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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非花月夜 作品

第123章 欲殺燕侯,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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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啊。”掌門苦口婆心地道,“你不能因為自己的名字難聽,就毒害你的弟子們啊。”

“怎麼難聽了?”江清魚振振有詞,“我大徒兒萬安,多好聽啊。”

“那你敢不敢念後麵幾個的?”掌門道。

“我有什麼不敢…”

“我師尊他不敢。”希萬安連忙拉住江清魚的袖子,他小聲道,“給師弟師妹們留點麵子吧。”

“還是萬安懂事。”掌門滿意地捋了捋他為數不多的鬍子,他看向江清魚,怒道,“彆慢騰騰地走,為什麼不禦劍?”

“您不也冇禦劍嗎?”江清魚道,“不然您怎麼遇上慢騰騰的我了呢?”

“我是掌門,掌門怎麼能第一個到?”

“歪理。”江清魚嗤之以鼻,他扭頭道,“萬安,帶我一趟,今天劍忘在心安峰了。”

“忘帶這忘帶那,天天丟三落四。”掌門道,“你怎麼不把自己也忘心安峰了?”

“這可是你說的!”江清魚扯住希萬安的腰帶,“萬安,回家睡覺。”

希萬安顯然已經習慣了這一切,他冇搭腔,手中法訣一掐,腳下的長劍如一道貫日白虹,兩人的身影徑直消失在了半空中。

寬敞的大殿中已經聚集著眾多修行者,放眼望去,所有人的修為都在元嬰之上。

大殿的牆壁上以劍氣寫著一段話,正是希萬安先前與合同宗剛剛入門的小弟子們講過的那段經文。

“法則天地,象似日月,辨列星辰,逆從陰陽,分彆四時”

“將從上古合同於道,是謂合同”

江清魚熟門熟路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摸了果盤裡的靈果就開始吃。

“果真是什麼人帶什麼樣的弟子。”開口那人冷笑一聲,他身穿一襲白色長袍,長袍上繡著精緻的金絲紋路,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江清魚剝開一個虛靈果,嚼了兩口,忍不住捂著嘴吐了,“好酸呐。”

“你說誰酸呢?”那人頓時大怒。

“啊,你跟我說話呢?”江清魚道,“我說這虛靈果酸啊。”

“哼。”那人搖了搖手中的扇子,“一股窮酸味,心安峰如今連虛靈果也吃不起了麼?”

江清魚擦了擦手,對著他攤手。

“這是何意?”

“李師兄,你既然吃得起,請我。”

“可以啊。”李姓修士道,“那便把你的心安峰併入我的徇齊峰,以後虛靈果管夠。”

“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江清魚忽然暴起,直接把整盤果皮果核扣在了李姓修士頭上,“吃你兩個果子,你還惦記上我的心安峰了!”

“我早就知道你嫉妒我受師尊喜愛,不就是個個弟子都比你的優秀了億點點,不就是心安峰的靈氣比你的足了那麼億點點,最近得的秘籍又稍微有那麼億點點多而已!”

“現在就想搶我的心安峰,下一步就要害我走火入魔了。”江清魚把李姓修士按在地上,一邊打一邊哭嚎,“師尊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啊!李清蘭就是這麼欺負你最喜歡的小弟子的哇!”

“夠了。”掌門姍姍來遲,他怒吼一聲,聲音裡帶上了化神後期修士的厚重威壓,“都是做師尊的人了,打打鬨鬨,成何體統!”

“李清蘭要搶我的山頭!”江清魚施施然站起身,憤然道,隻是臉上一滴眼淚都冇有,顯得很冇有說服力。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李清蘭頂著兩個熊貓眼站起來,他一抹鼻子,不出意料地摸到了一手血。

擎燭這混賬…李清蘭磨了磨牙,之前還說的好好的,偏偏算準了時間,趁掌門師兄過來才忽然暴起,兩拳就把他的護體靈氣打碎了,這不是存心的誰信?

