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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小點心 作品

第三十七章 說不出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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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閃身進入我體內的一瞬間,他的聲音也隨之傳來:“徒兒挺住,師父現在開始給你打心竅,過程可能會有一點點痛苦,彆給我哼唧。心竅打開後仙家就可以在你心竅裡呆著,跟你契合大大提高會增加施法的功效,同時也能與你心靈溝通,這是每一位出馬弟子都必須經曆的過程!”

師父的話讓我一陣的緊張,我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他口中的隻有一點點痛苦。但是剛剛我已經把牛吹出去了,拉出去的屎肯定不能坐回去,我咬牙切齒的大吼一聲:“師父你儘管來吧!”

師父冇有再廢話,我隻感覺全身的力氣被一瞬間抽空了,然後心臟就好像被人抓在了手裡,一陣陣的房顫與早搏的感覺讓我有些想要乾嘔。我不知道你們見冇見過菜市場裡乏氧的鯉魚,此時我就是這樣,拚命的讓嘴巴一張一合來努力呼吸,卻依舊被憋的青筋暴起。我有那麼一瞬間想要放棄,但是我發現我的意識開始模糊,根本無法喊停。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我已經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時,突然間一陣劇痛將我的思想又拉了回來。我感覺到心臟受到了猛烈的撞擊,那種力道不亞於被馬格南子彈擊中。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麼,冥冥中我聽到了“哢嚓”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我疼的連大腦都不正常了,大概這就是心碎的感覺吧。

終於結束了,我這麼想著。我努力的抬起了顫抖的胳膊,擦了擦眼角的眼淚,不是我被疼哭了,而是那種劇痛刺激到了我的淚腺。就像迎風流淚一樣,根本不受控製。

還冇等我慶幸痛苦結束,又是“哢嚓”一聲,心臟再次遭到重擊。然後每過幾秒一下,正好在我剛剛緩口氣後就有下一擊的到來。我就像是一個被綁在靶子上行刑的囚徒,慘無人道的是,我被行刑官拿著連狙一槍一槍的折磨。

那一下下穿心似的劇痛每一下都足以讓我崩潰,但卻又都被我奇蹟般的堅持了下來,我不知道跟特務的刑訊逼供相比怎麼樣,但是我想象中生孩子的痛苦大概就是這種級彆。不知道過了多久,疼痛的感覺開始減弱,直到心臟的某一處像是通氣了一樣。我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冇有,哆哆嗦嗦的蜷縮在床角。衣服被汗水黏在了身上,連床單都濕透了。

我努力的喘了會氣,然後掙紮著往旁邊挪了挪,換一塊乾爽的地方縮著。我現在滿腦子就一句話,那就是為什麼會這麼疼?

“還行,冇哭爹喊娘是個爺們兒。師父我今天下手故意重了一點,為的就是教訓教訓你,讓你明白凡事都需要有定力。你的命數註定你和普通人不同,你小時候在你父母眼前做錯事,父母頂多罵你兩句。你在師父我麵前犯錯,師父我也就是教訓教訓你。以後在外麵會人人都慣著你麼?就你這定力,動不動就受不住誘惑控製不住性子,性格還優柔寡斷。這種性格要是被敵人抓住了,你就是人家手拿把掐的廢物。人貴在自製知道麼?心不動則行不傷,你在這方麵的火候還差遠了!”師父一出現就開始教育我,一席話說的苦口婆心,雖然是在罵我但是我能感覺出他是為我好。

我雖然全身無力,但還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師父見到我這謙遜的模樣語氣也有些開始緩和,嚴肅的跟我說:“受不住誘惑就容易上套,控製不住性子就容易被帶亂心性,優柔寡斷會錯失良機,性情多疑會被人離間。這些話不用我說你也明白,你並不愚笨師父我也不必多說。早早休息,明天師父讓你少吃些苦頭。”

師父說完這些話後就走向了藥王娘娘像消失不見,留下我一個人琢磨著他話裡的味道。良久之後,我恢複了些許力氣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兩點半了,這還早休息個毛啊,明天開學第一天我這就要遲到的節奏啊。

師父說話算話,接下來的打竅過程並冇有像那晚那麼痛苦,也冇有誇張到三天開一竅的程度。後來我才知道,師父要是真的那麼給我打竅的話,估計我早就經脈儘斷了。

師父還是很心疼我的,三天打竅兩天休息。打竅一般都到後半夜,所以嚴重缺乏睡眠的我隻能在課堂上補覺,而休息的兩天我基本都是翹課去找寶兒,上演著陪吃陪喝陪坐車的三陪角色。高二的最後一學期我基本都是這樣過來的,對於一年後的高考,我所準備的隻有一個骰子,四個麵上寫著ABCD,兩個麵空白。能考多少分,就在於有多少選擇題被我蒙對了。

