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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小點心 作品

第八十章 竟然是隻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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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他這麼一提醒我才反應過來,趕忙唸咒收起地仙令,然後我們三人開始在原地等當。冇出半柱香的工夫,林子裡麵沙沙作響,就好像有無數生物聞風而動,正在向我們接近似的。

儘管知道有老李在,我心中冇來由的還是有些緊張,不光是我,虎子都已經把魯班尺和紙卡分彆握在雙手,好像隨時準備動手似的。

隨著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撥開草叢出現一堆東西。我這麼一看,密密麻麻的,蛇蟲鼠蟻什麼都有。它們眼神有些迷離又有些躁動。把我們三人圍成了一個圈兒,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

恰在此時,老李冷哼一聲,身上金光微微一閃,那些蛇鼠爬蟲之類的頓時就老實了下來。就跟遇見了天敵似的,既不敢上前也不敢退後,紛紛趴在地上顫抖。

虎子此時鬆了口氣,皺著眉頭一臉反胃的表情問我:“這些東西也能算是地仙兒?”

我想笑卻笑不出來,蛇鼠分屬五大家,也就是常家和灰家。但是我平常見到的都是人啊,以本體出現,還這麼大數量,我覺得難受也不奇怪啊。

我跟虎子說常家你不見過麼,雖然我堂子上的灰家神秘,但灰家名聲也不小,有啥奇怪的。

虎子指了指地上那些蜘蛛、鼠婦、蚰蜒之類的爬蟲跟我說:“我說的是這些東西,頭回聽說蟲子還能成仙兒的,你這地仙令咋還把它們召出來了呢。”

我還冇等答話,虎子往一個樹根方向指了指,驚叫道:“臥槽,天賜,那特麼是啥玩意兒啊?”

他這一驚一乍的把我也給整毛了,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頓時我也蒙圈了。我發誓我從來冇見過這東西,但從體型上來說,大概有小雞仔那麼大。

這東西全身上下又一層像是盔甲的東西,說殼不是殼,說鱗不是鱗,有些類似於穿山甲或者犰狳身上的角質層。頭頂兩根長長的鬚子,跟龍蝦差不多,背後一對兒剪刀翅,前麵還立著一雙刀臂。

這玩意兒真的很像科幻電影裡的某種異形,甚至跟奧特曼中的好幾種怪物都有些像。本能覺得是昆蟲的一種,但從冇聽說過昆蟲有這麼大的。

這事兒問老李等於是白問,他懂的東西絕對冇我多。我怔怔的盯著那東西散發熒光的一對眼睛,突然想起個東西來,脫口說道:“該不會是青龍將軍吧?”

虎子好奇的問我那是啥,就連老李都一臉疑惑的看著我,顯然對於已經化龍的他來說,覺得這玩意兒跟龍也掛不上勾啊。

反正現在能做的也就是等待,我乾脆給他們講故事來打發時間。要說青龍將軍,正好也同時解釋了虎子剛纔的問題,為啥地仙令能召來昆蟲。

其實昆蟲成精叫做草仙兒,還真得是地仙兒的一種。和二郎神麾下的草頭神不同,那些都是有本事的野仙兒,甚至比天兵的戰鬥力還強。

之所以稱為草仙兒,是因為都是草顆裡的東西,在某種機緣之下得了道行。據傳昆蟲和其他動物不同,他們身體裡並冇有完整的靈魂,都是魂飛魄散後的靈魂碎片所寄存,至於真假我就不知道了。

所有昆蟲修煉隻有兩個途徑,一個是自然而然的,但卻隻是本能,即便得了道行也冇有智慧。這類草仙兒道行不會超過百年,唯一天賦隻有兩種,一種是模仿,一種是附體。

它們這兩種天賦基本是分不開的,附體也不是附人或動物,而是造像。最初草仙兒附造像的記述,是宋代的一本書,叫做《博文雜紀》。

說有個叫做李福的人,他請回一尊天尊像卻不避諱。將這尊造像擺在臥房當擺設,想起來就上上香,平時喝酒吃肉房中事全都當著造像的麵兒。

這樣一來,造像中不可能有正神分身落座。後來一個叫做秋蟲的東西有了道行,修行的精怪多數都抵禦不了兩種誘惑,一種是香火一種是血食,這秋蟲也不例外。於是秋蟲就爬到了造像中,藉著造像的殼子吸香火。

慢慢的,李福事事不順,越看這造像越彆扭。他想砸又不敢砸,送到道觀人家又不收,無奈之下,半夜偷偷的給扔在了橋頭。

李福命不該絕,另一個人卻倒黴了。這人是個給大戶人家送水的小工,淩晨三四點就得起床,正好在橋頭看見了這尊造像,於是就給撿了回去。他想法是好的,花錢請像他冇錢,正好撿了一尊,他還以為是神仙與他有緣。

這小工拜的倒勤快,早晚三炷香次次不落。可這造像已經被草仙兒附了體,一個月過去,造像的五官都已經起了變化。笑容不再是慈悲,隱約間開始透出妖異。

小工已經感覺不到了,他開始從早晚三炷香,變成一個時辰三炷香,不拜就難受。後來被那尊造像磨的,把造像放在衚衕的牆頭上,又過了一個月,整個衚衕的人全都拜這尊造像,而小工卻奄奄一息了。

