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啞巴狗黑麪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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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結束後，凱薇立即跑向了男人。...男人此時躺在地上按著側腹，滿頭是汗，虛弱地說道：“我、我冇事……別管我，幫我去看看它怎樣了。我好像骨頭斷了，動不了……”也不知道男人口中的“它”是指老黑狗還是水蟾蜍。“凱薇，這交給我吧。”伏拉梅輕輕拍了拍凱薇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擔心。凱薇充分相信以伏拉梅老師的能力能夠治好男人的傷勢，便毫不遲疑地跑向湖水較深的地方。“小紅，照明。小藍，協助我在水麵行走。”凱薇呼喚漂浮在身邊，隻有她才能看見的魔靈朋友。小紅被呼喚後很高興地釋放了大量魔力，在空中形成了許許多多的小火球，照亮了湖中的迷霧。小藍則勾勒出了簡單的漂浮魔法，使隻有一米多高的凱薇不會被湖水淹冇，能行走於水麵。湖水弄濕了凱薇的漂亮裙子，泥濘弄臟了她白皙光滑的皮膚。當凱薇想要加快腳步時，裙子的下襬讓她差點跌倒。於是，凱薇粗魯地一把掀起裙子下襬繼續奔跑。小紅和小藍漂浮在四周，像是要幫忙尋找般四處飛翔。大約一分鍾，凱薇找到了老黑狗。此時的老黑狗渾身顫抖著，半截身體泡在湖水中，張開嘴吐出了一大塊水蟾蜍的肉。水蟾蜍的血液含有刺激性毒素，老黑狗的長筒嘴巴被腐蝕得千瘡百孔。但即便如此，它還是硬生生撕扯下了水蟾蜍身上的一塊肉。剛剛戰鬥時，老黑狗眼中的憤怒與憎恨完全不輸給男人。凱薇以差點要摔倒的速度奔向老黑狗。但在途中，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停下了腳步。因為老黑狗的腹部開了一個大洞，血液與內臟都流了出來。這種傷勢肯定是性命難保了。然而，剛剛對水蟾蜍發出戰吼的老黑狗，此時又變成了一條啞巴狗。它冇有為自己哀嚎，像是再次失去聲音般，隻是急促地喘息。老黑狗雙眼濕潤，滿是澄澈的驕傲與成就感。凱薇突然想起了不久前男人說的話。——重要的家人被殺的仇恨，是冇辦法輕易托付給別人的。——哪怕是付出生命，唯有親手葬送仇敵才能夠不後悔。老黑狗的名字是黑麪包。這名字是男人已經死去的女兒取的。那位女孩為了保護老黑狗，發誓讓自己擔任守墓靈，拯救了它。所以，那位女孩是老黑狗的主人。“……饅頭。”凱薇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小花狗，蹲下身不顧湖水的冰冷，輕輕撫摸著老黑狗。老黑狗的眼眶冒出一顆有一顆豆大的淚珠，眼神逐漸失去焦點。突然！老黑狗看向了撫摸著自己的凱薇，彷彿迴光返照似的悠悠眨眼。它的鼻子猛得吸氣，任憑大量血液流失，往凱薇懷靠了靠。凱薇以鴨子坐的姿勢，坐在湖水和淤泥中，輕輕抱著老黑狗的身軀，任憑血液染紅了昂貴的衣物。老黑狗輕輕咬住凱薇的衣角，微微拉扯，鼻尖轉向漂浮在湖中的水蟾蜍的屍體。那模樣就像是在向主人炫耀自己的戰利品。或者說，是在向主人報告自己的勝利。這時凱薇才明白，將要死去的老黑狗意識不清，將她當做了自己的主人。。老黑狗挺起鼻尖好幾次磨蹭凱薇的白皙手掌。凱薇目睹那彷彿幼犬對主人撒嬌的模樣，一次又一次輕撫它的頭。這時，老黑狗彷彿終於安心似的輕哼出一口氣，竭儘全力地搖了搖尾巴，然後再也不動了。“……晚安，黑麪包。”凱薇緩緩伸出手，闔上那雙依然睜著的眼皮。當治療完男人的伏拉梅趕來時，看見了宛如天使降臨般的場景。整個湖麵的霧氣被漂浮的一個個火球點亮。無數星光與煙火環繞在靜坐在湖中的女孩身邊。有著皎月般潔白銀髮的女孩閉著眼睛，雙手合十地默默祈禱。那聖潔的模樣就像聖典中的天使一樣。伏拉梅一時間竟屏住了呼吸，好一會兒纔出聲打破了這神聖的場景。“……凱薇小姐？”不管染血的衣服變得更臟，凱薇跪在血泊中祈禱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伏拉梅老師，得讓黑麪包埋葬在它主人看守的墓園才行。”前世的凱薇是一個唯物主義無神論戰士。但在這個有魔法的世界，她多少會信一點。準確說，她希望黑麪包這樣的純淨靈魂能夠進入傳說故事中的天國，與自己的主人相遇。這算是一點心靈上的慰藉。……不隻是天賦，或許這孩子的心靈更加可貴。伏拉梅看著凱薇不由得想到。明明身處血汙中，卻像是在發光般的凱薇問道：“伏拉梅老師……您覺得黑麪包能和主人再會嗎？”“也許吧。”“是嗎……真好。”凱薇為黑麪包和那位素未謀麵的女孩重新祈禱，再度閉上眼睛。四周是一片靜謐的湖麵，迷霧早已被凱薇的火焰驅散。她的身形搖晃了一下向後栽倒，伏拉梅輕輕接住了她，將她抱了起來。隻見凱薇已經沉沉地睡去了。“今晚的運動量不少，又一次性消耗了那多魔力……累壞了吧？”伏拉梅溫柔地注視著懷中的凱薇。水蟾蜍會釋放濃霧改造環境，躲藏在霧中襲擊人類，被歸類為三環魔物。雖然實際戰鬥力很差，就連準備充分的普通人都能夠狩獵，但它製造的濃霧卻相當難驅散。這片湖由於水蟾蜍的長期棲息一直被濃霧籠罩，村民們難以利用這的資源。而在剛剛，凱薇一口氣淨化了這的霧氣。這既是善良的證明。也說明，僅接觸魔法不到兩個月的凱薇，就擁有了單獨解決三環魔物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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