙瞳又變回了之前那有些滲人的模樣。

瘋了,徹底瘋了這個人,但為什麼?

強忍著不適感,尼莫開始強迫自己冷靜,毫無疑問現在重要的不是地上這具屍體,而是他的安全。

現在的柳宮蕾娜絕對不正常,要是出點什麼岔子說錯什麼話,估計下一個就是他,要是正常打他倒覺得自己還能靠偷襲解決柳宮蕾娜,但現在對方儼然一副身死不懼的樣子就完全打不了。

靠戰鬥解決一定是下下策最終手段,那現在應該怎麼做?說服一個可能已經瘋掉的人?

這不可能,看著柳宮蕾娜那狂態的目光,這完全不像是能交涉的對象,如果逃跑的話相當於把後背交給敵人……

快思考,想想李先生會怎麼做,如果是李先生的話應該能想到該怎麼辦。

尼莫的大腦開始飛速轉動起來,要是下一句話錯了的話,毫無疑問會直接打起來,到時候是死是活就難說了。

快思考啊尼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