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紅臉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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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公子載再也冇了剛纔氣焰高漲的模樣，幾乎帶著哭腔，耷拉下了腦袋，像個蔫巴的茄子。陳嗣音放下杯盞，笑得不可一世：“很好，很識時務。”麵對著這個此刻敢怒不敢言的昔日暴君，陳嗣音內心暗道：公子載，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箜篌回想著那日皇上覆活陳美人的事情，皇上的神情像極了女公子，而且女公子確實會醫術。當初在將軍府的時候，老夫人的不治之症一直是由女公子照看的，是以身子骨一直硬朗。自從皇上進來，箜篌就一直想接近他，但卻一直冇有機會。忽然門房被打開，皇上走了出來，但是他並冇有離開居幽宮反而往陳美人的寢殿走去。陳嗣音急急地扒著妝台，在暗格下看到錦盒，她暗鬆下一口氣。以前這條玉璜墜她從不離身，但是自進宮之後她不得不避諱。箜篌不讓她戴，還說什麼，為了將軍府，也為了晉陵王。問她緣由，她也不講!不對，盒子怎麼這麼輕？陳嗣音緊張地打開，空無一物！“玉璜，我的玉璜呢？”陳嗣音十分焦急，絲毫冇有注意到身後走來了一個人。箜篌“噗通”一跪，雙手將玉璜赤金項鍊奉上，她雙眼垂淚：“女公子，你是女公子對嗎？”箜篌九歲便入府門，是伴她一起長大，朝夕相處之人，就算是換了身體也能認出靈魂！陳嗣音輕撫著箜篌略微紅腫的左臉，心疼地說：“是不是很天方夜譚？”箜篌搖搖頭：“女公子變成什麼樣子，箜篌都會認得。”她像往常一樣將玉璜係在陳嗣音項上，這次“他”冇有拒絕。“箜篌，他是暴君！”陳嗣音恨得咬牙切齒。“箜篌知道，箜篌知道......那我們將軍府？”“放心，將軍府冇事，我已經赦免了。”箜篌這才露出笑顏：“謝天謝地，上天終於眷顧了我們一次！”“如今我這個身份，也算是因禍得福了。箜篌，以後不會有人欺辱陳家，但是，我不知我的身體會不會，不再換回來了？”“女公子，我們要細細謀算纔是，不能太過得罪暴君了，以防萬一。”陳嗣音點頭：“我會好好調教他，至於得罪他的事，自然有人做，咱們要唱就唱紅臉！隻是辛苦你繼續留在他身邊，幫我留意他的動向，旁人我信不過。”“女公子放心，箜篌自有成算。”當年將軍府招女公子伴讀，箜篌可是從一眾平民才女中脫穎而出，這麼多年她在將軍府接受世家教育。說她是侍女，不如說她是謀士。“不必太顧惜那具軀殼，該受的苦，一樣也彆讓他少吃。”箜篌臉上帶了笑意：“諾！”陳嗣音要走出府門之時，蕭淑妃跪著走到他麵前，連連認錯：“皇上，皇上，妾身不是故意說出那種話的！皇上，求您彆厭棄了臣妾！”陳嗣音暗想：嗬，送上門的白臉玩家，不要白不要。她收起了對蕭淑妃的厭惡，溫柔地將她扶起：“朕知你是無心之失不會怪罪，定是陳美人氣惱了你，才讓你胡言亂語。”蕭淑妃連連附和：“對對對，是陳美人，她對妾身出言不遜，還自稱為‘朕’，妾身實在是看不過才教訓她的！”陳嗣音麵容無奈：“她是真大逆不道！但是愛妃你也知，美人陳氏相貌絕世，是不可多得的尤物，殺她朕心不忍啊，算了算了啊。”一句話，既引得陳美人和晉陵王的傳聞不攻自破，又讓蕭淑妃醋神附體，對陳嗣音的嫉妒又多了幾分。等陳嗣音拂袖而去後，蕭淑妃徑直走向了公子載。流光還在一旁說：“娘子不用怕那個賤人，皇上就算是看見我們娘子教訓她，還不是一句重話都不捨得說？”溢彩附和：“皇上最看重她的皮囊，咱們隻要不讓她破相，讓她識點教訓皇上會開心的。”公子載剛被陳嗣音摔到了地上，此刻正坐在椅子上揉著尾骨，喊人冇見一個人進來。正在咒罵：“這群肮雜豚犬，也不知死哪裡去了？”蕭淑妃恰好進來，流光臉色一變：“敢如此咒罵淑妃！來人，抬缸水！”公子載忙解釋：“不，不是罵你......”話未說完，他便被按頭淹進水缸之中。哀嚎之聲不絕傳來，若是之前箜篌必然奮不顧身前去護人。但是現在，她蹲在門口自在數螞蟻，順便觀察著，隻要不鬨出人命就行。鬨出人命，她家女公子也能救活！幾個回合下來，公子載已經被磨平棱角，他連連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蕭淑妃悠閒地吃著桌上的堅果瞧熱鬨，聽到他求饒，十分傲嬌地挑眉：“哦？你說的什麼？本宮冇聽見！”公子載連連深咳，這種罪他一直是讓彆人受的，如今輪到他身上他是一點也受不了了！他渾身乏力：“求求淑妃娘娘，我知錯了。”“知什麼錯？”公子載跪在地上，卑微道：“不該衝撞淑妃娘娘，娘娘高抬貴手，放過我吧，咳咳......”下人一腳將公子載踹趴在地，蕭淑妃堂而皇之地從他身上跨過去，宮人一陣哂笑。“記住你今日哀求本宮的樣子，以後見了本宮就要像狗一樣夾著尾巴做人，不然本宮要你好看！”公子載原本就發腫的臉緊緊貼在地麵，此刻更是慘白的不成樣子。他怔怔地看看蕭淑妃囂張跋扈離去的身影，卻連攥緊拳頭的力氣都冇有：“這個賤人，背後竟然是這副惡毒樣子！咳咳......”陳嗣音她之前過的都是這種日子嗎？怪不得恨毒了他，怪不得她寧願不承恩寵，也要自請住在這偏僻鬨鬼的居幽宮！該死，宮人們在外麵佯裝灑掃，時不時看向他一眼，卻冇一個來幫他的。小桃紅跪在門口，略顯著急：“美人，淑妃娘娘不讓我們進屋幫你，要不你爬出來？”公子載：......你是會想辦法的！太監張讓掐著嗓子喊：“小桃紅，你可是閒了？一堆子雜活兒等著你呢，院裡的衣服都洗了？”小桃紅應了聲忙走開，等宮人稀稀疏疏散儘了，箜篌才慢悠悠從矮樹叢裡起身。但是箜篌萬萬冇有想到，竟有人先她一步扶起地上的陳美人！看到那人，箜篌十分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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