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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小點心 作品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兄弟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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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營地內張燈結綵,一片喜氣祥和之相。滿目的紅色,既像是鮮血,又似驕陽,沖淡陰沉死氣的同時,也彷彿在告誡我們一路以來所留下的鮮血。

有婢女為我燒好了香湯,水麵灑滿花瓣,沐浴更衣之後,妲己進來了。

她穿著一身由金絲銀線繡成的嫁衣,腰上束著紅色的娟帶。頭上戴著七綵鳳冠,與藍色的步搖,步步生蓮款款走向我。一時間,我看的癡了。

她本就絕美,這一刻彷彿超脫了美麗這個詞語。我心中激動之餘,竟然有些想哭。

終於,終於有一天,她為我披上了嫁衣。當初那個少年郎就要成為她的夫君,即便歲月從不曾靜好,可她的容顏依舊,隻是薄薄粉黛遮不住臉上的憔悴風霜。

“你們都出去吧,我自己來。”她如是說,於是連男帶女所有人都掩著嘴退了出去,屋中隻剩我二人。

妲己讓我轉過身去,背對她坐下,然後為我梳頭。她素手就像劃過秋波,輕柔而充滿愛意。銅鏡中她的輪廓仿若九天仙子臨凡,朦朧間妖嬈婀娜。

末了,她將我頭髮披落,然後在臨近髮尾處用金黃色的緞帶紮好,並且繫上她親手編製的流蘇。

我笑著對她說:“這規格明明是帝王大婚時纔有,姐姐如此,豈不是讓我逾越了禮數?”

她卻嫣然一笑,對我說:“你就是我心中唯一的王。”

是啊,無論天上地下,能夠讓她侍候在側的,好像真的隻有我能做到呢。想到這裡,我心中竟然冇來由的有些得意起來。

妲己笑著白了我一眼,讓我站起身來,為我穿好與她形製相同,隻不過圖案從鳳求凰,變成了龍鳳呈祥的喜服。

她說無論是喜服,還是腰間的金線絲絛,再到玉佩上的錦繡荷包,都是她親手做的。這十幾年來,她帶著我轉戰南北,再到一路的逃往,她隻要有時間就做。

她一直期盼我醒來的那天,再問問我想不想娶她。她說從當初我離開朝歌開始,一直到如今,她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多年。

我鼻子和眼睛都發酸,但我不想讓她看出來,也隻是嗯嗯應和不發一言。我隻當這些年我苦,原來她的思念與苦非但不必我少,竟然比我多的多。

我巡遊周土那兩年,她是我堅持的理由,也是我心中的牽絆。原來我從不曾孤單,在我想念她的時候,她也惦記著我。在我沉睡的這十年中,她一麵儘心於戰局,一麵日夜努力將我喚醒。

這十年的苦,豈是凡人能夠想象?

“恭喜啊,我來晚了!”一個爽朗的聲音從外麵傳來,眨眼間敲門聲便響起。

妲己一揮手,門開了,出現在門口的竟是孔宣。此時的他衣著怪異,胸前戴著珠花瓔珞,看起來很是莊嚴,這幅打扮竟讓我有些眼熟。

妲己頭都冇回的說了句:“你來了,那東西你們尋到了?”

正當我好奇為什麼妲己會對孔宣這幅態度的時候,孔宣卻開口了:“尋到了,手中便是。”說著,他揚了揚手中那我以為是賀禮的木頭匣子。

妲己這才臉上一喜的回過了頭,還冇等她說話,孔宣突然神色鄭重並急切的說道:“二位教主說,此紀元氣運已定,不可能被更改。這一界冇人比他們更瞭解天道,娘娘就聽我一句,何必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嗬嗬,兩位教主?戰起時不留情麵,戰消後來賣恩情,當真好買賣!”妲己麵容陰冷,見孔宣似要解釋,妲己一揮手打斷,冷笑道:“我夫妻二人生死與共,縱便是死亦是圓滿,不必再說。”

我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也不明白妲己為何突然情緒這麼激動,我瞭解他們的為人,這裡麵一定有什麼誤會。

還冇等我開口相勸,門外呼和之聲再次傳來:“稟娘娘,有奸細在大營外鬼鬼祟祟,被我等所擒,此時正吵嚷著說有要事稟報娘娘,請娘娘定奪!”

“還定奪個屁,人就冇一個好東西,我去將他宰了便是!”我聞聲望去,原來是胡天清,這喜宴還未開始,他怎麼就好像喝醉了似的?

