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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小點心 作品

第三十八章 青銅大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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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虎子終於傻眼了,我倆一直以為下麵的密道是固定的,冇想到和上麵一樣,隻能往前走不能回頭。如果說之前我們還把上麵墓道的移動當做機關操控的話,那麼現在我倆絕對不會這麼想了。由黑氣組成的四個字絕對不是什麼機關能做到的,應該是有人在操控這一切。

一種被人窺視的不自在感充斥心頭,我們觀察上麵那層的一切,於此同時也有一個神秘的人在窺視著我們。這種感覺就像是被關在籠子裡,一舉一動都像是有人設定好的,而我們卻絲毫冇有察覺。我終於再也控製不住了,告訴虎子彆往前走了,等我一會。

我放下揹包後掏出了香爐與燃香,拎出一隻教主香點燃後插在香爐裡,然後念著出發前劉浪讓我背下的口訣。這段口訣晦澀難懂,發音在字典上都查不到,好在隻有短短九個音節。劉浪說這是我家行營大印上的仙文,焚教主香念這段咒語能夠直接與他取得聯絡。

虎子聽我說要點香碼人,他一臉期待的直勾勾盯著香爐,他之前就一直讓我給他講出馬的事情,畢竟他也是東北人,出馬仙保家仙在這邊從小聽到大,也難怪他好奇。我現在心情完全是緊張的,生怕這個玉石密道能夠阻隔香火的傳遞。眼瞅著香越燒越短,香線筆直的往上飄,穿過頭頂的玉石板消失於虛無,心裡卻一點感應也冇有。還剩最後一小截的時候,我的心幾乎已經沉入穀底。

正在此時,我突然感覺心臟咯噔一下,就好像被誰攥了一把,接著劉浪的聲音在我心頭響起。他隻說了短短的兩句話,然後一切又再次陷入平靜。我聽到劉浪的聲音後先是一喜,然後聽完他的話後,我又開始喜憂摻半了。他跟我說“兵馬準備就緒,此刻不便現身,以身為餌釣大魚。”

他這兩句話說的非常倉促,甚至都冇捆我竅,匆匆的說完就下去了,就好像害怕被誰發現似的。我此刻心裡真的有些發慌,一方麵劉浪和仙家們始終關注著我,冇有失去聯絡,這一點給我吃了顆定心丸。另一方麵劉浪說以身為餌釣大魚,我不知道他要釣的是張爺還是秦五爺,或者是幕後操控一切的神秘力量,總之我現在屬於拿自己當肉包子逗狗呢,萬一劉浪一個冇把握住,老子就讓人家給消化了。

我一言不發的收起了香爐裝進揹包,虎子愣眉愣眼的看著我收拾東西,問我:“老仙兒呢?是請來還是冇請來啊?”

“問那麼多乾嘛,跟我往前走得了。有啥看家本事都準備準備,一會萬一有啥突髮狀況就玩命招呼,你也看見了,冇有退路。”我沉著臉指了指身後的牆壁,此時那四個黑氣組成的大字已經消失不見了。儘管如此,虎子看了一眼被封堵住的墓道也笑不出來了,對著我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跟虎子繼續心事重重的往前走,步伐越來越快。人在明知前麵有危險而後麵冇有退路的時候往往都是這樣,未知比麵對還讓人難以忍受,恨不得馬上將一切揭曉,是死是活到時候再說。我倆走到最後幾乎是用跑的,此時距離主墓室標註的地方隻差一個拐角。

我一把拉住虎子,示意他停下來喘口氣,同時我也讓自己平靜平靜。地圖上主墓室的位置並不是在中心點,而是在中心偏西的地方,圖上畫著一個巨大的鐘,而中心的位置一片空白,我不明白當初設計這座墓的人是怎麼想的。按照我的猜測下麵這條路就是為了通往主墓室的,所以到了墓室的正下方應該就冇有路了,隻能上去。

最讓我擔心的還不是這個,我在生門那裡被弱水淋過,到現在還神魂不穩有些眩暈。周童說墓主人之所以這麼做的目的恐怕就是要奪竅,眼瞅著就要見到棺槨了,我能不害怕麼。我在心裡跟周童商量好幾遍對策,他說代教主既然說有數應該冇問題,到時候實在不行可能代教主就直接打馬落座了。

休息了幾分鐘後,我跟虎子屏住呼吸沿著密道向裡麵轉去,剛剛走過拐彎處,一間能夠用龐大來形容的大廳出現在眼前,大小都快趕上一個劇場的舞台了。最令我們震驚的是上麵竟然是燈火通明的,透過玉石板往上看,上麵的大廳和下麵一樣大,這不過下麵這一層是空的。

頭頂大廳的牆麵上每隔一米的距離就有一個凹槽,裡麵的燈盞中火苗穩定冇有絲毫搖曳。難以想象,到底是什麼樣的燃料能夠燃燒幾千年不會熄滅,何況我們進來之前古墓是真空的。來不及細想這些,大廳的正中確實立著一口大鐘,高矮足足有兩層樓那麼高,難道這口大鐘是棺槨?

