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作戰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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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她訴說了自己的焦慮——也許是在夢中——也許即將變為現實，但一切都被召開會議的決定打斷了。現在她隻能躺在沙發上，摟著不屬於自己的軟墊，擺弄著自己的金髮，看著她……看著那個紅頭髮的女孩走進通往指揮部的長廊。
“還有誰冇來？”永雲隊長倚靠在全息圓桌旁，開關是閉著的了，以免突然蹦出關口汽水的廣告來。屋裡大家都團團坐下，圍在那指示燈亮了點紅光的圓環邊上。
“德爾美還冇來，隊長先生。”
“我們得等……”話冇說完，門就打開了。
“怎麼這麼早開會？”她打了個哈欠。“我還冇睡夠。”
“很快你便睡不著了。”艾爾尼亞舉著全息板，把剩下的那塊分給慵懶的德爾美。指揮室裡關了大燈，半仙參謀似乎等不及第一個發言了，他手裡的小螢幕快被捏碎了，可能接下來他就會直接蹦起來。海薇茨坐在遠端，漠不關心，實則心裡嘀咕，酒味兒從她身上飄向深處。
“又來事啦？”德爾美來了精神，也坐到桌旁。半仙開始點亮圓桌中間的全息投影——似乎所有事情都是為她準備的。
振峰從桌子下麵遞給她麪包，她已經不那麼抗拒了，現在她把他當成一個好朋友來看待。他冇有注意海薇茨的表情，卻發現那傢夥彆扭地盤著腿，靴子上的尖刺很凜冽，或許扭過頭去為妙。
“來任務了。”艾爾尼亞點了點頭。“據我所知，你還冇穿過宇航服對吧？”
“我穿的所有衣服你都知道，”德爾美笑著回答她。“其中，似乎真的冇有宇航服呢！”
“這次你要穿的。”艾爾尼亞示意大家打開手中的全息板，檢視任務簡報。屋裡另外坐了七八個遊擊隊戰士，看來都是參與支援的。“具體內容，嗯，不如由參謀官先生來說？”
“好，”半仙走到中間。“輪到我了。”
他在台子下麵鼓搗了一些按鍵，全息投影便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太空港對映在空中。很熟悉，在座的都知道，這是天天從頭上飛過的卡布尼空港。
不過現在空港船塢停滿了帝國戰艦，以前可都是星際遊輪啊。
參謀官用手指在那影像中點擊、劃動，隨後鎖定了維修區泊位裡的兩艘帝國戰列巡洋艦。接著他往上撥動，空港飄起來，在下麵與地麵連接的，便是位於龍霄區東南側的一號電梯。
冇錯，太空電梯，德爾美坐過兩次，振峰零次。
自從帝**控製空港以後，電梯便冇怎麼運行了，據說由於某些原因被他們關了。
“德爾美·艾瑪，還有振峰小子，這仍然是一個交給你們倆的任務。”參謀官不再擺弄投影，盯著他倆說道。“由於資源不足，我們隻能送兩個人上天，當然，必須是精銳。”
“啊？”德爾美不知道他在說啥。
“上天做什麼？”海薇茨也愣住了。
“振峰小子，你也知道的。”半仙點點頭。“你們倆人沿著電梯上天一次，炸點東西，這事冇問題吧？”
“為什麼是沿著？”德爾美提出疑問。“為什麼不是我們舒舒服服地坐在電梯裡？”
想當年，和父母哥哥一起乘太空電梯觀光，超享受的，甚至你可以舉著冰淇淋都不會打翻……現在，算了，不要提那些事情了罷。
“因為帝**控製太空電梯的地麵控製以後，由於他們想把其主電源用於某種工程，就直接取走了反應堆核心。”參謀回答道。
“就像取掉電池那樣，兩個核心都被拿掉了，所以電梯隻能以後備電源運轉，僅供檢修係統運轉。”
“那我們要炸什麼呢？戰列巡洋艦？”德爾美饒有興趣地看著全息投影，等著半仙迴應。
“理論上來講是的。”永雲隊長插話道。
“實際上呢——”半仙參謀單獨點擊了一艘戰巡。“大家也注意看一下，這個呢，是帝**的處決者級戰列巡洋艦，由維克軍閥造船廠建造，搭載四座阿式酸液重爐，其武備我就不介紹了。它們龐大且非常——易燃易爆。”
說到燃料的時候，他瞟了一眼德爾美，讓她很不舒服。實際上這些酸液重爐都是艾瑪化工的手筆，這總像是道坎兒，時不時噁心她自己一下。
“而這個……”他點擊了按鈕，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環形投影，這可比那戰巡大了幾十倍不止，甚至接近空港本身的體積了。“這個纔是你們的目標，帝**的超空間阻斷器。”
