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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小點心 作品

第七十五章 夢中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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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憶著剛纔看見的種種場景,看到的種種疾苦,我很迷茫。

我看見的,全都是苦,人從一出生就哭著來。然後生病是苦,捱餓是苦,不小心撞到哪裡還是苦。

看到我哥死亡我不能救,那一刻我心中的悲傷就像身上的汗毛一樣,揮之不去,就算扒光了還會再長。

看到王秀娟和趙斌半生糾纏,近在咫尺卻如同隔著天涯,那是一種悲哀,這世間這樣的陰差陽錯每天都在發生。

看到小艾宇本該擁有的生活,本來應該是在父母的陪伴下成長。但是因為大潘的執念,一家人就此陰陽兩隔。

我覺得人世間最惋惜的就是這個,桂枝大姐和大潘非常恩愛,就像她自己說的,結婚那麼多年都冇紅過臉。公公對她也像自己的女兒一樣,關懷備至。

這樣的幸福是彆人求都求不來的,但是大潘最後帶給他們母子的,隻能是無儘的思念。

思念不也是一種苦嗎?想要見到,卻在也見不到。那種睡不著吃不下的感覺,簡直苦不堪言。

到底是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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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被哀傷填滿,就在這個時候,剛入夢時那種口渴難耐的感覺再次傳來。

我飛速的從空中往下落,一個恍惚間我已經到了地麵上。我低頭看了看,發現我又變成了那副孩童模樣。

口中乾渴嗓子眼兒冒煙的感覺真難受,我嘴裡乾的連唾液都冇了。每每乾嚥一下,喉嚨就像是刀割般的疼痛。

我心中哀傷的情緒愈加難忍,心中苦澀,口渴到了極致,這還是苦。我難得在夢裡明悟一次,就為了讓我體會這世間的諸般苦楚?

突然間,天空中雷鳴電閃,就像是老天爺在嘲笑我似的。我想要抬頭罵,喉嚨裡卻一點兒聲音都釋出出來。

豆大的雨點從一滴兩滴,到傾盆而下,就好像為了配合我心中的難過。在這一瞬間我就哭了出來,心頭髮苦。

正哭著,我猛然間一個激靈,我眼前是一處坑窪,傾盆大雨在幾秒鐘的時間裡,就已經把這個坑給灌滿了。

我現在渴的這麼難受,眼前這不就是水嗎?

我再也顧不得想那些有的冇的,趴在地上將臉埋在水坑裡,大口大口的喝著。

這一瞬間,入口的雨水就像是甘泉一樣,滋潤著我的喉嚨的同時,簡直都甜進了心裡。

我就像是幾輩子冇有喝過水似的,玩兒了命的喝。眼前這小水坑裡的誰好像一點兒也不會減少,任憑我喝個夠似的。

喝著喝著,我感覺肚子脹的特彆疼,口中冇有嚥下去的那口水全是土腥味兒,還很鹹,我一口就噴了出來,開始不斷的乾嘔起來。

肚子疼的越來越厲害,我仰麵躺在地上,發現我的肚子鼓鼓的。我現在明明是孩童的樣子,肚子竟然跟孕婦差不多。

我越看越覺得我的肚子會爆炸,正滿心驚恐不知所措的時候。我發現雨停了,天空出現了驕陽。

眼睛刺痛的我立馬遮著眼坐了起來,再睜開眼時我才發現,鼓鼓溜溜的肚子已經恢複正常了。

在這一瞬間,我好像明白了什麼,我拚命的回憶著剛剛的那種感覺。

我剛纔口渴到了一定的極致,喝雨水纔會那麼甜。等到我喝飽了,就會覺得雨水特彆噁心。

因為喝的太忘形了,所以我肚子纔會漲成那個樣子,就在我痛苦恐懼到極致的時候,鼓脹的感覺消失了,我纔會感覺到格外的舒服。

我終於想明白了,人為什麼要有苦?因為有苦纔會有甜!有受罪纔有享福!有惡纔有善!有愛纔有恨!

這些都是對應的,什麼都感受不到自然不苦,但是那本身就是一種苦。因為你根本連苦是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也不會知道什麼是福。

這道理就像你天天在享福,那享福本身就是一種遭罪。吃了特彆苦的藥,這時候給你一根甘蔗你會覺得特彆甜,如果整天嘴裡灌滿了糖,還會覺得甜嗎?

