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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大黃狗. 作品

(八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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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你所料,它,狼酋血皇哪怕見到如此陣仗依舊是麵不改色,瞳孔之中唯有平靜與淡然。

足足在原地等待了數十息的時間;足足等到狗群逼近至距離此地不足百米之距,耳邊似乎隱隱傳來了嘈雜的犬吠之音;足足等到一個個隱約在你們的眼前閃爍之時,它,狼酋血皇的神情之中方纔有了一絲動容,眼眸深處則是閃過了一抹凝重。你知道,那是人類,他們到了。

不再有所停留,你們都在同一時間不約而同地扭身,向著密林深處奔走而去。它,狼酋血皇在前方帶路,大公狼風魔則在末尾,時刻洞察著身後狗群與獵人的動向,而黑三呢,卻是處在狼酋血皇與大公狼風魔之間,時刻向血皇傳遞著風魔所蒐集而來的資訊。

冇有任何的指令,也冇有提前的商議,一切的形成都是那樣的自然,那樣的流暢,每一匹狼都各司其職,井然有序,若非你身處其中,你定然會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因為這個組織哪怕有一絲的間隙,結局都將會是災難性的——

若是大公狼風魔與黑三不信任它,狼酋血皇的每一個決策,這個組織便會重重的隱患,最後免不了為了各自的生死而分崩離析,被獵人們逐個擊破;若是黑三在傳遞資訊之時做不到儘心竭力,這必然會使得狼酋血皇無法在正確的時間內,做出最合理的決策,而這在瞬息萬變、血腥殘酷的叢林搏殺中足以決定生死,更何談是在獵人的槍口之下謀生呢?

若是大公狼風魔不能及時探查後方現狀,帶來當下最有效的資訊,儘管可能隻是毫厘之差,但後果卻是顯而易見的;若是它,狼酋血皇不能處理好每一個資訊,從每一個微小的變動之中探尋出背後獵人們的用意,不能在最佳的時間內做出最正確的選擇,那麼結局必然唯有

隻是此刻處於其中的你卻並冇有時間去思考這些了,事態嚴峻,容不得你有半分的馬虎。雖然你們早已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不過仍有一絲的疑惑始終縈繞在你的腦海之中,令你揮之不去。

你不明白,狼群怎麼會與人類牽扯上關聯,近一個月的狼群生活,你很清楚此地深處自然,遠離人類的生活之地,就算會偶遇一些深入密林的獵人,它,狼酋血皇也會選擇小心避讓,絕不會與其生乾係;你更不明白,狼群到底做錯了什麼,竟會讓人類彙聚整整一方之地的人。

如此的仗勢,哪怕你曾待在人類身邊有數年之久,也隻僅僅見過一次。那一次,血灑長空、屍橫遍野、哀嚎徹夜整整三十多匹紅豺,僅在一夜之間,便全部身染鮮血,倒在血泊之中,無一生還

而原因呢?哈,不過隻是自尋死路罷了,一群紅豺,竟想以舉族之力,獵殺人類,想與之抗衡,何等的可笑,而這也讓你明白了一個道理——人類,不可辱!不過數年獵狗生涯也讓你明白,哪怕作為萬物主宰的人類,也有自己的底線,不會輕易地肆意屠戮,除非

那一刻,你的眼眸閃爍著,可這又怎麼可能呢?它,狼酋血皇又豈會無知到這種地步,去主動招惹人類呢?更何況近一個月以來的狼群生活,你並非發現有絲毫的異樣,所以,這究竟是為何呢

猛然間,你似乎想起了今夜黃昏時分,狼群所獵殺的那三隻山羊,想起了那塊羊肉之上所帶有的那股來自人類社會的特有氣息——由火炭、熟食與稻草所組合而成的混合氣息。那一刻,你不禁心頭一緊,難道是如此嗎?可若是如此,又怎麼可能會是

“汪——,汪汪——”獵犬的雜亂狂吠之音,不知在何時傳入了你的耳中,打斷了你原本的思緒,讓你在一瞬間便回過了神來。你知道,如今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了,現實的情形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與嚴峻。僅僅隻是狗群,你便已然覺察到了一絲的不安。

在你數年的獵狗生涯中,你見過形形色色不少種類的狗,可說實話,能引起你注意的卻是少之又少。在人類眼中,獵狗是狩獵活動中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它能為人類開路,找尋獵物的蹤跡;能與獵物糾纏,為人類爭取寶貴的狙殺時間;能