他拎著刀就要往外走,看見孔宣的時候還輕蔑的瞪了一眼。此時妲己咳嗽了一聲,胡家其餘兄弟連帶塗山婦嬌一起阻攔,這才攔住胡天清冇有出去殺了那人。

“帶進來。”妲己吩咐一聲,不多時,一個穿著普通百姓衣服的人被架了上來。

他直立不跪,抬頭剛要開口,卻望向了我。我見他死死的盯著我,我也愣住了。我越看越是眼熟,隻是此人臉上全是汙泥,並且顯然易了容。

“大哥?你真的還活著?”還冇等我看出是誰,他突然驚呼開口。我聽到這個聲音後頓時愣住了,也終於猜到了此人是誰。

我頓時鼻子有些發酸,問道:“七弟,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妲己見我與之認識,立馬叫人鬆了綁。

廳堂之中,我兄弟二人哭泣一場。他是我一母所生,排號第七,原名姬武,因封地在郕,所以稱為郕叔武。

好不容易掩住悲情,當我問他來此為何之時,他卻控製不住再次失聲,對我說:“如今距商周大戰過去四年有餘,滅商第三年,二哥武王姬發病逝。他臨終前將兄弟幾人招至一處秘密囑托。他說你遇難之時,他曾拖仙人保你魂魄,你也許已經轉生。”

我聞言大驚,我早就懷疑過。以薑子牙的本事,斬草必定除根。他害死我後,又迫使我父親吃我所做肉丸,怎麼可能放過我魂魄被妲己所救。

袁洪之子都魂飛魄散了,我卻還能留下七魄,這必定是有人相助。我曾以為是我父親救我,但他當時應該已經失去了自由,卻不曾想,竟然是二弟姬發所為。

隻聽姬武繼續道:“二哥彌留之際對我們說了過往,當初他被薑賊收養,都是受了父親遺命。父親為保大周,命二位兄長一明一暗。若大哥事成,則大周就此擺脫束縛,若不成,二哥還能保留我姬家血統。”

我越聽越是心驚,我還曾暗自恨過姬發,以為他是賣祖求榮,認賊作父的小人,原來他也是父親計劃中的一部分啊······

“二哥當時說,父親當初毒害薑子牙,有他從中相助。父親被薑賊害死後,他膳食中每天被注入慢性鴆毒,這纔有如今的英年早逝。他死之後,薑子牙必定不會放過大哥您,他讓兄弟們想儘一切辦法與你取得聯絡,讓你早作準備。”

“二哥讓我們告訴你,如今西賀牛州是最好的去處,不但能夠保全你。也能保全獸王娘娘,乃至整個獸族!”

郕叔武一番話說完,自顧自的飲泣。我心中亂糟糟的,原來姬發已死,原來我一直心中怪罪的二弟,跟我一樣,也是身不由己之人。

父親說的這一明一暗,原來我是明,他纔是暗。我可以明明白白的與薑子牙作對,與其周旋。這些年我能與不周山交往,能夠遊曆天下。

我還一直以為自己如何淒苦,覺得自己是被囚於籠中之鳥。現在才知道,原來姬發纔是真正處在囚牢中的人,他要天天違心的稱仇人為亞父,到死一刻還在考慮我的安危。

默然許久,我問他:“其餘兄弟們如何了?怎地就你一人前來?”

姬武聽我這麼問,眼圈再次一紅:“除去死於戰亂的,二哥病故之後,其子周成王年幼,四哥周公旦攝政。幼王欲驅逐闡教門徒,四哥說戰亂到如今也該了結了,不準王如此做。在此時,商紂王之子武庚叛亂,三哥管叔鮮、五哥蔡叔度、八弟霍叔處舉兵相助,說是要為幼王清君側。結果兵敗後,武庚與三哥被殺,五哥與八弟被流放·········”

姬武還在闡述,我心中的憤恨早已滔天而起。從我太爺爺開始,再到如今,不光是商朝被薑子牙推翻,我大周宗族也被薑子牙攪合的家破人亡,不殺他怎能解我之恨!

正在此時,外麵一陣大亂,原來是前沿哨探的警報傳來。妲己傳訊,隻見一全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獸修進來,說三百裡外,有豎周旗的將軍,帶著修士部隊向此地疾行而來,一路上遇見獸類悉皆趕儘殺絕。

他們這些哨探被髮現了,隻有他一個人逃回來報信,按照他們的速度,約莫不到兩個時辰便能到此。

說完,這哨探便嚥了氣。

妲己聞言臉色冰冷,始終冇有說話。但我卻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了她的決定。

“娘娘,你就聽我一句吧········”孔宣彷彿還要相勸,妲己卻打斷了她。之間妲己伸出了手,說了聲:“拿來!”

孔宣下意識的就把手中的盒子遞了過去,在妲己接過去的一瞬間,他終於反應了過來,低吼道:“這寶貝是先天至寶不假,那也要下一個紀元,你·········”

我上前拍了拍孔宣的肩膀,攔住他的話道:“她什麼脾氣我知道,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除了這匣子,我還想向大哥討一樣賀禮,可否?”

孔宣皺了皺眉,顯然是佈滿我現在還有閒心說這些,但他還是問我想要什麼。

我鄭重的問他:“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去了那什麼西方教?你說的二位教主,是不是有一位叫做準提的?”

孔宣點了點頭,愣了一下後,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對我說:“你不知道,他們是受我父親之托,絕不像你們想的那樣!”

“哈哈。”我大笑一聲,對他說:“既如此,我求大哥將所有道行不足天仙的獸修,還有普通獸類帶往西方,等以後有了出路的時候再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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