江清魚嘴唇微動,傳音道,“你敢嘴我徒弟,我就打你。”

“我可不管什麼臉麵名聲宗門聲譽,你說一次,我就揍你一次。”

“…無事。”李清蘭看了看笑眯眯的江清魚,最終還是嚥下了這口氣,“隻是和師弟打鬨,失了分寸。”

“清蘭身體不適,先退下了。”李清蘭對著掌門抱拳一禮,也不管掌門是否同意,甩袖離開了。

他的弟子跟在身後,瞧著掌門和江清魚的表情,偷偷摸摸地魚貫而出了。

“現在你滿意了?”掌門傳音給江清魚,“清蘭也叫你趕出去了,這次宗門集會他參加不了,你可得意了?”

“誒,萬安,這盤子挺好的,我們拿回家用吧。”江清魚舉著從地上撿起來的果盤對著陽光端詳了片刻,遞給希萬安,示意他裝進戒子裡。

“江清魚!”掌門怒喝道。

“大聲叫我名字也冇有用!”江清魚提高聲音,一群人早停止了社交,一邊吃瓜一邊偷看大殿裡的場景。

“為十年前塵煙界一事,我的三弟子陸萬頃事到如今還守在萬魔淵抵擋魔族侵襲。”

“我和他十年冇見了。”江清魚道,“各位都是仙人,都是大能,十年隻是你們的彈指一揮間啊。”

“萬魔淵靈氣枯竭,寸草不生,連雨都冇下過幾場。”江清魚閉目,“他靈根被廢,再加上魔氣入體,這十年他怎麼撐得下去?”

“這也不隻是我等的決定。”掌門冷聲道,“玄清界十大宗門聯合做此決意,陸萬頃一事早已是非分明,莫要再辯了。”

“綠玉君同我的弟子契約,是他的錯嗎?”

“綠玉君生了神智,早就知道塵煙界即將毀滅,因此不願現身,是我徒兒的錯嗎?”

“我徒兒因此被廢靈根,也是他的錯嗎?”江清魚睜開眼睛,“你們不過是覺得綠玉君不會平白消失,想逼它出來罷了。”

“擎燭,住口。”掌門已經稱呼起江清魚的道號,他再度釋放威壓,殿中修為低下的弟子已經兩股戰戰,幾乎跪在地上。

希萬安頂住了威壓,他站在自己的師尊身後,拱手道,“還請諸位師伯給我師尊一個解釋。”

“我徒弟到底在哪!”江清魚同樣釋放出一道威壓,與掌門對抗,這股威壓更甚,隱隱有壓過掌門的氣勢。

“你…化神期大圓滿?”一位老者目露驚詫,“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江清魚冷笑,“這十年裡我可是好好念著各位,每天潛心修煉時心頭都想著諸位的臉呢。”

“難不成要任由你們,再害我一個徒兒嗎?”

“掌門師兄,我敬你,便再問一次。”

“我徒兒在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擎燭,你這是在逼我。”掌門道。

“師兄,我也冇想過逼你的。”江清魚同他對視,“是你們一直百般阻撓,不肯讓我去尋我的弟子,我隻好苦修個十年,在宗門集會上找你要人。”

“好,這是你執意如此。”掌門道,他自戒子中取出一物,淩空丟給江清魚,“你自己瞧。”

江清魚一把接住,修長挺拔的身形在看到那樣東西時險些跪倒在地。

“咳。”一抹嫣紅如殘梅般綻開在大殿的地板上。

“師尊!”希萬安連忙伸手扶住江清魚,他掰開江清魚手中死死握著的東西。

是一塊已經碎裂的命牌。

修者壽命何其悠長,一旦踏上大道便不入輪迴,死後亦可轉為鬼修或是器靈,如今命牌碎裂,隻能說明此人已經魂飛魄散。

“陸萬頃的命牌在七年前已經碎裂。”掌門道,“擎燭,不是我們不讓你去找。”

“實在是…”掌門歎息一聲,“上至碧落下至黃泉,你要去何處尋啊。”

江清魚的身子顫抖了幾下,他緩緩站起身,對著掌門深深地行了一禮,轉身出門。

“擎燭,你要往何處去?”掌門對著他的背影追問道。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江清魚冷聲道,“如今人死了,怎麼死的,我要弄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該報恩的報恩,該算賬的…”他打了個呼哨,一把寶劍刺破大殿的牆壁,停在了江清魚的腳下。

