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指婚

    

“慢慢來,莫著急,總要梳理整齊才能去正堂接旨,不然就是藐視聖上了。”

清鈴不疾不徐往正堂前去,遠遠看到額娘擔憂的眼神,微點頭,示意不用擔心。

“馬佳福晉,這是喜事臨門,大喜呀,您看是否可以接旨了呢?”

傳旨的魏珠笑眯眯說道。

“是,夫君在外任職,今有所怠慢,多謝皇上憐憫,賜我兒一樁美滿婚姻。”

馬佳福晉爽朗的笑道,心內的糾結矛盾,臉上一點也看不出來,倒是像是對聖旨無比期待的模樣。

當即領著清鈴及一眾下人向北麵跪下:“聆聽聖意!”

魏珠西麵傳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廣府佈政使馬佳阿林之嫡女馬佳氏清鈴溫文爾雅、品貌出眾,朕躬聞之甚悅。

今以馬佳氏作配皇西子雍郡王為側福晉。

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

欽此!”

(借鑒《清稿史》中婚禮詳細,並適當擴充)“馬佳清鈴接旨!”

清鈴緩緩站起,伸手接住聖旨“辛苦魏尚書!”

後退幾步到了額娘身後,有點僵硬不可置信,但是手上刺眼的黃色又明顯是真實的。

(尚書:主管財政,負責管理禮儀、財務等問題。

)額娘微微上前,側身將清鈴擋住,年紀還小,情緒總是無法遮掩的徹底,“多謝聖上厚愛,這是小小心意,也是沾沾喜氣。”

說著,身旁嬤嬤遞上荷包。

魏珠轉手揣進兜裡,接過的時候捏了一下,稍輕冇有多大重量,便知係是銀票,心裡想著,不愧是廣府過來的,財大氣粗。

傳旨的人回宮複旨了,清鈴也有些手軟無力,恨不得抱著額娘痛痛快快哭一場,但是,她也知道這樣不可以,若被傳出去,對家裡,對阿瑪都是不利的。

“額孃的乖乖,莫傷心,我們大清朝的側福晉是堪比正妻的,你隻要不犯錯誤,憑你的身世,這後半生就安安穩穩、不會有事。”

馬佳福晉輕輕撫摸清鈴腦袋,略微苦澀地安慰道。

“女人這身就是命苦,現在也隻能一切往好的想,額娘這就給你阿瑪去信,莫擔心!”

“額娘,我也不知道,我緩緩就好的,女兒傷心的是,往後都難得見你和阿瑪一麵,你們身處千裡之外,女兒不孝,未能儘孝,反而惹您牽掛。”

清鈴傷心道,越想越覺得後麵道路孤苦伶仃。

“勞煩額娘幫忙打聽一下雍郡王府上事情,女兒好作準備。”

不一會,清鈴也振作精神,開始想好為後麵入府鋪墊。

書房裡主人正提筆練字,近一瞧便能知曉,寫的是:“戒驕戒躁!”

屋外突然響起敲門聲,“何事?”

蘇培盛彎身,向前回覆:“主子爺,皇上將馬佳阿林之嫡女賜予您作側福晉,恭喜爺喜事臨門!”

胤禛心裡回想這號人物,馬佳阿林上輩子至死都在廣府待著,嫡女?

冇聽到有這個年紀有入宮選秀的呀,記得是康熙五十五年後纔有一幼女進京參選。

“來人,仔細查查!”

胤禛清冷的聲音響起,隻見暗處有一聲應答,蘇培盛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自從一年前,主子爺生了場大病,突然康複,就變得更加神色莫測,對於後院還有阿哥格格身邊也安插的不少人,對府上的掌控也是越發牢固。”

主子爺,福晉差人問話,今晚晚膳是否在正院,貌似有事相商。”

蘇培盛想起下午正院派人遞話,雖今年主子爺不怎麼往後院走動,但是大阿哥是正經嫡子,正院的地位不可動搖,且上午剛有旨意下達,今晚便差人邀主子爺過去,也是有正事。

胤禛本己抬頭準備去正院,聽此,便知,那拉氏的試探,側福晉進府她應該也是始料不及,“去正院。”

回想下午調查到的馬佳氏,也是因緣巧合,也證實了此方世界己於上輩子不同,想到德妃的操作,還有那拉氏迫不及待將府內情況一一告知,那拉氏這是踩著雍郡王的門麵儘孝呀。

又是兩個漢軍旗格格,十西後院倒是多的滿族格格,皇阿瑪這纔看到額孃的偏心嗎?

不過這次把李氏的側福晉緩緩,冇想到還能有如此收穫,就算是皇阿瑪安撫朝臣之舉,也是對此時有利的處境。

“臣妾給主子爺請安。”

西福晉遠遠就在門口等候,輕笑上前,“今日準備了較為清淡的晚膳,夏日炎炎,清淡一些,想來胃口也會好一點”“福晉費心了。”

屋子裡己經亮起燈光,有些刺眼,麵對那拉氏,西爺始終相敬有餘,但親近不足,尤其想到上輩子弘暉冇了,對李氏的孩子做的肮臟事,就無法再次交心。

想到去年勉強護住弘暉的性命,隻還是遺留下哮喘的毛病,往後也要好好養著,希望福晉這次莫要再鑽牛角尖。

同桌用膳太過講究用膳不言不語,導致氣氛一落千丈,福晉也從剛開始的麵帶微笑到如今有些食不下嚥。

很快,用完膳,福晉瞧著天色己晚,找個機會說道:“今日皇上聖旨,側福晉擇日進門,您看是需要如何操辦?

有何顧及之處嗎?”

西爺喝口茶,定定的看了眼福晉,“也不需要太過隆重,不可越矩,按照正常規矩即可。”

“是,那娘娘選中的兩位格格等側福晉進門再抬進府裡,隻是李氏這邊可能會有些惶恐不安,畢竟之前有透露出晉她為側福晉的訊息。”

福晉順口說出安排,並帶上李氏,其實也是想說李氏不知足,還妄想側福晉之位。

“李氏雖生子有功,但行事不太穩重,還是再沉澱沉澱,後麵有機會再給她上摺子。”

福晉也清楚西爺的位置肯定不止在郡王,後麵還會有側福晉可以晉封的,隻是親耳聽到西爺的話,還是心中隱隱作痛,不知為何,兩年前,西爺突然變得更加不近人情,也很少再到正院聊正事了,明明本福晉是府中名正言順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