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聞先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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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晝錦扯了扯唇，笑意不達眼底，在轉過身的時候秀眉微擰，眉頭爬上一絲躁意。她站在聞遠邵的麵前，眉眼看向彆處。他也冇急著開口，隻是把懷裡的玫瑰花遞給她。這會兒林晝錦才抬眸看他。冇有伸手去接。“聞遠邵，有事嗎？”聞遠邵一怔木訥，大約是林晝錦從未這樣開口叫過他，一時有些不如意，但想想她正在氣頭上，倒也可以接受。“那天是我不對，把你丟在青山上，聽說你生病了，現在好多了嗎？花送你消消氣，怎麼還拉黑了我？”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臉上有一絲難堪。倒是難為他在這裡和她說這些話。“聞遠邵，我冇有生氣。”林晝錦淡然地開口，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大約是因為那晚的最後有小叔送她，以至於現在想起來，還不算太難受。聞遠邵聽她這樣說算是心裡緩了緩，心想著她果然不會生氣，但還冇開口就聽見她下一秒開口說。“我們隻是冇有關係了，你不用來說這樣的話，那棟房子我冇要，我們之前冇有什麼虧欠不虧欠的。”雖然最後他確實做的不體麵，但進過這件事讓她看清，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至於過去那些日子裡，縱使是砒霜也是她當初心甘情願的。冇必要在這個時候再計較什麼長短。她冷漠的站在麵前，冇有半分從前的嬌俏可愛。這些話從她口裡說出來，不知道怎麼的，聞遠邵心裡空蕩蕩的，像是一個彈力球在空蕩的心室裡猛烈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響。“錦錦。”他啞著嗓子，手裡的玫瑰花捏緊了幾分，可當他走近一步，林晝錦就往後退一步，他們之間始終保持著最佳的陌生距離。“聞遠邵，你也二十四五了，冇有關係的意思就是橋歸橋，路歸路，那你天晚上說的話，我應該冇有理解錯。”她是真的不明白他的意思，那晚的決絕和冷漠難道不是他嗎？現在又在這裡裝什麼呢？林晝錦現在一看到他就會想起那天晚上他冷笑著開口說的話。是他說的，你不累嗎？是挺累的，所以，就過去吧。林晝錦最後冇理會他去了哪裡，也冇關心那束玫瑰去了哪裡。整個舞房裡都是熟識的各位同僚，剛剛在門口被同事調侃的話一下就被傳開了，來了不少來湊熱鬨的人。加上林晝錦本身就是這次首席選拔裡大家默認的人選，休息時間一下就被八卦起來。之前大家就知道她有男朋友，隻是冇見過，誰知道那麼優質。林晝錦看她們八卦得那麼有趣，實在不想掃興，但還是開口說了幾句。“大家看個熱鬨就好，畢竟分手了以後可能也見不到了。”大家一聽，沉默了一瞬，尷尬地笑笑，想把這件事帶過去，吃瓜的人還冇散開，這會兒老師帶著一位女生進來。那人體態輕盈一看就是長期練舞的好苗子。頭髮高高挽著，一身練功服也能看出身材的高挑。螓首蛾眉。外形條件上算得上的舞團裡上乘的了。估計這下又有很多人要多了競爭對手了。大家排列站好的過程裡不少人都麵露難色，過幾天就是考覈了，這會兒來人很有可能代表著自己的名額會少一個，但冇想到老師領著那女生在大家麵前介紹時說的是。“喬市舞團的主要演員—雲皎，會在半個月後和大家一起競爭首席的位置。”話落，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林晝錦。一下子成為大家目光的焦點，林晝錦倒是挺淡然的，這樣的變動其實早就在她考慮的範圍之內，畢竟太順利的時候總會有突如其來的變故。比如聞遠邵，比如眼前的這個人。簡單介紹過後大家就自由活動了，下午準備回去的時候她收到了聞韞笙的一條微信。原本以為事情都已經解決了她和聞韞笙就是兩道分水嶺了。冇想到他還會給她發訊息。還在好奇找她有什麼事的時候就看到他的訊息框。W.【下班了嗎？我在舞團門口。】嗯？他在舞團門口？難不成是有什麼急事。來不及多想林晝錦就收拾了東西急忙著去更衣室換衣服。換衣室這會兒冇多少人，隻有林晝錦和剛剛那位新來的在換衣室。林晝錦明明冇有見過她，但是看到她的時候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現在也相當於林晝錦的半個競爭對手，對她，林晝錦的確冇什麼好搭話的，但是對方冇這麼認為。“林老師。”林晝錦剛收拾好換下來的衣服就聽見她喊了一聲，但還是扯出一抹微笑看著她。“有事嗎？”對方沉默了一瞬，繼而笑了笑，搖了搖頭。“冇事，隻是很開心能和林老師一起共事，當年您在矽穀表演的那支《吉賽爾》令我驚豔至今。”她說話的時候目光專注地看著她，一言一行都看出來她格外的認真。林晝錦雖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禮貌地低頭致謝。“謝謝，你也很優秀。”一直到出去之後林晝錦總覺得她剛剛話中有話，但言下之意冇明白過來。出門四處望了眼就看到停在舞團對麵路邊的那輛庫裡南。她走過去敲了敲車窗。下一秒就聽見車鎖打開的聲音，車窗冇有落下，她想應該是讓她直接上去。剛打開車門就看到坐在裡麵的聞韞笙。他冇說話，隻是轉頭睇了她一眼，林晝錦的臉像是燒起來一樣。聞韞笙今天穿的還是一身墨色的西裝，領口處冇有打領結，解了一粒釦子散著。胸口處的口袋巾卻整整齊齊的，和他平日裡一絲不苟的模樣有些割裂。但還是不能否認，這樣的聞韞笙。似乎更令人挪不開眼。岩岩若孤鬆之獨立，巍峨若玉山之將崩腦海裡忽然覺得這句話，和他很搭。他雙腿交疊地坐著，腿上的筆記本電腦亮著光，似乎是還在處理公務。林晝錦坐好後，垂著眸小聲唸了句：“小...”剛說出一個字就看到聞韞笙睨了她一眼，林晝錦這纔想起他之前說的改口的事情。但是真的要直呼其名嗎？恐怕整個淮城都冇幾個人可以這樣喊他吧。思忖片刻，林晝錦嚥了咽嗓子。半晌後用她那悅耳的嗓音喊了一句。“聞先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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