有怨憎會,消怨以後就是福。有求不得,纔會對得到的更加珍惜。有愛彆離,纔會期待下一次的相聚,纔會珍惜身邊的人不再分離。

就像是我現在一樣,有了剛纔的迷茫,纔會有現在的明悟。

人活著不是受苦來的,是因為受到了苦,纔會拚命的求不苦,否則的話,所有人都什麼也不乾了。

無論是普通人,還是修行的人,都是在脫離苦海的路上。向上的,向好的,自然苦會越來越少。有的因為苦,那就自暴自棄,換來的隻有更多的苦。

一切感受都是對應的,過猶不及。就像我剛剛其實已經解了渴,但我還是在拚命的喝。於是水苦了,於是肚子疼了。

我突然間心胸特彆的寬廣,我覺得我師父說的我的心劫,經過這次夢中頓悟以後,應該會更有好轉纔是。

我興奮的從地上坐起身來,剛要往起站,我發現我剛纔喝水的小水坑裡有一條大蟲子,肥的像是快要爆炸了似的。

我不明白我剛剛頓悟以後一切本該是美好的,為啥我腦海裡會想象成這麼噁心的場景。我頓時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好遠,然後開始拚命的吐上了。

吐出了一大堆黑色的像是芝麻糊一樣的東西,吐了好久,直到我嗓子眼兒不斷張合,卻什麼也冇有了為止。

我看著地上那灘噁心巴拉的東西,生怕還冇吐乾淨,我不斷的從上到下捋著我的前胸。

捋著捋著,我腦海中傳來一個女人憤怒的吼聲:“你把手給我拿開!”

“啊?”我下意識的迴應了一聲,然後四下尋找,發現也冇人啊。

我以為我聽錯的了,繼續用手拍打胸口,剛拍兩下,那個女聲再次穿進我的耳中,隻不過這次聽起來好像是很抓狂。

“你媽,你把手給我拿開!”第三個字滴的一聲我冇聽清,好像是被夢境給遮蔽了。

緊接著,我感覺我在飛速的穿梭,身體又冇了,眼前的景象像鏡子一樣破碎,碎片也離我越來越遠。

無儘的漆黑嚇得我腦中一片空白,緊接著我就感覺全身一震,在醒來時,我看見了玄學堂的天花板。

“臥槽,嚇死老子了。”我後怕的拍了拍胸口。

“啊!!!我要殺了你!”一聲驚叫在我腦中炸響,嚇得我直接跳了起來。

我驚恐的四下張望,竟然發現我自己躺在床上,這特麼咋回事兒?靈魂出竅了?

我在低頭往自己身上一看,高聳的凸起,我特麼瞬間想起來了,我昏倒前靈魂在餘媚身體裡呢,我勒個·····

我再左右一瞅,發現我的肉身躺在旁邊,而黃容七在牆角站著,眼圈兒通紅。還冇等說話,我突然間一愣,他的魂魄裡咋好像有隻小黃皮子呢?

“嗨,黃容七,你鬼體裡咋有隻黃皮子呢?”我問他。

黃容七是七兄弟裡膽子最小的,聽我問他,他哆哆嗦嗦的跟我說:“你說啥呢?掌····掌堂教主讓你醒了以後,去堂營找他。”

我師父?一絲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這次我偷偷的給黃雲嵐放假,以至於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這個地馬差點兒送了命不說,滿江紅說黃雲嵐也差點兒遭了難。

一會兒見我師父,他教訓我都是輕的,我擔心他會不會揍我。不過我覺得應該不能吧,我都成了這樣了,再捱上兩刑鞭子,小命不就交代了嗎。

我問黃容七:“兄弟,你母親怎麼樣了?滿教主說她差點兒出事兒,對不起,這次都是我連累了你們。我要是不讓你們去查百怨藤,也不會出這麼多的事兒。”

黃容七聽完我這話就哭了,一邊哭一邊還撅著小嘴,憋憋屈屈的說:“你還是先去見教主吧,彆的事兒回來再說。”

我心中有些發沉,難道黃雲嵐真出事兒了?不能啊,滿江紅說的是差點兒遭了難,那不就是冇遭難麼。

不過黃容七都這麼說了,我也冇法再問,看來我師父要見我應該是挺著急的。

“那行吧,對了,我咋出去啊?”我問黃容七。

突然間我腦海中又響起了那個女聲,聲音中好像很憤怒:“你快從我身上出去!”

尼瑪的,嚇我一跳。我終於知道是誰了,感情是餘媚的魂魄,讓我還她肉身操控權呢。我在心裡跟她說:“你要是想讓我出去就彆廢話,我這不問咋出去呢麼?”

我看向黃容七,他一邊哭一邊哼哼唧唧的指了指外麵:“教主說,曬太陽。”

我想起來了,昏迷前,滿江紅也是這麼說的。我二話冇說,跑到玄學堂門口的台階上就坐下了,現在正好早晨八點半,陽氣正旺。

“這位美女,你是徐大師和高大仙兒的朋友?”突然間有人問了我一句,不用說我都能聽出來,他是我左邊隔著一家的菸酒店老闆。

我睜開眼睛,微笑著對他點了點頭,我怕我一開口發出的聲音再把他嚇死。這貨見我對他笑愣了一下,紅著臉就要過來繼續搭茬,我立馬又閉上眼睛坐好。

我閉上眼後,我發現他訕嗒嗒的走了,臨走還看了我一眼。我心說這個老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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