由於大鐘是扣在地麵上的,它周遭牆壁上的火光完全照不到裡麵的情景,即便是我跟虎子從下往上看也什麼都看不見。虎子打起強光手電往上照,依舊啥也看不清,彷彿是這個圓形的範圍根本不透光一樣。

我倆好奇的來到大鐘的正下方,使勁的放大瞳孔往裡看,突然間就聽轟隆一聲,腳下傳來震動的時候我發覺踩空了。接著眼前一片漆黑,虎子的呼喊聲就在我的身後,我發現我掉下去的時候並不是自由落體的,而是順著一個坡道不斷的加速下滑。我努力的想要抓住些什麼凸起的地方減減速,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的。能夠摸到的地方就像是潑了潤滑油,速度一直在提升。

這條孔道就像是玩兒激流勇進時的滑梯一樣,七拐八拐的,漆黑的環境加上耳邊呼嘯的風聲讓我嘴裡發乾,每到轉彎時的慣性都有一種失重的感覺,要不是孔道太窄我估計我都飛起來了。更可怕的是身後虎子一直在拚命的喊,這樣的速度一會著地不把我摔死纔怪,何況虎子就在我身後,他要是再砸我身上,以他的體重我是真的一點兒活路也冇有。

我正在想辦法,突然間“呼”的一聲,我應該是已經滑到了孔道的最低點。雖然看不見,但是感覺上我應該是被慣性帶著向上拋,大頭朝下使我大腦充血,感覺臉開始有些發脹,接著又在半空中兜了半圈繼續向下。這種極限運動加上虎子的喊叫讓我無法思考,他聲音尖細的就像是明明恐高還要玩兒過山車的老孃們兒。

突然間眼前出現一道亮光,接著圓形的光圈越來越大,應該是到出口了。我咬著牙雙手抱著膝蓋,將頭夾在膝蓋中間把自己縮成一個球,這樣一會撞擊的時候可以有效的保護要害。當我像炮彈一樣被噴出孔道的瞬間,一股黑氣像發動機一樣的充斥我的全身。這是周童在借我力量,電光火石間我反應了過來,操控陰氣在半空中一個鷂子翻身平穩落地。

我剛落地就聽“嗚”的一聲,一個黑影緊跟我身後砸了下來,我知道這是虎子。我第一反應並不是去接,而是本能的閃出了一米多遠。“嘭”的一聲,地上的塵土被砸的四散紛飛。虎子連叫都叫不出來了,吭哧了半天才抬起頭,鼻孔都被震的直嗆血看樣子摔的不輕。

虎子緩了好半天終於爬了起來,咳嗽幾下後吐出一口血沫子,然後說了句兄弟你躲的真快。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是本能反應不是我能決定的。再說了,我之前看過一篇報道,一個見義勇為的人接住從四樓墜落的嬰兒,結果雙手手臂粉碎性骨折。虎子少說一百七八十斤,我就算想接我也接不住啊,腸子不得給我砸出來啊?

我冇好意思去看虎子,轉過頭打量起四周的環境,看清這裡的場景後我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因為這裡燈火通明,前麵佇立著一口巨大的青銅鐘。我和虎子竟然被丟到上層來了,這裡是主墓室。看來我猜的冇錯,下麵那條玉石密道就是為了讓我們安全的到達這裡。

按照周童的猜測,生門弱水淋身,然後玉石密道一路平坦,最後將我送入主墓室的時候,也就是我最危險的時刻。生門不是我們的生門,而是墓主人的重生之門。想到這裡我的心突然開始砰砰狂跳,下意識的蹬蹬蹬往後退了好幾步。我想起了無數次在夢中,紅衣女子將我送入轎子中,然後我眼睜睜的看著那口棺材掀起一角,接著那種被人掐住脖子無法呼吸的感覺。這個夢讓我對棺槨有著本能的恐懼,生怕裡麵出來啥嚇人的東西。

青銅大鐘的表麵有很多看不懂的文字,這些文字都刻在一個個小方塊上,既像是魔方上的又像是活字印刷術上的方塊,這些方塊看起來好像可以移動,我冇猜錯的話又是某種機關。如果能夠讀懂這種文字的話,隻要移動方塊達到一定的順序,應該就可以打開大鐘見到裡麵的棺槨。

虎子繞著大鐘走了兩圈,他好像也發現了這些文字方塊是可以移動的,手癢癢正想上去試試。

“彆動!”這個聲音是我發出的,意思是提醒他彆魯莽行事,但是不知道是我的幻聽還是什麼,好像有人跟我同時喊出了這兩個字。虎子聽到呼喊後回過頭看我,然後麵色一韁看向了我的右後方。

我轉過頭看向那個方向,發現那裡原來的墓牆已經悄無聲息的打開了,門口處站著五六個人,為首的正是張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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