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蛇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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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是吧？好，那你說說你去哪兒了？”羅森強壓憤怒，問道。
“我去了孟爺爺那裡，這幾天村長和柱子叔都不在。葉婆婆讓我們過去吃肉羹，嘿嘿。”小偉很是興奮。
“肉羹？上次的雞都吃完了，哪兒來的肉？你們不是一般都吃素嗎？”羅森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衝到了雞窩。
“還好，還好蝸牛還在，嚇死我了。”羅森癱坐在地，心還跳得很快。
“阿森哥哥，你以為我們要吃蝸牛啊？纔不會呢！孟阿姨說這種蝸牛有很多病菌和寄生蟲，而且肉很老，不好吃。”小偉認真地回答。
“那你說的是啥肉羹？”羅森這下也疑惑了。
“阿森哥哥你看，蝸牛下蛋了。今天有兩條蛇想要來偷蛋吃，被孟爺爺發現抓回去了，葉婆婆現在正在燒蛇羹呢！據說蛇羹很鮮，她說她家還剩半隻雞，和雞一起燉，搞一個什麼龍鳳配。”小偉饞得直流口水，看樣子很是期待。
“蛇？兩條？”羅森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小偉著急地拉著他，朝著孟爺爺家走去。
孟爺爺的家雖然也是磚瓦房，但佈置得卻很別緻。
大門處掛著一塊木製的牌匾，上麵用毛筆寫著“孟宅”。
小院裡種滿了各類花草，羅森一走進去就聞到一股清雅的花香，花圃旁還建了一個小棚子，平時吃飯就在裡麵。既可以欣賞花草，夏能納涼觀星，冬能圍爐夜話。
堂屋留作書房用，擺滿了字畫和木質的手工，整體設計都讓人覺得這家人十分熱愛生活。
“孟爺爺，葉婆婆，孟阿姨，我們來啦！”小偉熱情地打著招呼。
葉婆婆將一個爐子放在棚下，又放上一個大砂鍋，然後招呼羅森他們坐下。
“蛇肉熟得快，我用蛇骨燉了湯，一會蛇肉直接涮涮，變色了就能吃。”說著她又端出一些配菜。
“這個是香茅草，可以去腥增香，是不群自己種的，這個季節還能驅蚊。你們要是吃得慣，一會兒可以拿點回去。”孟爺爺指著其中一盤菜對羅森說。
“孟爺爺，我想看看，蛇在哪兒？”羅森對吃的絲毫不感興趣，好容易才找到機會問。
“在廚房的瓦缸裡呢！殺了一條，另一條我準備用來泡酒。”孟爺爺回答。
“已經殺了？”羅森心裡咯噔一下，衝到廚房顫抖地打開瓦缸的木蓋。
正如小偉所說，裡麵有一條奇長無比的“蛇”，正一圈一圈地繞在缸裡，頭就在最中間。
羅森隻看了一眼，就又險些暈了過去。
在彆人眼裡看到的“蛇”，就是他的二叔羅傑。他全身的骨節已經變形，就像是活生生地被拉長成這副模樣，頭耷拉著，舌頭也伸了出來，看樣子早已冇了氣息。
而灶台上的林阿叔早就被片成了肉片，放在瓦罐裡醃製。
羅森衝回院子裡，撈起砂鍋裡的“湯料”，果然找到了林阿叔的頭。
他猛地扔掉湯勺，瘋了似的跑回了雞窩。
滿腔的懊悔變為了淚水流滿了他整個臉頰，羅森跪在地上捶胸頓足。
“要不是我，就不會害死他們了！燦佑，巴豆，是我瘋了吧？你們咋可能會變成蝸牛，他們又怎麼會變成蛇呢？”羅森眼神渙散，看上去就像個瘋子。
兩隻蝸牛用觸角輕輕地碰了他一下，似乎在試圖安慰他。
“你們能聽懂我說話？！”羅森驚喜地問。
蝸牛又用觸角碰了他一下。
“也就是說我冇有產生幻覺，之前的事都發生過！”
蝸牛輕輕地點了點頭。
“好！我明白了。既然是幻境，就有可能破除。他們從我最親近的人身上下手，目的就是讓我產生自我懷疑，把我逼瘋，這樣我就不能冷靜地思考了。”
羅森徹底冷靜下來，把最近發生的點全部覆盤了一遍，心中瞭然以後，又跑回了孟爺爺的家。
“阿森哥哥！你冇事吧？你去哪兒了？我追都追不上。”小偉關切地問。
“剛有點不舒服，現在好了。對了孟爺爺，您有幾個女兒啊？”羅森坐下後，挑釁地看著孟爺爺。
“你什麼意思？你知道些什麼？”孟爺爺一愣，語氣也變為了質問。
“噢，冇什麼。隻是我這人吧，眼睛比較特彆，不僅能看到往生者，還能和他們通靈。”羅森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通靈？你看到了什麼？！”孟爺爺突然緊張了起來，葉婆婆也停下動作，死死地盯住羅森。
“我看到，我看到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她的樣貌，身材，聲音，都和孟阿姨長得一模一樣！”羅森想起最開始看到的幻境，決定賭一把。
“你！你真的能看到？！那你說，那個女人在哪兒，她怎麼樣了？”孟爺爺激動地站了起來，一把抓住羅森。
“您彆著急啊，隻要您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再告訴您我看到了什麼。”羅森彷彿看到了曙光，說話也有了底氣。
“你想問什麼？”孟爺爺放開他，警惕地問。
“今天的‘蛇’肉，是誰準備的？”羅森問。
“是，是我從山上抓的啊，怎麼啦？”孟爺爺下意識看了看柴房。
“可是小偉說，是您從村長家的雞窩抓的。”羅森心下瞭然，盯著柴房的方向說。
“啊，對啊！就是從他們家雞窩後麵的山上抓的。”孟爺爺試圖圓回來。
“哈！看來您是不想知道您大女兒的下落了。”羅森無奈地聳聳肩。
葉婆婆一聽這話臉色徹底變了，孟爺爺也變得深信不疑。
“大女兒！你怎麼知道是我的大女兒？”
“我不光知道她是你的大女兒，還知道她的名字叫孟卓爾，對吧？她還跟我說了一句話，您想知道嗎？”
孟爺爺趕緊點頭。
“那你就告訴我，今天這頓蛇羹，到底是誰安排的？”羅森看著柴房，大聲喊了出來。
“好，我說。”孟爺爺正要說話，一根削尖的木棒就飛了過來。羅森趕緊扔出一張黃符，擋下木棒的攻擊，又將孟爺爺他們護到身後。
“村長？柱子叔？彆藏了，出來吧！”
話音剛落，一臉陰鬱的村長慢慢從柴房裡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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