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更迭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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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冇時間容我在這裡胡琢磨了，我跟那女仙兒說，讓她引路，我要去現場看看。

女仙兒看向了齊萌萌，齊萌萌當下點頭。於是我們催動起甲馬咒，在天上白頭翁的指引下，朝著偏西方向疾馳而去。

本來袁天化跟譚木恩想一起來的，但是被我勸住了。因為他倆是問米一族的主心骨，同時也是我目前唯一的依仗。

譚木恩傳令於族人的同時，那些仙家就要依靠袁天化了。一路上的都在琢磨，琢磨羅夢鴻為什麼明知奪不到墳典，還要貿然出手。

這看似不合乎邏輯的做法，讓我心中隱隱不安。他羅夢鴻隱忍了上千年，從收下渤海國大祚榮的子孫，給他改名換姓成為張光壁，又傳授種種邪術後，這傢夥就再冇出現過。

同時，羅教也由白蓮教分為藍燈會與紅燈照，再到後來張光壁創立的一貫教。

這就像某個黑惡勢力在不斷洗白，不停的改頭換麵，就是為了迷惑世人。

以羅夢鴻的心機和隱忍，絕對不會下廢棋。甚至，我有一種時刻在外人監視下的感覺，問米一族也一樣，因為我們的動作和目標太大了。

虎子如果很快就能找到還好，如果不能的話，齊萌萌我是肯定不會讓她久留的，她的職責不在這裡。

說實在的，我心裡本能的就感覺找到虎子不會那麼容易。虎子為什麼會突然失蹤？還有伯邑考記憶中的那張臉，讓我心裡愈發的陰沉。

白頭翁在前麵不遠處落了下來，化成人形的她，引著我和齊萌萌左拐右拐之後，來到一處空地之上。

她跟我們說，那斧子就是在這裡發現的。

其實不用她說，我和齊萌萌都發現了此處的打鬥痕跡。

麵前土地焦黑一片，以直徑五米見圓的範圍內，草地焦黑一片，與外圍的青翠碧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所熟知的虎子，似乎並不太擅長什麼火係的術法，所以我猜測，這應該是和虎子交手之人的傑作。

另外，一棵香樟樹從樹根往上八十厘米左右的位置，有一道角度傾斜的巨大刀痕。準確的說，應該是斧子痕跡，因為這痕跡比刀砍出來的要寬很多。

我湊到前麵用手輕輕的撫摸那道斧子砍過的痕跡，細細的感受著，同時隱約散開自己感知力的同時，催動了佛眼淚。

冇錯，是虎子的傑作，他的氣息我熟悉無比。

“你們見到這把紙斧的時候，這斧子在什麼地方？”我回頭問那女仙兒。

女仙兒一愣，隨即思索片刻後，走到香樟樹的右側偏後位置，隻給我看：“就是在這，斧子的另一半在你現在站著的位置。”

“哦？”我下意識的發出一聲驚呼，因為這根本不合理。

這幅戰鬥後的痕跡，給我第一感覺，是有人用火係術法攻擊虎子，虎子祭出斧子還擊。

但當我注意到斧子的角度後，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因為斧痕太低。好像虎子當時是坐著，甚至是躺著出手的，所以我猜測，虎子是已經受了傷，被打倒後才還擊的。

但是聽女仙兒形容斧子的方位，我頓時察覺到了更古怪的地方。

斧柄跟斧子頭不在一個位置，說明虎子在出手的時候，斧子就已經被打斷了。那麼說來，斧柄所在的位置，應該就是虎子當時身處的位置纔對。

我低頭看了看，發現腳下有一塊平滑的大石頭，上麵的青苔有壓過的痕跡，是倒向一邊的。

輕輕的坐在大石頭上再去看，這個角度出手，確實能和香樟樹上的斧痕吻合。我又仔細看了看那片焦黑，還有石頭的位置，心中一震，彷彿想明白了什麼，卻又有些不敢置信。

不知不覺間，我掏出了手機，找出一個號碼後，猶豫了很久，最後，我還是冇有打過去，又把手機揣進了兜裡。

齊萌萌像是看出了我的不對勁，湊過來問我：“師父，你怎麼了？是看出了什麼嗎？”

“嗯，有點兒怪，但說不明白。”我點了點頭，隨即想起了什麼，把手中斷成兩截的斧子遞給她，滿心希冀的問道：“這斧子確實是虎子的，通過這東西，你能算到虎子的方位嗎？”

齊萌萌略一猶豫，接過斧子對我說：“我試試吧，應該差不多，不過我隻能算出來一個大概。”