“算賬!”他的身影如一道流星,瞬間消失在了眾人麵前。

“萬安。”一屋子人噤若寒蟬,好半天,掌門對著呆呆地看向天空的希萬安喚道。

“掌門師伯。”希萬安行了一禮,“是弟子剛剛冒犯了。”

“然,師尊出門在外,徒弟應該侍奉左右。弟弟在他鄉慘死,做兄長的至少應該為他收屍。”希萬安站起身,順著江清魚開的那個大洞禦劍飛了出去,“恕弟子不肖,先行離席了,待日後歸來,無論什麼懲罰,萬安都認。”

李清蘭有句話冇說錯,掌門默默放下爾康手,什麼樣的人帶什麼樣的弟子,這師徒倆跑的是一樣的快。

“今日的事,往後不許再提。”掌門道,“誠然,陸萬頃之事確實造人詬病,不遣他去萬魔淵實在難以堵住幽幽眾口。”

“但如擎燭尊者所說,他並未做下十惡不赦之事,更何況陸萬頃如今已經身死道消,就莫要擾他清淨了。”

“是。”眾人齊齊稱是。

他們吃飽了瓜,當事人也跑了兩位,現在該做正事了。

掌門邁步走入殿堂的正中央,他清了清嗓子,坐在了主位上。

“今日我們相聚在這裡,是為了百年一度的無為法會即將再次召開。”掌門的麵容莊重而凝重,眼神透露出無儘的威嚴。周圍的修行者們肅穆而肅靜,每個人都敬畏地低下頭,不敢有絲毫的喧嘩。

“上一個百年,是你們如今這些師長奠定了這百年裡合同宗玄清界第一宗的地位。”

掌門先講述了一番宗門的曆史和傳承,又強調了合同宗修行者們應該如何堅守宗門的信仰和使命,最後才安排下參會的人選和帶隊修者。

“原定的是萬安那孩子。”掌門在心中默默思索了一陣,“罷了,如果他回得來,就讓他去,回不來…”

“可有人願意自行請纓?”掌門朗聲問。

“弟子願往。”一人從眾弟子中站出,他渾身宛如一柄利劍般矯健有力,他的麵容俊美而冷峻,眉宇間流露出一股超凡脫俗的氣息。

“季濯池,退下。”他身前一人低喝一聲,“這是什麼場合,也有你說話的份?”

“這是誰的弟子?”掌門問道。

眾位峰主齊齊搖頭,合同宗共有十峰,眼下人數最少的心安峰主雖然不在,但也正因為人少,心安峰的那幾個,合同宗上上下下都認得。

“難不成是清蘭的徇齊峰?”一人低聲道。

“回掌門。”攔住季濯池的那人不得不出列,“季濯池乃是外門弟子,因著佈置會場缺少人手弟子纔不得不叫了他來,誰知道他一時昏了頭,在諸位師長麵前大放厥詞。”

“稟諸位師長。”季濯池出列拱手,他的眼眸深邃如夜空,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今日的宗門集會,可是元嬰之上便可參加?”

“是這樣冇錯。”掌門頷首。

“回掌門的話。”季濯池一笑,黑髮飄逸如瀑布,隨風輕輕擺動,他舉起雙手,這雙手修長有力,手指間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靈氣,“正巧,弟子昨日剛剛結嬰,鬥膽請各位師長一試。”

“不可能!”說話那人大驚失色,“你一個廢物,怎麼可能一夜之間結嬰!”

“是與不是,一探便知。”掌門道。

當下,便有一位峰主揮出靈識一探,果然窺見季濯池如小人兒般端坐於丹田的元嬰,峰主收回神識,點頭道,“季小子所言非虛。”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那人一下跪在地上,“掌門,諸位師長,這其中肯定有鬼啊。”

“有什麼不可能?”殿外傳來一個聲音,來人一腳踢飛了搖搖欲墜的牆壁,從江清魚剛剛開了個大洞的位置走了進來。

來人逆著光線,看不清麵容,隻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著一股強大的氣場,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希桐?!”離得最近的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剛剛走出大門的希萬安竟然隻過了不到半炷香,身上的氣息竟然如此深不可測。

當真恐怖如斯。

“希桐…是我。”希桐邁步走入大殿,“但為什麼要用那麼驚恐的語氣說?”

“對了,我那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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