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借體神功
睜開眼，回到現實。
20平米的出租房，牆上的時鐘指向十一點。
又是要開始忙碌賺錢的一天。
洗漱完畢之後，林凡騎著電驢，路過煎餅果子攤，將車停下，要了一個煎餅果子當早餐。
8元錢的普通款，今天煎餅果子攤老闆特意送了一根香腸。
煎餅果子攤老闆說：“今天是我營業的最後一天了，小兄弟，明天你就見不到我了。”
“怎麼了？
你要換地方了？”
“不是，家裡三套老房子拆遷，我要回老家簽字。”
老闆嘿嘿笑著。
“啊！
恭喜呀。”
“謝謝。”
老闆遞上煎餅果子。
林凡不免懷念，這煎餅果子攤他每天都吃，老闆手藝好，以後這老闆成了百萬富翁了，怕是再也吃不到了。
林凡騎上電驢朝著咖啡館行駛。
袋子裡是那熱乎乎的煎餅果子，真是的。
自己也是個老闆，一個賠錢的咖啡館老闆。
自己住的是1500的出租房，怕是這輩子都碰不上拆遷這樣的好事了。
好羨慕那個煎餅果子攤老闆啊。
念想未落，“嗖！”
一聲。
非常快，接近光速了。
林凡眼睛輕輕一眨，再一睜。
發現自己來到了煎餅果子攤，手裡拿著一個雞蛋。
我的電驢呢？
我不是在騎車嗎？
怎麼我現在會來到這裡。
我怎麼會在煎餅果子攤，我成了煎餅果子攤老闆！
我擦！
林凡這纔想起，這不會就是什麼該死的《借體神功》吧。
顧名思義，能夠穿越到任何一個想成為的人身體上。
剛纔自己稍稍羨慕了一下煎餅果子攤老闆，馬上就穿越到老闆身體裡了。
擦！
這麼突然嗎！
永遠穿越也好啊，至少我能繼承那煎餅果子攤老闆拆遷的百萬賠償款。
可這神功是體驗卡，隻有不到24小時的使用時間。
我TM今天還要幫煎餅果子攤老闆打工賣煎餅果子！
我這什麼命啊！
好想不乾了，但是來了生意。
幾個人來買煎餅果子。
林凡心想，這個煎餅果子老闆之前對我算是不錯了，經常會送一個蛋，或者加一根腸。
既然人穿人了，也要對人家負責。
做吧。
林凡在咖啡館上班，做意麪炒飯什麼的，手藝也不錯。
雖然冇做過煎餅果子，看都看了有幾百次了。
試了幾下，很輕鬆上手。
這製作煎餅果子的過程還挺解壓的。
不一會兒，有一輛黃色的跑車開來停下。
從跑車裡走下一男一女過來買煎餅果子。
“老闆，來一個經典款。”
女人說。
“這家的煎餅果子好吃嗎？”
男的問。
“可好吃了，你就不要亂花錢了，我不喜歡吃大餐，就喜歡吃這些，我可好養活了，嗬嗬。”
女的說。
好熟悉的聲音。
林凡抬起頭，見到了麵前的這對手挽手的男女。
餘潔和001。
好一對狗男女。
還要我給你們做煎餅果子。
林凡一陣來氣，真想不乾了。
轉念一想，行，我給你做，做一個超級暗黑版的煎餅果子，辣死你倆。
林凡倒了一勺麪糊。
在熱板上將麪糊攤開。
熱氣緩緩而升，在目光中似乎出現了一些重影。
彷彿就像過去。
某個情人節，他想要帶著餘潔去吃大餐。
餘潔卻說：“你就不要亂花錢了，我不喜歡吃大餐，就喜歡吃這煎餅果子，我可好養活了，嗬嗬。”
與餘潔相處在一起，餘潔並不是一個物質的人。
從來都不會要他買這買那。
吃著便宜的路邊攤，看折扣電影，逛逛商店，在櫥窗看看就很滿足。
餘潔總是說：“林凡，我不要什麼iWatch手錶，那東西多貴，你送我一個金拱門的熒光手環就好了。”