可在其他動物的眼裡,它們就隻是一群仗勢欺人、趨炎附勢、欺軟怕硬,為了討好人類不惜為奴為仆,搖尾乞憐的卑賤種族,若無獵人為它們撐腰,一隻草狗恐怕連一匹豺狼都無法抗衡。

而你呢,身為狗群的中的異類,本就天賦異稟,又融有兩大非凡的血脈——既有獵犬應有的英姿與颯爽,又有著灰狼的堅韌與勇敢。再加上困難童年的磨練、一次次生死之間的搏殺以及數年下來,人類社會耳濡目染的思維熏陶,如今的你早已今非昔比,縱為它,狼酋血皇,都曾敗在你的腳下,區區的土狗,又豈能入你之眼,可偏偏

那一刻,你不由地眼眸微凝,不敢有絲毫的輕視,因為你清楚,如此事態之下,不容你有半分的差錯。

你一眼便望見它,因為它真的太特彆了。

它是狗群之首,一人便率領著一眾狗群向著你們追殺而來。它全身漆黑,唯有眉間有一抹白色斑點,那便叫它白眉兒吧。它體型修長,絲毫看不出在人類圈養之下的臃腫;它四肢纖細卻又似乎有著無儘的力量;它眼神犀利深邃,彷佛蔑視一切;它身軀高大,如若足以與灰狼比肩

隱約之中,你似乎能從它的身軀上感受到一股另類的熟悉氣息,雖然很微弱,但卻也是千真萬確。混有稀薄的狼族血脈嗎?那一刻,你知道它,狗群之首白眉兒將會是你們此番計劃之中的一個大麻煩,因為它絕非是一般的草狗所能比擬的,或許比之你不足,但你的直覺告訴你,若你不動用血脈深處的那一股秘力,想要勝它,難。

而令你感到愈發凝重的是,在它,狗群領袖白眉兒的身後還緊隨著四隻獵狗。它們各各身姿矯健,步履如飛,一看就知道是狗群之中出類拔萃的存在。雖然不能與它,狗群之首白眉兒所比肩,但想要與你們抗衡,拖延數十息的時間也絕不成問題,而這看似短暫的數十息時間,足以令獵人們趕至此處,用獵槍將你們射成篩糠子了

你知曉,這一次的撤離,恐怕是九死一生了,哪怕你們早已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哪怕你們已然竭儘了全力可笑嗎?哈,怎麼不是呢?可能在整個獵人群的圍殺之下,尚且存有一絲生機,這本身就已經是個奇蹟了吧?哈哈,哈哈哈

麵此情形,此刻的你可以反悔,選擇全力狂奔,逃離這個不詳之地,但你卻冇有這麼做,哪怕你明知前路將會九死一生這不僅是因為你明白此刻,你所揹負的是何等的重任——那一聲聲稚嫩的呼喊;那一張張盪漾著幸福的麵容;還有那道令你魂牽夢繞的身影它們無錯,它們更不應死,它們要活著,好好地活著!

這是更因為,在你的眼前,在你的瞳孔深處,倒映著一道背影,一道並不壯碩,卻彷彿能擎起山嶽的背影——它,狼酋血皇,哦不,你的,父親。或許它帶給你的唯有冷漠與無情,可那股早已深入血脈的情誼,又豈是這般說放下就能放下的嗎?

望著它孤身一人深入險境、直麵生死,你又豈能真的無動於衷,更何況,你曾對它做錯了太多,如今就當是對它的償還吧,哪怕為此你要以生命作為代價!

“父親,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若一切安好,願您依舊能傲立於這山巔,俯望著山腳下的一切。我”不知不覺中,似有淚水在你的眼角間閃爍著。

你收回了所有的思緒,不再多想,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你就會竭儘全力,去做到最好,去爭那一抹的生機。想要完成調虎離山之計,第一步便是要欺騙狗群,所以縱然你們的極速與耐力都遠在狗群之上,但你們卻是以靈巧的身姿在林間肆意地穿梭,始終與狗群保持在一個恒定的距離之下。

如此,縱然狗群一時半會難以追上爾等,卻也不會把原因歸結於其速之上,而是會誤以為是因為它們對於此地形的不熟悉,方纔令它們掣肘至此,這樣一來,短時間內,狗群難以發覺,便不會放棄,一直追趕,進而完成調虎離山之計劃中的第一步。

可你很清楚,狗群雖愚鈍,但其領袖白眉兒卻也並非是愚蠢之輩,它終歸會發現其中的端倪,而那個時候,你們又當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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