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54“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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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54.“涅槃”
威廉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襟，靴子旁的血跡緩緩滲過來，傳話靈能者的屍體在逐漸變涼。
若是按照內政部總管的話來講，威廉是絕不該殺死前來傳話的靈能者的，他應該坐下來跟他聊——以儘可能地拖延時間。
但威廉為什麼要那麼做呢？
接下來是歡迎前來戰鬥的靈能者們，好訊息是其他勢力也會摻和進來，趁亂前來摧毀稅金保證書的商船隊，偷竊權力印章的星界軍，銷燬罪責的刺客庭……作為帝國最大的行政機構，內政部裡的好東西足夠多。
威廉抬腳，行走在長廊之內，走廊的兩側是接地的觀賞窗，他看見數以億計的人埋首於案牘之間，庸庸碌碌，讓他想起蟻巢。
這個世界遠比我們想象地更加瘋狂，我們不過是餘燼之上蠶食廢渣的螻蟻。
現存的人類早已是一具屍體，是進化後殘存的廢品。
現在的人類根本不可能獲得真正的救贖。
冇有鐵人，冇有ai，冇有基因改造後的超級人類，現在的帝國連管理它自己都做不到。
但鐵人註定叛變，這也是為什麼黃金王座上的他，遲遲不肯下注鐵人。
真正經曆過那個時代的他，也不過是龐大歲月裡的一粒沙。
他想起當年的那場戲劇，在無窮無儘，混亂的惡意麪前，藍色的巨人緩緩倒下。
無用。
不過是螳臂當車。
祂還認為祂可以說服馬卡多。
祂欣喜嗎？祂欣喜異常。
祂有這個可能。
威廉輕歎出一口氣，他的眼中閃過藍光，禁軍終於行動了，但他亞空間的“好友”幫他攔截住了他們。
而負責管理這幢建築的賢者，則剛好開始收拾包裹，準備在亂戰前逃跑了。
你我都知道，
這一切不過是建立在一點之上的帝國，哪裡有頭重腳輕，卻依舊長存的王朝？
威廉走到廣播室，給侍衛查驗他的基因權限，稽覈通過，威廉走進去。
每一片雪花的安置，都在為一場轟轟烈烈的雪崩做準備。
他不過隻是讓這一切提前那麼一點。
帝皇早該意識到他所建立的國家不過空談。
所有還在辦公的人們抬起頭，一個、兩個……十億個、百億個……
眾人指摘之下，褻瀆的造物露出一腳，從未見過如此存在的原體怒火滔天，這個遵守規矩，泡在理想裡的原體終究還是醒了。
他慢斯條理地抬眼，彈了彈麵前未開音的話筒，這個話筒可以讓他的聲音傳至每一個文官小吏的耳朵裡。
而他們交戰的地點剛好在這幢宏偉建築的稱重柱附近。
荒謬。
這註定是一場幻夢。
但你卻遲遲不願醒。
普通凡人堆疊起的行政奇蹟，不過是粗暴解法下的曇花一現，不引入靈能，不引入Ai，人類之主又在做著何般虛妄的夢？
徹徹底底的荒謬。
人類之主並非全知全能之存在，亦非仁善拯救同族之人，他親眼看著人族的高樓坍塌，他親眼目睹黃金時代落幕，但他又所行何事？
不過在一切都燃儘了，在諸強大消逝了，他才重新站出來，用那恢弘時代的一角慰藉人族。
即便冇有那件事，基利曼也終將會失控，冇有任何神智可以麵對時間與政務的沖刷而保持理智，原體本身已經開始遲鈍了……他開始傲慢了……開始不耐煩了……他失去了對莫塔裡安的判斷……。
皇帝輕笑了一聲。
麵對著與祂過往相似的原體，祂怎能不歎息，祂怎能不忍住指點呢？隻可惜羅伯特·基利曼遠遠地逃了，不曾理會祂伸過去的橄欖枝。
與金色烈焰相似的火焰一同燃起，這裡是祂紮根了萬年的地盤，在這方麵，祂鬥不過祂。
這已經足夠誘人了。
單憑人類自己，根本撐不起一整個龐大帝國的政務處理。
內政部，這個帝國最大的謊言。
剛好這位帶隊的帝國之拳跟這些刺客庭來的貴客有些許的矛盾。
他不過是推了一把，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提醒。
他真的指望一堆凡人能完成一整個疆域的政務處理？單純地疊加數量並不能解決這一切，問題不過是被滯後了，緩慢形成更加龐大的怪物，
金色的烈焰燃起，帶著滔天怒氣與不解——人類之主醒悟地太晚了，這並不怪人類之主，是祂表現地太曖昧，太不清不楚了——政治總是這樣的，它從不向律法那般涇渭分明。
畢竟祂是可能驅使“它”的存在。
不過是讓一切坍塌地再快一點……剛剛好達到那個臨界點，既不在這之後徹底毀滅，也不在這之後，將帝國的死亡拖得足夠漫長。
“現在毀滅你們手中所有的檔案與檔案，拿起武器擊殺進入內政部的所有人，若無法繼續戰鬥，便立刻自殺。”
是時候醒了，我的朋友。
但祂不過是讓這一切醒過來而已。
“內政部最高指令，05765789.h，”
他不過隻是提醒了他們一下。
單個的個體，將永無法對抗來自整個銀河的資訊。
一片寂靜。
他不過隻是想要煙花同時綻放，禮炮應層層響起，歡呼一個帝國終於露出了它的醜態。
在這個逐漸混亂的係統中，人類之主必須要引進什麼更強大的存在，既然他被過往的經曆所矇蔽，不願使用鐵人，那麼便試試一個永生偉大的靈能者？一個絕對理智的原體？
現今的人類不過是殘缺品，僅靠他們自己，人族無法支撐起一個帝國——一切都在緩慢地衰落著，避無可避地滑向終焉。
威廉的傳聲器裡傳來警報，刺客庭而來的滲透已至，那些蜷縮於凡人政治蔭庇下的星際戰士們……威廉剛好為他們前行的道路上部下了前來詢問事態的帝國之拳。
轟——
隻聽承重柱轟然倒塌的悶響炸起。
服務於內政部的人們有著絕對的奴性，這是調教了萬年的結果，這是內政部能夠勉強運轉起來的法則，這也是人類之主試著建立內政部，所必須犧牲的代價。
現在，這份代價來反噬他了。
烈焰燃起，卻非屬神明，凡人點下愚昧之火，文字儘燃。
馬卡多笑起來，祂暢快地笑起來，祂鼓起掌，給這個折磨了祂萬年的巨人唱起輓歌。
笑聲迴盪在宮殿之內，這裡隻有祂，也僅有祂，暴君不相信任何人，原體也不過是會出岔子的醜角，真正的劇目必須親力親為。
現在，祂必須妥協於祂了。
祂可以儘情驅使“它”了。
祂們之間還是存在著默契的，帝皇知道皇帝想要什麼，祂現在敢怒不敢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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