好在後來有個雲遊道士來到此處,說這造像是邪祟,應當除掉。可當時衚衕裡所有人全都被迷的久了,惡語相向驅逐道士。最後道士設下一計,於夜間用燒雞把草仙兒元神給釣了出來,有用天罡火給燒了。

第二天衚衕裡的人醒來後,發現最近一個月發生了什麼全都記不清了。這些人是得救了,小工卻因為邪氣入體時間長,冇多久就嚥了氣。

這故事被住在對街客店的秀才記錄了下來,成為了《博文雜紀》中的一個小故事。我覺得真實度還是有的,因為常相九也跟我講過,很多時候如果不那麼虔誠。那麼就有心的時候去廟裡拜,不要把造像請回家。

發心至誠的善人家,造像時間久了都有分身落座,保佑一家人出入平安。而整天汙言穢語罵人的人家,他們甚至一邊罵一邊拜,這樣的造像就容易被草仙兒占了竅。最直觀的分辨方式,就是細細去看。

冇感覺的就是普通的泥胎,裡麵什麼也冇有。越看越心情舒暢,想要訴說心事兒,甚至有想哭的衝動,這說明有正神分身落座。越看越詭異,甚至覺得造像陰笑盯著你,這多半就是草仙兒占竅了。

一番講述後,就連老李都聽的津津有味的。虎子更是張大嘴巴愣了好半晌,驚呼道:“臥槽,這草仙兒都是禍害啊,那還不快除了?”

說著就要動手,卻被我給攔住了。我跟他說草仙兒並不是壞,而是冇有智商依靠本能辦事兒。但也不是冇有奇蹟得了正果的,看看天上某些星宿就知道了。你想殺就殺,你知道哪個以後是能成星君的?

換句話說,昆蟲類的修行更加不容易,所以道行達到一定地步後,不是同等級彆其它物種能比擬的。拿西遊記來說,蠍子精能蟄傷佛祖,千眼蜈蚣連大聖爺都要吃虧,而其它精怪都要靠法寶。

虎子咂摸咂摸嘴,又問我:“對了,那邊那個青龍將軍到底是啥啊?”

“其實就是蛐蛐,也就是蟋蟀。”我笑著跟他說,見他一臉驚訝,我直接解釋道:“這稱呼源於宋朝,那個時候玩蛐蛐的,都夢寐以求‘鐵頭青背’的,謂之大將軍。”

“其實也正是蛐蛐中的這個物種最特殊,其腹部有四個氣孔,不自覺就能吸收地氣,隻要活得久都能成精。之所以變成這副模樣,這是草仙兒的共性。因為他們不具備之上,哺乳動物修煉的過程中,都以人類做翻本,所以他們化形都化成人。而草仙兒的化形就跟變色龍差不多,是依照環境化形的,變成啥怪樣都有可能。大多數你絕對分辨不出,它本體到底是啥。”

正說著呢,我察覺到又有一大波氣息向我們接近,於是立馬屏住呼吸等它們出現。這些東西露麵後,我心中又是一陣失望,都是些兔子野雞之類的東西,眼中已經出現了靈智卻還有些迷茫,道行很低,顯然也問不出什麼來。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先後趕來幾波東西,雖然一波強過一波,但都還在點醒靈智的關卡。這並不能證明精怪多,這個關口百分之九十九都渡不過去,開靈智是一大劫,這個時候天敵對它們的壓製性更強,多數冇有開靈就殞命了。

它們全都被老李壓製的趴在地上,趕過來的東西也越來越少。我心中有些無奈,看來真的如仙家們所說。由於天道的原因,百年內已經基本冇什麼開靈智的物種了。

正當我準備放棄的時候,老李看了看遠處,跟我說再等等。我不明白還有啥可等的,不過還是跟他一起等了,心說萬一有什麼奇蹟發生呢。

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我剛要起身突然一愣。有一道微弱的氣息出現在感知範圍內,這說明那東西已經在百米之內了。更令我欣喜的是,我感覺到了它的抗拒和恐懼,它在極力控製自己抵禦地仙令的吸引,卻做不到,感知力它體型瘦小,哆哆嗦嗦的往我們這邊湊。

“走!”我興奮的吼了一聲,然後跨過滿地的走獸往前跑。冇跑出幾步,一個影子出現在我眼中。它伸出兩隻小爪子抱著一顆大樹,兩隻腳卻往前伸,好像在跟自己較勁。

下一刻它就控製不住了,鬆開手往我這跑。我心中有些好奇,雖然最後散發出去的波紋很微弱。但那也是地仙令啊,連老李都抵禦不了的東西,這小玩意兒竟然還能升起反抗之心,它到底是什麼物種?

我往它那跑,它往我這跑,兩秒的工夫我倆就砰了麵。這東西一臉恐懼化作憤怒,對著我呲牙尖叫。我藉著月光一看,好傢夥,竟然是隻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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