是啊。
何必將人往壞處想了。
是我自己不夠好。
餘潔找了001，001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他有錢。
我就認為餘潔是為了錢才拋棄我選擇001的。
但也許不是呢？
也許她就是喜歡001。
己是前任，何必複仇。
聽了這麼多年的粵語歌，在大多數失戀粵語歌中，歌詞表達的都是一種悟，規勸失戀者要放下。
將恨化作什麼？
化作一縷前塵緣儘的青煙，不來也不去。
不知不覺，林凡由原先的情緒激動到平靜的做著這個煎餅果子。
加了雞蛋，加了香腸，加了雞柳，加了金槍魚....彷彿想起過去曾在一起的某天，餘潔說過：“等我有了錢，一定要來一個超級豪華的煎餅果子全餐！”
滿料的煎餅果子做好了。
餘潔一愣：“老闆，怎麼加這麼多料啊。
我隻要經典款。”
林凡遞上煎餅果子，笑著說：“我家要拆遷了，明天我就不在這裡了，今天的煎餅果子，我請你吃。”
001在旁說：“恭喜啊，老闆，不過該多少錢，就多少錢。”
001遞上20元錢：“不要找了，謝謝老闆。”
他和餘潔挽手離開，二人討論著。
餘潔問：“我們一會兒去做什麼呢？”
001：“去蹦極吧？”
“你怎麼知道我很想去蹦極？”
“我猜的。
曾瀏覽過你的微博，看到你轉發過一組蹦極的照片。”
聽著二人離去時的對話，林凡有些明白了：對於我來說，餘潔每次問我，我們去乾什麼？
我的回答是，看電影，餘潔就會說好。
我說去吃麻辣燙，餘潔也會說好。
我從來不會去想餘潔喜歡什麼，我的每個提議她都讚同，我就認為她是開心的。
在戀愛中的餘潔是一個遷就對方的人格。
而001不同，他愛一個人，會嘗試做功課，去猜測瞭解餘潔真正喜歡什麼。
當遷就的人遇到一個願意去瞭解她的人——所以，我失去餘潔，就是這個原因吧。
餘潔和001上了車，跑車開走。
......不知不覺，忙到了晚上，準備收攤了。
這時有一個老奶奶提著一個大塑料袋走過來，問：“還有煎餅果子嗎？”
“大娘，還有。”
“那....那給我做一個很辣很辣的煎餅果子吧。”
“好的。”
林凡一邊做，大娘在旁一邊說：“辣，多加點辣。”
林凡心想，這大娘口味怎麼這麼重，剛想說：“大娘吃這麼辣不好。”
撇頭間，看到大娘手中提著那個袋子，袋子裡有蠟燭，有元寶，還有一隻雞。
林凡好像明白了，這大娘是要去掃墓，拜祭某個人吧。
煎餅果子做好了，大娘接過煎餅果子，聞了聞，喃喃說：“就是這個味。”
大娘付了錢，顫顫的走路離開，忽然一不小心，差點就要摔倒。
林凡馬上衝過去扶住大娘，說：“大娘，你小心點。”
大娘額頭冒著虛汗，嘴裡卻說著：“冇...冇事。”
哎，可不能讓她再這樣走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這晚上走夜路太危險了。
反正今天錢也幫煎餅果子老闆賺了。
反正今天做啥事都是無償的。
林凡就對那大娘說：“你去哪兒，我陪著你去吧。”
“這怎麼好意思。”
“沒關係，我下班了，走吧。”
這煎餅果子旁有一個三輪車，林凡快速收攤，把東西放到三輪車上。
而後讓大娘坐在後頭：“大娘，你抓好扶手，坐穩了，你去哪裡？”
“靈山...圓靈山。”
大娘說著。
還真是一個陵園。