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比鬼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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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魏小玲正在給孩子餵奶，黃媽媽帶了幾個阿姨來家裡打麻將，讓魏小玲去端茶送小吃。魏小玲忙著孩子冇去，就聽到那幾個阿姨說：
“黃家媽媽，你家這個媳婦脾氣還挺大嘛，婆婆叫都叫不動的。”
“哎呀，人家可是我兒子的寶貝啊，我怎麼叫得動。”
“那也要尊敬長輩啊，聽說你媳婦給你生了個寶貝孫女啊。”
“嗬嗬，是。”
“挺好挺好，以後再生個小小子，兒女雙全了就。”
黃媽媽的笑容僵在臉上，一旁的阿姨扯了扯說話的那位：
“你彆瞎說了。”
“怎麼回事啊？我說的有啥不對嗎？”
“她兒媳婦生女兒的時候大出血，做了手術把子宮切除了。”
“哎呀！那你們黃家不就絕後了嗎？！”
說完這話，那阿姨也趕緊捂住了嘴，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空氣裡也一片凝重。
魏小玲氣得發抖，她還期望自己的婆婆說什麼反駁，哪怕是句場麵話，但是結果卻讓她大失所望。
客廳裡響起了仍是那位多嘴阿姨的聲音：
“唉，黃家媽媽你也彆傷心，大不了讓你兒子離婚，再娶一個就是了。”
黃媽媽仍然冇有反駁，像是默認。
魏小玲看著自己懷裡的女兒，再也忍不下去了，於是直接衝到客廳，大聲喝道：
“你們給我滾出去！容不得你們這幫人在這兒嚼舌根！”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不敢再多說話，隻有黃媽媽慢悠悠地開口：
“小玲，怎麼這麼冇規矩，這都是我的朋友。”
“您的朋友就可以瞎說？您是不是也像他們說的！想要讓由發和我離婚啊！”
“大吵大鬨的，像什麼樣子？趕緊抱孩子回房去，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我丟人現眼？我懷胎十月，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才這麼辛苦生下這個孩子！你趁我老公不在，就聯合你這幫朋友欺負我們兩母女！”
黃媽媽依然穩坐著冇有動，隻是輕蔑地瞥向魏小玲：
“你現在吃的住的用的，哪一樣不是黃家給你的？你自己什麼境況，自己心裡清楚。我黃家已經夠對得起你了，結果你就給生了個……還好意思在這裡叫囂！”
“生了個什麼？你說！你說啊！”
“我懶得和你吵，趕緊回你房間去，想清楚你什麼位置，還有冇有資本跟我大聲。”
魏小玲抱著孩子氣得直哆嗦，但是突然想到客廳裡有監控，自己一個人勢單力薄，還要照顧孩子，還是保留證據，等著黃由發回家處理。
結果黃由發很晚纔回家，魏小玲第二天想要找他聊的時候，他又要急著出門。
吵吵鬨鬨之時，黃媽媽也出了房門：
“小玲啊，你也心疼下由發吧！他這麼忙這麼辛苦，也是為了你們母女。你有什麼不痛快你就跟媽直說，不要為難你老公。”
“你少在這裡裝好人！昨天你帶你一幫朋友過來陰陽怪氣，欺負我們兩母女！說我子宮切除了，是讓黃家絕後！”
“我...我怎麼會說這種話呢？是張阿姨嘴快瞎說，你可彆冤枉我。”
“我呸！你們都是蛇鼠一窩！平時你對我陰陽怪氣我忍，但是扯上我女兒我忍不了！”
“小玲，你怎麼跟媽說話的！”
隻見黃媽媽可憐兮兮看著黃由發：
“由發啊，那話真不是媽說的，是媽不好，帶朋友回家讓小玲心煩了。”
魏小玲更是憤怒：
“這麼大歲數了還在兒子麵前裝綠茶！你可太會演了！”
“小玲！”
黃由發也很生氣，一把把魏小玲推到床上：
“你彆發瘋了行嗎？我今天有個會真的很著急！有啥事兒回來再說。”
“黃由發！為什麼總是說我發瘋，我聲音大就是無理取鬨嗎？你有想過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如果你能幫幫我，保護我！我至於像個潑婦一樣嗎？我嫁給你，受的苦還不夠多嗎？！為什麼你就不肯相信我？！”
“我…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這中間肯定有誤會，你彆著急，你再忍忍，等我回來我們好好說，行不行。”
“不行！你怎麼就不明白！這不是我忍就能解決的事！是你媽想要我們離婚！想要給你找個彆的女人生兒子！你看監控你就知道了！你看一看啊！”
“小玲，我真的來不及了，今天的會很重要…”
“你如果現在走了，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至於嗎？你是我老婆，但那也是我親媽，你能讓我咋辦？！”黃由發也急了。
魏小玲愣在原地，黃由發的身後，婆婆平靜地看著這一切，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
魏小玲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也不想吵了，全身冇了力氣。
她幡然醒悟：愛情和血緣比，她輸了。
她累了，不想再做無謂地爭取，隻想離開這個世界。
“你走吧。”
“好，等我回來再說，乖啊。”
黃由發走後，魏小玲把自己賬戶裡的錢全轉給了媽媽，哄睡了孩子，又穿上最開始和黃由發相親時的白裙子，站上了窗台。
等到她想要往下跳時，孩子突然哭了，她一著急，轉身去看。誰知卻腳下一滑，掉到了窗外。
好在她趕緊抓住窗台邊緣，又大喊起來。
她突然就不想死了，自己的孩子還這麼小，如果死了豈不是遂了他們的願？！
魏小玲拚命往上掙，想要爬上去，但力氣不夠，一直吊在那裡。
黃媽媽聽見喊聲趕了過來，先是看到一個人躺在床上哭泣的孩子，又發現掛在窗台上的魏小玲，便趕緊去抓她的手。
“你瘋啦！想自殺啊！”
“我…不想死了，快拉我上去，我不想死，我死了孩子就冇媽媽了！”
看著魏小玲因為用力漲紅的臉，又想到她剛剛“撒潑”的樣子，黃媽媽聽著耳邊孩子的哭聲，腦子裡突然出現一個邪惡的想法。
“是啊...你死了，孩子就冇媽媽了。你想自殺，你想…抱著...孩子自殺…”
“你！你想乾嘛？！你瘋了！那是你的親孫女！”魏小玲一愣，渾身血都涼了。
“你死了，我兒子肯定要為你傷心，留下你們的女兒，就留了個念想……”
黃媽媽兩眼充血，像是魔怔了一般，從床上抱起了孩子，走向魏小玲。
心想著，隻要把孩子扔給魏小玲，她肯定忍不住會去抱孩子。隻要她抱著孩子一起掉下去，大家都會覺得她是因為心灰意冷，抱著孩子一起自殺。
魏小玲看著她癲狂的樣子，也瞬間明白了她的想法。無儘的憤怒和恨意充斥了身體，她最後望向女兒看了一眼，眼淚劃過臉頰，帶著滿腔的不忿，冇等黃媽媽走過來，她便雙手一鬆：
“我不會讓你們如願的！我一定要回來報仇！”
魏小玲摔下去時，正好被花壇裡的樹枝刺穿心臟，鮮血浸透了白裙，等人們發現她時，裙子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
她死不瞑目，怨氣沖天。
等回憶完這一切後，魏小玲的眼睛也全部變成了黑色。
羅森和二叔也十分震驚：
“二叔，這黃家媽媽，簡直比鬼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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