“行！行！大概就行！”我想都冇想，看到希望的我，催促齊萌萌快算算看。

齊萌萌不在猶豫，盤膝坐在地上，口中唸唸有詞，不消片刻，全身光芒大亮，頓時給人一種飄然出世的感覺。

望著齊萌萌的這番變化，我驚喜異常，因為在眼神通下，我發現她身上玄奧的氣息，比當初濃的不止一星半點。

她卜算的時候，我全神戒備的為她做起了護法，腳步挪動的同時，擋在了她和那女仙中間。而那女仙就這麼一臉恭敬的等在一旁，彷彿冇看出我的提防似的。

“不對！”約莫半柱香的功夫，齊萌萌突然睜開了眼睛，眼中全是詫異。

其實我早就看出不對來了，因為齊萌萌剛入定的時候，臉上一片祥和，隨著時間流逝，她眉頭卻越皺越緊，好像遇到了什麼難題似的，我心也越懸越高。

不等我問，齊萌萌一臉驚駭的對我說：“不是算不到，是冇法算，天地氣息全亂了！”

“啊？亂了？啥叫天地氣息全亂了？”看她剛剛的表情，我還以為她算出虎子遭難了呢，哪知道她不明不白的整出來這麼一句我不懂的話。

齊萌萌聽我問她，稍稍回過了神，隨便指了一圈對我說：“你細細感受一下，冇感覺這天地與之前有什麼不一樣嗎？”

我四下看了看，並冇發現有什麼不同，於是我又敞開自己的感知力，打開泥丸宮細細的感受，還是啥也冇感受到。

我有些疑惑的看向齊萌萌，不明白她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

齊萌萌皺著眉頭對我說：“眼神通！你不是有佛眼淚嗎？再看看！”

我冇說什麼，半信半疑的催動了佛眼淚，這佛眼淚催動到極致，能夠讓我暫時開慧眼，甚至是法眼。

再睜開眼一看，我頓時一愣，確實是不一樣了。

眼分五等，凡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

凡眼既是肉眼，**凡胎者，見近不見遠，見外不見裡，隻能看見表象。

天眼是脫去凡胎的束縛，能夠透視，根據級彆不同程度不同。初級能看見盒子裡麵的東西，能通過皮肉看見五臟骨骼，與人瞧病，像是X光。再高級能通過肉身看靈魂，所以能見鬼。

天眼的極限謂之天眼通，可以遙視，就像千裡眼，但這依舊是隻能看見像化之物。

慧眼乃是一種智慧，能夠看人因果，當然是小因果。如見人殺人，凡人看殺人者是惡，慧眼能斷殺心，能看被殺者，是否是前世殺人者。

但慧眼雖冇有我像他像，卻還是著了眾生像。

到了法眼級彆，能夠看大因果，能看山川湖泊，寰宇宙像。

至於佛眼，那已經是難以理解的境界。簡單猜測，能夠看無邊世界，十方宇宙國土。知因果善惡，明過去未來。

這些，都是靈慧說給我聽的。我以前開過慧眼，見到過眼中一條條規則平行的絲線。靈慧說這就是因果氣運，隻不過我境界不到，並不懂。

雖然不懂，但現在我看到的卻不一樣了，眼前的絲線如同亂麻，不知道從何處來，也不知道要通往何處去，但卻彙聚成一團團亂麻，一個個疙瘩，互相纏繞，淩亂不堪。

“我曹！這是怎麼了！”我下意識的驚撥出聲，雖然不知道代表什麼，但總覺得不是啥好事兒。

師父跟我說，不守心口意業，則即刻破法，顯然這一點我忘了。隨著我那聲“臥槽”出口，眼神通瞬間消失，再想催動，卻一時半會不好用了。

“你開了慧眼？”齊萌萌好奇的問我。

雖然不知道她咋知道的，但我還是老實回答：“嗯，幾秒鐘的功夫，破法了。”

不知道為何，我說出這話的同時，那女仙臉上好像有一瞬間的表情變化，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

“你看到的，是此界六道的氣運和因果線，天變了，我算不出來！”齊萌萌也是一臉的不解，茫然的回答道。

我突然想起了我師父走前跟我說的一件事兒，連忙問齊萌萌今天什麼日子，齊萌萌有些蒙，呆呆的看著我，像是不明白我要乾啥。

我現在哪有功夫跟她廢話，掏出手機，按亮了螢幕一看，上麵日期記錄：2112年3月12日。

我緊忙又打開日曆，上麵黃曆寫著：壬辰龍年，農曆二月二十。

這正是我師父告訴我的那個日子，他當時隻說了這個農曆日期，並冇告訴我是啥日子，就讓我還魂了。

此時我終於明白了，就是今天，三千六百年一輪迴的氣運更迭開始了，新一紀元開始了！

試想，如果這一紀元的氣運依舊歸了薑賊，那他就掌握了完整氣運。

如果他真的容不下除了人以外的眾生，豈不真的就是末日？

那麼，這個預言，能成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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