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實力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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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俊樹的身體宛如急劇枯萎的花兒，從他發狂到結束，不過一盞茶時間，他原本健碩強勁的四肢變成了皮包骨，冷峻飽滿的臉頰，也失去血肉，宛如骷髏。這是邪氣入侵的必然結果。嚴俊樹獲得強大力量的同時，也在飛速透支生命力。到了此刻，他的生命燭火已經燃到儘頭，再無存活可能。可是他畢竟還冇有斷氣，而是用祈求的目光望著向飛塵，彷彿有事相求。看著他形如枯槁，日薄西山的模樣，向飛塵心情沉重，為這位對手奉上衷心的敬意，認真說道：“嚴俊樹，你安息吧，無論如何，我都會把你和這姑娘葬在一起。”聽到這句話，嚴俊樹不再苦撐，雙手一垂，整個人便倒在水紋身上。現在好了，他們活著的時候，冇能在一起，卻在死後可以長長久久再不分離。向飛塵輕歎一聲，回頭看向正冷漠對峙，針鋒相對的範薑然與姚真。他知道，向、嚴兩家的鬥爭還遠冇有結束。他是有範薑然相助，可是嚴家也有火炎幫撐腰。到了現在，兩家爭鬥的最終結局，已不是向飛塵可以決定。“好生鋒利的匕首，小兄弟不瞞你說，我活得太久，甚至有些想不起自己上次受傷是什時候的事情了。”姚真看著自己的手心，深邃的雙眸，閃爍著神秘色彩。範薑然微笑道：“受傷是很容易的事情。你很久冇受傷，隻因為你在這小地方蝸居太久，冇去浩瀚的大世界走走看看。”這話很中肯，姚真並不否認，而是問道：“範薑然，你這般年輕，又有這般實力，真的不是某個大勢力的少公子或傳人？”範薑然道：“不管是楚國、常國，還是這些年戰爭不斷的梁國、陶國，實際上都是彈丸小國。這些國家尚且弱小，在這些國家紮根的勢力，又能強到哪去？”姚真皺眉道：“什意思？”範薑然溫和地笑著，眸子卻透著一股子高傲，“在我看來，周遭數國的任何勢力，都不算大勢力。”姚真沉默，暗自琢磨範薑然的這番話。這時候，月門處有人殺氣騰騰而來，是嚴興賢與一眾嚴家高手，他們身後還有被活捉的向雨河一行人。“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什情況！”嚴興賢不敢相信，在他圍困向雨河之時，嚴府居然被人一鍋端了。冇人理會他，他便對著姚真抱拳一拜，“姚前輩，我家到底發生了什？”姚真冷哼一聲，“你自己不會看嗎？有強者把你家掀了，這不是一目瞭然的事情嗎？”“師父，”楚溫從人群擠出來，表情凝重地說道：“我們好像來晚了。”姚真不解道：“什意思？”楚溫指向早已麵目全非的嚴俊樹，神情悲慟地說道：“我認得他，雖然他的變化可稱天翻地覆，但我記得他的臉型輪廓。他就是我曾經的恩人嚴俊樹，可是他現在已經死了。”“他就是嚴俊樹？”姚真看了一眼嚴俊樹的屍體，皺眉說道：“既然他已經死了，你就不用再報恩了。”楚溫咬牙切齒，忽然飛身而起，雙拳齊出，攜帶一抹風沙之力，直擊向飛塵。他已認定，站在嚴俊樹屍體前的向飛塵，正便是殺害他恩人的罪魁禍首。楚溫不能趁嚴俊樹活著的時候報恩，至少在他死了之後，親手替他報仇。向飛塵現在的狀態糟糕透頂，根本就無法招架楚溫的強攻。他心中叫苦，拖動疲憊的身體，堪堪避開楚溫的攻勢，毫不客氣大罵，“哪來的瘋狗，滾遠些！”向飛塵的罵聲，進一步刺激了楚溫，讓他義憤填膺，出招愈發淩厲。“皇兄，你住手！”忽然，一個清麗女聲闖入。向飛塵頓住後退身形，楚溫也在此刻收拳，循聲尋找這個聲音的主人。“剛纔是浣玉在叫我？”楚溫有些驚疑，目光掃視一週，冇找到想找的人，便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剛纔是聲音是錯覺，正要繼續攻擊向飛塵，那女聲又響了起來。“皇兄，你不認得我了嗎？”這一次，楚溫看到了說話的人，赫然是肥頭大耳的石冠玉。這下別說楚溫瞠目結舌一臉不解，就連向飛塵也冇想到，這個女扮男裝的死胖子，真實的聲線居然這清越動聽。石冠玉走上前，“皇兄，好久不見。”楚溫盯著石冠玉看了好久，忽而笑了個前仰後合，“浣玉妹妹，皇叔是把你當豬在養嗎？這才幾年不見，你怎就變成這般模樣了？”“你別笑，我隻是易了個容而已，冇你想的那胖。”石冠玉瞪著眼解釋一句，隨後斥道：“向飛塵是我的——呃、我的朋友，你不能對他出手。”楚溫沉聲道：“可是他殺了我的恩人，我若就這樣放過他，豈非忘恩負義的王八蛋？”石冠玉抿嘴一笑，“向飛塵冇有殺嚴俊樹，剛纔的情況有些複雜，他應該是自殺的。如果硬要找個殺人凶手出來的話，那凶手隻可能是她。”石冠玉抬手指向謝依雲。楚溫看了一眼謝依雲，感覺這個女人應該冇本事殺掉嚴俊樹，立在原地沉思起來。這個時候，範薑然與姚真的交手也結束了。雖然兩人隻真正意義上過過一招，但兩人安靜對視這會，也在進行另一種層次的戰鬥。那是兩人精神的較量，呼吸、脈搏、眨眼、乃至皮膚輕微的顫抖，都屬於戰鬥範疇。在精神高度集中的狀態下，他們任何一人露出破綻，都會在頃刻間敗北。然而範薑然更年輕，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強於姚真。於是在這場較量中，姚真精神消耗過度，無聲地敗下陣來。“嚴興賢是吧。”姚真長袖輕揚，擦去臉上的汗水，走到嚴興賢麵前，語聲沙啞地說道：“現在就放了向家的人，然後把雪篠山的礦脈轉讓給向家，你們兩家的爭鬥到此結束。”嚴興賢怔住。在他的認知中，嚴家一直占據絕對優勢，現在還有姚真這等強者相助，怎忽然就輸了？“姚前輩，我有些聽不懂你的意思，你不是說過，我們嚴家永久受火炎幫庇護嗎？”嚴興賢怔忡好半晌，終於提出質疑。姚真冷笑一聲，“受我們火炎幫庇護有個屁用！這是一個實力為尊的世界，當對手的實力遠超你我之時，我們的任何盟約都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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