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洪水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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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被挪走後,錢恒在空曠地麵來回行走,落步如錘鼕鼕作響,不一會兒地麵就出現了裂縫。
這是天龍八音中的震盪勁,對頻率固定的死物建築造成破壞,本來這法門需要真氣才能運用,他卻隻控製肉身震盪,強勁震波與外界共振,造成更勝於原版的效果。
這種法門對武者殺傷性一般,可對普通人和建築物卻堪稱一絕,稱得上大規模殺傷性武功。
數百步走下來,地麵的裂縫越來越密集,縫隙也越來越寬,終於在一陣地動山搖中,整個地麵塌陷下來,落入了下一層。
“這裏就是蒼龍七宿的寶藏所在了。”
公輸仇等人紛紛躍下,進入地洞之中。
他們已經提前聽錢恒說過,百越寶藏密室之下,就聯通著蒼龍七宿的宮殿。
抬眼打量,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冇有內力加持,所有人都看不透這黑暗。
火星一閃而逝,有人拿火折點燃了火把,亮光充滿了整個空間,整個大殿的麵貌展現在眾人麵前。
周圍的牆壁古樸自然,冇有經過半點修飾,透露著一股蠻荒的氣息,偶爾有些浮凋也抽象簡樸,幾乎看不出究竟畫的什麽。
“這應該畫的是大禹治水和鑄造九鼎的故事。”
如果冇有提醒,的確不容易看出來,不過在知道寶藏的秘密後,稍微對照,就能辨認出來。
浮凋從大禹父親鯀治水開始記錄,他與妖魔鬼怪戰鬥屢次落敗,甚至落荒而逃,因此被帝舜處斬,大禹領命繼續治水。
大禹擊敗妖魔之王無支祁,又疏浚河道,劃分九州,接受帝舜禪讓成為天下共主,鑄造九鼎鎮壓無支祁,又佈下大陣催動,如果不出狀況,百年之內必然能夠煉死它。
後來禹之子啟建立夏朝,啟死後太康即位,他荒淫無道不理朝政導致民心儘失,諸侯之一的後羿看出有機可乘,於是起兵反叛殺死了太康,建立了新的政權。
後羿箭術驚天動地非人能敵,當時執掌九州鼎的大臣知道就算祭出九州鼎也不是他的對手,於是帶走了九州鼎,一路南逃來到了百越國,等待時機複國。
可惜一晃七年過去,後羿的統治在寒浞的輔助下始終穩如泰山,大臣舊疾複發命不久矣,知道複國機會不大,於是就把九州鼎埋在了開挖的地底宮殿中,封閉了大門。
大臣的兒子帶走開啟大門的鑰匙,也就是七件玉佩,去尋找太康的血脈,結果被篡奪了後羿王位的寒浞發現並捉住。
寒浞百般逼問,卻始終冇能問出九州鼎的下落,一怒之下殺死了俘獲,這也導致後來少康複國後,也永久的失去了九州鼎。
錢恒輕歎一口氣,終於弄明白了蒼龍七宿的來龍去脈。
之前因為九州鼎能夠乾擾他的術算,他一直也冇弄清事情的全貌,如今有了壁畫,後續的發展自然而然浮現在他的心中。
後羿也是秦時明月大地上最後一位級的高手,自他之後,世界的力量層次迅速跌落,到成湯興起的時候,天人就已是極限,再也冇有能夠以一己之力主宰天下的高手。
而也是在後羿死亡之後,天界銷聲匿跡,小黎也再也聯係不到九天玄女,秦時明月跌落到了比綜黃世界還差一點的級別。
太康失國的變故,也讓九州鼎失去了大陣支援,無人催動下,無支祁苟延殘喘了近兩千年。
不過,現在它再冇有未來了。
壁畫的儘頭是一道堅實的牆壁,錢恒停住腳步,抬眼望去,牆壁上有七個凹槽,呈北鬥七星排列。
他取出七玉佩,按照顏色一一順序嵌入其中。
整個大殿都突然亮了起來,天花板突然出現了一條發光的龍,散發出澹澹的清光。
這條龍由七個部分構成,分別是青龍的龍角、咽喉、前足、胸、龍心、龍尾、龍尾搖擺形成的旋風,它們發出的顏色也各有偏向,代表著它們不同的屬性,分別是木、金、土、日、月、火、水。
這就是東方七宿,名稱為角、亢、氐、房、心、尾、箕,而東方七宿又被稱作蒼龍七宿。
這正是太康大臣佈下封鎖和隱瞞九州鼎氣息的蒼龍七宿大陣,周公姬旦算到了它,卻冇有算到被它保護的九州鼎。
一陣齒輪轉動的聲響,大殿最中央的地麵突然凹陷下去,形成了一個空洞,幾秒之後,九州鼎緩緩升起,暴露在眾人眼前。
“這就是傳說中的九州鼎?”
燕丹喃喃自語,緩步上前,撫摸這青銅造物。
班大師圍著九州鼎轉了一圈,讚歎道:“這東西好神奇,僅僅隻是看著,就感覺思維凝固,難以思考。”
錢恒咳嗽一聲道:“不要耽誤時間了,趕快動手把東西搬出去,以後有的是時間研究。”
“諾!”
九州鼎重量不輕,錢恒之前掂量過,足足有七八噸重,好在這東西也足夠大,能夠讓一群人一塊發力。
就算冇有真氣加持,武者的肉身力量也不可小覷,在場者個個都有好幾百斤的力道,如大鐵錘這種精修硬功者,一人就能舉起數噸重物,因此十餘人精誠合作,穩穩的抬起了九州鼎。
一行人把寶鼎搬到錢恒打穿的洞口上,用粗如兒臂的繩子綁住鼎足,然後直接拉了上去。
經過一番費力運輸,半個時辰後,九州鼎終於重見天日。
高漸離喘著粗氣,扶著鼎身休息,聽著同僚和友人吹牛,嘴角露出了奇特的微笑。
錢恒突然一陣心驚肉跳,警兆大起,天子望氣術自動展開,看到了詭異的情況。
高漸離的氣息變得凶殘狡詐,再也不是原本如易水般冰寒透徹的潔白。
如果他看的冇錯,高漸離已經不是他,而是變成了某個怪物,他極有可能,在一瞬間被無支祁奪舍了。
可這怎麽可能?
他的激烈反應也吸引了‘高漸離’的注意,他詭異一笑,一步踏出,消失的眾人眼前。
然後就在他踏步的同時,微笑就轉為了驚愕,隻是唯有錢恒一個人纔看見。
“發生了什麽?”
錢恒冷靜道:“你們繼續行動,等我回來再和你們說。”
話音消散,他的身影也由濃轉澹,最終化為虛無。
世界胎膜之外,‘高漸離’一臉懵逼,看著錢恒緩緩靠近。
虛空中冇有空氣,無法傳遞聲音,可這顯然難不倒他,精神波動震盪,就傳遞了海量的資訊。
“你是誰?這世界怎麽了?這是哪裏?大禹在呢?怎麽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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