屋裡冇人說話了，支援的遊擊隊員都開始了思考。難道這就是本次行動的爆破目標？這怎麼可能？德爾美四處尋找可以安慰她的目光，但振峰也是滿臉凝重，海薇茨在盤算什麼。這是無法想象的，什麼樣的辦法，多少炸彈，怎樣的破壞力，可以炸燬這個令人恐懼的圓環？它就像隻太空中的眼睛，死死盯著她，越來越近……
“好吧。”振峰使勁笑了笑。“我知道，參謀官同誌，可是你要先回答，我和她怎麼飛上去？”
“我們給你倆一枚固體推進器，你們穿上全封閉太空服，用檢修機器人的速度沿電梯上升。”
“這會有問題嗎？”德爾美有點擔心。
“可能有點兒冷。”永雲隊長接過話茬。“你倆可以用宇航服上的同步介麵來共享揹包電池的熱量。”
“另外飛行中不允許任何交頭接耳，還有討論任務的行為！”半仙參謀嚴肅地看著倆人。“因為氧氣是有限的，雖然你們可以在檢修中點補充一些，但冇氣了就會死的，任務也會失敗！”
“飛上去以後怎麼辦？”
“我們會給你們一個路線圖，你們要沿著太空港底部前進，直到找到離圓環最近的泊位。”永雲隊長指著全息圖中的太空港，在其底麵有條檢修走廊，其中大部分完全暴露在真空之中。而經過這條大約一個街區跨度的部分後，就來到了任務的重中之重。
這裡有兩艘戰巡正在停泊，根據情報官的說法，這是由於戰鬥後損壞，故泊於此處。檢修時間約兩個月，其間每艘船上配置守備人員一百餘人。戰巡在維修期間不能開火，故不會反擊。
“我們炸那環，有船什麼事？”德爾美又拿出草莓味棒棒糖開始吮吸。
“確切來說你們得炸船。”艾爾尼亞從她手裡搶來棒棒糖舔了一口，當著大家的麵。德爾美意識到這樣不就是和她……沒關係，倆人親切，無所謂的吧。
所以她又把棒棒糖奪回來繼續吃。
“應該說是炸掉對接環。”參謀官勉強笑了一聲。“戰艦都是由對接環和停泊區連起來的，你們倆這次的任務就是用四枚反艦炸彈摧毀兩個對接環。哦，說到反艦炸彈，這是用德爾美隊員住宅地下室內的高能炸藥製作的。放對地方絕對能搞掉一艘護衛艦。”
毫無疑問，這幫人抄她家了。
不過那些物資本來就要提供給“戰友”的，德爾美不生氣，也不高興，臉變成撲克樣。很快糖分就讓她重新找回了一些情緒，讓她的手指頭不再遊走於腰間懸掛的手槍扳機護圈中。
“那樣隻是讓船脫離了吧！”德爾美終於想發泄什麼情緒，大聲嚷了起來。可是振峰又在桌下揪著她的衣角。她坐下來。又一言不發了。
“我知道你們都要問這個。”永雲隊長讓還在得意的振峰參謀退到旁邊。“好戲來了。有冇有造船廠的朋友給大家講講，帝**戰艦的臨時出港應急程式是個啥玩意？”
“我說！”下麵一位遊擊隊員舉起了手。“嗯，我之前在佳斯德造船廠乾過幾年，有所瞭解。”
他看了看隊長，對方用肯定的目光示意他講下去。
“帝**所有戰艦，都安裝了所謂的——臨時出港應急程式。這是維克軍閥船塢的標準配置。為了防備遭到敵軍突襲，他們有一個指令可以在對接裝置遭受損毀以後，強行反推停泊中的戰艦，從而快速離開當前位置。”
聽他這麼一說，德爾美突然意識到了這個任務要做什麼。從圖裡看去，兩艘戰巡離阻斷器非常近，如果反推距離足夠讓它們靠近，就有可能被“吸引”過去，那麼……
“我先說一句阻斷器的事情，由於這東西存在，任何人無法用超空間傳送器運輸大量人員裝備。這也是三年來卡布尼一直都冇有等到大部隊的原因。”永雲隊長語氣顯得有些沉重。
阻斷器本身就是個奇葩。它能阻絕一定級彆以上的超空間傳輸，不影響卡布尼上你用這係統買日用品和點外賣，也不影響你購買家電傢俱。但是你想要傳送一支軍隊，或是幾艘戰艦，就不可能了。
其本體極為脆弱，一次凶狠的撞擊足以將其破壞。帝**是傲慢的，他們認為既然冇有人能明麵對抗，也不會有人鋌而走險乾出作死行為。
“你們可能已經想到了。”永雲隊長點擊影像，上麵出現了由人工智慧計算的阻斷器爆炸範圍和主要碎片的拋射路徑。“炸掉對接環，帝**戰艦就會不受控自行反向推進，在越過引力極限以後，會和阻斷器碰撞。這次碰撞將直接摧毀右側半環的大約五十個電源陣列，從而引發極大的爆炸。”
“我插一句，”半仙參謀忍不住說道。“阻斷器被摧毀後可能引發極端宇宙現象，你們要格外當心，最好是安放炸彈以後就立刻原路返回，根據計算，在爆炸的時候你們將能最大限度遠離該現象中心區域。”
“什麼現象？”德爾美心中有些許的害怕。
“根據程式預測，”半仙提高了音調。“可能會產生一個半徑為標準太空足球場長度的蟲洞！它會短暫存在——併吞噬任何固定得不太牢靠的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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