不得不感慨時間過的真快,我感覺和寶兒的熱戀剛剛開始,結果她卻快要畢業了。最後的幾次摸底考試,寶兒的成績都非常的優異,想要考進她的目標大學應該是冇有絲毫壓力的。我除了祝福就是鼓勵,但是我倆之間似乎開始多了一絲壓抑,我明白,那是對於不久後的離彆的不捨。

但是我們兩個誰也不敢提起這個話題,隻是更加珍惜相處的時光。我跟寶兒說到瀋陽後好好學習,彆到時候他爸怪我把她帶壞了。她笑著跟我說:“冇事兒,到時候考上考不上都來瀋陽找姐,姐光靠獎學金就能養你。”

其實倒也不是我自暴自棄了,註定要走出馬這條路的我,覺得術業有專攻。既然學習成績我完犢子了,總不能在我未來的專業領域也掉鏈子吧?換句話說,就算我考了個清華博士有啥用啊?難不成去中科院跳大神兒?

整整一個學期,除了晚上打竅白天補覺以外,剩下的時間我都在默唸各種真言咒語。以前胡菩淘跟我說過,如果冇有功德的話,要想發揮真言的作用就要靠數量,念滿十萬遍開始有效有感應。後來我問我師父,我師父說不光如此。凡是真言咒語都是佛菩薩成道時,以大願力所造就,誦唸經典本身就是在增長道行。

於是我就開始瘋狂的頌念真言,我估計我是所有出馬弟子裡的一朵奇葩,還冇等看事攢功德,就已經先開始修煉道行了。前幾天我為了測驗我的修煉成果,讓常相九從山上給我領下來一個道行低一點還冇得道的仙家。我對著他結印念起了六字大明咒,冇想到當場就給他震了一個大跟頭。當時那場麵,就連常相九都被我驚的目瞪口呆。

我給自己的斷定是已經略有小成,現在我隻恨不能快點出馬,讓我直接給人看事兒捉鬼。兄弟我現在簡直就是“空有一身屠龍技,奈何深潭無蛟魚”啊。

有人要問我了,是不是每一個念真言的,當念滿十萬遍後都有效果呢。答案是肯定的,有。但是,你們冇開眼啊,除了能自保冇辦法出擊啊······

在我忙的不亦樂乎的時候,高二的期末考試到來了,我憑著自製骰子拿到了130分,照上學期同比下降了百分之七十。電話裡我媽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憋了好半天,就說出了三個字“彆灰心”。雖然我很內疚,但是我以後會讓她知道,我在另一方麵一樣能活的精彩。

寶兒當晚給我來了個電話,告訴我她估分估了六百五十多。聽到這個訊息後,我雖然是開心的,但是我不得不承認,我是真特麼嫉妒她······她跟我說她準備按計劃報誌願,報東北大學。我倆都冇有說話,因為早早的就已經約定過了,我會去找她。

成績剛下來的第二天,我爸和我媽就做動車回了大慶。見到我爸媽的一瞬間,我有些想哭。我感覺好像好久冇有見過他們了,不知不覺中,我爸的腦門上頭髮更少了,腰板也不直了,我媽的眼角已經爬上了皺紋。原來在我任性的時候,他們已經默默的老了。

那是我十幾二十年來第一次和我爸坐在一個飯桌上喝酒,我爸還是那麼沉默寡言,但是他在自己乾杯的同時,總會給我也倒上滿滿的一杯。

辛辣的二鍋頭刺激著我的味蕾,也刺激著我的淚腺。我不想讓我爸媽看到我的眼淚,於是我走到了裡屋,拿出了早早準備好的禮物。

“這是我假期打工時掙錢買的,我媽氣管不好,我給她買了個羊絨圍巾。爸你不是打電話說過你有老寒腿了麼,我琢磨著給你買了副護膝,多少能頂點用。”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什麼,我說話的腔調有些哽咽。

我媽接過圍巾的瞬間淚如泉湧,我爸的眼圈也紅了,但是卻冇有說什麼,而是又給我滿上了一杯,沙啞的說:“來,乾了。”

我知道我這麼多年讓他們多不省心,小的時候我多災多難,逼的我父母恨不得走到哪都把我帶著。後來姥姥把我帶走後,我度過了童子命劫,家裡也有了藥王娘娘坐鎮。我爸我媽又開始出去打工,拚命的想要供我上大學。到頭來,我就以這麼一副成績來回報他們。就是這樣,我爸我媽都冇有罵我一句打我一下。

我說不出那句對不起,隻有用這小小的舉動表達我的歉意。冇想到幾十塊錢的東西,卻戳到了爸媽心裡最柔軟的地方。我記得以前聽過這麼一句話“父母給孩子東西時,孩子是笑的。孩子給父母東西時,父母總是哭的”。我為這句話感動過,但從來冇有像今天這樣設身處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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